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不避嫌嗎

裴悅倒是想出門逛逛,但她之前對外稱病,現在接回來也沒說大好,就說不了。

賀皓惋惜得嘆氣,“哎,你這樣的日子,什麽時候是個頭哦。”

許庭君站在賀皓邊上,從進門起就一直在打量裴府,聽到賀皓嘆氣,卻羨慕道,“要是能讓我住在這種宅子裏,一輩子不出門都可以。”

“真的嗎?”賀皓偏頭看去,他才不信這個說法。九夷的王宮可比裴府大,也不見表哥愛住。

許庭君不假思索地點頭,“當然是真的,我可從不騙人。”

頓了頓,再去看裴悅,見裴悅一身水色薄紗長裙,雖未着粉黛,面頰卻自帶紅暈,如染了一層朝霞,宛若明媚的春光般引人奪目。一時間,不由看愣了眼。

“成公子?”賀皓喊了一句沒回應,拉了拉表哥的胳膊。

許庭君這才錯愕回神,撓頭嘿嘿笑了下,看着裴悅道,“要不然裴姑娘喬裝打扮一下,人多了出門才熱鬧,不是嗎?”

賀皓卻先說不行,“這裏是京都,認識的人那麽多。那悅兒你就在家裏吧,我們出去就好。”拖着許庭君往外走,等出了裴府,上馬車後,正色道,“我就說你沒安好心,非要來找裴悅,原來你真的沒安好心!”

許庭君大咧咧地往後靠,翹起二郎腿,濃眉上揚,“我怎麽就沒安好心了?”

“你什麽意思,你清楚!”賀皓兇兇地道。

“我說小皓皓,有你這麽說表哥的嗎?”許庭君放下二郎腿,上身往前傾斜,突然湊近,“都說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這不是打算解救裴姑娘麽。你都說她很慘要嫁給太子,那跟我回九夷多好。”

賀皓直覺就是不好,他撇嘴看着表哥,過了好一會兒,才道,“不行,反正你不行。你要是再對裴悅起什麽歪心思,我就寫信給父王,讓他派人抓你回去!”

雖然賀皓沒經歷裴家和許家的鬥争,但他知道母親為何而死,表哥要真和裴悅在一起,他只會覺得無比別扭。

賀皓不會把表哥想成壞人,但他就是覺得不合适。

而且裴家如果知道表哥身份,也不會同意這門婚事,還不如現在就斷了,不要去惹沒必要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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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皓皓,你好恨的心啊。”許庭君拍着胸膛,悲痛道,“想我寄人籬下多年,孤苦無依,如今遇到心愛的姑娘,還不能勇敢追求。我命好苦!”

“你別裝了!我父王對你可好了!”賀皓撇嘴吃醋道,“反正你和裴悅沒可能,我說到做到,你要在京都玩可以,但是不能動這個心思。”

“行行行,你說什麽都行。”許庭君白了賀皓一眼,轉頭看向窗外,看到街上有人賣九夷的烤餅,興奮道,“小皓皓,那裏有烤餅,京都竟然有九夷的烤餅!”

“哪裏?我也想吃!”賀皓很快就被吃的吸引了,兩個人一起下馬車,開始大吃大喝。

而留在家中的裴悅,卻非常無聊,她做什麽,都感覺沒意思。

以前看書插花都能過大半日,但是現在沉不下心,總是會回想到過去兩個多月的事。

夏日的蟬鳴又煩人,她坐在窗臺邊,單手撐着窗沿,漫無目的地望着園子裏的景色。

碧珠端來一碗涼茶,裴悅喝了一口就不吃了,還是覺得燥熱。

“姑娘可是覺得不等出門,所以心煩?”碧珠問。

裴悅搖頭,“也不是,就是不懂自己想做什麽。罷了,我去找父親下棋。”

話音剛落,裴悅還沒站起來,葉竹和秋和便過來了。

她們說老爺讓她們往後跟着姑娘,就當姑娘的侍衛。

裴悅聽了很高興,一路相處後,也有了感情,“那很好啊,你們跟着我,就不用那麽辛苦了。”轉頭看碧珠,“我記得東邊有兩個廂房,你帶葉竹他們過去安頓,找兩個人把屋子打掃幹淨。”

碧珠笑着說是,走在前邊給葉竹他們帶路,“兩位姐姐跟我來吧,咱們這邊走。”

等葉竹她們安頓好後,裴悅再去找父親,不過父親在和三伯說話,她便只好去裴霖的屋子等裴霖下學。

好不容易等到傍晚,把裴霖等回來後,裴霖卻說暫時沒有辦法見到太子。

“行吧,那我自個想辦法去。”裴悅起身就要走。

裴霖急着喊住她,“你能想什麽辦法?”

“總會有辦法的,等太子解除禁足,我就不信他不出東宮。”裴悅道。

裴霖聽得直皺眉,“你別沖動,如今別人都盯着我們裴家,萬一有個什麽事,那可麻煩了。”

“我知道啦,你個小孩兒就愛操心,行了,你好好讀書吧。”裴悅說完便走了。

過了幾日,許庭君自個兒上門來找了裴悅,說賀皓去參加宴席,他閑着無聊,便過來找裴悅玩玩。

碧珠聽說許庭君上門時,頗為訝異,畢竟在京都裏,如果不是特別熟悉的人,不會有哪家公子這般直白上門。聽主子解釋了許庭君不是晉朝的人,才理解一點。

“不過姑娘,成公子昨日來,今日又過來,這般熱絡地來裴府,您不要避避嫌嗎?”碧珠覺得不好這麽見許庭君,府裏的下人自然不會亂說話,可如果被別人看到,總會引人深思。

裴悅也覺得許庭君來得有些奇怪,而且許庭君看她的眼神有些熱切,聽到碧珠這麽說,停下道,“今日賀皓也沒來嗎?”

碧珠搖頭說沒有,“又是成公子一人上門。”

“那我今日不去見他,你就說我身子不舒服,等改日賀皓有空時,再一塊見吧。”話說到這裏,裴悅相信許庭君能明白她的意思。

然而只過了一日,許庭君就拉着賀皓上門,讓裴悅不得不見他們。

賀皓這幾日參加宴席,日日都被灌酒,本不願來裴府,還是被許庭君給拽出來。

這會到了裴府,剛坐下,賀皓便趴在桌子上睡覺。

裴悅進門時,便聽到賀皓輕微的鼾聲。

“你別管他,他就是個小胖豬兒,成日裏只知道吃和睡。”許庭君放下手中的花瓶,從書架後走出來,和裴悅笑着道,“裴姑娘近日可好?”

“我還好。你方才,怎麽喊賀皓小胖豬兒?”裴悅覺得有點奇怪,按理來說,許庭君知道賀皓身份,應該更尊敬賀皓才是,現在卻這般稱呼賀皓,好似兩人很親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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