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二黃坐在客廳裏,一只腳踩着板凳,一只腳踩着弟弟,大黃正在幫他修腳趾。腳丫子避開指甲刀往弟弟胸口裏戳了兩下,他斜着眼睛盯着江褚鳴的房門,壓低了聲音:“哎,那個帥哥進去多久了?”
大黃看了一眼手機:“大概半小時了。”說着,他掰了掰哥哥的腳心,“你剛才不是說要打電話麽,先去打電話啊。”
二黃把手一搖,用嫌棄的表情說:“說你這人傻你還真是一點不聰明,我說你天天的除了會扒褲腰帶,還會幹嗎?用腦,用腦懂嗎?”
大黃委屈兮兮:“我不還會修車麽,修車也要用腦啊。對了,你請的假完了沒,今天老板問了我好幾次,說你什麽時候能回去上班,最近廠子裏挺忙的。”
二黃蹬了他一腳,穿起襪子說:“我什麽時候能去上班你還不知道麽,晚上你睡地板我睡床,再半夜騎上來,看我不一刀剁了你。”
惡人先告狀,大黃早就習慣了他這套,伸手過去在哥哥身上到處亂摸,摸得二黃哼哼唧唧差點就地打滾。
“幹什麽你!”
“你把那張紙還給我吧,我給上面的人打電話去,順便問問她要找的是不是江哥。”
二黃兩只手往胸前一護,說道:“先不忙,你剛沒聽見麽,那個高個子管變态叫工程師。知道什麽是工程師麽?”
弟弟搖頭,二黃繼續說,“工程師可我們這種做修理的高級多了,掙得多,說出去又體面,你看變态一個月出去做幾天?”
大黃想了想:“我上班的時候人家也上班,這也算不出他到底做幾天啊。不過上次他替你頂班的時候我還挺奇怪,他幫你去上班了,那他自己廠裏怎麽辦呢。”
二黃“啧啧”兩下:“跟你說吧,剛認識他那會兒,我讓車子壓傷了腳趾,在家裏呆了半個月。那時候我就覺得他有點奇怪了。”
“怎麽奇怪?”
“今天那種大包看見沒,隔幾天一包隔幾天一包,成天到晚不知道往回拎的什麽東西。還有,白天也不見他上班,但是稀奇的是人家從來沒短過錢,倒是我中間還沒錢吃飯,找他借過幾百塊。”二黃說的頭頭是道,一邊說一邊注意着隔壁房間裏的動靜。
大黃低着頭聽了半天,心裏的知音體故事會又蠢蠢欲動了。
難道江哥真的是被人包養的?而且包養他的人還不止一個兩個,比如那天的土豪帥哥,還有今天這個大個子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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嘤嘤嘤,~~(╯﹏╰)~~,為了實現他跟翠花的約定,江哥到底吃了多少苦啊!!!
臉上露出悲痛又憐憫的表情,大黃慢慢的回頭朝江褚鳴的房間看了一眼,那種肉麻兮兮的表情,好像已經完全洞悉了此時此刻正發生在卧室裏內令人痛心疾首目不忍視的一幕。
江哥躺在床上,嘴裏咬着床單,然後那個金主哥哥就面目猙獰的在他身上任意馳騁!
啪!啪!啪!
一邊馳騁一邊惡狠狠的說:“想想你大肚子的老婆!你這個樣子,還能回到她身邊去麽?!”在一段低婉動人苦大仇深的音樂聲中,忍辱負重的江哥面色酡紅,委屈的淚水默默從濃密的睫毛尖尖上無聲的抖落,然後順着枕頭邊緣滿懷悲桑的流開去,流開去,流開去……
滅哈哈哈哈哈哈哈!!!
得逞的金主哥哥開始發出慘絕人寰的淫.笑,就在這個時候!
“啪!”卧室的門被人從裏面打開了。
看着從屋裏走出來的大個子帥哥和江褚鳴,大黃脖頸一縮,身子一軟,倒在了哥哥膝蓋邊。
帥哥很有禮貌,發現兄弟倆還呆在客廳裏,就笑眯眯的對他們點了點頭,然後轉過來跟江褚鳴說:“那就這樣說好了,到時候我來接你,你什麽也不用帶,東西我會讓他們給你準備好的。”
江褚鳴點點頭,态度平常的把帥哥送到門口,兩個人走出去,不知道悉悉索索的又說了點什麽。
大黃撅着屁股想湊上去偷聽,被二黃一把拽住,用手在脖子上比了個橫拉的動作:“幹嘛去,不想活了!”
大黃一甩手,很認真的說:“哥,你快把那張紙給我,我得救江哥,江哥太可憐了!!!”
“可憐什麽可憐,你哥哥屁股開花了才叫可憐!”二黃莫名其妙,心說這傻弟弟怎麽回事,腦袋讓車床夾壞了吧!
沒想到一提屁股,大黃更激動:“我要是不救他,他可能就真的要屁股開花了!”
二黃倒塌:“誰屁股開花也不會開到他身上!要你先吃蘿蔔淡操心!”
兩個人推推搡搡,在客廳裏起了争執,你一句我一句吵得歡,江褚鳴進來了。兄弟倆一見他,就跟被人施了定身咒一樣,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兩雙眼睛齊刷刷的看過來。
“江……江哥。”
“你們幹什麽呢?”
“沒沒,沒幹什麽。”二黃拉過弟弟的胳膊往脖子上一繞,賤兮兮的說,“我剛從樓下大媽那裏學了幾個瑜伽動作,跟大黃切磋切磋。”
嘿嘿嘿的陪着笑,他使勁的沖弟弟使眼色,大黃哦哦的連連點頭,狠狠的在哥哥後背上拍了一巴掌:“對對對,我們就是切磋切磋,順便看看還能研究出什麽新姿勢,二黃最近屁股壞了不能用……”
江褚鳴一早就發現這倆今天有點不大對勁,鬼鬼祟祟,不知道又在打算幹什麽壞事。大長睫毛一開一合,他皺着眉頭把這對葫蘆兄弟從頭到腳的打量了一遍:“喜歡睡大街我也不攔你們,但是在我這裏住一天,就得學會聽話,明白麽?”
“明,明,明白!”兄弟倆小雞啄米似的連連點頭,手纏腳繞的抱成一團慢慢的往自己房間裏挪。挪着挪着,二黃的衣服口袋裏“嗖”的滑出來一個方塊形的紙片。
我擦!!!!!!!!!
兄弟倆不約而同的楞了一下,目光呆滞的向下看去。
只見皎潔明媚的日光燈下,紙片正用一種嬌羞的姿态慢慢的,慢慢的,在客廳的地上展開自己內容純潔的身體。
幾秒鐘後,幾個黑漆漆的印刷體大字露了出來:喪心病狂當代陳世美!感天動地舊日秦香蓮!
江褚鳴低着頭,眉心微微的跳了一下:“什麽東西?”
“哎呦!你個死相!寫個情書還到處亂扔!!!我們不是說好要做彼此的天使嗎!!!”二黃惡心巴拉的一聲嬌嗔,推開弟弟就要去撿地上的紙。
結果手指還沒碰上去,江褚鳴的鞋子已經到了眼前。
漂亮的長睫毛順着目光垂下來,這個讓二黃瑟瑟發抖屁股出汗的變态居高臨下的命令道:“撿起來。”
二黃一哆嗦,灰常聽話的把紙用兩只手托着送到江褚鳴面前,與此同時,後面的大黃一臉嗚呼哀哉的捂住了臉。
“這東西哪兒來的?”話音未落,腳邊噗通又跪倒一個,這下兄弟倆算是湊齊了。
大黃扁了扁嘴,貌似艱難的掙紮了半天,然後很決絕的說:“江哥,我理解你的苦,實在不行,你就把嫂子接來跟我們一起住吧!我們多交點房租,生孩子的錢也就攢出來了!真的江哥!再怎麽樣,可不能苦了咱們的孩子啊!”
江褚鳴默不作聲,兩只眼睛只管看紙上的內容,最後從上方挪出半張臉來對着底下的黃家兄弟,陰測測的說:“好啊,既然他這麽想生,那我就成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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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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