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章節

是忽然有了意識:“馮叔,求你”他目無焦點,只能偏着頭望向聲音發出的地方:“幫我,我要,四季。”馮叔看着對着空白的地方哀求的阮離,不禁紅了眼:“我去把阮小姐找回來。”

柯元勳看阮離喘不過氣來,便俯下身抱住他,阮離的身體綿軟軟的,根本坐不住,貼着他還往下滑,他只能用力地圈住他:“阿離,去醫院,你這樣子,我怕晚上會更加麻煩。“

“四季,回來”阮離的小手無力地放在小腹上,嘴邊還不斷念着:“求你,求你,找”柯元勳看不下去了,将手放在他的小腹上,幫他按揉着,期待能減緩他的痛苦。

18.

四季打着哈欠坐在吧臺旁,寧可早已扭着她的小蠻腰進了人群中去了,她很久沒有這麽晚睡過了,有些熬不住。“累了?”陳嘉唯坐在她身邊看她一臉倦意,出言關心道。

“嗯,大概有段時間沒有玩得這麽晚了。”四季正了正神色,陳嘉唯嘴角上翹了一點:“你不像是愛出來玩的。”“我本來就不太喜歡。”四季也直言道:“我是12點之前一定要睡的。”“那真是難為你了。”陳嘉唯喝了一口酒,接着說:“你還是單身?”

四季聞言笑了,調侃道:“想追我?”陳嘉唯毫不掩飾地點頭:“想。”“還是別了吧,我家有個小霸王,他會把你打出去的。”四季婉言拒絕道。

“你男朋友?”陳嘉唯心下一沉,看來還是讓人捷足先登了。“不,是我哥。”四季想了想:“也許不算哥哥。”陳嘉唯只聽到了前面一句,後面那句四季說的聲音很小。

“你放心,我追你,肯定通過你家人的同意。”陳嘉唯信誓旦旦地說:“你家人一定會同意我和你的。”“再說吧”四季假笑了一下,她并沒有對他有什麽任何的感覺:“我累了,我去找寧可拿房卡。”

四季穿過人群找到了寧可,截住她瘋狂扭動的身體,從她那裏拿回來手機還有酒店的房卡。因為聚會的原因,寧可在酒吧對面的酒店訂了幾間房間,以方便休息。

陳嘉唯站在人群外等着四季,看到她提着包走過來,上前道:“我送你”“不用了。”四季冷淡地回答,但是還是禮貌地說了聲“謝謝”

“這麽晚了不安全。”陳嘉唯顯然不打算放棄,依舊堅持道:“讓我紳士一下吧。”四季走出酒吧對着緊跟不舍的陳嘉唯道:“對面就是酒店,一條馬路而已,我自己能夠搞定的。”

四季沒有再看他,一個人過了馬路,陳嘉唯不死心,隔着不遠不近地距離跟着她。四季沒辦法,站在電梯門前對身後的陳嘉唯說道:“我對你沒有感覺。”

“可以培養。”陳嘉唯欣喜她的回應,不在意她所說的。四季看着電梯門映出他與她的模樣,想了想,她也有26了,也是該談戀愛了,雖然她在美國也是有過一段很短的戀愛,回國還有過一場無疾而終的暗戀,但是真正為了結婚而談的戀愛倒是沒有。

“你真要追我?”四季回頭看他:“我很難追的。”因為連她自己也不知道她究竟喜歡什麽類型的,美國的那段愛情,她愛上的是一個陽光的中國男孩,後來因為他回國,而她繼續留在美國而結束。

“我不怕困難”陳嘉唯眼睛深深地看着四季:“請你讓我追一次。”電梯“叮”地一聲到了,四季沒有思考的時間,她踏入電梯裏,在電梯門即将關閉的時候,才開口:“要追你就追吧。”

陳嘉唯詫異地看向四季,這時電梯門已經關上了,他面露欣喜,這是同意了他的追求了?

四季呆在電梯裏,看着鏡子裏的自己,是該結婚了,是該穩定下來了,她也想有一個溫馨平淡的家,卻不料事與願違。

阮家在深夜依然燈火通明,保姆有些困了,但是還是沒法休息,不由地低聲說道:“阮小姐大概是不願意回來了。”其實她也看得出,四季是不喜歡這個家的。

阮離本是無力地歪倒在柯元勳的身上,神智都有些不清晰,但他聽力異于常人的好,聞言便爆發了,猛地撐起身體叫道:“不準!不準不回……呃!”他一激動本來因為柯元勳的按摩好不容易緩解的腹部又是一陣痙攣,疼得他身子向後一倒。

臉上的汗大滴大滴落了下來,柯元勳見狀心知不好:“阮離別急,馮叔已經去找了,不會不回來的。”柯元勳十分了解四季這個響亮的名字,每次阮離疼得不行的時候,嘴裏都是念叨着這個名字,有恨有愛,有推拒,有依賴。

阮離的腹部像是充了氣一樣有些腫,他仰着頭,臉色發青:“我……要……死了,告訴……她,我……要……死了。”他腸子疼得厲害,由于腹部的腫脹,柯元勳都不敢輕易下手,只得安撫他的情緒:“不會的,四季就要回來了,阿離不要激動!”

保姆也沒有想到自己一句呢喃會讓阮離突然爆發,她肉眼都可以看到他腹部的不對勁,立刻慌了神。

柯元勳将自己的手撫上他纖細的腰,試圖撥開他的手。阮離的手術由于被玻璃割傷,剛剛包紮的紗布上已經有了鮮血,想是用力過猛又掙開了。

阮離胃部不好,剛出院,現在給他打止痛藥難免更加傷胃,只能馬上送醫:“阿離,我們必須去醫院,你支持不住的,我怕情況更糟。”

阮離根本聽不進去任何話,他只知道,四季還沒有回來,也許她不曾回來過,也許她還在恨着他。他不斷試圖掙紮着,他要四季,他要親自去把她抓回來。

他纖細的腰肢忽然往上猛地一提,還沒有離開柯元勳的身體便滑落下去,歪着頭忽然嘔吐了出來,整個人軟了下去。柯元勳清楚地感覺到自己身下有什麽熱熱的液體。

他早已料到,倒也沒有說什麽,緊接着空氣裏就傳來了刺鼻的氣味,他掀開被子将狼狽不堪地阮離抱了出來。

19.

四季回來之後洗了個澡,穿着浴袍坐在床上,她倒也不是很累,只是覺得有些心神不寧,翻來覆去地看了幾遍地電視節目,都沒一個心儀的。

剛準備把手機打開,就聽到門開的聲音,寧可搖搖晃晃地進來了,顯然是喝多了。

四季趕緊起身走過去扶她,被她一把抱住:“四季,你終于回來了,你回來了,我就不怕了。”四季被她抱得死死地,動彈不得,不由地安撫:“是,我回來了,不走了。”

“四季,你知不知道,我被他欺負的很慘啊!”寧可忽然嚎啕大哭,吓了四季一跳,雖然從今天第一眼見到她就覺得她變化很大,很像是在故意放縱自己。

“你乖啊,沒事了沒事了,有事情可以跟我說。”四季輕拍着寧可的背。“他說因為我太優秀要不起我,他說他身體不好不能照顧我,誰他媽要他照顧了啊!”邊哭還一邊吐了出來,四季真是有一種頭大的感覺。

好不容易拖着寧可洗了澡安撫她睡覺,四季才算松了一口氣,躺在床上卻翻來覆去地說不着,她爬起來打開自己的手機,随着開機音樂的響起,緊接着就是一連串的消息提示。

104個未接來電也真真讓四季驚訝不已了,究竟是多有恒心和閑心才能打這麽多。認真翻了翻來電顯示,發現不止有家裏的電話,連母親繼父也有打電話過來,還有馮叔。

意識到可能情況不對的四季趕緊回撥電話,披着一件衣服就往陽臺走。接電話的人是阮離家的保姆,她大叫着讓四季趕緊回來,阮離要不行了。

四季被她的大嗓門給震到,将電話拉遠一點,等她吼完才說:“叫家庭醫生了嗎?”“來了來了,不行根本制不住,他現在不允許別人碰。”

四季一邊跑回來一邊穿着衣服一邊說:“你接通阮離房間的電話,我和他說。”家裏客廳與卧室的電話是想通的。保姆應答着把電話放在沙發上,人就往樓上跑。

柯元勳被阮離折騰得夠嗆,阮離本來自尊心就很強,他自卑于他的殘疾又不肯面對他的不足,剛剛失禁對他來說可能是最大的打擊。

剛剛把他抱進洗手間阮離就掙紮着滑落在地,劇烈地抖動着身體,用腳踢着浴室的門,整個人心如死灰般地嘔吐着,他試圖在扶起阮離,可他手一碰,阮離的情況就更糟糕,身下已是一片澄黃。

柯元勳清楚阮離的精神狀況,越逼他恐怕越反抗,他看得出阮離已有想死的心了,因為他不再同意他的幫助。其實他剛剛做阮離的家庭醫生的時候,就覺得阮離并不是多麽想活在這個世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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