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瘟疫
“算了,我也說不過你,說來說去,總是我把心裏的話說給你,而你卻将自己的心,藏得很深。明天,楊誠昊就到了。”
楊誠昊明天就到了?不是說兩天之後嗎?
就像是聽到了李紅裳心裏所想的一樣,趙廷屹說道:“西周王的行程比原計劃提前了一天。”
李紅裳低下了頭,就像這消息跟她沒有半點關系一樣。
“告訴我,你想見他嗎?”趙廷屹用了一種開誠布公的語氣問道。
“這事,由不得賤奴作主。”李紅裳依然小心謹慎地答道。
每當李紅裳這樣回話的時候,趙廷屹都不知道該如何去應對。
“幾天前,南夏的丞相栾楚一送來了兩匹絕世寶馬,一匹胭脂紅,一匹烏雲踏雪。據說,這兩匹馬,都能夜行千裏,逐日而行。”
提到馬,李紅裳的眼裏,閃過了一絲精亮。
李紅裳喜歡馬。
趙廷屹也喜歡馬。
“陪朕去練馬場看一看,據說,那匹胭脂紅至今還未馴服。”
“賤奴遵命。”
馴馬場,在宮中最北角,李紅裳和趙廷屹走了很久,才到。
李紅裳心裏有些奇怪,趙廷屹居然會走這麽遠的路,而不是乘車辇。不過,李紅裳已經習慣将自己的好奇全部放在心裏。
“下臣參見陛下,萬歲,萬萬歲。”馬場的主事走了過來。
看樣子,趙廷屹是經常來這裏。
“把南夏剛剛進貢的那兩匹寶馬牽出來。”趙廷屹道。
“是。”
不一會兒,兩匹馬被牽到了馬場中央。
一匹,渾身黑亮,四蹄處各有一處雪白,名為烏雲踏雪。
另一匹,渾身紅色,無一絲摻雜,便是胭脂紅。
那匹胭脂紅,身上帶着縱橫交錯的鞭傷。
見到那匹烏雲踏雪,趙廷屹眼前一亮,感覺就像是遇到知音一樣。
“啓禀陛下,那匹烏雲踏雪已經馴服,的确是一匹曠世寶馬。”
“噢,當真?”主事是個識馬之人,他的話,錯不了。“這烏雲踏雪比起朕的越羽如何?”
趙廷屹的越羽,是有名的當世寶馬,能夠足不踐土,行越飛禽。
“不相上下。”主事答道。
“果真?”趙廷屹的眼中閃着精銳的興奮的光彩。
“那朕倒要試一試。”
趙廷屹走到馬場,來到了烏雲踏雪的身旁。
那烏雲踏雪一聲長嘶,聲音洪亮,底氣十足。
“好!好!”趙廷屹輕輕地拍了拍了烏雲踏雪,然後,接過了侍從手裏的缰繩,翻身上馬。
趙廷屹的動作利落矯健,騎在馬上,英姿薄發。
無可否認,僅憑外貌來看,趙廷屹是一個出衆而優秀的男人,算得上是人中龍鳳。
“駕!”那烏雲踏雪開始邁開腳步,開闊,穩健,高昂。的确是一匹難得一見的寶馬。
“駕!”烏雲踏雪越走越快,漸漸地,開始飛奔。
疾速如風。
數圈之後,“籲!”,馬,停了下來。
趙廷屹翻身下馬,将缰繩扔給侍從。
“的确是好馬,當世少見。沒想到,栾楚一那樣的人,居然會挑到如此的好馬。”
趙廷屹又走向了那匹胭脂紅。
還未靠得身旁,那胭脂紅便開始嘶叫踢鬧,似乎是在抗議趙廷屹的靠近。
“皇上,這匹馬脾氣怪得很,用了很多方法,還未馴服。”主事回道。
趙廷屹沒有繼續走近胭脂紅,返身回到了高臺上。
李紅裳望着那匹胭脂紅,眼裏閃着明亮地光彩。
“怎麽,喜歡那匹胭脂紅?”李紅裳眼裏的光彩,趙廷屹看到了。
“是一匹好馬。”
“可惜,還未被馴服。”趙廷屹突然望了一眼李紅裳,“管事的人說,用了很多方法,都未将這胭脂紅馴服,你,可有辦法?”
李紅裳低頭想了片刻,又擡起頭,望着場中的那匹胭脂紅,“賤奴願意一試。”
“好,就讓你去試一試。”
李紅裳走到場中。
李紅裳只是要了一把青草。
說來也怪,當李紅裳拿着青草靠近那胭脂紅時,那馬居然沒有從前那麽強烈的反應,只是輕輕地哼了幾聲。
“馬兒,你餓了吧,來,吃一點吧。”李紅裳輕輕地說道,就像是哄着自己心愛的孩子。
李紅裳走近了那馬的身邊,那馬沒有踢鬧。
她将那青草遞到胭脂的嘴邊,那馬,聞了聞,張嘴吃了起來。
李紅裳輕輕地撫摸着它的脖子,“你,受苦了。”
而那馬,竟如撒嬌似的,貼在李紅裳的身上輕哼了兩聲。
李紅裳接過馬的缰繩。
那馬也沒有絲毫的異動。
“來人,除去賤奴的腳鐐。”趙廷屹喊道。
有人拿着鑰匙,打開了李紅裳的腳鐐。
李紅裳手執缰繩,翻身上馬。
那胭脂馬,居然未動,并沒有像從前一樣踢鬧,就像是已經認李紅裳做主人的樣子一樣。
李紅裳輕輕地拍了拍馬脖子,“我知道,你也是被鎖得憋悶,那就帶着我跑幾圈,怎麽樣?”
而那胭脂紅,就像是聽懂了李紅裳的話一樣,甩開四蹄,開始飛奔。
馬上的李紅裳有着一種別樣的英姿,趙廷屹看在眼裏,心中不由怦然一動。
策馬奔騰,發絲飛揚,神采奕奕,這一刻,在趙廷屹的眼裏,李紅裳,很美。
幾圈以後,李紅裳停了下來。
跑了幾圈,那胭脂紅似乎注滿了活力。
下馬之後,又有人将腳鐐重新鎖在了李紅裳的腳上。
“果然是一匹好馬。”趙廷屹說道。
李紅裳回到臺前,跪在了趙廷屹的前面。
“朕想知道,你是怎麽讓它馴服的?”趙廷屹問。
“這馬性子很烈,不從馴服,管事為了馴馬,斷了它的草料與水,可是,這馬卻是個寧折不彎的性子。賤奴拿了一些青草,只不過是向它示好而已,因為幾日遭受到責打,對于賤奴的示好,這馬便很願意接受,而且,也把賤奴當做了朋友。”
“沒想到,你不但會收買人心,還會收買馬的心。”
“陛下說笑了,賤奴的一切都是皇上的,又有什麽資本去收買什麽人心或者馬心?”
趙廷屹輕輕一笑,“回宮吧。”
晚上,趙廷屹沐浴。
李紅裳去水房提熱水。
她剛剛從水房提了一桶水出來,卻突然毫不防備地被一個人撞倒在地,熱水也灑了一地。
“你怎麽走路的?”那人開口。
是柳湘江。
李紅裳總感覺柳湘江像是故意撞上來的。
柳湘江擡頭,“原來是你這個賤奴。”
“是。”李紅裳低頭,去收拾打翻的水桶。
“我來看一看,有沒有被燙傷。”說着柳湘江走了過來,抓起李紅裳的手臂,看了看。“還好,沒有燙着,下次,小心點,做事怎麽這麽不小心!”
“賤奴知錯了。”李紅裳低頭道。
李紅裳一邊收拾着水桶,一邊将手心握得緊緊的,剛才,柳湘江在為她看手臂之時,在她的手心裏塞了一個小藥丸。
李紅裳也不知這柳湘江是何用意。但是,她清楚,這事,絕對不能讓別人知道。
“你這賤奴,怎麽做事的?趕快把這裏收拾好!”
水房裏有人出來訓道。
“是,是。”李紅裳連忙點頭。
在李紅裳低頭收拾之際,四顧無人,輕輕地攤開手心,裏面是一粒小藥丸,與衆不同的是,藥丸上面畫着一片柳葉。
柳葉暗衛?
原來柳湘江竟是南夏潛在東漢的柳葉暗衛。
栾楚一曾經跟她提過這柳葉暗衛之事。
南夏重文輕武,崇尚禮儀,物産富庶,但是軍事較弱,栾文響一直擔心各國對南夏有侵吞之心,所以,在各國的宮廷之內,都安排了一批經過特殊訓練的暗衛,他們以柳葉為暗號,所以稱為柳葉暗衛。
在來東漢之前,栾楚一就說過,她到東漢之後,東漢的柳葉暗衛自然會聯系她,在暗中幫助她。
沒想到,柳湘江居然就是柳葉暗衛。
雖然李紅裳不懂柳湘江給她這粒藥丸的用意是什麽,但是,可以确定,柳湘江絕無害她之意。
在借着擦汗之際,李紅裳将藥丸吞進了肚裏。
趙廷屹還是讓李紅裳一個人侍候他沐浴。
被溫熱的水氣熏着,李紅裳卻感覺自己的身體越來越冷。
而趙廷屹卻感覺李紅裳手,越來越熱。
趙廷屹擡頭,李紅裳的臉頰通紅,可是,她的身子卻不由自主的打着冷顫。
趙廷屹穿好了衣服。
李紅裳卻在趙廷屹的面前晃了風晃。
趙廷屹伸手摸向李紅裳的額頭,滾燙。
李紅裳在發燒。
“你生病了?來人,傳太醫。”
趙廷屹扶着李紅裳坐了下來。
不一會兒,柳湘江趕了過來。
“臣柳湘江叩見皇上!”柳湘江跪拜。
“你是誰?”趙廷屹不悅。
“臣柳湘江,是太醫院裏專為奴隸看病的太醫。”
李紅裳的身份是奴隸,來給她看病是,自然就是柳湘江。
“去看看她。”
柳湘江伸手為李紅裳診脈,又看了看李紅裳臉色,面色變得有些為難。
“她,是什麽情況?”趙廷屹問。
“啓禀陛下,這賤奴得的是……瘟疫……”
“瘟疫?胡說!她怎麽可能染上瘟疫?”
“皇上,這幾天,這種瘟疫正在奴隸之中擴散蔓延,以采石場的最為嚴重。采石場中的奴隸,十之八九都染上了這種瘟疫,她的症狀與那些人一般無二。”
提到采石場,李紅裳立即用起心來。
南夏那些重臣全部都在采石場。
也就是說,項英他們都染上了瘟疫。提到采石場,趙廷屹也自然想到了南夏的那些罪臣。
“你說采石場裏的奴隸十有八九都染上了這種病?”
“正是。”
“可是,朕怎麽未曾聽聞?”
“這個……微臣不知。”
“那麽,南夏的那些罪奴?”
“都得了這種病。”柳湘江清楚地說道。
“你可能治?”趙廷屹問。
“如果皇上能讓臣用藥,臣有把握治好。”
“好,用什麽藥你盡管開口,不過,如果這賤奴有什麽閃失,朕要了你的命!”
“是。不過,臣懇請皇上,将這賤奴單獨隔離,以免傳染到聖上。”
“需幾日治愈?”
“少則七天,多則半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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