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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看着重新出現安東尼問道:“你得到了什麽回複?”
其實這些事情他完全可以用書來看到結果, 但是當他把把書交出去的時候,他就已經和書做了告別, 認定自己以後不會再使用它了。
太宰雖然很習慣書的存在, 但是他對未來不停的索取答案,也讓他得到了一種自己近乎全知全能的錯覺。
不然太宰治這個自救都無力的人怎麽會産生拯救他人的狂妄想法?
當一個人類擁有近乎神的全知,但是卻沒有神的全能就會産生如同他這樣的悲劇。
而他已經打算對自己這種感覺進行戒斷了。
他用了幾年的時間, 在這個世界感受到了作為神明的狂妄感,接下來他打算用自己的一生去學着做一個人類。
對于太宰治來說, 後者比前者要難的多。
安東尼看似有點詫異地看了他一眼:“你沒有在房間裏安竊聽器嗎?黑手黨居然這麽規矩嗎?”
理論上這話不能直接問,畢竟誰也不會暴露對自己不利的一面。
不過安東尼自己檢查過了, 房間裏确實沒有竊聽器, 所以他才會有此一問。
不過他覺得這符合自己現在看起來不太聰明的人設, 直接問出來也無妨。
就算太宰治沒有安裝竊聽器, 安東尼也不相信他沒動過這個心思。
習慣了違法犯罪的人就算是有從良的心那也不是一天就能變好的。
“良好的合作從信任開始。”太宰治意外正經地說出了這句話,“不過如果是曾經的我的話,我是肯定會安裝一個竊聽器的。”
這個回答有點過分标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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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算是在安東尼意料之中。
港口黑手黨的首領不管怎麽想都是一個能夠聞弦知雅意的角色,安東尼簡單的試探對方估計都懶得動腦子去反制——也可能是覺得沒必要。
“不去這麽做,對我來說還挺困難的。”太宰治補充道。
安東尼總覺得他像是想求表揚一樣。
不過努力不去做壞事這種話……普通人聽上去似乎有點奇怪,畢竟讓他們做這種事情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然而安東尼做特工這麽長時間,他明白了很多道理, 其中一個就是:對于普通人來說習以為常的事情, 在一些人看來反而是最困難的。
所以不要輕易地否定一個人的話,哪怕聽上去有點可笑。
“我問過了, 他說他會考察你的。”安東尼沒有進一步去試探什麽。
就像是感受到太宰治是一個很皮的人一樣,他也感受到了太宰治說話時是認真的。
職業層面他不會輕下結論, 可是從個人層面, 他覺得自己就算不信任對方也沒必要有意刁難太宰治讓他難受了。
太宰治了一口氣, 他最擔心的不是被丢到觀察名單中,而是KGB完全沒把他的話當成一回事,只要那邊注意到他了。他就有信心展開合作。
他現在所處的地位和手中所掌握的權利,即使是CCCP也會重視一點的。
“大致要說的就是這些吧,我可以走了嗎?”把事情和太宰治說清楚之後,安東尼覺得自己到了下班的時間了。
雖然執行任務期間沒有嚴格的上下班之分,但是安東尼在心中是有所劃分的。
上班工作的時間要專注認真,這是來自于勤勞能幹母親的教誨,而下班的跑路要如同逃命一般幹脆利落,這是來自摸魚達人父親的意志傳遞。
“別啊,你自己回去我會擔心你的。”太宰治想都不想的就挽留了安東尼。
安東尼心說就是因為這個人的輕浮态度,他才不敢在港口黑手黨多留一刻。
有些話被費奧多爾聽到了,那可不得了。
“謝謝,我自己很放心。”安東尼警惕的看着太宰治,“你該不會是想要把我扣留在這裏吧?”
太宰治如果用港口黑手黨的首領的身份扣除安東尼,那麽安東尼覺得自己就能用KGB的身份威脅太宰治。
“我怎麽敢呢?”太宰治舉起手。
因為他斷了一條胳膊,所以只能舉起其中的一只手,不過他的表情已經傳遞了他想要表達的意思了。
“這不就得了。”安東尼敷衍地揮了揮手。
雖然他對太宰治稍微改觀了一點,但是總體來說對他的好感并不高。安東尼并不熱衷于和自己感官一般的人社交。
安東尼的手已經放在了門把手上,然而就在下一秒,他聽到太宰治說:“如果你現在就走掉的話,大概就沒有辦法聽到我講費奧多爾的情史了。好可惜啊。”
太宰治看到銀灰色的西伯利亞森林貓踉跄一步,幾乎是趴在了門板上。銀灰色的貓貓渾身顫抖着,似乎是在做什麽天人交戰。
“真的真的不聽嗎?雖然是平行世界的費奧多爾的情史,但是那也是費奧多爾。不多了解他一點,怎麽能規避你的情敵呢?”太宰治的話聽上去像是發自內心地對安東尼感到擔憂,“雖然我說的不是你認識的費奧多爾的情史,他就算是生氣你也有理由反駁他的那種情史……可是內容真的很豐富。真的不聽嗎?你這一次不聽,我下一次可能就沒有心情去講費奧多爾的事情了,要知道我還挺讨厭他的,說這個名字都讓我心煩。”
首先是太高他對對方說的話的價值感,然後是給予安東尼一個急促感,錯過這個村就沒有下個店了。
如果他不是港口黑手黨首領,就憑這俊俏的臉蛋和高明的銷售手段,去哪裏都能做個銷冠吧。
安東尼一臉不憤的坐了回去。
沒辦法,他給的太多了。
“我記得你在特異點中看到波琳娜和費奧多爾是前男女友關系對吧?”太宰治單手托着下發,坐得很随意,這種親切的姿态模糊了他的身份。
安東尼忍不住想起瑪利亞在學校和他聊天的時候就是這種慵懶的姿态。
“沒錯,但是我覺得這應該是我在特異點中本能的把自己的熟人加進去的原因。”安東尼在談論這個的時候覺得渾身都不自在,無論是想到費奧多爾的前女友還是自己居然産生了這樣的腦補,都讓他覺得身上像是長了刺一樣地難受。
這些問題安東尼一直都很回避的。
後來他發現費奧多爾很排斥波琳娜才覺得舒服了點。
而且自己會“産生”那種聯想也不是完全沒道理的。就波琳娜那個性格和換男朋友的頻率,她有可能是任何一個人的前女友。
“你要是這麽想的話,那就是給費奧多爾開脫的理由了。在平行世界裏,波琳娜可的确是費奧多爾的前女友呢,而且是那種念念不忘,屢次求婚不成的前女友。”斜靠在椅子上的邪惡首領沖着安東尼眨眨眼,似乎是在說“你懂得”。
“而且你不覺得奇怪嗎?你應該也看出來了,費奧多爾對特異點中的哥哥似乎有着相當的感情,如果不是和現實足夠相似的話,他怎麽會完全不憤怒,而且還表現得有點依賴他呢?”
安東尼:“……”
當初他忽然從女性變成男性之後,安東尼有去找過費奧多爾,最後他才知道費奧多爾是躲在了哥哥米哈伊爾的家中,而米哈伊爾還在安東尼面前為費奧多爾遮掩。
雖然對安東尼不公平,但是後來米哈伊爾跟安東尼道歉的時候滿臉的“習慣給愛搞事的弟弟擦屁股”的辛酸。
而費奧多爾也一臉心虛地不看哥哥。
如果不是足夠真實的話,按照費奧多爾的性格大概會覺得自己被侮辱了,恢複記憶的他當天就會去殺了冒充他哥哥的人。
“作為一個作家,他的很多女性角色可都脫胎于波琳娜呢。”太宰治大致能猜到安東尼在想什麽,動搖了就是最好的,“難道你不覺得波琳娜在某些方面而和費奧多爾非常合得來嗎?這兩個人都是屬于精神不怎麽對勁的人。論意氣相投的話,他們可遠在你和費奧多爾之上。”
“病友交流總是令人愉快的。”
如果說安東尼和費奧多爾至今的愛情是基本上是互補關系的話,那麽所謂平行世界的費奧多爾的關系就是瘋狂者的高度一致。
““波琳娜不會喜歡費奧多爾的。”對于自己離譜的組長,安東尼接觸不多,可是她的個人風格相當明顯,安東尼能夠看出她雖然足夠瘋狂,可是卻是熱愛科學和追求不被控制的自在。
和費奧多爾這個喜歡控制戀愛對象的迷信者完全是兩個方向。
“愛情是盲目的,而且出軌的熱情更令人盲目。”
“等等,你說什麽?”安東尼驚恐地捂住自己的腦袋,總覺得自己的頭頂綠油油的,“出軌?費奧多爾·米哈伊洛維奇·陀思妥耶夫斯基?”
難道說平行世界的費奧多爾綠了他?
一股無名火起,明明知道太宰治口中的費奧多爾不是他的費奧多爾,可是光是想到有這種事情安東尼就忍不住喊他的全名。
壞壞的黑貓滿意地看着無聲炸毛的森林貓甩動着自己的尾巴:“哎呀,那就不得不提到他的前妻和他的繼子了……這兩個角色的消失大概真的是因為你的原因,讨厭他們所以讓他們在你能掌控的世界裏徹底消失呢。”
狄安娜把車停在了港口黑手黨門口,看着門口那些口袋裏似乎有槍的黑衣人,又看着正在乖巧解開安全帶的頂頭上司,心說難怪大家都說想要有所機遇就要和自己的上司多多接觸交流,這樣機會才能多起來。
但是這樣的機遇她實在是有點承受不起。
“感謝您把我送到這裏,您可以離開了。”費奧多爾下車之後,在兩個大漢的注視下還有閑心回頭安排狄安娜的去向。
狄安娜都替他感到着急,這種時候就別管她了,她會自己跑路的:“好的,好的。”
她沒有和老板同生共死的想法。
然而就在費奧多爾回頭的功夫,那兩個黑衣人卻後退了一步。
在橫濱,要學會有眼力勁。
像眼前這個身形瘦弱看似一陣風就能吹倒的外國人卻幹直接闖進港口黑手黨,而且還敢把後背露給他們。
能夠這麽做的人不是蠢到沒邊就是強到無所畏懼。
而想要在橫濱活着的話,最好就不要賭對方是前者。
費奧多爾轉身還沒有來得及說什麽,就看到一個人從港口黑手黨大樓的電梯內走出來。
費奧多爾一眼就認出他了。
這個人是是港口黑手黨首領的新秘書,在上任新秘書之前就發表了武術。對那位首領先生的狂熱言論,是太宰治的死忠粉。
這個人的出現讓費奧多爾确認安東尼真的是被太宰治帶走了。不然港口黑手黨首領秘書應該時刻待在首領身邊。
秘書在費奧多爾面前兩米停住了,他看着費奧多爾,然後禮貌地問道:“請問您是憤怒的妻奴先生嗎?”
秘書看着費奧多爾那張仿佛未成年的臉,忍不住想外國人玩的可真花。
未成年就能說自己是妻奴了。
費奧多爾被妻奴這個稱呼震了一下,紫色的眼睛瞪得圓圓的,仿佛是聽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事情。
片刻之後,他又恢複了那種爆肝過度的程序員的死魚眼:“啊,是的。”
秘書盯着他看。
這人居然就這麽平靜地應了下來了?
秘書看出了首領對費爾多爾的敵意,所以他猜妻奴這個稱呼對于費奧多爾來說是帶有挑釁意義的。
但是這種口氣聽上去覺得這好像是一個很正常的稱呼。
秘書後退了一步:“好的,這邊請。首領邀請您上樓。”
“太宰治沒做什麽會讓他後悔的事情吧?”費奧多爾陰沉地看了一圈港口黑手黨內部,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他在思考怎麽炸掉這裏。
秘書微笑。
橫濱最邪惡的首領在想什麽他怎麽可能知道,卑微如他也不配知道,但是那絕對是一個驚人的邪惡計劃。
不過……
“希望他不要做什麽,不然即使有兩顆林檎也不夠拆的。”費奧多爾語氣僵硬地說,“願上帝保佑他。”
“你來了,費奧多爾·米哈伊洛維奇·陀思妥耶夫斯基?”安東尼看到費奧多爾走進來的時候,他先是擡頭瞥了他一眼,然後繼續低頭看着電腦。
不笑的森林貓輕輕瞥過一個人的時候,一股寒意就從腳底冒出來。
費奧多爾先是确定安東尼完好無損。
他本來準備生氣的——誰讓安東尼那麽輕易地就跟別人離開了?
如果安東尼真的出了什麽事的話,費奧多爾覺得自己真的會發瘋的。
但是當他聽到安東尼喊他全名的時候,費奧多爾卻渾身一抖,像是被貓咬住了脖子的老鼠一樣,只有瑟瑟發抖的份。
原本滔天的的怒氣瞬間煙消雲散。
費奧多爾的手心冒出一層薄汗,他覺得自己的汗毛瞬間立起來了,他小心翼翼地問道:”乖孩子,您怎麽了?”
費奧多爾瘋狂地在腦海中搜索自己可能做過的壞事。
這個世界無論哪個國家或者地區的人大概都有相同的感覺,當熟悉的人不再喊昵稱而是喊全名的時候,就算自己沒做錯什麽事情,也會瞬間心虛,并且在大腦裏搜索可能的罪名。
費奧多爾想了一圈,都沒有想到安東尼因為什麽生氣。
是因為他看到了監控中費奧多爾的表現而失望嗎?但是那樣的話安東尼就不會用這種仿佛無事發生的口氣喊費奧多爾的全名,他應該會直白地說出來。
費奧多爾思來想去,覺得只有一個變量:“是不是太宰治對您說了什麽?我和您相處的時間更久,我希望您能對我多一點信任。”
安東尼雖然用全名喊他,但是費奧多爾覺得自己作為一個成熟的男性是絕對不會因此斤斤計較,同樣用全名來稱呼安東尼的。
在這種時候同樣喊回去無疑是讓矛盾升級。
“我沒有生氣,我怎麽可能生氣呢?”安東尼努力把眼睛睜大,用濕漉漉的眼神看着費奧多爾,“費奧多爾·米哈伊洛維奇·陀思妥耶夫斯基,我有什麽生氣的理由嗎?”
這個語氣……
費奧多爾真的回想起了很多年前被坐在餐桌邊上的母親用“我完全沒有生氣”支配然後丢到門外罰站的恐懼。
他不怕直面怒火,但就怕這種柔軟無辜的反問。
費奧多爾光是看到這個表情就知道有問題了。
他覺得自己頭腦無比清醒,甚至都快脫離面對安東尼的大腦混沌的狀态切換到魔人的過分清醒模式了。
這種要哭不哭的樣子,不就是在說自己受到了委屈嗎?
“太宰治到底跟您說了什麽呀?”費奧多爾的人生經驗大概是太宰的數倍,但是要論感情的話,費奧多爾完全比不過太宰治這個花花腸子一堆的人。
所以他也很難想象太宰治到底對安東尼說了什麽讓安東尼滿腹的委屈又不肯跟他說。
安東尼感受到了費奧多爾的不安,他打起精神稍微安撫了一下家養大倉鼠:“我真的沒有事,就是心情稍微有點複雜,讓我冷靜一會就好了。”
安東尼都喊他全名了費奧多爾怎麽可能放心下來,費奧多爾已經往最糟糕的方向去思考了。
安東尼是不是開始厭煩他了?費奧多爾雖然是曾經的天才作家,但是在說情話方面卻相當笨拙。他也不是什麽好人,安東尼冷靜下來之後說不清會丢掉他這個內心早已滄桑的無趣壞人轉而愛上年輕人……
費奧多爾腦子裏想了很多可疑的對象。
比如說特異點中他的侄子、哥哥、“前女友”、還有安東尼的閨蜜瑪利亞,以及現實中的太宰治、瑪利亞和那個叫琴酒的家夥……
費奧多爾已經開始列舉潛在情敵死亡名單了。
“您有什麽話一定要跟我說……安尼亞,我們需要了解彼此不是嗎?男人最了解男人,所以我知道太宰治肯定沒抱什麽好心思。”費奧多爾逐漸委屈起來。
貓貓粘人的時候的确可愛又嬌俏,可是哪天心情不好蹲在櫃子上甩尾巴的時候就能感受到貓貓是多麽陰晴不定的生物。
安東尼這次卻連話都不說了,只是安靜的看着太宰治準備和克格勃共享的情報。
安東尼并不想以莫須有的罪名去責怪眼前費奧多爾沒有做過的事情。這種事情光是想一想就足夠讓人委屈了,如果對費奧多爾說的話,倉鼠絕對會把自己氣抽過去的。
費奧多爾可不是多麽寬容大度的人,他甚至都能和自己鬥氣,表面如同神父一樣平和,內心就和狂犬病一樣癫狂。
不過他不能否認自己在聽到了太宰治說的事情之後,心頭的确有一股無名火起,所以他幹脆選擇了沉默。等着他心态能夠平複下來之後,再和費奧多爾笑着說這件事情。
人類和人類之間并不是心意相通的。
即使是費奧多爾和安東尼之間也是一樣,尤其是在還有太宰治這個變數的情況下。
費奧多爾決定和安東尼在一起就沒有打算再分開。
于是費奧多爾走到安東尼身邊輕輕地呼喚着他:“安東?安尼亞?托尼亞?小鴿子?森林貓?”
平時無論如何都會應一兩聲的安東尼依舊沉默,只有鍵盤咔噠咔噠的聲音回蕩在房間內。
費奧多爾感受到了深深的挫敗感,連着喊了幾聲都沒有得到回應之後,費奧多爾甚至連去找太宰治算賬的力氣都沒有了,他趴在桌子上,側着臉看着安東尼。
如果說費奧多爾,比起自己年輕的時候掌握了什麽有力的技能,那麽費奧多爾會說自己年輕的時候拉不下臉裝可愛,而且但是也沒人吃這一套,而現在費奧多爾會相當自信地在安東尼面前裝成一副委屈巴巴的樣子。
因為他知道,安東尼在面對他的時候母愛有點過剩,而且很難說當初安娜願意嫁給他不是因為奇妙的母愛。
哪怕費奧多爾當安東尼的爸爸都綽綽有餘。
費奧多爾就算擅長賣萌,可是他也很少撒嬌,畢竟他也是更加喜歡在安東尼面前表現得像是成熟可靠的男性。
費奧多爾的穿着睫毛翕動着。他的臉是帶着點少年感的,也就是說他的臉上稍微有點肉,在他趴在桌子上的時候,被擠壓的軟肉讓他看起來像是漫畫中的Q版人物一樣可愛有彈性。如果把手放在他鼻子下面,大概還能夠感覺到他潮濕但是溫柔的呼吸。
有誰會拒絕一直在身邊一動不動,還會賣萌的大倉鼠呢?
答案自然是沒有看到賣萌的人。
安東尼工作的很投入,即使現在天已經很晚了,但是因為他複雜的心情,所以他完全沒有睡意。
把全部精力都集中在工作上的安東尼自然注意不到正在裝可憐的大倉鼠。
費奧多爾的鼻子抽動了兩下,看似虛弱地咳嗽了一聲,然後把腦袋埋在胳膊裏,嗚咽了一聲。
這一次安東尼總算注意到了他。
他擡起手把手背插進費奧多爾的胳膊和腦袋之間,試探了一下費奧多爾額頭的溫度:“好像也沒有發燒。”
費奧多爾順勢蹭了蹭安東尼的手,把自己的腦袋貼在了安東尼的手上,仰視着看着安東尼:“但是我有點不舒服。”
“我讓港口黑手黨的人給你帶點藥?”安東尼的手指也蹭了一下費奧多爾的額頭。
費奧多爾的體溫偏低,所以安東尼只覺得他的額頭有點涼。
“太宰治會趁機給我下毒的。”下不下毒現在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費奧多爾現在在瘋狂暗示安東尼親自來關心他。
“那我們一會兒去醫院看看。”安東尼說着把手收了回來,“你很難受嗎?不是太難受的話等我整理完這些情報再去。”
關心了,但是沒有完全關心。
這就是費奧多爾現在的感受。
“親愛的……不要對我這麽冷淡,我會傷心的。”費奧多爾趴在桌子上小聲的說道。
一旦感受過了溫暖,他便很難再适應那種孤獨和寂寞了。
安東尼緩緩地轉向了費奧多爾,看着費奧多爾**,雙手摁在兩腿中間的椅子上,身體前傾着,但是因為他的腿長以及身體過分前傾,所以看上去比安東尼坐着矮了不少,只能擡頭看着安東尼。
“要過來抱抱嗎?”安東尼張開手臂。
他就是見不得費奧多爾這幅憋屈的樣子。
費奧多爾的雙手在椅子上用力一撐,整個人直接倒在了安東尼懷裏——以一種完全失衡的姿勢倒了過去。
安東尼手忙腳亂地接住他。
費奧多爾的雙手抓住安東尼的腰,頭則埋在他的肩膀上。
安東尼的腦子還有點恍惚,他看着費奧多爾因為倒過來的姿勢所以撅着的屁股,然後伸手拍了一巴掌。
不行,他還是來氣。
費奧多爾也就臉上有點肉,身上其他地方都是幹巴巴的,完全沒什麽手感。
拍完之後安東尼沒感覺費奧多爾有什麽反應,自己先傻了。
安東尼懊惱地把頭扭到一邊去。
他就說以自己現在的心态不适合和費奧多爾多接觸,雖然沒有用力,可是他也不能這麽對費奧多爾。
安東尼的手放在費奧多爾的肩膀上,準備把他推開。
但是費奧多爾抓緊了安東尼的腰,沖着他的頸窩低聲說:“不要推開我……如果您喜歡的話,拍多少次都可以。如果我做錯了什麽,您可以盡情地懲罰我,但是只有推開我是我不允許的。”
費奧多爾說着,張開嘴巴,沖着安東尼的脖子咬了下去。
安東尼吃痛,忍不住捏緊了費奧多爾的肩膀:“別這樣……”
費奧多爾松口,但是沒給安東尼喘息的機會,又一口咬了下去。
“別……”
安東尼忍無可忍地把費奧多爾丢到了桌子上,然後摁住他的肩膀:“費奧多爾·米哈伊洛維奇,這樣很疼!”
口口聲聲地說懲罰他,結果卻在咬人。
這是人該幹的事情嗎?
費奧多爾松了口氣。
雖然還是沒喊他的昵稱,但是好歹把姓給删了。
“那您可以懲罰我……”費奧多爾話說道一般就停了,因為他看到了站在門口記錄丢人瞬間的太宰治。
“哇哦,沒想到魔人真的那麽想要被懲罰呢。”被抓包的太宰治完全沒有羞恥心,反而推門進來了,“如果想要被懲罰的話,港口黑手黨的地下審訊室歡迎您呢。只可惜之前負責刑訊的幹部離開了,不然絕對會為您帶來最棒的懲罰體驗的。”
安東尼從脖子紅到臉。
他想到費奧多爾現在雙手抱着他的腰,兩腿還勾着安東尼的大腿的姿勢……
安東尼感覺自己已經社會性死亡了。
但是聽到太宰的話,他甩了甩自己的腦袋,讓自己提起精神來:“還是不了。”
然而在場的二人沒一個人注意安東尼的發言。
“您對安東說了什麽?”費奧多爾躺在桌子上,看着站在門口的太宰治問道。
“如果是魔人想要來問我的話,那是付費的環節。而我,會給你一個開不起的價碼。”太宰豎起一根手指放在唇邊。
然後他覺得身下有點涼:“你在盯着哪裏呢?”
費奧多爾露出了蒼白的病态微笑。
噶蛋蛋當然要在對方沒有準備的情況下啊。
他的安東只能是他的。
“安東,我們走吧。”費奧多爾雙手撐在桌子上,直起身來。
“稍等一下,我有個小小的提議。”太宰治的眼睛看着安東尼,“我之前去邀請你,那個酒店是肯定不能住了,不如你就在港口黑手黨住下吧。少有地方比這裏要安全,而且燈下黑,你的行動也會更加隐蔽。”
到時候KGB有什麽消息他也能第一時間知道。
“我拒絕。”費奧多爾把森林貓往身後藏了藏。
“我可是準備和KGB合作呢,如果你不同意的話,只能讓安東尼時不時地來找我了呢。”黑貓的尾巴愉快地抖動着。
“……您?和KGB合作?”費奧多爾摁着自己的太陽穴。
是他耳鳴了嗎?
“您說您被提前注冊了流放西伯利亞的名單我更相信呢。”
誰會相信港口黑手黨首領會和KGB合作?
費奧多爾覺得自己足夠了解太宰治了,所以他絕對不會相信這種話。
這種都被黑暗浸透的家夥只會被KGB丢到歷史的垃圾堆裏吧……
就如同他一樣。
“不信你去問安東尼。”
費奧多爾看向了安東尼,費奧多爾的臉上少見地寫滿了茫然。
安東尼看了看太宰治,然後誠實道道:“其實是處于被觀察名單上。”
太宰治都說了,他覺得自己就沒法瞞過去了。
但是這意味着什麽,費奧多爾自然是明白的。
“您沒騙我?”大倉鼠警惕着自己的白色帽子不會變成綠色,“算了,我不該問您,我去問赫爾岑,您最好別對我撒謊。”
說完,費奧多爾就拿出手機,電話被轉接了幾次,然後安東尼真的聽到了赫爾岑的聲音。
“費奧多爾·米哈伊洛維奇,您怎麽來找我了?”赫爾岑提着行李站在機場裏。
捕鼠小組成員大多不知道魔人的真實姓名,而安東尼彙報的時候基本上也是用“費奧多爾”或者“魔人”來指代他。他從未提過“米哈伊洛維奇”這個父名,而KGB也從未追問過。
在這種情況下,赫爾岑卻能準确地喊出來費奧多爾的名字,只能說明他們早就認識了,而且KGB對費奧多爾的了解超乎意料地多,甚至比安東尼這個睡了費奧多爾很多次的人知道的還要多。
安東尼此刻心中只有一個想法——
費奧多爾和KGB有一腿是事情居然是真的。
他一直以為那是那些地下組織為了抹黑KGB而制造的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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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