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眼前的一幕不能用古怪來形容了。
但是毫無疑問的是, 在這個國家中,同性之間的愛情是被禁止的,她怎麽看都覺得眼前的一幕看得她渾身難受。
奧爾加還是硬着頭皮打算把她本來的想法說出來, 她醞釀的話是經過她的深思熟慮的,她自認為已經很完美了, 但是現在不太能夠成立,可是她也只能硬着頭皮說下去了:“您以為您身邊的這個男人是真正愛着您的嗎?他只是喜歡您手中的權力,想要利用你罷了。看在上帝的份上, 能請您和他分開嗎?”
安東尼只用了一秒鐘思考,然後就果斷否決了:“這個話題可以結束了。”
安東尼甚至不打算給人辯駁的機會, 直接單方面宣布話題結束。
上帝對他很重要,可是他覺得這不是一回事。
“我相信他對我是忠誠的, 不是嗎?”安東尼覺得自己的小腿有點癢, 他低頭一看發現是費奧多爾正沉醉地摩挲着他的腳踝,而且扯他另外一只鞋的鞋帶, 似乎想要再幫他系鞋帶。
安東尼輕輕地踢了一下費奧多爾,阻止他繼續去解他的鞋帶, 但是他踢完了就後悔了,不是懊悔自己的使用了暴力, 而是感覺費奧多爾似乎更高興了。
奧爾加聽完安東尼的話,眉頭皺了起來,憂愁地說道:“既然這樣, 那我似乎也沒有什麽別的辦法了……畢竟您的意志比我的意志更為重要。”
她的話聽上去像是認命了一樣。
她身後的皇太子完全沒有搞懂現在是什麽情況, 這麽大的小孩子的腦子裏完全沒有同性之間的愛情的概念,只覺得一切都好奇怪。
見奧爾加決定結束這個話題, 安東尼第一時間把腳從費奧多爾的腿上拿了下來, 站了起來。費奧多爾看着安東尼的一雙長腿, 忍不住在心裏惋惜,森林貓還是需要多多教育,誰說站着就不能踩他了,而且那樣更帶勁。
費奧多爾對于這個結果感到十分的惋惜,而且他有點後悔當初怎麽沒努力激怒安東尼。那樣的話,等着安東尼抓到他的時候說不定就會踩着他,用看垃圾的眼神看着他。費奧多爾會單膝跪地,膝蓋和地面被迫用力接觸,疼痛讓他産生忏悔的欲望,就在他的天使面前使自己的罪惡得以被洗刷幹淨。
這個場景想想就讓他激動。
“你在做什麽?”安東尼都站了起來,卻發現費奧多爾依舊保持單膝跪地的姿勢。
“沒什麽,只是回味一下。”費奧多爾只是不想讓安東尼看到他腿間狼狽的樣子,他帶着幾分敷衍地說道,“那裏似乎有一只鹿,您要不要把它抓過來?我們晚上一起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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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踩他的森林貓暫時沒有對話的必要的。
安東尼似乎意識到了什麽,有點嫌棄的看着他,然後拿着自己的**走掉了。
費奧多爾覺得自己緩過來了,心髒不再跳得像是要病發了一樣快,他這才站起來拍了拍自己腿上的土,頭也不回的說道:“那麽女大公,我已經把他支走了,接下來你要沖我的腦袋開槍嗎?”
在費奧多爾的身後,奧爾加正端着**對準費奧多爾的腦袋。
如果解決不了安東尼,那麽就解決安東尼的情人。
奧爾加看着眼前有着少年面孔的男人回頭露出了一個蒼白而充滿殺意的微笑。
安東尼壓根沒有看見鹿。
他知道費奧多爾只不過是想要把他支開,不僅僅是因為他自己硬得狼狽——他的臉皮沒那麽薄。如果沒有什麽情況的話,費奧多爾一定會讓安東尼看看他有多激動,讓安東尼愧疚一下。
至于被別人看到?
安東尼會覺得尴尬,但是費奧多爾這種老油條是不會在意的。
他要是真的在意別人,那就不應該把安東尼支開,而是把其他人支開了,順便和安東尼在荒地上快活一下。
安東尼用手捂住自己的臉。
這種糟糕的事情他真的不想猜到。
所以安東尼輕易地就猜到了費奧多爾肯定是有什麽事情想做。
魔人……一聽就是一個危險的昵稱的,費奧多爾怎麽可能栽在奧爾加手裏?他應該會沒什麽事的。
這大概就是禍害遺千年了。
不過他要和奧爾加說什麽?
擊潰她的心理防線,告訴她安東尼現在最愛的人就是他了,而其他人在安東尼心裏完全排不上號?
據理力争,鑽聖經和法律的空子告訴奧爾加他們在一起是絕對合理的,是上帝所祝福的?
還是挑撥離間讓奧爾加讨厭安東尼,這樣他就能獨占他的貓貓了。
安東尼覺得第三種可能性比較大,前兩種都實在是太老實了,不像是費奧多爾的風格。
費奧多爾這個人給安東尼的感覺就是不走正路,非要讓自己看起來奇奇怪怪,即使他自己也不想變成奇怪的樣子。
安東尼端詳着的手裏的**,總覺得這槍用起來不順手,他更想拿點精準度更高的槍。
安東尼看到遠處有一只兔子,百無聊賴地開了一槍。
打得略有點偏。
其實他還是很喜歡狩獵的,只是現在惦記着費奧多爾的事情,所以才覺得有點提不起勁來。
但是在安東尼開槍之後,他忽然聽到另一聲槍響。
安東尼起初以為是回聲,可是這裏不是回聲會出現的場景。
他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費奧多爾偏了一下臉,子彈從他的臉頰蹭過,但是氣浪依然讓他的臉上滴下了血珠。
費奧多爾用手蹭了一下自己的臉頰。
奧爾加是沖着他的後腦去的,她的準頭很不錯,如果不是費奧多爾預判到了,他現在大概已經被擊中了腦幹。
皇太子已經被帶走了,所以現在的場面是多對一的處決。
費奧多爾手裏沒有**,而且他如果想要反抗的話,周圍的侍衛未必會站在他的一面。
奧爾加是等着安東尼開槍的時候才開槍的,她想要掩蓋自己的槍聲,可是她還是慢了一步。
“真是果斷的解決方式。”費奧多爾又用手擦了一下傷口,把自己的手上、臉上和衣服上搞得全是血。
奧爾加換了一發子彈,眼睛還是死死地盯着費奧多爾:“但是不太順利,我以為能夠殺了你的……但是你毀容了,這個結果似乎也不錯。”
“太棒了。”費奧多爾笑了起來。
“……什麽?”奧爾加來不及處理這信息,就看到一個人從樹林裏走了出來。
他提着**,毫無感情波動的眼睛落在了她和費奧多爾身上。
“回頭。”安東尼一邊往他們的方向走,一邊說道。
奧爾加不确定這是對她說的還是對費奧多爾說的。
費奧多爾轉過頭,安東尼停住了腳步,看着他的臉,忽然眯着眼睛笑了起來:“噗,哈哈。”
費奧多爾也忍不住錯愕了起來,臉上的傷口流出了更多的血。
安東尼從一邊戰戰兢兢的侍衛手中拿過了毛巾,幫費奧多爾把血擦幹淨,他一邊擦一邊笑:“你啊……”
他的動作看上去相當平穩而有條理,看着費奧多爾的眼睛裏卻沒有什麽情緒。
費奧多爾被安東尼摁着頭處理傷口,覺得自己現在像是被貓摁在地上的老鼠,弱小可憐又無助。
安東尼幫他擦完血之後,甚至還貼心地幫他上了藥:“接下來摁着傷口,讓它別繼續流血了。”
“父親,我……”奧爾加攥緊了手中的槍,她只恨自己沒有幹脆地殺死費奧多爾,如果費奧多爾死了,安東尼會對他的女兒做什麽嗎?
安東尼轉過頭看向她,但是卻舉起了手中的**:“您現在可以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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