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嬌貴和親公主在權力頂峰封神(11)
老虎面具只遮了一半臉,邵棋咬着糖葫蘆,左看看右看看,沒走幾步就又站在了另一處略顯奇怪的小攤前。
別的小販都會叫賣招攬客人,反觀這裏卻是冷冷清清的,一個人都沒有。
擺攤的黑袍老頭坐在小板凳上,不慌不忙地喝了一口手邊的濃茶:“兩位姑娘想要買點什麽啊?我這都是從各地搜羅來的貨,獨一無二,童叟無欺。”
白術好奇地指了指桌上的一支白玉簪子:“這個怎麽賣?”
“一口價,十五兩銀子。”
白術:?
“這麽貴?你是從黑市來的吧!”她瞪大了眼睛,感到不可思議。
黑袍老頭笑了笑:“猜對了,老朽以前确實是混黑市的,後來不幹了。”
白術撇了撇嘴,你就是在天庭裏混過也不能這麽坑人吧?
“老先生,這個手爐,我要了。”邵棋忽然出聲,拿起了桌上的一個深藍色的手爐。
聽見她說這話,黑袍老頭也不裝高深莫測了,他眼神一亮。
“姑娘好眼光!一口價,三十兩……”
白術正準備放下心來,心說這價錢還算貴得不太離譜,然後她就聽到黑袍老頭帶着笑意的尾音:
“黃金。”
白術:???
“三十兩黃金!買一個用來暖手的手爐?你怎麽不去搶?”白術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聽到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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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這就是你不懂貨了,”黑袍老頭抿了一口茶,語氣像說書似的抑揚頓挫,“此乃八竅藍玉手爐,提手是由上好的藍玉鑲嵌而成,色澤瑩潤,要的就是玉能養人的效果。你再仔細去看手爐上雕刻的圖案,是傳世大家張鳴的《泛舟圖》,一筆一劃,分毫不差。寒冬臘月裏,往裏面撒上一些香料點燃,可謂是驅寒問春,雅意十足。”
白術沒怎麽讀過書,不知道《泛舟圖》是什麽東西,但藍玉她是清楚的,向來有價無市,宮裏的娘娘都未必能有。
這……真的假的?
她一臉疑惑地看向自家殿下。
邵棋能看出來真假,但她倒不是因為他說的這些東西才看上了這個手爐,她剛才從小攤邊走過,随意向這邊瞥了一眼,就被這抹深藍色吸引了目光。
它很襯霍讓,又溫潤又清冷。
“老先生,我身上沒帶那麽多銀票,我把這個抵押給您,怎麽樣?”
邵棋摘下了手腕上的一串佛珠,遞給了他。
那佛珠略有磨損,泛着一種古樸厚重的氣息,無論如何,似乎都是與眼前鮮亮的女郎不相符的。
黑袍老頭拿着細細打量了一會,眼神漸漸認真起來:“是個寶貝啊,成交!”
邵棋如願地帶走了手爐,白術憤憤地瞪了那老頭一眼,轉身跟着她離開。
在她們走後不久,一個藍袍青衣的男子走到了攤前,聲音清潤:“老先生,這串佛珠,您可否賣給我?”
……
值得一提的是,即使是在除夕夜,秦樓楚館的生意依舊紅火。
門口的龜公面龐俊秀,扭着腰将來人請進去:“兩位女客裏面請!朱砂,快點過來伺候着!”
“是。”
一個身着白衣、氣質澄淨的小倌緩步走來,他長發披在身後,肌膚勝雪,微微低頭行了個禮:“二位女客,請随奴家往這邊走。”
白術還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她尴尬得眼睛都不知道往哪看。
邵棋倒是很自如,她剛才一時興起,就帶着白術進來了。這裏的一樓大堂上正有幾個盛裝打扮的男子在臺上跳舞,下面也有不少男客女客正在邊喝酒邊欣賞着。
白衣小倌帶着她們進到了一間房裏,房間裏有各種樂器、茶具,裏間還擺着一張床榻,周圍罩着淺色的床紗。
白術眼力不錯,能看到床上擺着整整齊齊的雙人枕頭和被褥,她頓時耳尖通紅。
“你叫朱砂是吧?你會什麽樂器?”
邵棋身姿舒展地坐在了椅子上,擡眼看向他。
來都來了,錢也不能白花。
素來聽聞江南樂聲與其他地方都與衆不同,她本人雖然是個土鼈,但是時不時熏陶熏陶還是有必要的,畢竟原主可是個公主。
“奴家會琵琶舞。”
邵棋滿意地點點頭:“跳吧。”
朱砂臉上浮現一抹柔媚的笑,他拿起了一旁屏風後的琵琶,眼神微垂,腳尖一點,便開始邊彈琵琶邊跳起舞來,他舞姿清揚,白色的長袍在空中劃出美麗的弧線,配上宛轉的樂聲,确實是視聽享受。
【宿主,你過得滋潤啊。】系統陰陽怪氣一聲。
【也還行。】邵棋面不改色。
然而,漸漸地,他的動作幅度越來越大,領口處散開了些,露出白皙細膩的肩頸。
白術頓時面紅耳赤,移開了眼。
邵棋心裏隐約咂摸出點不對勁來。
朱砂挪得越來越近,他擡眼看向她,熟練地輕輕一笑。下一刻,他傾身過來,一甩袖子,袖角輕輕拂過邵棋的肩,他眼神直直地看向她,是赤裸裸的引誘。
邵棋:?
誰讓你多此一舉的?
差評!
她正要推開他,忽然,房間的門開了。
“有人送來了密信,我不得不來打擾您了……小姐。”
霍讓推門進來,他身上披着黑色大氅,內裏打底的藍袍襯得他清冷如玉。
他說話的同時不着痕跡掃視了一眼房裏的情況,目光掠過衣冠不整的白衣小倌時,頓了頓,眼神深不可測。
邵棋頓時有一種被捉奸在床的尴尬。
她讓朱砂退了下去,後者不慌不忙地整理好衣衫,離開房間時還低笑着說了一句:“您若有什麽需要,還請再來使喚奴家。”
他身姿輕盈、體态柔軟地走了出去,“咔噠”一聲,房門合上了。
房內陷入詭異的寂靜,白術緊張地咽了咽口水。
“秦樓楚館的人魚龍混雜,殿下不該允許他們近您的身,殿下若是喜歡這些,臣可以為您安排。”霍讓将信件遞給邵棋,語氣忍不住透出些生硬。
一段時日不見,他應該是忙得顧不上休息,臉色有些疲憊。
邵棋打量着他的臉龐,将手裏溫熱的手爐塞到他手心,問了另一個問題:“今晚是除夕,外面天寒地凍的,你怎麽來了?”
“……殿下想讓臣來。”霍讓的喉頭動了動。
那封回信上只寫了幾個字:“我心切切,始盼君來。”
如她所願,也如他所願。
邵棋眉眼含笑地注視着他,良久後,目光掃過他微微皺着的眉峰,突然開口:“我剛才讓他給我跳支琵琶舞,跳着跳着他就開始脫了,我也躲閃不及。”
聽了這話,霍讓一下子就明白了,像琵琶舞這樣的,約莫是這家青樓的黑話,是那個小倌誤會了邵棋的意思。
“君子不立危牆之下,這次是我的錯,小霍公公教訓的是,不過……以後都有你在我身邊,什麽危牆都近不了我的身,那我還怕什麽。”
邵棋的語氣理直氣壯。
霍讓表情一頓,接着面不改色地點了點頭:“臣會為殿下處理好一切。”
他臉色依舊平淡,邵棋卻仿佛看到了他身後甩動起來的毛茸茸大尾巴。
旁邊提心吊膽旁觀全程的白術見到霍讓柔下來的臉色和邵棋得逞的笑,悄悄呼出一口氣,終于放下心來。
這……應該是和好了吧?
雖然但是,真的好像老夫老妻鬧別扭。
白術心情有些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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