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真假千金
這些女人在府中閑着也是閑着,于是便明着暗着像是鬥雞一般的來回鬥着。有時候鬥的無趣了,便私下裏找些小樂趣,各自研究出自己虐人不見血的損招來。
比如涼亭裏那個坐着悠哉喝茶的女子,便是白姬。
她像是翻版的容嬷嬷,最喜歡用長針紮人。曾經便有一個暖床的丫鬟,因為沒有喝下避子湯懷了身孕,被她關在屋子裏虐待了三天,最後丫鬟體內被插了上百根銀針,因受不了痛苦咬舌自盡。
再比如那個手捏雲片糕的女子,名為羅姬。
她喜愛掌人嘴,用她自己發明的一種板子,她還給板子取了個好聽的名字,喚作腮雲紅。這種板子打人悶聲不響,被打的腮幫子也完全看不出腫脹,只是腮上呈現出淡淡的粉紅色。
雖然聽着似乎沒什麽殺傷力,但實際上打板子的時候,口腔裏卻會被打的血肉模糊,牙齒掉落。這種刑罰不見血卻又能整治人,在私底下廣為流傳。
蘇年年只望了一眼,立馬轉身就要走,她可不想跟這些變态的女人扯上關系。
“姐姐,你幹嘛去?”蘇清清一轉頭,發現她要走,一時沒忍住,疑惑的喊了出來。
這聲音不大不小的,卻剛好足夠引起涼亭裏那些妾室的注意。
蘇年年撫了撫額頭,這下她想走也走不掉了。
果不其然,一個老嬷嬷身旁跟着一個年輕的丫鬟,兩人緩緩的走了過來。
嬷嬷對着兩人一咧嘴,幹脆利落道:“白姬請兩位姑娘去涼亭裏坐坐。”
她的語氣并不恭敬,嘴中說的是請,但神情中則帶着一絲的趾高氣昂的強勢。
蘇年年對着兩人稍稍福了福身子,神色看起來有些緊張,欲言又止道:“我和妹妹兩人剛被七爺請來做客,還未來得及打理儀容。我怕我們這幅儀容不整的樣子,污了白姬夫人的眼......”
她的聲音聽起來很誠懇,微微顫抖的手指似乎也在證明她沒有說謊。
嬷嬷猶豫了一下,似是在分辨話裏的真假。
蘇年年見她遲疑,心中稍稍的平靜了些。
她話中雖然說得是她們二人儀容不整,但實則是想點出她們是七爺的客人,不是白姬想欺辱便可以随意欺辱的人。
白姬雖然狠毒,卻也不是那種沒有腦子的女人,在還沒有搞清楚她們的身份之前,定然不會輕舉妄動惹得七爺不快。
蘇清清不解的拉住蘇年年的手:“姐姐,你不是說好了陪我等七爺的嗎?怎麽現在你又要走?”
蘇年年覺得牙根直癢癢,她好想一拳頭打爆蘇清清的狗頭。
蘇清清的腦袋裏裝了棉花嗎?就算她不知道白姬狠毒,難道看不出這嬷嬷和丫鬟來者不善嗎?!
嬷嬷本來還在猶豫要不要讓她們走,如今一聽蘇清清的話,也不再遲疑:“白姬喚兩位過去,那是看得起兩位,你們可不要不識好歹。”
話音剛落,嬷嬷身後的丫鬟就陰陽怪氣的笑了:“不光是白姬,咱們羅姬也對兩位姑娘好奇的很呢。”
一聽這話,蘇清清面上帶了些興奮之色,她們對她感興趣,說明七爺将她放在了心上。也許這些妾室是想提前讨好她,所以才吩咐下人過來請她。
“走吧姐姐,咱們正好在亭子裏坐一會。”蘇清清扯了扯蘇年年的胳膊,面上笑的歡快。
蘇年年沒有辦法了,有這麽個豬隊友,完全不配合她,她根本走不了。
蘇年年就這樣被蘇清清扯進了涼亭裏,嬷嬷和丫鬟走在她們的前面,像是兩只高傲的母雞。
還沒進亭子,便聽到白姬陰恻恻的笑聲傳來。
“喲,這便是昨日讓七爺拔劍,砍了十三公主鞭子的美人了?”
蘇清清心中更美了,她果然猜的沒錯,這些女人便是因為知道了七爺對她的特殊,所以才想讨好她。
她可算能在蘇年年面前揚眉吐氣了!
而蘇年年在粗略的掃了一眼羅姬和白姬後,心中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她走近了才發現羅姬的小腹凸出,想必應該是有了身孕。
她猛然記起原書中,羅姬雖然懷過身孕,卻在一次意外落水後,将腹中的孩子驚吓到小産了。而着她現在所處的涼亭又剛好建在湖面上,四周全是水。
蘇年年心不在焉的想道,這到底是巧合還是意外?
“不敢當,承蒙七爺的厚愛。”蘇清清嘴上謙虛,嘴角卻止不住的上揚,任誰看了都知道她在想什麽。
白姬不高興了,還沒人敢在她面前如此高調。
“你想做七爺的暖床?”白姬直言譏諷道。
蘇清清怔住了,她一雙杏眸眨了眨,顯得有些疑惑。
羅姬輕輕搖動着手中的團扇,笑呵呵道:“姐姐這話說錯了,你看她身邊那個女子比她貌美多了,要做暖床也應該是那女子來做。”
她這話可以說是一語雙關,一方面諷刺了蘇清清想做暖床也不夠格,另一方面又暗嘲蘇年年就算年輕貌美也只配做個暖床丫鬟。
蘇清清被她們的話氣的紅了眼眶,她擡起頭盯着羅姬,伸出手指指向羅姬:“你,你不要太過分!”
羅姬用團扇捂住了櫻桃小口,咯咯地笑着:“姐姐聽到沒,她說話都結巴,還妄想做七爺的妾呢。”
白姬嗤笑一聲:“沒聽她說你過分嗎?我倒不知道你脾氣何時這般好了。”
羅姬美眸微轉,摸了摸肚子,冷哼了一聲。
這白姬真是老狐貍,想激起她的怒氣,讓她去整治那兩人。屆時萬一七爺怪罪下來,白姬倒是可以推的一幹二淨。
“兩位夫人可能是誤會了,我們只是借住于此幾日,七爺待我二人是客人之禮。”蘇年年上前一步,語氣誠懇道。
羅姬的面色稍緩了些,白姬的神情卻還是陰戾的很。
“客人?我倒是第一次見七爺為了一個女人,去譴責十三公主。”白姬陰陽怪氣的笑了,她端起茶杯押了一口茶,對着身後的嬷嬷道:“方才這女子對羅姬不敬,你們可看到了?”
嬷嬷恭敬的垂下頭,應道:“不光是老奴,這些丫鬟婢子也都看到了,這女子對羅姬指手畫腳。”
“那應該如何處置?”白姬笑呵呵問道。
“對主子不敬,應掌嘴三十板。”
白姬本來想揮揮手讓嬷嬷去掌嘴,眸子一瞥,卻突然望見了蘇年年那貌美的臉蛋,心中一陣不适:“她身邊的是她的長姐,對妹妹放縱管教,理當同罪,我說的可是?”
嬷嬷點頭道:“主子說的是。”
白姬放下了茶杯,揮手示意讓嬷嬷帶着丫鬟去掌嘴。
嬷嬷面對蘇年年和蘇清清,立馬換了一副嘴臉,她猙獰一笑,對着身後的丫鬟道:“去,按住她們。”
蘇年年一見到嬷嬷手中拿的板子,便知道那是羅姬自創的腮雲紅。三十板聽着不多,但用腮雲紅打下去,別說三十板,十板子下去就能打的嘴裏血肉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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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蘇年年:又是被豬隊友連累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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