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羨慕裴悅

蔣家這兩日,成了京都裏最新熱議的人家。

從蔣成亮下大獄,到皇上停了蔣家父子的職,讓那些曾得蔣家庇佑的人,都提心吊膽了好幾日。

裴悅遇到父親時,有問過一嘴冀州礦難的事,她好奇壽王和這個案子有沒有關系,當時父親給她的回複是——蔣家就是壽王的手和眼,是蔣家便是壽王。

昨兒個,蔣華軒又推出兩個擋刀的大臣,皇上才給裴闕安排了其他事做。不讓裴闕查礦難案,便是對蔣家的一種饒恕,因為以蔣家的本事,其他人都能敷衍過去。

不過皇上還沒恢複蔣家父子的官職,只是沒讓人圍着蔣家。

昨日才解封,向氏就帶着女兒上門,倒是讓人覺得有意思。

沒辦法,裴夫人只能再次坐下,裴悅在一旁作陪。

不一會兒,就有婆子領着向氏母女進來。

幾日沒見,向氏憔悴不少,今日塗着厚厚的粉,都掩蓋不住眼底的青色,她剛進來,就親昵地笑道,“安妹妹好。”

惹得裴悅起了好些雞皮疙瘩。

裴夫人姓安,單名一個芷字。向氏不喊裴夫人,而是喊安妹妹,這是在套近乎。

裴夫人卻不吃她這一套,端坐着沒有起身,而是讓人看茶,淡淡道,“蔣夫人今日怎麽有空來?”

其實向氏心裏也不願意來,明知裴夫人不喜歡她,本不想拿熱臉貼冷屁股,可家中老爺說了,裴家到底還是京都裏的第一世家,這次的事得虧裴首輔沒死咬蔣家,不然蔣家不死也得脫成皮。蔣老爺還說了,不管以前兩家人如何,但現在還是要和裴家維系好表面關系。故而向氏帶了一些禮物來探望。

向氏被問得面色頓了下,但很快換上笑臉,擠出眼尾的細紋,“也沒什麽要緊的事,就是家中得了一些蜀繡,想着裴夫人往常愛穿蜀繡的衣衫,想着好布得配美人,特意挑了幾匹好的送來。”

蜀繡低調而華貴,備受京都名人追捧。但蜀繡也一匹難得,京都裏也就最大的水雲間有賣,一匹上好的蜀繡能賣黃金數兩。向氏送來蜀繡,是下血本了。

但裴悅卻在心中冷笑,外邊人不知道,她卻是知道的。那水雲間就是她母親的産業,別人排隊等着買的蜀繡,她家的人卻可以随便穿。

Advertisement

裴夫人面上還是沒什麽表情,裴家和蔣家向來關系一般,如今兩家女孩分別定了壽王和太子,這是明眼人都知道的對頭關系,又如何能好起來。今日向氏上門,不過是裴闕對冀州礦難松了手,這才來送禮探探口風,怕裴闕私下再查。

冀州礦難死傷上百人,若是真查出是蔣家主使,就是繼後和壽王也保不住蔣家,還要跟着惹一身騷。但裴闕和裴夫人說過,這次的事,皇上并不會深究,因為蔣家是皇上親自從封地帶來的人,讓裴闕查個兩天也是吓吓蔣家,希望蔣家能收斂點。

看着向氏殷勤的臉,裴夫人微微揚唇,先是謝過向氏的好意,再道,“蜀繡難得,這麽貴重的禮物,無功不受祿。前些日子,我家老爺受命協查冀州礦難的事,想來讓蔣夫人擔心了,如今皇上已讓老爺去管水運,忙得日日天黑了才回來。”

這話就是暗示向氏,可以放心吧,裴家不會再查下去。

皇上正值壯年,需要有自己的人來牽制京都的一衆世家,蔣家雖然暗地裏做了不少事,可他們是皇權的絕對擁護者。适當的敲打,讓蔣家不要得意忘形,便是皇上的目的。

裴闕是個聰明人,明知皇上還不會動蔣家,他也讓壽王一派吃到教訓,便收手了。

向氏聽完裴夫人的話,如吃了定心丸一般,臉上的笑容才真心一點,“說到這個,還得多謝裴大人還我們蔣家清白......”

向氏能說,拉着裴夫人東拉西扯說了好多。

裴悅聽得人都困了,無聊轉頭看向屋外時,發現蔣依依正在看她,勉強地和她笑了下。

裴夫人也累了,在向氏喝茶休息的片刻,張嘴打了個哈切,懶懶地道,“天兒不早了,我今日早早起來,實在犯困,怕是不能多留蔣夫人了。”

“是我們叨唠了。”向氏會意起身,堅持不帶回蜀繡,帶着女兒快步走了。

裴夫人看了眼送來的蜀繡,實在不想接蔣家的這個人情,讓人換了幾匹,再給蔣家送去。

向氏母女上了馬車後,蔣夫人這才變了一張臉,冷哼道,“得意什麽啊,不過是裴首輔如今得勢,一副冷冰冰的樣子,也不知道做給誰看。”

坐在裴家說了好些話,向氏都沒讓裴夫人熱切起來,忍了一肚子的吐槽,不等回到家,就一股腦地和女兒說。

蔣依依習慣了母親的唠叨,聽母親說了一路,最後感嘆道,“不過裴夫人母女,可真好看。上回我瞧她們就忍不住多看,今日她們雖打扮簡樸,卻有種清新脫俗的感覺。母親,如果我有她們那麽好看,壽王殿下是不是會多喜歡我一點?”

蔣家人都知道壽王和繼後最想求娶裴悅,後來賜婚蔣家,也是裴悅被皇上定給太子,只能退而求其次定下蔣依依。

蔣依依和壽王青梅竹馬,爹娘很早就表露過想把她許配給壽王,故而在很小的時候就對壽王暗生情愫。

“女人最重要的是賢良淑德,壽王不是那種膚淺的男人。”向氏不屑撇嘴,“長成裴家母女那個樣子,才不是好事,妖裏妖氣,天生的狐貍精。”

蔣依依嘆氣沒接話,杏眼長長地往木窗外望去,想到壽王對自己一直淡淡的,心中還是羨慕裴悅。

不過,裴悅并不知道蔣依依在羨慕她。她對蔣家母女并沒有好印象,特別是向氏,盡管來了京都多年,身上還是透着一股市儈氣。

回到自個的院子時,裴悅蹑手蹑腳地進屋,本不想吵醒表姐,但剛進裏屋,表姐還是眯着眼睛坐了起來。

“悅兒,我睡多久了?”安瑩瑩扶着太陽穴,方才睡睡醒醒,做了好多夢,這會腦袋疼得厲害。

裴悅說快兩個時辰,坐到床沿,接過丫鬟遞來的熱茶,親自喂了表姐喝完,再說林棟來過一趟。

聽到林棟兩個字,愁緒立馬挂上安瑩瑩的眉頭,“他......他怎麽說?”

(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

錦堂春

錦堂春

容九喑第一眼見着那小姑娘的時候,就生出了不該有的念頭,嬌滴滴的小姑娘,撲到了他腿上,奶聲奶氣的喊了聲,“阿哥!”忽然有一天,小姑娘被他吓哭了,跑得遠遠的,如風筝斷了線
可那又如何?腐朽生花,彼岸黃泉,他都沒打算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