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真假千金

“她, 她方才是投出了全壺？我沒眼花吧？”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能全都投中的，而且她還從來沒玩過投壺，真是神了！我第一次投壺, 就一個都沒中過, 到現在也就最多投中三箭。”

“你們看到了沒有，她方才根本就沒有看壺口，就這麽随便一扔, 竟然就投出了全壺！”

“太厲害了, 這是神童在世吧？直接将七爺和九爺都比下去了！”

......

壓抑不住的衆人, 紛紛一臉敬佩的望着蘇年年, 他們甚至都忘記了身旁還有皇上，一時間議論贊嘆的聲音不絕于耳。

七皇子和九皇子都沒想到會是這種結局，這本來是他們兩個皇子之間的鬥争, 最後兩人沒決出勝負，卻都輸給了蘇年年一個女子, 還是一個從未投過壺的女子。

九皇子面色有些尴尬, 若是皇上不在這裏, 丢些面子倒也無妨。可是皇上在這裏看着, 若是知道他們連個女子都比不過，真的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七皇子的臉已經變得又紅又白，他沉默了一會, 才擡起頭望着蘇年年問道：“蘇小姐不是說從未玩過投壺？我看蘇小姐在家中應是沒少練習過投壺吧？”

他這就是有些強詞奪理了，因為她贏過了他們，所以就認定了她從前一定練過投壺。

他這話的意思, 便是想讓蘇年年給他一個臺階下, 最好是回答她的确是私下練習過，這次又剛好僥幸投中全壺, 這樣他才能在衆人和皇上面前保住顏面。

蘇年年心中冷笑一聲，七皇子臉皮厚的連城牆都比不過他！

方才提議讓她投壺的是七皇子，她不是沒有給他機會，她拒絕過他，是他非要逼着她玩的投壺。此刻她投中全壺，他又覺得失了面子，非要她承認自己私下練習過投壺。

他根本就不在乎別人會如何想她，只在乎自己的顏面是否能保住，又或者說他将她當做了可以任他擺弄的蠢貨。

她剛剛說過自己從未玩過投壺，若是此刻她承認自己練過，那些人會如何想她？定然會認為她居心叵測，下功夫苦練投壺便是為了引人注目，還撒謊說自己沒玩過投壺，罪加一等。

蘇清清見七皇子那黑成鍋底的臉，聽明白了他的言外之意，她咬了咬唇，将蘇年年對她的警告忘得一幹二淨。她認為，還是七皇子的顏面重要些，畢竟當着皇上的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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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剛想開口替蘇年年承認，便被蘇年年瞥了一眼，她瞬時便響起了剛才警告她的話，将快要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蘇年年冷哼了一聲，他們這對狗男女真把她當傻子耍？

她勾起唇角，淡淡笑道：“七爺此言差矣，小女雖是女子，卻也懂表裏如一這個詞，怎麽會因為一場小小的游戲便信口開河呢？”

蘇年年特意将‘小小的游戲’這幾個字咬的有些重，暗指七皇子心胸狹窄輸不起，不過是一場游戲便耿耿于懷，若是在其他的大事上定然更加記仇小心眼。

這話并非是說給七皇子聽，而是說給皇上聽的。不出所料，原本笑呵呵的皇上，聽到這話時，望着七皇子的眼神變了變，眉頭也微微的皺了起來。

蘇年年垂下了眸子，原書中七皇子是登上了皇位的，本來她除了完成任務，并不想多加幹涉七皇子的事，不過她現在改變主意了。

七皇子和蘇清清，這兩人誰也別想跑！

比起七皇子，她寧願幫一把九皇子。

皇上終究是老狐貍，他的神情也只是微微一變，在下一瞬便恢複了原來笑呵呵的樣子：“又是你這個小丫頭，沒想到你投壺這麽厲害，真是讓朕刮目相看。”

“朕記得上一次看到能投中全壺的人，還是餘慕呢。”皇上不動聲色的轉移了話題，他沉默了一會，看起來似乎是陷入了回憶：“餘慕啊，你上前再給朕表演一次吧。”

聽見皇上的聲音，蘇年年下意識的擡眸瞥向九千歲。

他依舊面色如玉，在妖冶紅袍的襯托下，他的眸光看起來更加的冰冷如霜，他緩緩的收斂了嘴角的笑意：“好。”

九千歲并沒有看她，他在衆目睽睽之下，從太監的手中接過了四支箭矢，懶懶的将四支箭矢扔了出去。

蘇年年微微一怔，若是她沒有看錯，他是同時将四箭一齊扔了出去......

他這才是真正的沒有看窄壺！

他就只是随手一扔，那箭矢像是長了眼睛一般，一支接着一支的落進了壺口。

伴随着一陣吸氣聲，太監恭敬的喊道：“九千歲，全壺——”

蘇年年心中有些震驚，他真的是強大到了變态的程度，這世間似乎就沒有能難倒他的東西。

七皇子和九皇子的臉色更差了，他們比不過一個女子，還比不過一個太監。

兩人暗自後悔，做什麽非要手賤去比試投壺，最後被一個女子和太監搞得顏面盡失！

皇上耷拉着眼皮，并沒有注意兩人的神情，而是深深的嘆了口氣：“餘慕，你的內力越發深厚了。”

九千歲挑了挑眉，從太監的手中接過了錦帕，慢條斯理的擦拭着修長的手指：“陛下謬贊。”

七皇子有些忍不住了，他根本就想不通他的父皇，那樣賢明聰慧的皇上，為何偏偏要對九千歲這般好，還賦予九千歲如此大的權勢，九千歲分明就是個大奸臣！

他從小到大都從未聽過父皇贊嘆他，反倒是九千歲，他總是能聽到父皇對九千歲的各種贊美和誇獎。

“父皇，我和九弟許久不曾在父皇面前搭弓射箭了，正巧這次狩獵，九千歲也在，不如讓九千歲切磋指導一下我和九弟的射箭功夫？”七皇子上前一步，溫和說道。

便是沒有投壺的事，他也已經對九千歲不滿很久了，所以他早就準備好今日要和九千歲一較高下。

他提前讓太監在弓箭上做了手腳，只有他和九皇子的弓箭是正常的，而九千歲的弓箭卻是被動過手腳的。九千歲只要射箭必定會射歪，他今日必須要贏過九千歲，讓父皇看一看！

皇上只望了他一眼，便已經将他不服九千歲的想法看透，皇上沒有拆穿他的小心思，沉聲道：“好，難得你有這個心。”

九皇子也沒有什麽異議，雖然他和七皇子不太對付，但對于皇上對九千歲的偏愛，他也是早有不滿。

說是指導，其實就是讓九千歲也參與比試射靶。他們投壺輸了之後不服氣，總覺得投壺不過是個游戲，應該用搭弓射箭這種男人間的比試來說輸贏。

九千歲眯起了細長的雙眼，他漫不經心的瞥了一眼七皇子和九皇子鬥志滿滿的樣子，眸子中閃過一抹不屑。

就他們這樣的廢物，也配和他切磋？

皇上掠過他們，笑呵呵的看向了蘇年年：“小丫頭會不會射箭？要不要跟他們一起試一試？”

蘇年年擺了擺手，拒絕道：“小女不會射箭，便不丢人現眼了。”

這次她倒沒說謊，她是真的不會射箭，這種射箭的項目，不在她能學會的範圍之內。她是懶宅癌晚期，平時除了在家宅着碼字或者是出門旅游，根本就不會輕易出家門。

皇上剛想說沒事，可以讓人教她，七皇子便忍不住插嘴道：“既然蘇小姐不會射箭，父皇便不要強人所難了。”

開什麽玩笑？！蘇年年在游船宴上說不會吟詩作賦，而後吟詩吟的比誰都好。蘇年年剛才說不會投壺，結果當着衆人的面打了他的臉，投出一個全壺。

七皇子這次信了她學東西快的本事，他依稀還記得，她剛來京城說的話，她說她沒騎過馬，只是看過別人騎馬，所以依葫蘆畫瓢試一試。

當時他就該想到，她定然是個極為聰慧的女子。他可不敢再讓蘇年年參與了，若是又被她打了臉，那他堂堂七皇子便不用在京城裏混了，直接挖了坑埋了自己多好。

九皇子點頭表示贊同，他也實在不想再經歷一次被女人打臉的感覺了。

蘇年年不以為意的聳了聳肩，他們怎麽就不信她的話呢，她是真的不會呀。

見他們那樣子，皇上也沒再多說，他揮了揮手，示意太監們将箭靶子挂在樹上。

“取下來，你們拿着靶子。”九千歲見他們去放靶子，淡淡的吩咐道。

太監們的手皆是一顫，九千歲的意思便是要讓他們當活靶子了。若是七皇子和九皇子的手抖了，他們的小命也就沒了。

九千歲從身後的屬下手中取過三條黑布：“那樣無趣，便讓他們舉着靶子，蒙住眼睛，一人三箭。”

他的聲音帶着些嘲弄，嘴角微微揚起一抹弧度，卻聽得衆人內心冰涼。

蘇年年看着他，抿了抿唇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他這是不拿人命當命看，太監們舉着箭靶，讓七皇子和九皇子蒙住眼睛射箭，若是他們射偏了，太監受傷都是小事，萬一射到了他們的脖子，那他們便要喪命于此。

九皇子也想到了這一點，他皺眉道：“此舉是否過于殘忍？挂在樹上也是可以蒙眼射箭的。”

九千歲挑了挑眉，冰冷的眸子輕瞥了他一眼，聲音略顯有些敷衍：“本尊見九爺胸有成竹，若是如此，有何所懼？”

九皇子還想再辯駁一句，七皇子按住了他的手，對他使了個眼色。

皇上見九千歲如此這般，卻也沒有多說一句，足以證明了皇上的态度，多說無益。

九皇子吸了口氣，将到了嘴邊的話給咽了下去。

他其實并不是很在意那些太監的性命，只是看不慣九千歲目中無人的态度。但他父皇都一副視若無睹的樣子，他再多說也沒有什麽用。

他率先從九千歲的手中接過了蒙眼的黑布，将黑布系好，接過了太監遞過去的弓箭。

他的動作十分緩慢，似乎是在辨認着箭靶的方向，他的額頭上生出了細密的汗珠，許久之後，才緩緩的放出了第一箭。

緊接着便是太監遞來的第二箭，他找到了些感覺，便也就不似方才小心翼翼了，他拉緊了弓，很快便放出第二箭。

而後是最後一箭，他的手指有些顫抖，方才沒有太監的慘叫聲，說明他的箭應該中了靶子，他緊張的放出了第三箭。

他放下弓箭，一顆心髒并沒有因為射完了箭便平穩下來，他吸了口氣，摘下了黑布。

“五環，八環，八環，共二十一環。”太監喊道。

畢竟是第一次這樣射箭，有這種成績也算是不錯了，皇上笑着贊嘆道：“詹兒幹得不錯！”

九皇子聽到皇上的誇獎，總算是松了一口氣：“謝父皇贊譽。”

接下來便是七皇子射箭，他和九皇子差不多，緊張的手也顫胳膊也抖。不像是九皇子第一次沒有太大的壓力，他作為第二個射箭之人，便會生出些沉重的壓力來。

他不能輸給九皇子，更不想輸給九千歲，他想向父皇證明自己的能力。

三箭射完後，他咬着牙解開了黑布。

“七環，六環，七環，共二十環。”太監喊道。

七皇子垂下頭，緊緊的攥着手掌，身子都微微有些發顫。他還是沒有比過九皇子，就差一點，就差一環......

皇上只瞥了他一眼，便将要出口的安慰吞了回去，只是這麽一點小挫折小失誤都承受不住，又如何能承擔的起這個皇位？

九千歲剛要接過弓箭，便聽到七皇子冷然的聲音：“既然九千歲如此自信，不妨讓我挑個人舉着靶子？”

九千歲勾了勾唇角，漫不經心的輕笑道：“随你。”

“那便讓蘇小姐來舉着靶子吧。”七皇子冷聲一笑。

他猜測，今日九千歲能輕易繞過她，定然不是巧合。從上次蘇清清的洗塵宴上，九千歲出口幫她說話的時候，他就意識到了一些不對勁。

到後來九千歲在游船宴上擊鼓傳花時的看着她的眼神，那時他便已經起了警覺之心。

一直到今日蘇年年撲倒在九千歲的腳下，九千歲竟然那般容易的繞過了她，他相信九千歲對蘇年年一定有不一般的感情。

他倒要看看，九千歲對着自己重要的人，是不是也能冷靜的下得去手！再者說，那弓箭他做了手腳，九千歲必定會射歪射在蘇年年的身上，他要九千歲也感受一下，顏面盡失是什麽感覺。

蘇年年聽見七皇子的話，小臉黑了一半，他這是什麽意思？自己技藝不精輸了，便要将她扯進去？

再說了，為什麽九千歲射箭，要讓她當靶子？

蘇年年忍不住嘲弄的一笑：“七爺還真是對小女厚愛，凡事都要讓小女插上一腳。”

七皇子沉默的看着九千歲，仿佛就是拿捏準了他會應下。

九千歲不以為意，笑眯眯的應道：“甚好。”

蘇年年吸了口氣，氣的渾身都發抖，她有種想錘爆他腦袋的沖動，甚好？還甚好？！

她是條狗嗎？憑什麽讓他們這麽戲耍擺弄？

“怎麽？”九千歲眯起冰冷的雙眸，似乎是在打量着蘇年年，他低低的笑着，聲音低啞富有磁性：“蘇小姐不願做本尊的箭靶子？”

她當然不願意，蘇年年在心中默默想道。

雖然她知道九千歲的本事很大，幾乎不可能失誤，但她一點也不想拿自己的命去冒險。

可不管她如何想，她都不敢再反抗他。那日他說的那句話，她記憶尤深，他說不要試圖反抗他，他的語氣是那樣冰冷無情。

蘇年年沒有回答他，而是走到太監身旁，從太監手中接過了箭靶子。

九千歲嘴角的弧度揚得更大了，他蒙住雙眼，拿起了太監遞來的弓箭。

在弓箭入手的瞬間，他的動作一頓，微微挑了挑眉。他嘲弄的輕笑一聲，随即将箭矢搭在了弓上，拉開了弓。

蘇年年站在離他三米遠的地方，她的眸子緊緊的盯着他的雙手，額頭上滑落下一滴冷汗。

說不害怕是不可能的，不管九千歲有多厲害，這世界上有這麽多不可控的因素，她根本不能完全的信任他。

一陣風吹過，他披在身後的三千墨發被風兒缱绻的吹起，她看到他如玉的面龐上，薄唇微啓——信我。

他在用無聲的用唇語告訴她，信他。

便是在這一瞬間，他手中的箭矢如同流星飛逝一般，飛快的劃破空氣，在空中揚起了一道弧線。

七皇子得意的看着九千歲，他不可能射中的，若不是射空了，便只能射在蘇年年的身上。

蘇年年閉緊了雙眼，舉着箭靶的手指微顫着，腦海中不斷的響起兩個字，信他，信他......

一直到太監的聲音響起，蘇年年緊緊提起的心，才緩緩放在了地上。

“十環，十環，十環，共三十環！”

蘇年年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她感覺身上有些無力，她強撐着睜開了雙眼，看到了對面摘下了黑布，一臉笑意的九千歲。

他還笑，他竟然還好意思對着她笑？

她都快被他吓死了！

七皇子不可置信的看着箭靶子，他怎麽可能射中？

這不可能！

別說是蒙着眼睛射箭，便是睜着眼睛用這把弓，也絕對不可能射中箭靶！

這弓是他專門請人調試過的，只要按照瞄準的方向射箭，保準會射歪。

就在他震驚之時，九千歲從容不迫的将弓遞到了九皇子手中，淡淡一笑：“既然是讓本尊指導，本尊便先教一教九爺，勞煩七爺去舉着靶子，這樣你們二人都能切身體會。”

七皇子一愣，拒絕的話脫口而出：“九千歲一個一個指導，豈不是更好？”

開什麽玩笑？！

九千歲遞過去的弓箭是他做過手腳的，他若是做箭靶子，只怕會被九皇子的箭矢射死。

九千歲挑了挑眉：“七爺這意思，莫非是不信任九爺？”

九皇子皺了皺眉，有些不悅：“七哥若是不信我，那我舉着箭靶子，七哥先來就是了！”

七皇子被他噎的一哽，一時被逼的左右為難。若是他舉着箭靶子，就會被九皇子射成箭靶子。若是九皇子舉着箭靶子，他就會射傷或者是射死九皇子，不論他如何選擇，結局都不是他想看到的。

七皇子将最後的希望放在了皇上的身上，他對着皇上溫聲勸慰道：“父皇，這射箭畢竟是有風險的，我實在不敢拿九弟的性命做賭注啊！”

皇上的表情有所松動，他說的不錯，這樣的确是有風險。

皇上剛想開口，九千歲便慢條斯理的打斷了兩人，他嗤笑一聲：“蘇小姐一個女子都不怕有風險，七爺倒是比個女子還嬌貴些。”

“七爺放心，既然是九爺舉着靶子，便無需讓你蒙眼了。睜着眼睛射箭，七爺總該心安了吧？”他漆黑如晝夜的眸子直視着他的雙眼，聲音變得越發的森然。

皇上點了點頭，睜着眼睛射箭，這絕對不會出差錯了。

蘇年年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九千歲，有些搞不懂他的想法，為什麽非要逼着七皇子當箭靶子或者是讓七皇子來射箭呢？

她咬了咬唇，腦海中突然浮現出方才九千歲拿起弓箭的一剎那間，他的動作停了一瞬。

莫非是那弓箭有問題？

蘇年年眯了眯眸子，七皇子在那弓箭上做了手腳，所以他才會提出讓九千歲指導這一提議。若是沒有古怪，他絕對不會在明知道九千歲實力的情況下，還非要找虐的去切磋比試。

她壓下了怒氣，面上露出一個淡淡的笑意：“七爺莫不是對自己沒自信？我相信七爺蒙着眼睛都能射中二十環，想必睜着眼睛定然是百發百中的。”

“九爺也相信七爺，七爺還猶豫什麽呢？”蘇年年悠悠的問道。

七皇子依舊沉默着，他滿眼的猶豫和遲疑。

皇上有些看不下去了，他的笑容冷了冷：“朕的兒子，便沒有一個是草包的，讓你去便去！”

九皇子也點了點頭，将九千歲給他的弓箭遞給了七皇子：“我相信七哥，放心來吧。”

七皇子手中拿着弓箭，手掌心裏冒出了一層的冷汗，他若是射傷了九皇子，只怕會被人認定是故意的。

畢竟這弓箭方才九千歲用着沒問題，他若是射偏了，傷到了九皇子，那除了是他故意，還會有什麽其他的可能？

九千歲一定是發現弓箭不對勁了，這才會用這種方法報複他，偏偏他還一點辦法都沒有。他總不可能跟衆人說這弓箭有問題，這樣九千歲便可以順理成章的去查是誰做了手腳。

進退兩難的七皇子，無奈的舉起了弓。

九千歲走近七皇子，他輕輕的垂下頭，将臉靠近七皇子的耳邊，一手握住七皇子拉着弓的手指，低低的輕笑道：“七爺這般聰慧，連本尊都敢設計，那便看看是七爺的射箭準，還是九爺的命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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