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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奇才解釋了好一番,才把正義好心的鄰居送走。
回身一看,屋子的狼狽更讓人心煩,亂得沒法坐人,肯定要重新購置一批家具。
陳穎便道:“不如奇才叔帶我去紙廠看看。”
陳穎之前有随口一提讓陳奇才幫忙,做一筆生意。陳奇才猜想,大概是這小姑奶奶突發奇想,想用紙廠做點什麽。
不過這些都是小事,單批一兩筆生意,他陳奇才還是拿得下的。
…………
陳二和在樓下等着,久久沒動靜,急得他下車在路邊打轉。他擔心閨女,又完全不知道穎妹會把事情弄成什麽樣,甚至擔心陳穎被趕出來。
又想到自己托夢的老父親,老人家的夢,應該是靠譜的。
這樣想着,陳二和吊起的心又往下降一點,從離地面五米變成三米。
看到陳奇才和陳穎過來,陳二和眼裏燃起希望。
陳奇才拉住陳二和的手,有力地握了一下:“這回多謝二和哥家侄女了,弟弟心裏感激,簡直無以回報!”
陳二和反應過來,陳奇才肯定是被他閨女糊弄住了。他放心地笑着道:“不客氣,能幫上忙就好。”
“二和哥謙虛了,家裏亂,我帶你們去廠子轉轉。”陳奇才說話吹捧人自然厲害,三言兩語就帶走了話題,還讓陳二和有種自己閨女真的很厲害的感覺。
兩地離得不遠,很快進了紙廠。
陳奇才還給門衛介紹了一番陳二和,讓陳二和臉上有光。
紙廠裏工作量一般,流水線上不少人在工作,看起來有條不紊,但有種悠閑的感覺。
陳奇才戴着口罩給父女兩講解:“這是生産室,那邊還有設計室和業務室,還有辦公室,後勤室。其他兩個鎮也都有紙廠,弄得競争太大,我們紙廠效益一般。”
“這是生産衛生紙吧?”陳二和看着流水線上半成的産品。
陳奇才點頭:“對,這條流水線是生産衛生紙的,還有別的生産的是不同産品。”
“我聽說玉溪紙廠之前進了一條精印花線的機器,不過市面上好像都是一般制品。”陳穎明知故問。
陳奇才搖頭苦笑:“去年進的,但是量少就價高,沒用幾回,單子不多。”
陳穎笑了笑,她的主意就在這條線的機器人。上輩子後世陳奇才回鄉,玉溪紙廠換廠長後兩年就倒了,有人接手了這批機器,可沒怎麽用過的機器又出了問題,把接手人逼得沒辦法差點去跳長江大橋。
那麽,她這回大概是開發閑置資産,算是一舉多得。
看着陳穎臉上淡淡的笑,陳奇才面帶訝色:“侄女說的生意,不會看上精印了吧?那個可……”
“對,精印最好”陳穎點頭道。
陳奇才腳下有些發軟,精印?這要是賣不出去,鍋可不能讓自己背。可面前這姑奶奶動起手來果斷決絕,實在讓陳奇才不敢不擔心。
陳二和就不一樣了,生意?!
自己閨女怎麽和陳奇才談生意了?這也是老爺子支的招?
陳二和腦子裏回想着陳穎說的話。
——“……這是爺爺算出來的機緣,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家裏十來個人擠着住,媳婦想買什麽都得顧慮再三,閨女還穿着一補再補的舊衣裳……
沉甸甸的現實壓在陳二和心裏,他們家缺錢啊,不然他也不會抱着糊弄人的心思帶女兒來鎮上。
想得多了,陳二和也就沉默了,默認了陳穎一出又一出的主意。說不定這回,家裏就能好一點呢,陳二和無奈地想着。
陳二和也不是完全沒有銳氣的男人,只是性子軟和,缺魄力。去年的紅磚生意,開頭沒成功,後來就沒了傾家蕩産堅持下去的信心。
三人心裏各有心思。
陳穎時不時偷看一下她爸的面色,那張臉從無措到擔憂到平靜,這個把情緒寫在臉上的男人心思很好猜,大概是一次破罐子破摔式的妥協和突破。對陳穎,也是對現實。
陳穎心裏底氣更足,進了陳奇才辦公室,就開口道:
“奇才叔,我們家要定一批硬質殼的貨,精印那種。”
陳奇才臉上的肉一抖,心道果然,果然被這姑奶奶看中了精印。
他試探地問道:“不知道二和哥和侄女想生産什麽,我也做了這麽多年這個生意,說不定能給點建議。”
陳奇才其實一點也不看好陳穎的突發奇想,也不看好陳二和做生意。兩個村裏人,哪裏知道什麽樣的産品受歡迎,就能做出了市面上一樣的産品,又如何銷售出去,這都是需要人脈的!
反觀陳二和一家,人脈姑且算自己一個,其他的人就沒了;說能力,陳二和要是有經商的能力的魄力也不會到現在也一事無成;說資金,陳奇才怕陳家父女手裏就他掏出來的五千塊。
總之一句話,希望不大,再過分點的說法就是沒希望。
陳穎咳了一聲,她也不好意思當着掏錢的人面說,我要拿你給的五千塊和你做生意,感覺怪怪的。
“先畫個樣式,算一下生産成本吧,再看成本定數量。”
“侄女還懂設計?”陳奇才有些驚訝。他廠裏都是些老師傅,有些新進來的大學生,不過都死板得很,搞不出新意。不過新意還得好賣好用,創新從來要求不低。
陳穎拿過紙筆,三兩筆畫出基本構造,線條流利,看起來不像外行。起碼在畫圖上,她表現得很懂。
陳穎精通陣法,曾經複原過好幾個古陣法,一開始對付水草精的聚靈陣就是她複原的古陣之一。精通陣法,自然精通推算,在精通推算之外,畫陣的功力也是不能差的。
放到外面去,陳穎做個普通畫師也沒問題。
幾分鐘後,一張一筆沒畫錯的草圖出現在陳奇才眼前。
紙盒包裝結構,看起來是個小巧的紙盒。
紙盒普通無奇,接下來才是讓人發現心思精巧的地方和細節。
紙盒的四面圖都被畫了出來,标注紅色的喜慶顏色,簡單清麗的紋路,全部都是線條大塊顏色構成的圖案。三個字——好生産!
可看到這,陳奇才還是沒看出來這個盒子用到哪。
直到不同款式的正面被呈現在紙上,龍飛鳳舞四個字一一從陳穎筆下出現。
“喜賀新婚”、“喬遷之喜”、“壽比南山”、“新春快樂”……
“這是給新年期間喜宴用的?”陳奇才想到了點子子!
新年期間所有人都回了家鄉,大多都錢包裏有了餘錢,準備過一個滋潤年。可人一多一齊,那不就是辦喜事的時候,紅包能收齊,人也多了份熱鬧。
這種專供喜宴的盒子,若是生産得好看,必能搶占一塊市場,甚至給玉溪紙廠打出喜兆頭!想到喜事,就想到玉溪紙廠!
陳奇才心思轉過來,服氣地贊道:“侄女心思好精巧啊!這個東西第一批肯定能大賺,就算後面有跟風之作,我們這邊也搶占了第一市場,留下了好印象。”
陳穎笑容十分樸實:“賺得到錢就行。”
“那這個生意,叔叔摻一筆如何?”陳奇才心動了,能做資本家,當然比生産的勞工要好。
常年泡在生意場裏,陳奇才看見無數人因為一個點子就發財了。
還敢虎口搶食,果然不能小瞧人,陳穎用感興趣的眼神看了陳奇才一眼。然後她笑了笑:“前面的我看上了,後面的奇才叔自己賺就行。”
這個笑沒到眼底,帶着些冷意,陳穎放出了一絲威壓。
陳奇才一個激靈,想到了炸開的“鬼”,被引起心裏的懼意。
“後面也很好,多謝侄女了。前面奇才叔給你監工,肯定讓他們好好幹,多生産。”
陳奇才說完這一番話,才輕松下來,感受到了汗濕的背後,心裏升起無數忌憚,心嘆可別請神容易送神難。
找來工頭算了算生産成本,陳穎下了四千塊的訂單,帶着陳二和輕松離開。
陳奇才把人送到大門口,看着人走遠才回頭。
廠子保安隊長也急吼吼地找了過來,一臉汗,滿臉驚慌:“陳主任,朱主任出事了。”
“什麽事?”陳奇才淡淡地問道。
“朱主任身上的肉一塊塊地落在地上,他……他家裏全是血。”想着自己剛剛進屋看到的血屋,保安隊長沒忍住,跑到一邊去吐了一通。
陳奇才摸了摸心口,五千塊,保了自己的未來還有一條命啊。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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