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柳湘江

李紅裳跪在外面,心裏竟有些懵懵懂懂,趙廷屹的心裏在想些什麽,這一次,李紅裳真的摸不透。

不過,李紅裳已經在心裏發誓,以後,就算是渴死,也絕不喝酒了。

秋風寒涼,李紅裳異常清醒。

趙廷屹卻是睡得十分踏實。

辛唯一早來到養心殿,昨晚的事情也聽說了一些。

李紅裳向辛唯說了趙廷屹對她的處罰。

五十鞭,并不多。辛唯這麽樣想。

辛唯帶着李紅裳去了刑房。

鞭笞奴隸,在這宮裏,是每天都可以看見的事情。只是,辛唯第一次見到如此“安靜”的奴隸。

每一鞭下去,李紅裳幾乎都沒有任何的聲音和動作。就好像這鞭子抽在她的身子沒有任何的感覺一樣。

辛唯知道,這不單單只是因為李紅裳練過武的緣故,主要的是一種意志。

其實,就連辛唯也不知道,李紅裳漸漸血肉模糊的後背,辛唯的鞭子,也是越打越輕。

五十鞭結束。

“好了,正好五十鞭。’辛唯道。

按照規矩,賤奴就算是接受懲罰,也一樣是要謝恩的。

”賤奴謝陛下恩典。“李紅裳叩拜。

”起來,回去吧。“

李紅裳站了起來,突然,眼前一黑,李紅裳暈了過去。

”李紅裳,李紅裳。“辛唯叫了幾聲,李紅裳依然昏迷。

”去請禦醫過來。“辛唯道。

”可是,辛統領,按照宮裏的規矩,沒有主人的命令,賤奴,是不能随便接受大夫的治療的。“

”我知道。你先去請禦醫過來,我親自向皇上交待的。“

”是。“

辛唯是皇上身邊的侍衛統領,負責皇上的安全,是皇上是信任的人。

小太監自不敢多說。

小太監走後,辛唯立即去見了趙廷屹。

”啓禀皇上,賤奴李紅裳已經在臣這裏領了五十鞭。“

”嗯,她人呢?“

”暈倒了。“

”暈倒了?臣已經讓人去請了禦醫過來。“

”嗯……禦醫怎麽說?“

”臣來複命之時,禦醫還未到。“

辛唯的意思,趙廷屹懂了。”嗯,你去看看禦醫怎麽說。“

”是。“

辛唯是個慎守之人,違抗規矩的事,從來都沒有做過。

這還是辛唯第一次,自行作主之後再來向他複命。

李紅裳,辛唯是因為你嗎?趙廷屹望着辛唯的背影暗自在心裏問着。

辛唯再次趕到刑房時,那個小太監已經請來了一個禦醫,那禦醫正在為李紅裳診脈。

那人很年輕,二十歲左右,衣裳破舊不堪,頭發有些淩亂,不過,眉眼不俗,輪廓分明。

”你,是宮裏的禦醫?“辛唯疑惑地問道。”我怎麽從來都沒有見過你?“

辛唯不記秘太醫院裏有這樣一號人。

那人淺笑,”辛統領是皇上身邊的紅人,所見之人非富即貴,小人柳湘江不過是太醫院裏專為賤奴看病的一個大夫而已,辛統領哪能見過小人?“

此人言語謙恭,但是卻隐隐帶着一股狂傲不羁之氣。

李紅裳身份特殊,辛唯只是以防萬一而已。

”辛統領,柳大夫的确是太醫院的人,他在太醫院裏三年,一直都是為奴隸看病的,而且,柳大夫還有一個外號……“

小太監說着,突然停了下來。望了一眼柳湘江,不敢再說下去。

倒是柳湘江輕輕一笑,”在下在太醫院裏有一個外號,人稱喪醫,就是,被我治過的病人,大多數都沒命了。,在這皇宮裏,凡是有些身份的人,對在下避之唯恐不及,所以,在下在太醫院三年,辛統領卻一次都沒有見過。“

如此想來,這人的醫術,應該是最濫的吧。

辛唯沒想到那個小太監居然找了這麽一號庸醫前來。辛唯望了小太監一眼,他吓得趕緊低下了頭,不敢去看辛唯。

”她怎麽樣?“辛唯問。

”殚精竭慮,憂思過度,氣血虧損,脾胃失和,睡眼不足,營養不良,這是內因。外感風寒,痛風入骨,失血過多,這是外因,她現在身體虛弱,外傷感染,高熱不退……“

聽起來是很嚴重。

”你能否醫治?“

”試一試吧。“

”她什麽時候能醒過來?“

”要等到高燒退下之後。昏迷,對她來說,未嘗不是一件好事。“柳湘江說道。

”一定要把她治好,這個人,雖為賤奴,但是,身份特殊……“

”那麽,辛統領,在下是否可以用藥?“宮中規定,沒有主人允許,賤奴是不能接受診治,也不能接受藥物的。

”當然,盡管開藥。“

”先帶她回住的地方,小人會為她煎藥。“柳湘江說道。

住的地方?辛唯感覺心中有些微涼。李紅裳哪裏有住的地方,就算是像牛棚一樣的地方她都沒有。

屬于李紅裳的只有一根廓柱,一條鎖鏈。

李紅裳依然昏迷。

辛唯将李紅裳抱起,來到了養心殿前的廓柱旁。

這裏,就是李紅裳待的地方。

看到那條鎖鏈,柳湘江并沒有絲毫的意外,這樣的事情,他見過許多,見怪不怪。

辛唯将鎖鏈再一次鎖在了李紅裳的脖子上。

”給你三個時辰,讓她退燒。“辛唯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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