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真假千金
許是她的目光太過灼熱,九千歲低低的發出一聲輕笑,冰冷沒有溫度的眸子與她的視線對焦,聲音微啞道:“怎麽,不認識本尊了?”
蘇年年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她淡淡的轉過頭,将身子往熱湯中沉了沉,聲音微微不自然道:“九千歲說笑了。”
雖然她的動作很微小,但還是沒有逃過九千歲銳利的雙眸。他緩緩的半蹲下去身子,嘲弄一笑,神色變得有些冷了:“乳臭未幹的小丫頭,以為本尊願意看你嗎?”
蘇年年黑了黑臉,她忍不住冷笑道:“九千歲說的是,我這是怕污了您的眼,這才避着您。”
他淡淡的收回視線,在接觸到湯池邊的酒壺時,他的目光一頓。他半蹲着的身子坐了下去,懶懶的調整了下姿勢,側卧在湯池旁,長臂一伸便将酒壺拿到了手中。
他掀開酒壺的蓋子放在鼻下輕嗅,在聞到淡淡桃花香時,他忍不住皺了皺眉頭:“啧......桃花釀?”
蘇年年蹙了蹙眉,不知道他到底想幹什麽,卻也不敢出聲多問,生怕他心情一個不好,再把她給單手捏死。
透過白色淡淡的雲霧,她看到九千歲的身子側卧在湯池邊,墨發如同暈不開的濃墨一般披灑了一身,他半解半敞的紅袍襯的他的俊臉更加妖冶。
他臉上的羊脂白玉面具下是一雙漆黑如浩瀚黑夜的眸子,他的手臂擡起,修長的手指捏住酒壺把,微微的一傾斜,那酒壺中清澈的液體便在空氣中形成了一道優美的弧線。
清冷芬香的桃花釀順着他的唇角流淌下去,那液體滑過他的下巴,滴落在他修長的頸子上,緩緩的跟着他的喉結微微滑動着,最終冰冷的酒水落在了他敞開的胸膛上,顯得那樣誘人。
蘇年年不知不覺中,原本白嫩的耳根紅的像是滴了血一般,她下意識的吞咽一口唾液,眸子都看的有些直了。
“為何将丞相千金之位拱手送人?”他垂下長而微卷的睫毛,在臉上投下了一團淡淡的陰影。
蘇年年有些啞然:“九千歲深夜來尋我,便是為了問此事?”
九千歲瞥了她一眼:“不然呢。找你尋歡作樂嗎?”
蘇年年:“......”
如果她沒看錯的話,他剛才看她的那一眼裏,帶着些嘲笑和鄙夷???
“這是我的事,不勞九千歲費心。”她別過頭,聲音聽起來有些不忿。
九千歲挑了挑眉,慢條斯理的放下了酒壺,漫不經心的對着她勾了勾指尖:“過來。”
蘇年年想義憤填膺的拒絕他,但她話還沒說出口,她便想起了上次在河邊時,她逃跑後被他一只手吸過去的場景。
即便湯池的水很熱,她的身子還是微微一顫,瑟縮了一下。
她猶豫了一會,還是聽話的過去了。
蘇年年的乖巧顯然取悅了九千歲,他細長的眸子微微一眯,冰冷的手掌覆在了她濕透的發絲上。
他的手掌猛地一收,她的整個人便不受控制的朝着他靠近,近到他溫熱的呼吸都噴灑在了她的面上。
她有些驚慌,卻盡量逼迫着自己冷靜下來,她努力的擡起平靜的眸子,與他沒有感情的雙眸對視上。
他的臉靠的她很近,他的睫毛幾乎都能掃在她的臉上,他輕輕的勾起唇角,聲音纏綿又沙啞:“你的膽子越發的大了,都敢與本尊頂嘴了。”
“莫非便如同那個女人所說,你覺得那臭小子能替你做主?”他親昵的用鼻尖蹭了蹭她的面頰,低低的笑着。
蘇年年的大腦基本已經停止了工作,面對這種暴擊式的美男攻擊,她根本就抵抗不了。她甚至都想不清楚他嘴中的那個女人是蘇清清,也聽不懂他指的那臭小子是七皇子。
她滿腦子都是,他想幹什麽,他是個宦臣,他靠她這麽近要做什麽......
雖然她寫的都是言情小說,但她原來還是個母胎單身,平時的日常除了寫作便是出去旅游散心,可以說是宅女一枚,壓根就沒跟哪個男人靠的這麽近過。
看到蘇年年不似往常一般尖牙利嘴,而是呆若木雞像個石塑一般愣在那裏,九千歲突然心中生出了些玩鬧之意。
他輕笑一聲,大掌緊緊的扣在她的後腦勺上,從她猛地收縮的瞳孔中,他看到自己的薄唇輕輕的蹭過她的唇角,而後輾轉停留在了她粉嫩的唇瓣上。
蘇年年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她的心跳不受控制的急速跳動着。
明明只是蜻蜓點水的淺吻,不過一息之間,他便移開了自己的薄唇,但她卻感覺時間過得很慢,慢到像是過了一個世紀一般。
九千歲對她的反應很滿意,他加深了嘴角揚起的弧度,松開了對她的桎梏,悠然自得的甩了甩衣袖,從容不迫的淡然離去。
不知過了多久,湯池的水都逐漸失去了溫度,她才緩緩的從湯池中爬了出來,換上了丫鬟們準備的新衣裙。
她捂了捂自己小臉,燙的吓人,她想直接離去,但又想起了被九千歲一腳踢飛的蘇清清和丫鬟。為了防止蘇清清起疑心,她将蘇清清脫了衣裳扔進湯池裏,而後又把幾個丫鬟拖拽到了湯池外,這才回了自己的屋子。
這一夜,她都沒有合眼,只要一閉上眼,她的眼前便會莫名的浮現出九千歲的臉。
許是到了黎明之時,她才熬不住睡了過去。但沒過一個時辰,院子中便響起一陣叽叽喳喳的吵鬧之聲,那聲音很大,直接将她從淺夢中吵醒。
蘇年年慢吞吞的穿上衣裙,洗漱了一番,不緊不慢的出了房門。
如果她沒猜錯的話,應該是丞相府裏那些庶子庶女們來觀摩蘇清清來了。畢竟府中一下多了一個失散多年的丞相府嫡長女,他們若是不好奇那才奇怪。
蘇年年出來後,倒也沒有人注意到她,那些人都一窩蜂的圍在蘇清清的身邊。
蘇清清的面色有些蒼白,看起來似乎是受了涼生病了,不過雖然她不舒服,但還是一臉笑容的在應付着面前的那些人。
“你真的是大姐姐?別再是想魚目混珠進來享福的。哼,這種人我見多了,光是來認親被轟出去的便有十來個了。”一個穿着杏色衣裙,看起來十二三歲的一個女子說道。
“十一妹妹說話還是過過腦子吧,既然能被爹安排進這個院子住,想必定然不會是假的大姐姐。”這個女子的年紀要稍長一些,譏諷起人來來也毫不客氣:“我聽聞大姐姐是小村莊來的,想來姐姐應該是大字不識一個的粗鄙村夫養大的,那這樣說來,姐姐也應是從未學過琴棋書畫的吧?”
蘇清清被她們咄咄逼人的問話,逼得有些手足無措。她的确不懂什麽琴棋書畫的,雖然張氏也算是待她極好了,但家裏也沒有銀子供她去學那些沒有用的玩意。
想到這裏,她心中生出些恨意,都怪張氏和蘇爹窮,不然她也能學學大家閨秀該學的東西,也不至于今日被這些人嘲笑諷刺還不能還嘴。
見她尴尬的笑着,左十一心中一下便懂了,她定然是什麽都不會,所以才不敢出口反擊的。
“看來六姐所言不假,你是什麽都不會吧。可大姐姐若是什麽都不會,今晚上爹給你辦的宴會上請了些同僚好友,那你豈不是會出醜?咦,還沒剛被認回來,便要丢了爹的面子!可真真是晦氣!”左十一毫不留情的譏笑道。
此言一出,在一旁看好戲的衆人都笑出了聲,看着蘇清清的目光也都帶着些不屑和譏諷。
蘇清清的頭都快埋進地裏了,她忍住想哭的欲望,心中不斷的咒罵着張氏和蘇爹。
她的眼睛慌張的張望着別處,突然在人群外瞄到了靠在柱子上,一副事不關己模樣的蘇年年。
她像是想到了什麽,連忙對着蘇年年揮了揮手,喊道:“姐姐,你醒了,怎麽不過來呀?”
左十一的目光順着她的視線找到了蘇年年,左十一嗤笑一聲:“喲,大姐姐怎麽還帶進來個粗鄙的外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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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啊~~初吻送出去了,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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