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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麻煩你了,魏同志。”陸定安留下這句話後也徑直回了屋,心裏猜測齊柚今晚這麽早就睡下,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很快院子裏只剩下魏虹一人,周圍傳出來的狗吠聲仿佛都在嘲笑她。
魏虹恨恨的朝裏面亮燈的地方看了一眼,她告誡自己,不能着急,等陸定安回了城裏上了大學,自然就會看不上齊柚,所以她只需要努力學習考大學就好。
“媽媽,吃,吃。”陸定安一回到屋裏,就看到安安踮着腳往齊柚嘴裏塞東西。
齊柚也是哭笑不得,安安小家夥手裏竟然捏一塊肉,想象她捏了一路,齊柚怎麽也張不了嘴。
“媽媽,吃,吃肉肉,肉肉。”見齊柚不張嘴,安安急了。
對上小家夥快哭出來的表情,齊柚正猶豫的時候,聽到頭頂傳來的輕笑聲,頓時改變主意,摸着自己的肚子對安安道:“媽媽今晚吃的好飽,安安給爸爸吃好不好?”
陸定安唇角的弧度凝住,不等他開口,安安已經轉過身來:“爸爸,吃。”
說完并不給他拒絕的機會,直接往他嘴裏塞,一副他不吃她就哭的神情,盛情難卻,陸定安吃下來自閨女的愛心。
齊柚唇角的笑意不由放大,察覺到陸定安的目光,她收斂起臉上的笑意,清了清嗓子對兩個孩子道:“讓爸爸帶你們去洗手臉和腳丫子。”
陸定安是大人了,讓他做這些沒什麽好不放心的,像上輩子那樣,擔心這樣那樣,最後受累的只會是她自己。
陸定安忍不住又看了一眼齊柚,往日裏自己就算提出要做這些,她也是一臉的不放心。
而今天她竟然主動提出來,不對勁,今天的齊柚很不對勁。
對上陸定安疑惑的目光,齊柚淡淡解釋道:“我已經上來了,就懶得下來了,你帶他們去洗漱吧。”
雖然這樣好像也能說得通,但陸定安還是覺得有些不對勁。
可惜旁邊的小家夥沒給他繼續思考的時間,圍着他催促道:“爸爸,洗白白啦!”
看着一大兩小出去後,齊柚想,孩子的事該放手的就得放手,但該抓的還是得抓。
等到陸定安帶着兩個孩子回來後,齊柚正坐在床頭一臉笑眯眯的寫着什麽。
聽到腳步聲,她擡頭掃了一眼,随後很快又低頭繼續做自己的。
陸定安在她身旁坐下,嗅到她頭上的清香,她下午應該是洗頭了,混合着她身上獨有的馨香,陸定安的眼眸不由變深。
齊柚沒察覺到他的變化,她晃了晃手上的單子:“我明天要進城,你就不要去上工了,把他們倆看着吧。”
“不帶他們嗎?”陸定安有些不解。
“你以為背一個再抱一個很輕松嗎?”齊柚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和你們一起去。”快過年了,确實該采買一些東西了。
“不用了,我自己能行。”齊柚揮手拒絕了陸定安的提議。
兩個小家夥雖然聽話,但進了城就不想回家了,就喜歡人多的地方,愛熱鬧的很。
齊柚說完就招呼安安過來,晚上他們一人帶一個孩子睡,在照顧孩子這方面,陸定安倒是比隊上的其他人做的好,一般都會給她搭把手。
可惜那時候的她傻,覺得帶孩子做飯,家務這些都是女人的事,舍不得讓他沾手。
當然更多的是自卑,所以拼命的把事情往自己頭上攬,覺得這樣就能證明自己的價值。
想到以前的自己,齊柚不由搖了搖頭。
陸定安見她抱過安安就開始哄覺,連眼神都沒給他一個,母女倆的被子壓的緊緊的。
他心裏的燥熱漸漸消散,抱過平平哄睡的時候忍不住回想這幾天發生的事,她到底怎麽了?
見陸定安抱着平平在床尾去了,齊柚不由松了口氣,他平時看起來冷冷清清的,但似乎很熱衷那事。
以前齊柚放不開,總是覺得羞恥,倒是後來漸漸學會了享受,本來嘛,這事就該兩人都快樂才對。
算起來也算是老夫老妻了,倒不是齊柚矯情,只是她明早一早要進城,她怕自己吃不消。
想着上輩子的瑣事,齊柚拍安安的頻率慢慢變低,直到徹底睡着。
綿長均勻的呼吸聲傳來,齊柚睡着了,陸定安偏頭看了一眼旁邊的兒子,小家夥也睡得一臉香甜。
兩個孩子今天大抵玩的累了,呼吸聲都比平時重,一時間,屋子裏母子三人的呼吸聲彼此起伏,陸定安卻睡不着了。
他理了一下,猜測齊柚這幾天的反常應該是因為錄取通知書的事。
想到隊上的流言蜚語,他眼眸不由變深,氣憤的同時更是對齊柚生氣,難道在她眼裏,自己就是那樣不負責任的人?
既然當初決定和她結婚,那麽自己肯定是認定了她,更何況他們還有平平安安,她怎麽就覺得自己回城上學,就會做出抛妻棄子的事來?
陸定安睡着之前想,明天一定要找個時間和齊柚好好聊聊才是。
夜裏齊柚突然醒了過來,屋裏漆黑一片,她揉了揉眼睛,正打算繼續睡的時候,床尾的人有動靜了。
陸定安起來點好煤油燈,而後拿過尿盆,抱着平平把尿。
齊柚這才想起原來剛才的突然驚醒是生物鐘,這時候的孩子半夜要是不把次尿,第二天早上準尿床。
所以為了避免孩子尿濕被單,就需要他們半夜起來把尿。
見陸定安把平平放回床上,齊柚打了個哈欠,語氣有些懶洋洋:“順便把安安一起把了。”
這麽冷的天,她就想躲在被窩裏。
陸定安走到床頭這邊,俯身下來抱裏側的安安,甚至于抱安安的時候他的手掌從她的肩頭滑過。
只穿着單衣,又在外頭待了這麽久,他的手涼的仿佛冰塊,齊柚一個哆嗦,連忙卷過被子。
這時候的齊柚明顯比平時生動多了,陸定安見狀忍不住揚了揚唇,然後快速給安安把尿,然後送進齊柚的被窩。
小家夥一進來,就往齊柚身邊靠,兩只小手更是抱住齊柚的胳膊,齊柚的心情頓時變得很柔軟。
這頭的陸定安滅了燈,重新回了屬于他和平平的被窩,想到剛才齊柚生動的眉眼,陸定安莫名變得愉悅起來。
“齊柚,”
感受到他語氣裏的愉悅,齊柚有些莫名其妙,這人大半夜的不睡覺叫她幹嘛,她假裝自己睡着了沒聽到。
“齊柚,我知道你沒睡着,明天我們談談。”齊柚的裝睡,沒有讓陸定安覺得不适,反而覺得更愉悅。
齊柚更是覺得莫名,打定主意不理他,轉身摟住安安繼續睡。
這樣的齊柚是結婚三年陸定安第一次見,他不僅不覺得氣惱,反而有些愉悅。
第二天天蒙蒙亮的時候,齊柚蹑手蹑腳的起床穿衣服,今天隊上有拖拉機進城,不快點就坐不下了。
“你一個人能行嗎?”陸定安想說要不一起去吧,順便帶着平平和安安重新拍張全家福。
“說的之前我沒去過似得,你等會記得給他們蒸蛋羹,早上必須吃熱乎的,不然冷。”齊柚說完想了下,不确定這時候的陸定安會不會蒸蛋羹。
聽齊柚叮囑了一大堆,但沒有一句是和他有關的,陸定安想,齊柚果然還在置氣。
齊柚運氣不錯,去的時候拖拉機還有位置,大家看到她一個人都有些驚訝:“你一個人進城吶?”
“嗯,這不快過年了嘛,我置辦些東西。”齊柚笑着應對。
“那小陸一人在家帶倆孩子啊?”說話的人一臉的驚訝,仿佛她把孩子丢給陸定安帶,是一件多麽大逆不道的事。
“孩子們就喜歡和他待一起。”齊柚語氣自然,很是讓人信服。
接下來有說羨慕齊柚的,羨慕陸定安會幫着帶孩子,但也有人自持長輩身份,教訓齊柚,怎麽能讓陸定安帶孩子。
看她們說的起勁,仿佛是自家的事,齊柚笑笑不說話,她深知,只要自己一開口,不論說什麽,這一路就別想消停。
果不其然,她們說的熱火朝天,轉頭卻見齊柚一點反應都沒有,很快就消停下來。
齊柚這時候滿腦子想的是等下買東西的事,也不知道現在流行什麽料子和樣式,重來一次,她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才是。
現在自己和陸定安是合法的夫妻,這些票據為什麽不用,上輩子苦哈哈的用在他們父子三個身上,也沒人說自己一句好,這一次可不能那麽傻了才是。
這頭的陸定安替一雙兒女穿好衣服就去了廚房,自從和齊柚結婚後,廚房就成了她的領地,所以一時間頗為手忙腳亂。
等到順利把蛋羹放進鍋裏蒸上,他趕緊去給兩個小家夥洗漱。
“媽媽呢?”一起床就沒看到媽媽,安安已經把院子裏外找遍了,都沒看到齊柚的身影。
“媽媽去給你們買好吃的了,下午就回來了。”陸定安伸手替安安順了順炸起來的頭發。
“不帶安安,媽媽壞。”安安噘嘴一臉的不樂意。
“媽媽怕凍着安安,才沒帶安安,不能這麽說媽媽。”陸定安一邊替她擦手,一邊柔聲道。
“我要吃糕糕。”平平的話讓安安也跟着惦記起雞蛋糕。
“下午才能吃,爸爸給你們蒸了蛋羹。”小孩脾胃弱,一早不能吃涼的雞蛋糕。
兩個小家夥明顯的不樂意,但他們也知道,爸爸可沒媽媽那麽好說話,哭是沒用的,所以撇着嘴看向陸定安。
陸定安見狀不由失笑,怎麽搞的他跟惡人似得。
最後他拍了拍兩個小家夥的腦袋,笑着道:“等着,爸爸這就去給你們端蛋羹去。”
許春華已經和媒人說好了相看的時間,這會來就是催促齊柚拿通知書的事。
她熟門熟路的朝廚房走去,等進去後才發現裏面的人竟然是陸定安。
她想離開顯然已經來不及了,原本背對着她的陸定安已經轉身過來。
“媽這麽早來難道是想商量給我辦酒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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