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柯南一直沒有忘記當初在飛機上遇到的那兩個男人。
在飛機着陸後, 這兩個人和貝爾摩德雙雙消失,柯南再也沒有聽過他們的消息——包括貝爾摩德。
也就是最近琴酒的事情鬧得比較大,所以他又得到了貝爾摩德相關的情報, 但是他仍然沒有聽到另外一個男人的消息。
當初的匆匆一念可能就是最後一面, 在黑衣組織工作的風險性實在是很高。
柯南想到了那個黑色短發, 如同吸血鬼一樣蒼白的男人, 他又覺得他們兩個并沒有那麽容易就死了。
這件事情其實已經過去了很久,柯南本來覺得自己都快忘了還有這件事情,但是眼前的回憶之卵又讓他想起了這一切。
畢竟回憶之卵是來自沙俄, 而那兩個人一直在讓他聯想到北邊那個寒冷的國家。
不過總不能因為有沙俄的東西就覺得那兩個人會出現吧?
柯南有點憂愁地想:他們又不是召喚獸。
“浦思青蘭?我并沒有聽過這個名字, 所以我很懷疑她的真實身份。”小費奧多爾本來是拒絕參加KGB的行動的, 但是他一聽到這件事情和回憶之卵有關他就有點坐不住了。
實在是有太多奇奇怪怪的人想要得到彩蛋, 尤其是那個發了預告函的怪盜基德, 他不能接受這東西流落到那些有錢但是卻并不珍惜保護的個人收藏者那裏。
他不相信怪盜基德會換回來, 一個小偷在他這裏毫無信譽,他沒有實行盜竊只是因為沒有遇到他喜歡的,如果他碰到了,那麽還會還回去嗎?
安東尼今天把頭發塞進大衣裏,圍了一條圍巾, 然後戴了一副細邊眼鏡, 這樣能夠讓人對他的長相産生很大的誤判。雖然是見本國的大使, 可是安東尼依舊謹慎得很。
只是他有點意外小費奧多爾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就認出來了。
一般來說這種僞裝只在超級識別者和相當熟悉的人面前會失效, 他不清楚小費奧多爾是哪種情況。
“你為什麽那麽肯定?”大使塞爾蓋伊·歐夫欽尼科夫有點奇怪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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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圈子實際上并沒有你想象的那麽大,它的運用範圍也不廣,熟悉這方面的人往往不是在博物館工作的, 就是從事相關的鑒定工作。想要積累足夠的經驗被稱為專家, 肯定還需要經常出入博物館進行研究, 而這些沒有一些人脈和名聲是達不到的。如果真有這樣的角色的話,我相信我一定會聽過,尤其當她還不是本國人的時候個外彙令人印象深刻,畢竟外國人對這些方面感興趣的可能性很小。”小費奧多爾不管怎麽回憶都想不起來有誰提過他們這個圈子裏有對此感興趣的外國人,而且還能被稱為專家。
怎麽想都像是詐騙。
“那個王朝的研究者應該不算少,不定會有你不認識的人。”大使并沒有輕易的下結論,他的職業讓他變得比較保守,或者說不願意得罪人,“說不定是格外有天賦的人,能夠自學成才。而且鈴木財團總不可能邀請一個草包來吧。資本家雖然短視,但是他們并不傻,每一分錢他們看的都很緊。”
在這一點上小費奧多爾的确是找不到反駁的話。
他知道有些事情巧得就像是在寫小說一樣,但是現實中有時候就是會這樣發生這樣離譜的事情。
不過這個觀點要是強行抛出來的話,就像是不服輸一樣。
小費奧多爾的嘴皮子并不利索,在擅長交涉的歐夫欽尼科夫面前他自然就沒什麽自信,就沒說出來。
“行了,我知道了,這件事情應該是由我來做判斷。”安東尼打斷了歐夫欽尼科夫的問題,他把自己的聲音壓低,聽上去像是中年人。“我相信他的判斷,而且這種事情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信任的價格是高昂的。”
小有點感動,沒想到KGB的特工居然願意相信他。
KGB特工的信任價格更高。
“你之後遇到那個浦思青蘭說中文的時候之後記得錄音,交給我聽一下。”安東尼心說判斷真假的最快也是最簡單方法莫過于聽他說話。
安東尼是相當有語言天賦的人,他也會幾句中文,雖然因為暫時沒有相關的需求沒有深學,但是他對發音規則已經有了初步的感受了,所以他覺得自己的判斷還算精準。
而且KGB有相關的培訓,就是根據一個人說話的語腔調來判斷這個人的出生地是什麽。雖然不排除有些人就是格外有語言天賦,但是這已經能判斷大部分狀況了。
歐夫欽尼科夫并沒有反駁,而是接受了這個任務。配合KGB收集情報也算是他們的任務之一,而且判斷人是這個KGB代號未知的特工。
“你之後的動向記得及時彙報給我。”安東尼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睛,然後說道。
柯南看到他們今天遇到的大使歐夫欽尼科夫從車上走了下來。
他原來不是要坐這輛車離開嗎?
他和裏面的人發生了什麽對話?
這種行為太可疑了,出于偵探的好奇心,柯南探頭看了一眼,然後他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就是當時他在飛機上看到的那個黑色頭發紫色眼睛的男人。
他的呼吸一滞,探後耐心地等着車開遠了才跑到歐夫欽尼科夫身邊問道:“叔叔你剛才剛才和你說話的那個人是誰呀?”
歐夫欽尼科夫被他這句話吓得心髒露跳了一拍。
他和KGB對話被人發現了嗎?
歐夫欽尼科夫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小孩子哪知道什麽是KGB?更別說讓他們清楚什麽人需要警惕。他大概只是出于小孩子的好奇心才有此一問,如果他就這樣亂了陣腳的話,說不定最大的漏洞就變成他自己了。
于是歐夫欽尼科夫笑了笑,然後說道:“因為彩蛋的事情很重要,所以我需要一些專家意見,他是我在國內就認識的專家。”
“原來是這樣的啊。”柯南用有點誇張的語氣說道,“你們如果認識什麽專家的話,為什麽不介紹給鈴木叔叔呢?畢竟那個東西由你們國家的專家鑒定更加可靠呢。”
如果是見那個一看就危險的男人的話……柯南感覺自己仿佛嗅到了陰謀的味道。
歐夫欽尼科夫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他真的沒想到這個小鬼居然這麽難纏,但是他還算能穩得住,把之前的問小費奧多爾的問題抛給了柯南:“財團的人不傻,怎麽可能會請一個不靠譜的專家來呢?我再額外找專家來介紹給他們是不是有點冒犯了呢?無論是對鈴木財團還是浦思青蘭小姐。”
歐夫欽尼科夫伸手用力揉着柯南的腦袋:“我現在說這些你可能聽不懂,不過這就是大人複雜的世界,所以你還有的學。”
柯南感覺自己的腦漿都要被晃勻了。
CCCP的人不愧是以簡單粗陋而著稱的。
等着他回過神來的時候,歐夫欽尼科夫已經看着手表和柯南告別了:“我今天還有其他的事情,就暫且不和你聊了。”
說的越多錯的越多,所以歐夫欽尼科夫決定果斷跑路。
他也有一個孩子,所以他清楚想要滿足一個小孩子的好奇心實在是太困難了,也不知道他們怎麽能有那麽多的問題?
他要是在一個小孩子身上翻車的話,他覺得的社會生命就就此終結了。
在車上,小費奧多爾記錄下的歐夫欽尼科夫所描述的回憶之卵的結構。
“下面是玻璃,這很不尋常……”小費奧多爾把大致的結構畫出來了。回憶之卵的照片在鈴木財團的網站上能夠找到,他憑借自己的經驗補充了一點細節。
“所以還應該有什麽機關嗎?”安東尼把圍巾扯下來,然後把頭發從衣服裏面撩出來,他的頭發塞在衣服裏的存在感太強了,所以事情結束後他就第一時間恢複原樣。
“我猜也是這樣的,但是也不排除這是一件并未完成的作品,最後因為經濟問題只能用玻璃草草替代了。”小費奧多爾并沒有把話說得很絕對。
在別人眼中他是專家,然而他自己幾斤幾兩他心裏是有數的,所以他的發言很謹慎,具體是什麽情況他打算事後和同學交流一下。
過了一會,安東尼的手機響了。
他拿出手機,發現正是歐夫欽尼科夫。
“有一個戴着眼鏡的小孩問關于你們的事情,似乎對于專家的事情很在意。您和陀思妥耶夫斯基先生對這樣的孩子有印象嗎?”歐夫欽尼科夫謹慎地問道。
安東尼捏了捏自己的鼻梁,該不會又是他在飛機上遇到的那個小孩吧?後來他遇到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所以他暫時想不起來自己之前還想調查他的事情。
安東尼原本以為他是他也是什麽特工,是被什麽機構培養的特殊角色,但是後來他從赫爾岑聽到了組織的真正研究目标,所以現在他猜那個小孩說不定是自己現在卧底的這個組織的受害者。
那說不定真的不是什麽小孩子。
“我知道了,會處理的。”安東尼簡單地回了一句,就挂斷了電話。
“是我惹了什麽麻煩嗎?”小費奧多聽到了自己的名字,他雖然沒有聽清兩個人,但是他從安東尼凝重的面孔中讀到了什麽。
應該不會是和他相關的麻煩吧?他才剛到這個國家沒多久,連這個國家的語言都不會。
“應該和你無關。”安東尼看看小費奧多爾和費奧多爾高達九分相似度的臉,立刻明白了為什麽柯南為什麽會這麽在意“專家”。
稍微熟悉一點就會發現費奧多爾和小費奧多爾區別其實很大,主要是體現在氣質方面的區別,但是在小費奧多爾沒有表情而且光線不足的情況下,糊弄一下屬于不夠熟悉費奧多爾還是可以的。
小費奧多爾無意中替費奧多爾背了個鍋。
“你覺得破解機關需要你親自看一下彩蛋的結構嗎?”聽到安東尼談論起來正事,小費奧多爾稍微放下了心。看來是真的沒有發生什麽會影響到他們安排的大問題。
“我不确定是否有效。如果我親眼鑒定的話,大概只能從機械結構中給出一點建議來。”小費奧多爾的言下之意就是可能幫助并不大。
博物學是他學着玩的。
他家裏雖然不算富裕,但是去世的父親每年的稿費依然是一大筆數字,足夠他去學自己喜歡的東西,并且花上一筆錢。
母親是那種思想很開放的類型,小費奧多爾喜歡的話,她便會支持。
安東尼嘆了一口氣決定放棄帶着小費奧多爾一起去一探究竟的想法。
作為一個異能者,他天生對異能物品有更高的感應。如果小費奧多爾沒有異能而且不夠專業的話,他的确是派不上太多的用場。
而且這種事情也不是沒有風險,萬一損失了一個己方的專家,他可是要被問責的。
安東尼嘆看向小費奧多爾:“我請你吃晚飯吧?”
就目前來看,小費奧多爾在這個國家待得很無聊,他又不會日語,又沒有認識的人。安東尼不知道為什麽,總想着稍微關照他一點。
“那怪盜基德怎麽辦?”小費奧多爾顯然心心念念的惦記着那個小偷,生怕他偷走寶物還不歸還造成文化方面的巨大損失。
“嗯……還能怎麽辦?當然是交給這個國家的警察處理了,我在這裏又沒有執法權,而且如你所見,我并不是什麽體力優異的角色。”安東尼給小費奧多爾看了看自己的手腕,上面的骨頭很是明顯。
小費奧多爾看着安東尼的手腕,又看了看他的臉,有點出神地回答着:“的确太危險了。”
他看着安東尼和母親極為相似的臉,忍不住問道:“請問您有從KGB哪裏離職的想法嗎?”
如果讓母親繼續在KGB從事危險的工作,他實在是不放心。小費奧多爾大腦混沌地産生了這樣的想法。
安東尼眉毛皺起來,一側臉頰收緊,露出了奇怪的表情:“你養我啊?”
這個人是怎麽回事?怎麽和費奧多爾一個毛病?
為啥這麽執着于他從KGB那裏離職啊?
“我養你啊。”小費奧多爾神志不清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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