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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子曾的身旁,“子曾真是越大越漂亮了,你的耳環有些松了,阿姨陪你回房整理下。”

蘇子曾聽完,下意識的就要去檢查耳環,卻收到了常玫一記意味深長的眼神,不情願地随着她回了房中。

“子曾啊,”常玫一邊将蘇子曾耳朵上的耳環取了下來,一邊說:“我聽說,你在凱利女學過得有些不順利。”

那兩枚白金玫瑰耳環和凱利的校徽有幾分相似,蘇子曾聽完,也不作聲,她想了起來,常玫也是出身自凱利女學,有些熟人在校內也不奇怪。見她悶不吭聲,常玫繼續說道:“我聽說,今年新生的法語考試出奇的嚴格,沒準阿姨能幫幫你的忙。”

那兩枚耳環被丢回了首飾盒裏,常枚随意地揀出了兩粒珍珠耳環,蘇子曾想制止她的手停在了耳朵旁,她聽出了蘇子曾的意思。

“小池是第一次跟着你外出,她雖然比你年長些,卻也是個膽小的孩子,你可得多讓着她些,”常玫的臉上還是笑盈盈的,仿佛每一個從凱利女學出來的女人,都會養成一副假笑的壞毛病,“這樣阿姨就可以放心地幫你了。”那對米粒大小的珍珠耳環夾在了蘇子曾的耳朵上,扯得她的耳垂有些發疼。

常池心裏正掙紮着要不要去杭家,如此的機會并不多,要不是她現在和杭一邵是同班同學,杭母是不會邀請她一起去的。如果去了,又要被蘇子曾搶盡了風頭,若是不去,就錯失了杭母獻殷勤的機會。

“小池,子曾已經打扮好了,你們可以出門了。”常玫再看了看常池,用力地捏了捏她的手。蘇子曾走了下來,她臉上的妝洗過了,素素淡淡的一張瓜子臉,貼好了的睫毛也全都換了下來,就連衣服都換過了,是一件最普通的米色麻質連衣裙,看着分明是校園的裝束。

蘇子曾一來一回的落差未免太大了些,常池有些古怪地看了眼蘇子曾,常玫就催着兩人早點出發了。

兩人坐在了車廂裏,各自看向了窗外,夜色剛上來,将常池的濃妝映襯得分外妖嬈,而蘇子曾退去了妝的臉,則顯得有些慘白,窗外,路燈連成了一條長龍,下車時,老司機看着蘇子曾踉跄了一步,低頭之間,眼眸中帶着絲光亮,她快速地扶住了車門,手探進了胸口的項鏈處,再擡起頭時,大小姐的嘴角旁,已經多了一絲笑容。

杭母帶着滿臉不情願的杭一邵,等在了正門處,蘇子曾很快擡起了頭來,在剛才踉跄的那一刻,蘇子曾想起的人,竟然是溫慕雪,如果今晚換做了是溫麥雪,會怎麽做?她一定會時刻保持着得體的笑容,然後照舊用鼻孔看人,輕蔑地說:蠢女人才用衣着決勝負。

時隔幾個月後,重生後的蘇子曾第一次踏入了杭家。

041 夫妻相

杭母眼神不太靈光,大老遠見了一身紅衣,還以為是蘇子曾來了,反倒是沒正眼瞧人的杭一邵見了一身輕裝的蘇子曾,多了分奇色。蘇子曾和常池在任何場合出現時,要是蘇子曾穿了高跟鞋,那麽常池就只能頂着雙平底,更是絕對不準她撞自己的專屬紅色,今天倒是稀罕了。

等到杭母發現被自個熱情地挽在了手裏的是常池時,她歷來和善的臉上有些發僵,松也不是,不松也不是,只得沖着憋着笑的杭一邵斥道:“還愣着做什麽,還不帶着子曾進去。”

杭一邵在母親的面前,歷來說風是風說雨是雨,今個兒倒是難得老實聽着話,走在了蘇子曾旁邊。才打了聲招呼,就見蘇子曾的表情也有些不對,眼眶微紅,仿佛受了委屈似的。

蘇子曾的眼是眼角微上的內雙眼,不大,但很靈活。小時候,老被杭一邵說是狐貍眼,今晚在燈光下湊近一看,眼白清眼仁明,外間又蒙着層水霧,眼珠稍一滾動,就要滴出了水來。杭一邵看得愣了愣,心裏想着,一定是他瞎想了,難不成還能常池欺負了蘇子曾不成。

常池本還是得意着,待聽到杭一邵陪在了蘇子曾旁邊,挽着她的手的杭母也少了親熱勁,心裏也就明白了幾分,她也不立刻變臉,嘴裏不停地伯母長伯母短的問候着。

杭父正坐在客廳裏,見了好友蘇慶長的兩位“女兒”,也寒暄了幾句,幾人落座時,蘇子曾被安排坐在了杭一邵的身旁,常池則是勉強坐在了杭母的身旁。杭父吩咐着下人開酒,今晚吃得是西班牙菜,現在是貝類和海鮮是最肥美的時節。

酒水過後,杭父說着些生意場上的有趣事,逗得幾人都是開懷大笑,杭一邵雖然愛吃海鮮,卻是個懶性子,就只吃着去殼容易的龍蝦,其餘的動也不動。正說話時,他的手旁推來了盤剝好的海膽和扇貝,下面鋪了層冰鎮用的碎冰屑和淋了些汁液。

與此同時,杭父的手旁也多了一盤,杭母手中剛替杭父剝好了殼,正準備給杭一邵也處置一盤,哪知就先看到了蘇子曾的動作,不由笑道:“子曾是越來越貼心了,這父子倆都是被我寵壞了,都是不動手的主。”

杭家父子又挑口又潔癖,吃貝類時,又不喜歡經下人的手,歷來都是杭母剝好,送來的,今個兒,見蘇子曾也是如此的做法,倒是讓幾人有些意外。

蘇子曾示意下人收了她身前的貝殼,對面的常池看了,狠狠地吞下了龍蝦肉,心裏罵道:“蘇子曾會體貼人,還真是下輩子吧,她在家裏吃蟹類蝦類,還不都是讓下人動手,她才舍不得她手上做好的指甲。”想到了這裏,常池才看到蘇子曾的指甲,并沒有像前陣子那樣,塗了些古怪的指甲油,而是修得幹幹淨淨,帶着健康的甲色。

蘇子曾倒不是突然間轉了性子,她的喜好雖然經由了慕姐的指導,改變了些,但本性難移,她的節制生活,也就只保持了兩個月,回到蘇家後,就恢複了七七八八。

指甲是因為凱利女學的規定,只能選用優雅色,所謂的優雅色,最多也就是指珠光色,她懶得打理,索性就只塗了層護甲油,這樣也好,更方便記那些該死的法語筆記。

至于剝殼,她更是習慣了,杭一邵和她結婚後,杭母就自動将剝殼一類的差事轉交到了她手上,都十幾年了,已經是條件反射了。

杭一邵接過了那盤剝好的貝類,上頭并沒有撒多餘的蔥花辣椒,随手塞了一個到嘴裏,眼立刻眯成了一條縫,蘇子曾沒用其他調料,僅僅是簡單的醬油加了點檸檬汁,剛好是他的口味。他不喜歡吃辣,她是什麽時候,這麽了解他的口味的。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最近幾天,裘至在他眼前晃過的次數是少了,但每天的早餐總是會親自或者是托人送過來,每次的早餐中,都會剛好有一款是他想要吃的。

“挺好吃的,”杭一邵狼吞虎咽了一盤後,再看看蘇子曾,見她歪着頭看着她,那眼神竟然有幾分像自家老媽看兒子的,連忙停下了嘴來。

杭母和杭父都笑得合不攏嘴來,蘇子曾的脾氣是刁蠻了些,但聽說今年暑假,她是轉了性子似的,又入讀了以出産名媛的凱利女學,看着倒是跟兒子越來越契合了。

以前,蘇子曾很喜歡到杭家做客,後來随着杭一邵去了邊京城讀書,才少來了些。

大夥兒吃過了後,又喝了些酒,趁着酒興,杭父笑着問:“子曾啊,你在凱利呆得都還習慣不?你和一邵現在近了,有空要多走動走動,看個電影,出去吃個飯,就不用對着我們這些老臉了。”

杭母嗔了句,臉上笑得很是樂呵,蘇子曾聽着話,心裏也是甜着,杭一邵也不敢回口,只得應了聲。常池手裏捧着塊西瓜,咬在嘴裏,發苦的很,就算她穿了身西瓜紅色,還是讓人看着生不出甜津來。

飯後,被先打發回去的司機還沒回來,杭一邵自告奮勇将兩人送回去,半路上,杭一邵問了句:“你的法語怎麽樣了?”

蘇子曾正瞅着一臉難看的常池,她身上的那身鮮紅,俨然成了堆臭紅色。

“好事不出門,”蘇子曾悶悶不樂着:“連你都知道了”

“費清那小子,花錢請了個法國家教,我還能不知道,要不要我...”杭一邵正轟着油門,沖過了一個紅綠燈,連忙又一個急剎車,驚得後座的兩人都叫了出來,他才發現有些失言了,費清正追着言無徐,才會巴結着出錢出力,他一定是吃海鮮吃太多了,撐壞了,才會...

“不用了,兩個人一個老師,整就和家教差不多了,除非你弄個法國佬,塞到我肚子裏,”蘇子曾被他說得胃裏一陣翻騰,将晃過腦子的疑問也惡心沒了。倒是常池有些納悶,費清請法語老師做什麽,也沒聽說道泉大學有法語課程要求啊。

車停在了蘇家的花園外,蘇子曾往裏看去,看見露臺上,有雙眼眸閃着亮光,看了過來。

“我還要去第三區晃一趟,那邊有個匿名的老板新開了個Pub,環境不錯,你們要來麽?”杭一邵發動車時,支吾着問了句,他順道外出,這才是他主動請纓送客的真實原因。

“好。”常池又鮮活了回來,蘇子曾再看了看那個露臺上的人影,咬了咬嘴唇,“不去了,我...頭疼。”

杭一邵瞟了蘇子曾一眼,見她面色紅潤,哪有半點不舒服的模樣,也不說破,油門一踩,沒了影,一直開到了山腳下,身旁的常池是又驚又喜,他才哼了句:“我只是随便問問,叫她來,不就只會礙事。”

也幸好,蘇子曾沒有來,待到常池下了車,看見了個似曾相似的身影,還以為蘇子曾變卦又跟來了。城中富家子帶着各自的女友聚在了一起,費清身旁站着的正是穿着蘇子曾衣服的言無徐。

“鄧珈尼還沒來?”杭一邵也不正眼看常池,口裏詢問着一個名字,常池的臉瞬間蒼白了。

(求票求收,老規矩每日滿30收加更,推薦過百加更,早爆發早熱血早**。這段嗦的話,先擺一下,遲幾天移掉。

每一個收,每一張票,每一個評對于作者來說都是一種鼓勵,可以轉換為某元氣妞生命力的一部分哦。這句話絕對是真的,現在還是刷屏黨,會為了意外的發現和評語激動下啥米的。

早前編輯通知要上新書首頁字推了,還是很感動的,啥都沒給我拉下。

從去年五月份開始寫文,到現在已經換了三個編輯了,現在的編輯是最體貼的。照我的性子,不喜歡存稿堆着發黴,不想過多的求啊,打廣告啊。以前在第一個網站時,已經弄怕弄煩了,大家友情來友情去的,挺無營養的。在外站被放養的那陣子,已經習慣了不去要求什麽了,努力學會對數據不在意,麻木。偶爾抽風下,偶爾為讀者的反應激動下。

一月中開始寫這篇文,确定來起點時,朋友和我說這裏競争很激烈,不過頑固如我,還是選擇來了。不敢說自己寫得多好,但陸續會寫得比原先有進步。兼職寫文算是一種不懈的嘗試吧,這年頭夢想比鑽石還貴。可能看到的求的帖子多了,讀者們也都無感了,但是,對于我們來說,每一個新老讀者,真的都很重要。

我不敢說寫文是辛苦的,對于我來說,寫文是快樂又充實的,周末和工作之餘總算有事做了。因為寫文,讓我回頭去看過往沒仔細看的名著和雜志,連看自己喜歡的歐美劇,紀錄片時,也學會了用全新的眼去觀看。所以我不想抱怨說寫文痛苦,我總不能這麽犯抽,說自己選擇了去痛苦吧。這是一種新習慣和生活方式,效率了工作,戒掉了淘寶,戒掉了零食,啥米啥米的。

每個作者都有擅長的風格,個人口味比較偏結合現實,然後天馬行空的文,而不喜歡寫古代歷史,懶麽,算是吧。我不喜歡過多的查看舊資料,喜歡新鮮的時事、政治、經濟、文化之類的,以後的一些文也會往那方面寫,所謂的天馬行空女強人。

來起點的前面三本書,估計都還是随大流寫的,第四本書,估計就是我真正想寫的了,努力撒~

讀者看文也有自己的習慣和啥米的,不能過多的要求,我們都是厚道人,不是咩?

但希望在後頭那些大小**和淚點來了的時候,當挑戰和絕望像潮水一樣湧來,而退縮不在選擇之列時,讓為我們為不肯被愛情、親情溺斃的蘇子曾鼓鼓掌好麽?

照現在的寫稿速度,大概四月底會寫完全文,我是劇情流,劇情寫完就不會拖沓太多。根據過往的經驗,我以後寫文都會一坑到底,不多開坑。這篇文大概百萬多一點,算是寫書來最順的一本,情節在寫到六十萬時,基本已經全部構架完成,不過發的有些慢,初來乍到的,我得學着遵循游戲規則,發完估計也就小半年吧。

周末一大早,吃完營養早餐,開始碼字前有感而發,加了這麽一段,呼,全部交代清楚了,暢快,爬下去碼字了。)

042 毒菊婦人

(新的一周,從求求開始,收滿30加更,推薦過百加更)

夜才過了一半,那壺擱在了常玫眼前的花茶,也剛好喝了一半。才剛齊了花苞就被采下來的新菊,沒有福氣開在枝頭,只能是在了滾燙的熱水裏,被人為的泡開了。

十七年後的常玫的臉和現在的常玫重疊在一起,和蘇慶長不同,她沒有多少變化。有些女人,因為長得普通,所以格外的不容易變老。美麗的女人總是容易和蒼老搭上邊的,年華太好,逝去後,總是分外明顯,只因為熱鬧過,才會顯得蕭條。常玫最喜歡喝菊花茶,精心挑選過的杭白菊,短細的針瓣,淡綠的清香,這麽多年一直不曾變。常玫一直不是個容易變的人。

常玫坐在露臺上已經一個多鐘頭了,蘇慶長外出應酬時,她就會坐在蘇家最高的露臺上,等着他回來,從這個位置看過去,能一眼看見正門,有車輛經過全都能看清楚。蘇子曾獨自走進門還有常池臉上的喜色,常玫都看在了眼底。

菊花的潔白和蘇子曾今晚的神情相比,倒是相得益彰,對此常玫覺得很滿意,她喜歡看着蘇子曾一臉落寞。露臺的門敞開着,窗簾在蘇子曾走進房間時帶來的那陣風裏打擺,常玫感慨着,“喬初在世時最喜歡坐在這裏,”她用手拍了拍身旁的古藤椅。

她的話,激怒了蘇子曾,今夜的威脅,遲來的憤怒顯現在了蘇子曾的眼裏,胸口的那枚紅之戀,冷冷地吸着她身上滾燙的怒火。常玫是什麽意思,她是在宣布替代了自己母親的地位。蘇子曾的容忍是有限度的,花園那頭,鐵門傳來了陣沉悶的吱嘎聲,蘇慶長被人扶出了車來,他喝多了。

藤椅空了,常玫走了出去,似要去接蘇慶長,窗簾又抖動了起來,常玫去而複返,手中多了幾本書,“學語言,只靠一個勤字,我選了幾本書出來,你記得,要沒日沒夜的看,到時候就成了。”她交給蘇子曾的,是幾本翻得很厚了的法語書,上頭寫滿了各種筆記和注意點,算是對她今晚所作的“妥協”的賠償。

蘇子曾半信半疑地接過了書,翻看書的同時,那壺茶和常玫都消失了。

很晚的時候,才聽到外頭傳來了陣熟悉的汽車聲,蘇子曾強按住道窗外張望的沖動,伏在枕頭上,覺得很屈辱,她今天,在那個霸占了母親位置的女人面前,服了輸。蘇子曾氣得咬緊了被角,只準一次,常池就是喜歡和她搶東西,從父親,從學校,甚至到杭一邵。蘇子曾翻了個身,腦子裏想着常玫的那幾本書,數着,還有三個星期。

常池上樓的腳步聲,并不輕快,仿佛喝了酒似的打着絆,蘇慶長被服侍着吃了些醒酒藥,已經睡下去了。

常池走到了常玫的房外,猶豫着是否要進門,手還貼着門把手,常玫已經開了門,她沒有看見女兒的歡喜,相反,常池的眼紅腫着,一見了她,就委屈地哭了出來。

她的女兒,已經比她高了半個頭了,常玫很少見常池如此,平日蘇子曾欺負她時,都沒有如此,今晚是怎麽了。

今晚,除了言無徐外,鄧珈尼為首的幾名道泉大學的女生也都去了。幾名女生中,鄧珈尼一人獨占了鳌頭,哄得杭一邵很開心,完全将常池冷在了一邊。

“真沒用,”杭一邵的脾氣,常玫也是知道的,連蘇子曾都吃不準他,更何況一向少和男人接觸的常池,“天天在眼皮子底下的人,還抓不住,一回來就哭哭嚷嚷,讓蘇子曾瞧見了,又要笑話你了。”

“不要和我說她,今晚吃飯時,你不知道她有多不要臉,刻意穿得反常,還猛向杭伯伯杭伯母獻殷勤,連一邵都被她籠絡了,方才明明該和我一起去的,又借口說是身子不舒服,她就是故意的。”常池的聲音高了些,聽得常玫直皺眉頭。

“原來她安了那樣的心思,我就說她今晚看着乖巧,還險些上了當,”常玫雖然也知道是常池在無理取鬧,但女兒還是自己身上的肉,被人捅了暗刀子,罵過了,又是會心疼的,“也幸好我留了個心眼。”常玫将她和蘇子曾的約定說了出來。

歷來霸道的蘇子曾竟然吃了這樣的暗虧,常池心裏也跟着舒坦了些,“就她那實心腦袋,還能一個月速成,媽媽,你給她一本書就夠她嗆了,給那麽多做什麽。”常池摟着常玫撒起了嬌來。

“一本?十本才夠折騰,讓她睡不得吃不得,凱利的考試,可是不容易的,”常玫一副過來人的口吻,“還有,你将動在杭一邵身上的心思收些回來,王秘書那老東西,天天在手邊礙手礙腳,趁着周末,你和我到蘇氏總公司一趟,學些東西。蘇子曾成年後,遲早也要接手公司裏的事,你搶在了前頭,到時好逼得她上不了臺面。”

常池嘴上應着,想着晚上杭一邵對鄧珈尼的殷勤勁,心裏又是泛着酸味,再轉念一想,連蘇子曾也沒得到那樣的好臉色,方才杭一邵送她回來時,也沒提起蘇子曾來,再是殷勤又如何,還不如鄧珈尼來得威脅大。想着鄧珈尼今晚又嗲又發浪的舉動,常池眼中閃過陣毒光,心裏盤算着要怎樣好好收拾她。

第二天一早,蘇子曾起得有些晚,昨晚她睡得并不踏實,大半夜時,還翻出了常玫給的書,上面的知識點Mr格林都講過,瞅着眼熟,就是入不了腦。睡得不好腦子就昏昏沉沉的,看到了蘇慶長也是照舊不吭不響,反倒是常池下樓時,又是幹爹長,又是幹爹短。

這一天,除了給裘至撥了通電話,蘇子曾都是泡在了那幾本法語秘笈裏,連常玫母子的動向都未曾留意,午餐後,睡了個午覺醒來,已經是四點了,只能是收拾了行李,由着司機送回了凱利女學。

宿舍還是空着的,蘇子曾想着樓下餐廳裏,又該輪到什麽法式大餐了,就沒了吃飯的興頭,胡亂喝了杯水,又捧起了書來,腦中的單詞符號混在了一起,惹得太陽穴都突突地刺疼着。言無徐也不見回來,蘇子曾肚子餓得實在難受,就決定出去走走。

普通宿舍樓下,安安靜靜的,偶爾一陣蟲鳴,讓蘇子曾的腦子也輕松了些。

043 被蠶食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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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過了一周,她就有些吃不消了,蘇子曾稀裏糊塗的三十五年裏,所有捧書的時間加起來也沒比這一周多。

肚子餓連帶着腦子也空了,一天的填鴨式看書根本就不管用,餐廳裏已經熄了燈,蘇子曾看了看時間,已經是九點多了,往道泉大學去,也太遲了些,還不如去小賣部買個速食面,來得方便。

她的腳步往回走,又看到了那一個個熟悉的花棚,又是一陣金屬剪刀的卡擦聲。插花課她要等過了法語大關後才能選,交了課表後,蘇子曾才發現,原來佩羅很有女生緣,聽說他的課程天天爆滿,一座難求。其實不用想,光看佩羅的那張臉,就沒理由不受女人喜歡了,凱利女學裏,除了佩羅,要麽是格林老師那種的學究型男人,要麽是謝頂的歉胃口面孔,佩羅在一衆包子映襯中,更成了香饽饽。

蘇子曾是個“愛情近視”,老實話,看了這麽多年,留下印象的男人的臉,也就只有杭一邵而已,現在勉強又多了張佩羅的臉。肚子不應景地長叫了一聲,混在了蟲鳴中,很突兀。

“蘇子曾?”佩羅修好了花枝,喊住了就要逃開的蘇子曾。

“我出來找吃的,”蘇子曾說着時,覺得有些心虛,她确實是出來找吃的,只是方才看着樹木花叢中的佩羅時,一時忘了饑餓的本能,古人說誠不欺我,秀色可餐也。

聽了她的話,佩羅做了個愛莫難助的聳肩,忽又是想起了什麽,從一旁取出了一口小布袋。看着手工,該是哪個女學生縫紉課的作品。

“這是什麽?”蘇子曾接過了那個綁得牢實的布袋子。

“種子。”

“種子?你不會是讓我去種,然後等着收割吧,”蘇子曾将口袋當作了沙包,在手裏抛了幾個來回。

“是向日葵的種子,雖然是生的,但能吃。”佩羅又從花棚裏找出了兩瓶蒸餾水,遞給了她一瓶。

布袋裏,是整一袋的生葵花籽,棕褐色的皮殼,顆粒很飽滿,帶着太陽的光澤,蘇子曾磕開了幾顆,立刻就滿嘴生香,有些欲罷不能。

看着蘇子曾咬得起勁,佩羅也只是看着,半晌嘆了口氣:“可惜了一個花棚的向日葵。”

一口袋的種子,已經被蘇子曾吃了大半,這突然來的一句,讓蘇子曾的動作猛地頓住,然後慌忙收了種子袋,有些怪怨道:“你又不說,女人都愛這口,還你。不過,裏頭沒多少了,還能種上十顆八株的,等到明年又是一整片向日葵了。”

“凱利女學裏沒人吃這玩意兒,以為你也會...”佩羅說話的口氣十足十的戲谑,分明是想捉弄蘇子曾,他特意沒告訴她,一株向日葵就能摘下三四口袋的種子,只不過她方才吃的,是由他挑選過的備用種子。

“那是因為不在你眼前吃,我敢打賭,連溫麥雪都喜歡吃這玩意兒,沒準她為了保持形象,打着燈窩在了被裏頭吃,”蘇子曾想起了她接下來也要挑燈夜讀,胃氣一上來,打了個飽嗝,滿滿一肚子的太陽味。

佩羅将一旁的瓜子殼清掃幹淨,花棚裏的漫着股香氣。佩羅連收拾時,都很熟練,又沒有一般下人那樣的謙卑。

蘇子曾勉強填飽了肚子,也不急着離開,又幫不上手,就在一旁轉悠着,發現今晚她落腳的不再是玫瑰花棚,周邊而是一種懸着風鈴般的花,她用手撥弄了下,将方才佩羅噴灑過的水全都抖了下來,再看看花叢中,寫着幾個花的學名,看着也不像是英語。“這又是什麽文,看着也不是法文。”

“拉丁文,你看看文字特征,”佩羅頭也不擡,信口就說。

“甭和我說語言,還在為法語的事頭疼着呢,說些輕松的。你似乎恨擅長料理園藝?”蘇子曾看着花棚裏收拾得很幹淨,佩羅身上卻沒有一點污泥,他的手上還帶着雙修枝用的手套。

“我在當老師之前,曾想當個農民,”佩羅開着玩笑,蘇子曾卻當真了,“專養花的?”

“各類瓜果蔬菜都有,和在凱利女學不同。學校裏只有适合學生園藝和插花課程用的花卉,有些單調,”佩羅正掃着地,蘇子曾一撥弄,有些水滴飛到了他的臉上去,連他的發都濕了。

一滴水從他的鼻梁上滑下,徑直落到了地上,佩羅的鼻子很高,并不像東方人,蘇子曾再仔細看他的頭發,才發現他的頭發也不是純粹的黑色,而是棕色的,她似發現了新大陸般,“你是外國人?”

“我父親是外國人,”佩羅的Z國語說的很好,“母親是Z國人。”

“荷蘭?”蘇子曾第一個想到的産花大國,又是種花能手。

她還真相信他是一個農民,佩羅想着他在法國曾擁有的那片莊園,不知道該怎麽和蘇子曾解釋,确切上的說,他原本該是個法國的地主。算了,也不算是騙她,地主就是擁有很多土地的農民,Z國的字面理解。

“佩羅老師,”已經是十點多了,今晚的花棚,有些熱鬧,門外站着名女同學,手中也捧着一個布袋,蘇子曾敢打包票,裏頭裝得可不是什麽種子,蘇子曾識相地走了出去,經過那名女生身旁時,聞到了股烘焙餅幹的香味。

她擦身而過時,眼看就要踩到了那串防偷花賊的鈴铛,連忙一跳,輕巧地躍了過去,長發在空中劃出了一道彩虹般的亮光。

“蘇...同學,”佩羅避諱着身旁有學生在場,“有空記得到學校圖書館看看,可能能找到些有用的學習資料,”蘇子曾一聽又是書,只覺得一個頭兩個大,頭也不回,擺了擺手,算是知道了。

佩羅微笑着接過了那袋剛從烘焙課上拿過來的餅幹,客氣地道了謝,目送着那名女生出了花棚。

花棚裏的淡香味,和餅幹的甜膩味混在了一起,佩羅并不喜歡這種不純粹的味道,就打開了排風扇,試着将味道除去。那包餅幹被他丢在了一旁,不知落到了哪個角落裏。

那包吃了大半的生種子被他撿了出來,翻開了一層新土,倒了進去。他心想,來年春暖花開時,不知能不能長出一室的金燦。蘇子曾吃了向日葵的希望,而他也會蠶食掉蘇子曾的未來。

這應該還算公平?不是麽。

044 一千萬頁的女校歷史

(二更到,賣力的娃們分果果啦。最近的自定義規矩是,每天滿30收加更,滿100推加更,口齒都講麻木掉了撒)

過了午夜,言無徐才回來,宿舍裏一片寂黑,蘇子曾的床上傳來了入睡後呼吸聲。她不敢開燈,在黑暗中脫下了衣服,小心地折疊好,放回了蘇子曾的衣櫃裏,周末這幾晚,她白天和費清請得法文老師學習,晚上則是“借”了蘇子曾的衣服外出。今晚怕被蘇子曾撞見了,就拖到了這時候才敢回來。她聽費清也說過蘇子曾的家世,也知道她是個千金大小姐,脾氣火爆的很,人又霸道,早幾日她已經警告過費清不是個合适的主,若是知道了她和費清的事,怕要不樂意了。

第二天一大早,蘇子曾起床時,就不見了言無徐的人影,看看她的被褥也是整整齊齊的,要不是衛生間有些梳洗過的痕跡,她還真要以為昨夜言無徐徹夜未歸了,這幾天言無徐的法語進度很快,學校裏的課程她也只是隔三差五地去上一下,留着蘇子曾一人坐着,更容易犯困。

打開衣櫃時,蘇子曾發現幾件衣服擺放的位置有些不對,她也沒放在心上,就挑出了一套休閑裝,收拾妥當了就出門了。沒了言無徐在一旁勤寫筆記,蘇子曾還真是有些不習慣。

法語課上,格林老師見就蘇子曾一人,他雖然賣相不佳,但師德倒是一等一的,知道蘇子曾基礎不好,就重新複習起了上周講得內容,蘇子曾聽了第二遍,才隐隐約約有了些印象,基礎知識是入了腦了,周末在家看得那些書上的知識就沒了,到了午休的時候,格林老師講得口幹舌燥,就早早地下了課。

學生們三三兩兩地往餐廳聚去,到了食堂門口,蘇子曾見了攢動的人頭,聞着冷風機和飯菜的香味,覺得腦昏漲着,沒有丁點食欲,索性逆着人群的方向,在校園裏閑晃了起來。

凱利的建築也和凱利的那些個留學歸來的校長很相似,東打一槍西學一點,教學樓還是仿古式的紅磚建築,實驗樓則是地中海的白平房,這個季節,燦爛的夏花還沒來得及凋謝,花藤爬在了窗臺上,像一幅人工繡畫。蘇子曾還真沒好好地逛過凱利女學,走着走着,就到了一片陌生的建築群中,看了樓名,才知道是凱利女學的圖書館。

蘇子曾正想走開,卻被圖書館的外形吸引住了,仿造成泰式的圓形穹廬頂,金色的塗漆,樓高四層,由中間的一個管理員大廳,隔成了兩邊。因為午休的緣故,通往左右兩邊的入口處象征性地挂了條障礙鏈。這裏就是佩羅提起過的圖書館,透過貼了亮光膠的窗戶,能看見一摞摞擺放整齊的書籍和成排的書架,每個書架的盡頭處,都擺放着配套的桌椅。左右兩邊,足足八層樓的藏書,凱利女學的圖書館的規模着實不小。

蘇家既然是出了名的暴發戶,家中的古董珠寶是不少,藏書卻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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