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甜蘋果Honeyed Apples ……

溫宿安和林肆在雲石鎮待了三天, 每天早上起來林肆都會拉着溫宿安去晨跑,順路吃早餐,晨跑完兩人又沒羞沒臊地一塊洗個澡, 等洗完就快過去了一個上午;吃完午飯後, 兩人一般會去樓後的小溪旁玩水, 有時候水裏有小螃蟹和小蝦,只可惜從沒見過大點的魚;到了傍晚,他們迎着霞光坐在稻田田埂上溫存,大部分時候他們都在閑聊, 偶爾會一塊哼會兒歌, 也有時就這樣看着落日,默契的同時安靜。

在這裏, 生活的節奏會明顯減慢,所以人會靜下心來, 把更多的時間花在對家人的陪伴上, 不由自主地就會減少手機的使用次數。

家裏沒有電視也沒有無線網絡,但在這裏的這三天, 卻是溫宿安過得最充實的日子。

負面的情緒被田埂上的風吹散,溫宿安忽然就覺得也沒什麽是過不去的, 就像林肆說的, 她應該學着多依賴他一點。

“阿肆,等以後我們不想工作了, 退休了, 我們也來這住吧, 到時候可以把你奶奶的房子翻新一下,或者我們重新再蓋一個,就跟你奶奶這個一樣, 兩層的小樓,一推開窗就能看到落日的那種。”

林肆擁着溫宿安坐在田埂上,聽她絮絮叨叨地規劃着他們之間的未來,可能溫宿安自己也沒察覺到,她已經不自覺地把林肆計劃到了他們未來的生活中。

“好啊,那以後我們就來雲石鎮養老。”林肆說,“不過怕你無聊,你待兩三天還新鮮,等日子久了你估計就待不住了。”

溫宿安轉過頭來,不服氣,“我肯定能待的住,你別小瞧我。”

林肆挑眉,“這兒沒酒吧。”

“……我以後都老了肯定泡不動吧了。”

“這裏也沒商場電影院,你要想去得開來回一個半小時的車。”

“那就開呗,反正又不是我開,我有司機。”

“你哪來的司機?”

“你啊。”

林肆輕眯了下眼,摟着她腰的手收緊,“溫宿安,我是不是太寵你了?”

溫宿安沒有絲毫害怕,反而舉起手,把那玉镯子舉到林肆面前晃了晃,“阿肆,奶奶看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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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肆都沒脾氣了。

本來是想用這镯子把溫宿安套牢,結果沒成想被套牢的是他,現在他哪怕是和溫宿安說話大聲,溫宿安就要舉起這镯子,說奶奶看着呢。

她真是最有辦法治他。

見林肆黑臉,溫宿安幸災樂禍,笑倒在他懷裏,林肆抱起她,作勢要往田裏走,邊走還邊說:“我看你精力充沛,不如我們玩一玩野/戰。”

咔噠一聲輕響,皮帶都解開了,褲子往下落,露出內/褲邊,眼見着馬上要露到底了,溫宿安尖叫了一聲,罵他流氓,并且快速逃離了案發現場。

還好周邊沒其他人,不然林肆可能要被報警抓起來。

——

時間進入了九月,雖盛夏已過,但霧城的溫度還沒降下來,甚至有幾天的氣溫比七八月份最熱的那幾天還要高。

九月中旬,溫思之給溫宿安打電話,說自己馬上要開學了,問溫宿安能不能去接她。

八月底的時候,溫思之就和溫宿安說自己考上了霧青大學,錄取通知書寄到家裏來的時候,溫之平第一次對她動了怒,葛思晴也是一臉不可置信。

可是溫思之并不害怕,考霧青是她多方面考量後的決定,她想學的那個專業,霧青的排名是最高的,她也并不全是為了溫宿安或者僅僅要逃離這個家。

“喲,你爸媽還真讓你過來了?”溫宿安待在林肆的紋身店裏,霸占了窗邊的搖椅。

“不讓有什麽辦法,都錄取了,他們總不可能讓我不來然後複讀吧。”

溫宿安笑了聲,“牛啊妹妹。”

溫思之哼了哼,“彼此彼此,姐姐。”

“那你那個小男朋友呢,還在談嗎?”

“談啊,他也考來霧城了,不過不是霧青,是隔壁體大。”

溫宿安眉梢一挑,“體育生啊?”

“嗯吶。”

溫宿安友情提醒:“那你看點緊,體校的男人怎麽說呢,都比較有那方面的潛質。”

溫思之知道溫宿安的意思,她說:“沒事,他要敢渣我,我就渣回去,然後別人要是問我為什麽要綠他,我就說是因為他不行。”

“噗——”溫宿安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溫思之的語出驚人着實讓她意外,溫宿安從躺椅上坐了起來,饒有興致地問:“你們做了?”

溫宿安的問話太直白,顯然忘記了對面是個剛成年沒多久的小姑娘。

溫思之被她問愣住,好半晌才害羞嗔道:“沒有!”

“沒有你還敢大放厥詞,你個小處女知道不行的男人是怎樣的嗎。”

溫思之在電話那頭已經羞紅了臉,“哎呀姐你別說了!”

“這不你先挑的頭嗎,沒事的妹妹,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講話露骨一點。”

“溫宿安,別帶壞小朋友啊。”

身後,一道低沉悅耳的聲音插入,帶着淡淡的戲谑的笑。

溫思之也聽見了,“是姐夫嗎?”

溫宿安還在笑着,點點頭說:“是滴是滴,你很行的姐夫來找我了,溫思之知道吧,以後找男人就照你姐夫這種一看就很行的男人找。”

溫思之完全不是女流氓溫宿安的對手,匆匆丢下一句拜拜就挂斷了電話。

溫宿安聽着手機裏的嘟嘟聲,哎喲了一聲,“怎麽挂了呢。”

“現在的小朋友哦,也太純情了,說兩句就害羞。”溫宿安搖頭嘆息。

林肆站在溫宿安身後,兩首撐在躺椅靠背上,聞言冷哼,“畢竟不是所有人都像你,初中初戀的時候就打啵了。”

“誰初戀沒打過啵啊。”溫宿安也學着林肆那樣陰陽怪氣,“倒是你,我可聽說你跟別的姑娘還在暧昧期的時候就親嘴了,親完還沒跟人家在一起,你這個渣男,玩弄感情的騙子。”

“……我遲早有一天要把梁幸這狗崽子給宰了。”

“喲喲喲,被揭穿了就要殺人滅口,林肆你玩不起。”

林肆輕笑一聲,擡手捏住溫宿安的後頸,“你別聽他壞我聲譽,那是別人突然強吻我的,我才吃虧了好不好。”

見溫宿安眼珠子轉了轉,肯定沒憋着什麽好話,林肆忽然俯身,一把将她抱起。

突然的騰空讓溫宿安吓得趕緊抱住林肆的脖子,她踢了踢腿,掙紮道:“你幹嘛呀,放我下來!”

林肆抱着她往二樓走,“你跟你妹妹大話都放出去了,那我得證明證明我确實很行。”

“你還開着店呢,你今天不工作啦?”

“很行的男人不需要工作。”

“……”

——

溫思之沒讓家裏人陪她過來,臨走前溫之平給溫宿安發了個消息,和她說妹妹剛到霧城,人生地不熟,讓溫宿安幫忙照顧着點。

溫宿安撇了撇嘴,沒回複。

幫忙照顧,呵,幫誰的忙?要是葛思晴的忙她才不幫。

但是沒辦法,溫思之這丫頭實在太蠢,連下了飛機出口都不知道往哪走,溫宿安還是不太忍心把她一個人丢在那,路上走失的小流浪貓她都想幫一把呢,這麽個大活人,她還是發發善心吧。

溫思之是和她男朋友一塊來的,溫宿安和林肆去接,一見到面溫思之就拉着溫宿安叽叽喳喳說個不停,把溫宿安聽煩了,丢給她一副耳機讓她聽歌閉嘴。

溫思之的男朋友名字是四個字的,溫宿安記不住,只記得裏面有個鵬字,便叫他小鵬。

因為不在一個學校,溫思之和小鵬在校門口分別,霧青大學門口,溫宿安和溫思之揮揮手,和她說再見。

溫思之有些懵,“姐你不陪我進去嗎?”

溫思之冷漠,“你已經是大人了,該學着獨立了,姐姐要去約會了,不陪你了。”

溫思之丢了行李就抱住溫宿安,“別呀,姐我這裏一個人都不認識,我害怕,我去哪報道呢。”

溫思之從小錦衣玉食嬌生慣養的長大,什麽事都有別人幫她搞定,從來不需要她自己動手,就這樣被丢在一個偌大的校園裏,她真的有點六神無主。

“你看看你周圍,別人都是一個人去報道的,哪裏有家長陪同了。”溫思之往四周看了圈,還真是,溫宿安接着說:“我上大學的時候連接我的人都沒有,我是一個人從機場到霧青的,咱們一個爹出來的,怎麽你就這麽廢呢。”

溫思之被說得低下了頭,嘴巴撅的能挂醬油瓶。

可憐巴巴的,跟個小白兔似的。

林肆站在旁邊,看了看她倆,輕咳了一聲。

“就送你去報道處,之後的事情自己解決,會鋪床嗎?”

溫思之搖頭,向溫宿安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溫宿安白她,“自己學!”

刷的一下,小白兔又低下了頭。

溫宿安是下了決心不幫她,把人丢到報道處後就走了。

林肆看了眼那推着兩個大行李箱都走不動路的溫思之,問溫宿安:“你真放心讓她一個人在那?”

溫宿安斜眸瞧他,冷冷地說:“你那麽關心她?”

“……”

林肆嘆氣,“我這個姐夫可真難做啊。”

對溫宿安的家人,好了也不行,不好也不行。

記得剛開始的時候溫思之和小鵬吵架,經常會半夜給溫宿安打電話,林肆做事被打斷心情就不爽,沒忍住說了幾句,就被溫宿安罵了一通,說他不疼惜妹妹。

結果現在,好嘛,疼惜妹妹了又要被罵。

做男人真難,做姐夫更難。

——

話雖這樣說,溫宿安倒還是沒走,難得再回霧青大學,溫宿安也想在學校多逛逛,順便帶林肆參觀一下她的學校。

“我們學校有十二個食堂,不瞞你說,我直到畢業都沒吃完全部的食堂。”溫宿安說着,頓了頓,彎唇一笑,“因為每天都和男朋友去外面吃了呢。”

林肆:“……”

他覺得肆無忌憚的是溫宿安才對,她應該改名就溫肆。

霧青大學占地面積很大,今天他們來的也只是主校區,要是真逛完整個校園,那得開車才能兜完一圈。

溫宿安帶林肆去了操場,大學操場應該是大學情侶的約會聖地,每到傍晚,操場上就有一對對的小情侶在牽手散步,這地方溫宿安以前沒少來。

“你上次說,你是哪個大學的?”

林肆說:“財大。”

溫宿安感嘆:“那你也是學霸嘛,財大分數線也挺高的,那你們學校出來的應該都很會賺錢吧?”

林肆垂眸瞧她一眼,一下就了解了她的意圖,“你想說什麽。”

溫宿安搖頭晃腦,“就,随便問問。”

有人沿着跑道迎面跑來,林肆攬着溫宿安的肩膀往旁邊帶了帶。

“別人會不會賺錢我不知道,我應該還可以。”林肆這樣說。

溫宿安立刻問:“你是不是其實還有副業啥的,有個小金庫?我不是想要打探什麽啊,我就随便問問,就是好奇而已。”

林肆輕笑了聲,語調平和,淡淡的飄出一句話:“我的小金庫只能給我老婆知道,你又不是我老婆,我幹嘛告訴你。”

溫宿安:“……”

哇,好雞賊啊這人。

算了,管林肆有沒有錢呢,反正她也還算有錢,以後總不會讓兩個人餓着的,大不了就讓林肆吃軟飯,天天刷馬桶抵債了。

兩人沿着塑膠跑道走了一圈,傍晚的天氣異常涼爽,前來跑步的人越來越多,綠蔭球場上也有人在踢足球,溫宿安挽着林肆,望向球場上一個個白花花的肉/體出神。

“溫宿安。”

耳邊落下帶着警告語氣的聲音,溫宿安忙收回視線。

過了會兒,迎面跑來一個赤着上身,八塊腹肌的寸頭帥哥,溫宿安砸吧了一下嘴。

身旁的人重重呼了口氣。

溫宿安立刻別開眼,往林肆身上一靠,委屈巴巴地說:“阿肆,你快親我。”

林肆沒好脾氣道:“幹什麽。”

“快幫我轉移下注意力,我怕我被年輕的肉/體勾引得移情別戀。”

“……”

林肆終于忍無可忍。

“溫宿安你把我奶奶的镯子還給我咱們林家沒你這個媳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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