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34.探監

慕容湛打開牢門,三兩步搶上前,與步千洐抱了個結結實實。破月站在兩人身旁,又歡喜又緊張。她雖大大咧咧,可初涉□,反有些不知所措,只是呆呆望着步千洐又髒又黑的臉,還有那亂糟糟的胡子,心想,他留胡子可不好看啊。

步千洐松開慕容湛,挑眉輕笑:“小容,你瞞得我好苦啊!”

慕容湛答得真摯:“你當年冒死從箭陣中将我拖出來時,可不知我姓慕容。大哥莫要與小弟生分了,否則小弟……愧疚萬分。”

步千洐知他性子,心頭越發激蕩,便點點頭,這才轉而看向一旁的顏破月。四目對視,俱是無言。破月柔聲道:“你別擔憂,容湛已經請了聖旨,一定能救你出去。”

步千洐自出事之後,雖頻頻想起她。但思及自己生死未蔔,往往強行壓下绮念,将她置之腦後。今日終于死裏逃生,她竟不遠千裏來探,俏生生站在眼前,一時怔怔望着她,心頭又感動又心疼,往日的油腔滑調,反而全排不上用場。

便在此時,破月全身一抖,又打了個噴嚏。

步千洐瞧她身量單薄,臉色有些烏青,不由得伸手将她的手輕輕一握,果然冰涼。他身上衣物髒亂,帶着鐐铐又脫不下,便轉而對容湛道:“小容,把你外袍給她穿着。”

慕容湛一愣,他身上的外袍,倒是方才出門時,慕容充給他披上的,幹幹淨淨。

他緩緩除下外袍,遞給破月。破月遲疑的瞧着慕容湛,慕容湛看懂她的眼神,是怕自己受涼,輕聲道:“我沒事。”破月也怕自己生病反而耽誤事,也不推辭,接過披上。

她人本就瘦小,慕容湛的袍子實在太寬大,就露出張小小的臉,長袍拖在地上,十分不倫不類。步千洐望着她便笑,心想,她可真是小啊,摟在懷裏,更是那麽一點點;慕容湛卻只是默然,腦子裏冒出個念頭——她穿着他的衣物,這實在太親密太不該了。可她終還是穿了他的衣物……

過了片刻,慕容湛才接着破月的話茬道:“大哥,黑沙河到底發生了何事?”

步千洐沉思片刻,便壓低聲音一五一十都對二人說了。

破月聽得怒火暗生。方才在房間裏,她對看似溫厚的大皇子與活潑诙諧的二皇子印象還不錯,未料他們為了争權奪位,竟不惜前線戰士的性命!甚至還連累了步千洐這樣難得的将才。可轉念一想自己看過的政鬥小說,這些手段,似乎又是他們的位置決定的,又只能嘆息了。

慕容湛早料到其中有蹊跷,只是萬沒料到兩人已鬧到這個地步,沉默片刻,卻只是滿懷歉疚對步千洐道:“連累大哥了,我先代他們向大哥賠禮!”

步千洐卻道:“你見外了。若沒有你,我此刻已屍首分離。”

三人又互相噓寒問暖一陣,慕容湛想起一事,遲疑片刻,還是開口:“老烏龜也在這裏。”

Advertisement

步千洐臉色微變,目光轉向破月:“老烏龜沒對你如何吧?”

破月想起手腕上被顏樸淙捏得烏青的一圈,搖頭。

步千洐卻不太放心:“若是他挑明身份,說破月是他的女兒,索要回去,如何是好?”

破月心頭一緊——這便是她一直憂心的事,可慕容湛昏迷後,那顏樸淙一直沒出現向兩位皇子索要她,倒讓她忐忑不寧。

慕容湛卻微微一笑:“當日破月被陳随雁擄走之日,那老烏龜便對我皇兄說,女兒和女婿新婚之夜盡遭仇敵毒手,還确認過兩具屍身。他這可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如何能從我這裏要人?且瀾兒和充兒,都見到我與破月……”

他的聲音猛的煞住,他原本的意思是,破月被他一路抱進來,那麽多人看見。顏樸淙若是相認,将來破月自然會做他的王妃。所以顏樸淙一定不敢相認。

可當着步千洐的面,要如何說?

步千洐見他忽然住口,也沒多想,接口道:“你與破月如何了?”

破月忽然笑着接口道:“他們見容湛從來不近女色,這次帶了我來,誤會了我們的關系。他……顏樸淙自然不敢認,怕皇帝把我指婚給容湛。”

步千洐聞言不由得笑了:“誤會便誤會!就是要令老烏龜啞巴吃黃連。破月,這些日子你好好跟着小容,他不敢動你!”

見他心無芥蒂,慕容湛沒來由卻覺得有些愧對,于是越發真摯道:“大哥,我定會救你出去,護好破月,放心!”他想起一事,又微微一笑:“況且那老烏龜,在這裏也呆不了幾日。”

“哦?”步千洐和破月都有些意外。

慕容湛笑道:“我向皇兄寫信求他放你時,也提到兩位皇子都在前線,軍權分散,于指揮不利。現下又出了黑沙河的事,建議由顏樸淙護送大殿下回京。依皇兄的性子,必會招他回去。”

兩人聞言大喜。

三人又坐了一會兒,慕容湛功力深厚,揚聲命獄卒送來酒菜。兩兄弟對坐着飲了,雖身在囚籠,一室簡陋,但彼此心意相通,又有破月在旁添酒,均覺得滿心都是暢快溫柔的情懷。

飲至半酣,慕容湛停杯道:“我只怕是要回去了。”

步千洐和破月均是一怔,慕容湛苦笑:“去年,皇兄便透露出讓我回帝京的意思。這次……墨官城一役太過兇險,他必定不高興。如今我又主動求他,欠了他大大的人情,不能不歸。他一人支撐江山社稷,身旁也需有個信得過的幫手。”

“那你還會回來嗎?”破月問。

慕容湛堅定道:“當然。”

步千洐什麽也沒說,與慕容湛滿飲一大碗,才道:“待戰事一了,我們去帝京探你便是。”

慕容湛長眉一揚:“極是!小弟便在帝京恭候大哥與破月!”

約莫是談及分離,兩人飲了一陣,便都沒說話。地牢裏靜悄悄的。步千洐靠在牆上,微阖雙眼,悄悄盯着破月的臉;容湛則是端坐如山,想到回帝京後,如何向皇兄解釋黑沙河的事,不由得有些為難。

破月一直沒好意思插空跟步千洐說話,眼見兩人都不吭聲了,張嘴想對他說什麽。可她似有滿腹的話要說,到了嘴邊,卻都覺得不重要。只是默默望着他完好如初,已覺心頭一塊大石落下。

她欲言又止,步千洐看得分明,低笑道:“這一路過來,沒受苦吧?”

“沒。多虧了容湛。”破月盯着他明亮的雙眼,只覺得那含笑的眼神,令自己整顆心都蕩漾在他的眼波裏。

慕容湛一擡頭,便見大哥目光極柔和的望着破月,而破月雖神态拘謹,眉梢眼角卻都是羞怯的笑意。他們明明神态坦蕩、言語尋常,可他卻分明察覺到,那是不同的。

他不知道到底哪裏不同,可就覺得這兩人低聲說話時的神态,與三人一同交談時,是不同的。

他忽然覺得有些局促,有些不自在,猛的站起來。

兩人都詫異的看過來,慕容湛尴尬道:“我再去讨些酒來。”立刻轉身出了牢房,徑直走到牢門外。獄卒和門口的護衛見他一人出來,全部跪倒在地。他擡頭望着天上的明月,深深呼吸,才覺心境清明平和,啞然失笑。

眼見容湛遠去,步千洐和破月反而沉默下來。

步千洐那日親她全靠沖動,可自己經歷大難後,雖對她的情意有增無減,卻也多了許多顧忌,一時只覺得那近在咫尺的紅唇,比夢境所見更要嬌嫩,可他卻挪不動身子,去親上一親。

“破月,你說我不當将軍好不好?”他尋了個話題。

破月一愣,旋即笑道:“也不是非得當将軍啊,做個普通百姓也挺好的。嗯,你還可以做個大俠啊。”

步千洐雖一直豪情萬千,這回差點進了鬼門關,頗有些心灰意冷。他雖知朝政自有朝政的龌龊,那也是他極為不喜的。但他一直以為,自己只要安心打仗,自不需與這些蠅營狗茍有牽連——他實在沒有耐性。

未料皇子們在軍中的勢力滲透已這麽深,顯赫軍功,也比不過皇子的一句話。這令他頗為抑郁。且經過這次事件後,雖容湛說要救他出去,但方才言語之意中,也對他的前途頗為憂心。所以他才會問破月,自己不當将軍好不好。

現下聽她全不以為意,反而贊同做個普通百姓。他不由得有些歡喜,心想她果然與尋常女子不同,尋常女子只盼着……只盼着相好之人飛黃騰達吧?

可想到離開軍營,他心頭又有些悵然,嘆息道:“我自小便想做大将軍;學習武藝,我比其他孩童都快;讀兵法,大夥兒都覺得無味,只有我歡喜得不得了。”

他雖語氣溫和,破月卻聽出他的不甘,知他雖心生退意,可要他這麽個放蕩不羁的性子,真去耕地種田,只怕會抑郁一世。

“先出去再說。”破月微笑着換個話題。

步千洐點頭,望着她略帶疲憊的容顏,心生愧疚。忽的脫口而出道:“你跟容湛走吧。”

破月一驚,她當然聽出這個“走”是什麽意思,不由得啞口無言。

步千洐話一出口,才察覺這念頭已在心中萌動許久——他從來自負才藝過人,心想終有一日成了大将軍,必要手刃顏樸淙,替破月出氣,替死去的朋友們報仇。可這次自己差點死了,還要靠容湛拼死來救。況且他今後仕途未蔔,很可能從此貶谪不再啓用,破月跟着他,豈不是受苦?

“這世上若有人能護住你自由一世,只有小容。”他緩緩道。

話出口時,卻覺得心底某處鈍鈍的痛。但思及大丈夫在世,豈能只顧自己貪念,置心上人于險境?方才他二人步入地牢,倒是郎才女貌,極為登對。容湛生性忠厚地位顯赫,破月若跟着他,必定一世無憂。且小容似乎一直對破月照顧有加。

每一條理由都是理所當然,可他胸口卻堵得難受,面上卻越發輕松淡然:“……聽我的,就這麽定了!”

可破月卻發火了。

“步千洐,你的腦子才被馬踢了被門夾了吧”她瞪大眼睛,“你是我什麽人,我的事要由你定了?”

步千洐心頭一震,想:是啊,我是她什麽人?可面上卻在笑:“我不是你的救命恩人嗎?”

破月見他笑容輕飄飄的,便知他言不由衷。又瞧着他此刻實在狼狽,思及他近日天大的冤屈和受的苦楚,心中的氣忽的消了大半。

她的語氣緩和幾分:“事情沒你想的那麽簡單。”

步千洐一怔,可見她不肯跟容湛,心頭又是一松。

破月斜他一眼道:“我要真的嫁了容湛,以什麽身份?顏破月已經死了,我若只是個校尉,嫁給他肯定只能做側妃啊侍妾啊,地位很低的。将來皇帝還要給他指個正妃,我豈不是被欺負死?”

步千洐搖頭:“小容不會。”

破月往他身旁挪了挪:“那你就不知道了,一如侯門深似海啊,當今皇帝英明神武,哪裏由得小容?到時候跟很多女子搶來搶去,宅鬥宮鬥累死累活,日日下藥下絆子栽贓嫁禍,搞不好我鬥輸了死無全屍。你怎麽對得起我?”

步千洐聽她說得誇張,不由的好笑。可他也聽說過大戶人家的龌龊,倒也是被她說動了幾分。最後聽她說——你怎麽對得起我,不由得心神一蕩,只覺得她的嗔怪卻令自己極為舒服受用。

“所以呢,我這輩子肯定是要歸隐田園的。”破月眉目含笑,眼神明亮,“做一只閑雲野鶴,顏樸淙他還能把大胥每一座山都刨了?”

步千洐見她如此豁達,心中竟有些汗顏。心想步千洐啊步千洐,她一個女子,被親生父親迫害,胸襟尚且如此,你受了小小挫折,豈能就此頹唐?你既然中意她,一心想要護住她,自是要做頂天立地的男兒,不懼一時挫敗,奮發圖強,為她撐起一片天!

想到這裏,他胸中陰霾盡散,望着她纖弱清妖的容顏,不由得有些意搖神馳,柔聲道:“好月兒,是我失言了。對不住!”

破月聽他喊得親昵,心頭微顫,茫然的想,他叫我月兒,雖然這昵稱很俗,可他叫我月兒!

原本被他強吻之後,她心亂如草,只想找到答案。

她不知道步千洐吻她是否一時沖動?也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對他動了心。

她以前也暗戀過別的男孩子,那又緊張又激動的心情,她記得很清晰。可她對步千洐的感覺是不同的——從第一次遇到,她就對那雙黑眸印象很深,總是時常想起,但要說一見傾心,似乎也沒有。

待到了他的軍營後,兩人漸漸抹去間隙,朝夕相處同甘共苦,她只覺得跟他在一起很自在很快活。他不拘小節,她亦大大咧咧,将軍不像将軍,親兵不像親兵。那感覺,就像是特別合得來的朋友。不過在他無意間摟她抱她的時候,她卻不能像對待普通男性朋友那樣釋然……似乎,她也有些欣喜,有些緊張,有些期盼。

後來他看到了她的真容,反而幾天都不太理她,她心中不能說不失落。等他真的吻了她,她整個人似乎都要酥了。那個吻,跟顏樸淙的吻完全不同。顏樸淙只令她害怕、抗拒;可他的吻,那麽生澀那麽粗魯,卻那麽……令人心悸。

想到這裏,她不由得看向步千洐的嘴。此刻那薄唇正埋在缭亂的胡子裏,完全不是她喜歡的模樣。

未料步千洐見她走神,盯着她嫣紅的唇,也想起了那個吻。眼見她朝自己臉上看過來,兩人對視一眼,竟都有幾分做賊心虛的狹促,同時別過臉去。

“我去找容湛了。”她起身,“你保重。”

“嗯。”他慢慢的、意有所指的道,“待我脫身了,再找你……好好說話。”

極普通的話,卻說得破月面上燥熱,匆匆一點頭,再有些不舍的望他一眼,快步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二更下午3點,謝謝

有些求積分的同學,不滿25字不能送啊喂

還有些同學,你的評論被晉江自動删除了,送不了,這種我都回複了哈

同類推薦

從零開始

從零開始

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權寵天下

權寵天下

天才醫學博士穿越成楚王棄妃,剛來就遇上重症傷者,她秉持醫德去救治,卻差點被打下冤獄。
太上皇病危,她設法救治,被那可恨的毒王誤會斥責,莫非真的是好人難做?
這男人整日給她使絆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還要娶側妃來惡心她!
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