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伴君如伴虎

更新時間2012-5-20 14:13:38 字數：3033

我見此摸樣忙有樣學着樣，跪拜在總管身後，小聲說道：“叩見皇上，吾皇萬歲萬萬歲。”

“嗯！平身吧！李德全你到朕身邊來。”

“是，奴才遵旨。”

我眼瞅着不遠處的宮女戰戰赫赫的跪倒在原地，看着地上還未被清理的瓷杯，茶水狼藉一片。不由得心跟着一緊。我蹲在原地，不敢大口哈氣，額上的汗水也吓得往下滴。

李德全許是看見我還跪倒在地的摸樣，只是撇了撇嘴後，小聲吩咐道：“小凳子，你還愣在那裏幹嘛？沒有看見皇上正在批閱奏章，想這夏夜難過，還不快點上熏爐，熏熏這屋中蚊蟲。也順便在為皇上沏杯茶水過來，注意要放上好的龍井。水要七分熱度，三分涼氣。還不快去。”

“是，奴才遵旨。”我輕輕地在地上叩首後。忙轉身準備，可就在臨出門之際，卻突然想起，自己才來皇宮不久。之前一直都是呆在太子府。何時外出轉悠過。我也不知道水房在哪裏啊！如果現在問總管，不讨好不說，興許現在皇上心情不好，還會那我開罪。治我個大不敬之罪，那我可就慘了。也許這輩子就這樣去了，再也不想見到爹娘了。可不知道地方倒不了茶水皇上怪罪下來，也是死罪一條。看着地上那宮女姐姐的模樣，想畢我的下場比她還慘。

就在我左右為難，不知該如何是好之際。終于暗暗下定決心，不論皇上怪罪與否，我還是要禀明實情。

我轉過身子，環顧四下無人詢問。正當我着急之時，李總管卻偷眼瞧了我一眼，見我還未出發，只是瞪了我一眼後，幹着急。

一邊為聖上扇着扇子驅趕乏，困。一邊狠狠地沖我怒了努嘴，催促我快去快回。

我招手示意李總管前來。

無奈李總管只得瞥了我一眼後，放下扇子在皇上身邊，恭敬的小聲耳語着什麽後。然後皇上重重的點了點頭。

得到皇上的允許後，李總管神色匆匆立馬向我走來。并厲色道：“什麽事。”語氣既不耐煩的樣子。

我思慮片刻，終于忍不住，靠近總管的耳朵，小聲說道：“總管，奴才不知道路啊。”

李總管聽聞後，只是細細的打量我一番後。直到确定我并沒有在說謊，才甩袖走進殿內，下跪大聲禀告道：“皇上，老奴有一事告知。”

皇上只是瞥了李德全一眼後，繼而将頭埋在面前的一堆奏章內。漫不經心的說道：“說吧。”

“皇上，老奴認為春燕今晚雖然惹怒龍顏，可也在不知情的情況下。雖然有罪但罪不至死，一句粗心的話語，不過是無心之舉。老奴請命，皇上您這罵也罵了，罰也罰了。念在春燕侍候您多年，又是初犯，請求皇上給春燕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一襲話說完，皇上全當聽之。過了半響後，才說道：“春燕，你知錯嗎？”

“回皇上奴婢知錯。”只瞧春燕在地上連連叩首後，連忙說道。

“看在你是初犯，朕今天就不予以追究。将你貶至辛者庫。好好反省，反省。”

“是。多謝皇上不殺之恩。”

“嗯，你下去吧！今晚過後，你就不用再伺候朕了，把你的工作轉交給小凳子吧，以後你的工作就由他負責。”

“是。奴婢遵旨。”春燕叩首後，連忙起身向着我的方向走來。我明顯注意到，春燕走路有些許蹒跚。而且雙腿由發抖，發軟的跡象。

走至門邊，春燕對我報之一笑。然後轉過身去，想着暗夜中走去。

我回頭看着總管，李總管只是回到原來的地方，有節奏的扇着扇子。并抽空對我使眼色，讓我跟緊春燕。

我立馬心領神會，右手做出一個OK的姿勢，然後跟随春燕的背影，屁颠屁颠的跑了過去。不久便消失在夜色中。

随着春燕姐姐來到茶水間。這裏可真是大，什麽樣的茶葉都有，都曬幹放置在抽屜內。凡是有需要，直接取過便是。我閑置在一旁，看着春燕娴熟的身影，一點兒也插不上手。想畢她也侍候康熙多年了吧？看着她伸手輕巧的在茶葉內，輕輕揀出一些細長的茶葉後。吹去了表層上細細的沙土。才靜靜放置茶杯內，然後取上熱水一壺。

只是讓我感到奇怪的是，為什麽沒有将熱水直接倒進瓷杯，而是随手拿來兩個一模一樣的茶杯。将熱水輕輕地倒在瓷杯內。

再來回将熱水轉至後，才擰起茶壺，向着皇上服用的瓷杯倒去，很快茶水泡開茶葉，空氣中彌漫一陣濃厚的茶香。

春燕輕輕蓋起蓋子。我本以為一切準備就緒。哪知過了5分鐘左右，她卻揭開蓋子，遺留下一絲小口子，然後順着這一絲小縫将茶水逼近早已準備好的痰盂內。直到最後一絲茶水流盡，才揭開蓋子将熱水倒進，将近大半杯時，終于停手，然後端起一旁早已冷卻大半分的茶水，輕輕覆蓋在那杯熱水上。

在準備一切後，才合上蓋子，放入先前的那個盛放杯子的木盤內。準備就緒後才輕輕擦拭杯身。然後雙手拖至胸前。

見我如此一副不可思議的模樣，春燕只是微微一笑後。然後拖着盤子，向着乾清宮走去。

我只得挑着燈籠跟随至身旁。現在早已夜深多時，一路只有少許幾對禦林軍來回巡邏。我挑這燈籠有些犯困的模樣。春燕腿勤。沒一會兒功夫，便将我甩至老遠。無奈，我只得積極跟上。只是郁悶，為什麽她穿着那種高跟鞋，手上還端有托盤。還能走路那樣快，我都快有點跟不上他的腳步了，想着能在暗夜，又無燈光的情況下，還能疾步前行。我還真的有點佩服她了。

突然看着他的背影，發現他那個姿勢，感覺像現代那些受過高等教育的酒店服務生。那姿勢要是在現代，那簡直标準道到極點。讓我佩服不已。

保持着一前一後的姿勢，我們很快來到了乾清宮。可是才走至門邊，春燕卻停下了腳步，猶豫片刻後，才将茶水交由與我，自己挑着燈籠，暗暗走在了身後。

我保持着清醒，雙腿不住的哆嗦。終于還是鼓足勇氣向着宮殿走去，看見皇上正忙于國事。我在想上茶還用下跪嗎？春燕似看出我的疑慮一般，只是輕輕扯了下我的衣角，示意我不用跪拜，只要繼續上茶就好。

我明了一般，一步一步向着康熙身邊走去。一邊學着電視上那些宮女的姿勢，一邊禮貌說道：“皇上，您請用茶。”

“先放着吧！你先退下，這裏有李德全在這裏就行了。”皇上只是冷冷道。

“是，奴才遵旨。”我此次并未下跪，只是低下頭，彎下腰，禮貌說道。

我忙推出殿門外，終于松了一口氣，看着自己的雙手早已吓出了冷汗。

春燕瞧我如此模樣，只是笑而不語。過了半響才說道：“很害怕嗎？”

“那當然。”我伸手撫了撫胸口，一副好似驚魂未定的模樣。

“有那麽害怕嗎？你瞧你？”

“當然有了，俗話說伴君如伴虎啊！”

“你錯了，皇上是一個難得的好皇上。也許你以後就會明白。好了，時間也不早了，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春燕說完，便轉身離去。留給我一個遠去的背影。

本以為會有什麽故事，可是春燕什麽也沒有告知，只是徑自離去。不再理會我的存在。

我也搖了搖頭，暗自回去了。按照李總管給我安排的小屋，打算歇息一晚後，明天再說。

誰知才剛推開門，走進屋內，看着房內的一切，我徹底石化。

屋內并未有野獸，猛獸。只是才一推開門。屋內十幾個太監橫七豎八的睡在一個踏上。為留給我的只是中間那還有半個人大小的縫隙。

屋內鼾聲四起，還有幾個人摟抱在了一起。其中一個不住的向外流口水。

我輕輕走了進去後，推上門，借着月光的照耀。我慢慢摸索向着床沿。卻在不經意間，随意抓住一個肉肉的東西，我慢慢向前發現這個東西還有五個腳趾頭。發現矛頭不對後，我立馬惡心的抽回了手，可是我的雙手似得了瘟疫一般，不止臭氣哄哄，還奇癢難耐。

為了睡覺，我只能忍下這口惡氣，繼續向着床沿摸索而去。就在我欣喜萬分，碰觸床沿之時。就在此刻，一雙臭腳伸至我臉頰，一腳将我飛蹬至床下。

我捂住吃痛的屁股，龇牙咧嘴好半響。我再也忍受不了如此的折磨了：“我要換房。”我大聲尖叫起來，立馬驚醒了房內所有人。

房裏不知是誰點起了蠟燭，房間內立馬燈火輝煌。有些人打着哈欠半眯着眼看着我，有些人則以為房間着火，趕緊起身穿好衣服，還有些人只是微微睜開眼睛後，發現并不關自己的事情，繼續趴在床上安逸的夢周公。

被我吵醒之人，細細打量我一番後，才恍然大笑道：“喲，我以為是什麽事情了，原來是個弱小的受氣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