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嬌貴和親公主在權力頂峰封神(29)

臺下旁觀的臣子們一臉不解,誰都不知道陛下和這位将軍吩咐了什麽。

這時,邵棋笑了,她語氣輕飄飄的,細聽還帶了一絲狠厲:“胡将軍,給諸位大人們看看,這是什麽好東西。”

“是!”

胡将軍聽命照做,将手中的布匹散開,裏面的東西頓時滾落在地。

竟是兩顆帶血的人頭!

臣子們頓時白了臉,離得近看得更加清楚的臣子甚至雙眼一翻,被吓暈了過去。

只有臺上的霍讓彎了彎眼睛,他轉了轉手中的酒杯,面不改色地又飲下了一杯酒。

“陛下,十四軍已按您指令,将亂黨盡數殲滅,并取了靜安侯和恭親王的人頭,特來向您複命!”胡将軍身姿挺拔,聲量震耳。

邵棋掃了一眼臺下被吓得紛紛失态的臣子們,滿意地點了點頭,嘴角含笑:“幹得不錯,你奔波跋涉,想來也是累了,回去休息吧,給你們的賞賜我會明日下旨。”

“謝陛下!”胡将軍又行了一禮,轉身離開大明宮。

邵棋從座位上站起身,緩步走了下來,她走到了那兩顆頭顱跟前,低頭細細端詳,臺下的臣子看到她的舉動,吓得魂都要飛了。

“喲,這恭親王,還睜着眼呢,恐怕是死不瞑目。”

邵棋“啧”了一聲,俯下身子輕輕地撫摸了一下頭顱上帶血的長發,旁觀的臣子頓時瞪大了眼睛,險些尖叫出聲。

這一幕實在是過于有威懾力。

“諸位愛卿,有何感想啊?”邵棋坐回座位上,身姿舒展,視線一個接一個地掃過殿中的臣子們。

她剛坐下,旁邊的霍讓就拉過她的手,拿沾水的錦帕為她擦去了手指上的血跡,他把帶血的帕子遞給了一旁的侍者,讓他拿下去處理。

他湊過來的時候,邵棋清楚地聞到了一縷桂花的香氣,那香氣撫平了她心中的戾氣與怒火,她剛才想要讓禦劍見見血的心思頓時歇了下去。

邵棋笑了笑:“這一陣子,我真是見識了不少妖魔鬼怪。熟悉我的人應該都知道,我喜用鞭,不過即位之後,身上再沒佩戴過鞭子,不少人說我怕了,沒脾氣了,其實不然……”

“以前的時候,有時殺人必須要用鞭,現在不一樣了,”邵棋收起笑容,眼底浮現一抹冷沉,“朕是天子,殺個人而已,朕有更好的辦法。”

臣子們低着頭,背後頓時起了一層冷汗,吓得氣都不敢喘,殿內氣氛一片肅靜。

“瞧我,今晚是阖家團圓的好時候,我說這種事情,倒是掃興了。”邵棋的臉上重新挂起笑容。

她朝一旁的侍者招了招手,吩咐道:“去将恭親王和靜安侯的屍首收起來,讓他們家人領回家下葬,畢竟是團圓夜。”

侍者一聽這話,臉上頓時露出為難的表情。

邵棋忽然反應過來:“哦,我方才給忘了,他們家已經滅門了。”

臺下的臣子又是吓得一激靈。

“那就埋了吧,一家人整整齊齊上黃泉,一個個為非作歹的,反正都不是什麽好東西。”

“是。”侍者退了下去。

“行了,我也累了,今天就到這吧,我先走一步。”邵棋頗覺得沒意思,站起身理了理袖子,在侍女們的簇擁下轉身離開。

霍讓跟在她身後,臨走時,他忽然轉頭掃了一眼殿內,聲音冷然:“工部侍郎楊忠,樞密使王合,殿前失儀,忤逆君上,着三十廷杖,趕出宮去,流放嶺南。”

“霍掌印!我知錯了霍掌印!求您讓我向陛下當面請罪,霍掌印……”

殿中的侍衛将他們拖了下去,霍讓黑眸冷淡,不為所動,連看都沒看他一眼,邁步離開。

經過這一場殺雞儆猴,朝中的臣子們提起了十二分的警醒,謹小慎微,再無人敢忤逆邵棋。

……

又是一年春,天氣一轉暖,邵棋就容易犯春困。

外面太陽高懸,她上完早朝回來,就把整個人埋在了被子裏,又睡了過去。

她睡得淺,沒躺多久,身後就忽然出現了一個溫熱的胸膛,将她包裹了起來。暖意滲透過來,邵棋睜開眼,笑着在床上轉了個身。

“怎麽這會回來了?”

按照往常,他現在應該是在司禮監處理公務的。

霍讓擡手幫她理了理耳邊稍顯淩亂的長發,黑眸注視着她,聲音中隐隐帶着笑意:“陛下偷懶,把政事全都丢給我,可惜有人不依,賀老将軍已經在勤政殿等了多時,吵着要見您呢。”

“又是為了他那個兒子?”邵棋擰眉,一臉不可思議。

這事其實是有一段淵源的,賀家長子與端慧郡主自幼定親,但賀家長子成年後,卻悔了這門婚事,一去邊境就是三年,立志要幹出一番事業。而端慧郡主也并不留戀,及笄之後就嫁給了新晉狀元郎,夫妻兩人恩愛和睦。

但天意弄人,狀元郎英年早逝,端慧郡主年紀輕輕就成了寡婦,更巧合的是,那賀家長子偶然在寺廟裏見了她一面,對她一見鐘情,一打聽才知道這就是自己曾經的未婚妻,于是登門求娶,結果被端慧郡主冷着臉趕出門外。

賀家長子就此一蹶不振。

賀老将軍已經年近古稀,不忍見兒子為情所困,于是連着進了好幾趟宮,求邵棋來解決此事。

“我能怎麽解決?端慧不願意就是不願意,難道我能摁着她的頭讓她改嫁嗎?當初悔婚的時候他怎麽沒多想想端慧的尴尬處境,現在倒是深情起來了。”邵棋冷着臉,對賀家長子很是鄙夷。

霍讓和她是一樣的看法,他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稍安勿躁。

“坊間傳聞,端慧郡主尚在閨中時就蕙質蘭心,性格聰敏通透,陛下不妨去見她一面?”

邵棋怔了怔,擡眼看向他,他低垂着眼,面容清隽,長長的睫毛像一把小扇。

她笑着在心裏感慨一句:他果真是心思敏銳。她剛有創辦女學、選拔女官的想法,他就準備好為她鋪路了。

“聽你的,那我就抽個時間去見見她。”

霍讓抿唇一笑,然後輕輕将她攏進懷裏,又扯了扯兩人身上的被褥,将她包裹嚴實。

“陛下昨晚累着了,不如再歇一會。”他說出這話時面不改色。

邵棋:……

謝謝你的體貼,罪魁禍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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