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真假千金

即便如此, 蘇清清依舊不敢亂動,她死死的盯着蘇年年身上的毒蛇,小心翼翼的在心中祈禱着, 期望那條蛇不要來咬她。

蘇年年感覺到蛇身纏繞着她的腰肢, 三寸長也就是大概一米左右,它用身子纏了一圈,蛇頭高高昂起, ‘嘶嘶’的吐着猩紅的信子。

它有繼續往上的兆頭, 蘇年年瞥了一眼營帳外, 她咬了咬唇, 看來左十一還沒有找到九千歲了。

她苦笑一聲,她以為自己足夠聰慧,能夠應對的了種種陷害, 看來是她太過高估自己的能力了,總是會有她應對不了的意外。

到了最後, 遇見這種窘迫的險境, 她還是需要去求助九千歲。她本來不想在跟他有任何牽扯和糾紛了的。

蘇年年狠了狠心, 若是這蛇纏在她脖子上, 就算不咬她,她也會被蛇身纏死,與其坐以待斃, 倒不如試試自救。

“把茶杯摔碎遞給我。”蘇年年冷聲吩咐道。

蘇清清愣了愣,神情古怪道:“你是在跟我說話?”

若是毒蛇能咬死蘇年年才好,她憑什麽要幫蘇年年?

“有我在, 你便不會死。但若是我死了, 下一個死的就是你。”蘇年年怎麽會看不懂她在想什麽,她冷笑一聲。

莫非蘇清清還以為她能逃出去嗎?真把毒蛇當做玩物了?

保不準那第三條毒蛇從哪裏鑽出來, 蘇清清又怎麽可能在離她這麽近的情況下,平安的跑出去。

蘇清清愣了愣,似乎将這話聽了進去。她顫顫巍巍的拿起茶杯,小心翼翼的控制着自己的動作幅度,生怕自己動作太大,引起了毒蛇的注意。

即便她已經縮小的自己的幅度,摔破茶杯的聲音,依舊引起了毒蛇的注意,它将蛇頭瞬時轉向蘇清清,張開大嘴,吐着信子用豆大的眼睛盯着她。

蘇清清吓得眼淚一下就湧了出來,她咬着唇哭喊道:“你讓它走開,別讓它看着我!”

蘇年年要的便是毒蛇分神的一瞬間,她飛快的從桌子上拿起碎杯片,手上動作快準狠的插到了蛇的七寸處,用鋒利的邊緣,迅速的往下繼續劃破着它的蛇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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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蛇沒來得及将頭轉回去,蘇年年便已經用碎茶杯的邊角将它開膛破肚了,它的身子被劃開後,軟軟的倒在了她的腿上,蛇頭耷拉着,再也沒有揚起來。

蘇年年怕它身體流出來的汁液有毒性,連忙站起身,将掉在她腿上的蛇抖了下去。

就在這時,左小六帶着九千歲和九皇子趕了過來。

九千歲的神色間絲毫不見慌亂,只是他披散在肩頭的三千墨發卻略顯淩亂,他望着蘇年年腳下的一條已經殒命的黃蛇,輕輕挑了挑眉。

蘇年年微微有些臉紅:“那個,它已經死了。”

九千歲輕笑一聲:“本尊看到了。”

九皇子張大了嘴巴,那黃蛇看起來有些像劇毒的黃葉蜂。黃葉蜂顧名思義便是通體淡黃色,毒性堪比一千只大馬蜂的毒蛇。

她,她居然徒手剁了一條毒蛇?

就在蘇年年松了一口氣之時,左小六捂着嘴巴,驚恐喊道:“蘇姐姐,蛇!還有一條蛇!”

“什麽?”蘇年年愣了愣。

“啊——”左小六望着那條不知道從哪裏鑽出來,正張開大口露出毒牙,對着蘇年年的小腿咬去的青色毒蛇,忍不住緊閉雙眼,尖叫着喊了出來。

蘇年年也看到了那條蛇,她根本來不及躲開,只能認命的閉上了眼。

蘇年年等了許久,都并沒有預想之中的疼痛感襲來,她疑惑的睜開了一只眼睛,便看到那條青蛇依舊張着大口,只不過它的身子被一顆石子釘在了榻旁的木頭上,它軟軟的耷拉在木頭上,俨然已經死了。

她下意識的瞥了一眼九千歲,卻發現九皇子也正一臉驚訝的看着他。

他完全沒想到九千歲的內力竟這般深厚,在眨眼間将一顆石子又穩又準踢中蛇身,将毒蛇狠狠的釘在木頭上。

即便蘇年年沒有看到方才是誰救了她,她下意識的認為是九千歲救得她。事實上看九皇子那呆愣的表情,也證明了她的想法。

蘇年年感激的望着九千歲,而九千歲卻低垂着眸子,不知在想些什麽。

“六姐,蘇姐姐,救我,救救我——”左十一哭喊着,嗓子都已經隐隐喊啞了。

蘇年年沒搭理她,要不是因為左十一,她也不會體驗一把在鬼門關晃悠的感覺。她也不是聖母,實在是做不到以德報怨。

左小六本想求助九千歲,但她在望到九千歲冰冷的面具時,心生了退卻。她只好祈求的望着九皇子,聲音有些哀求:“求九爺救救我妹妹!”

九皇子猶豫了一下,他可不像九千歲,沒有那麽深厚的內力,他做不到踢個石子就把蛇一擊即斃。

“九爺莫要理她,她這是自作孽不可活,這三條毒蛇便是她放進我和姐姐的營帳裏的!”蘇清清從方才的恐懼中緩了過來,她憤憤不平道。

九皇子的表情更糾結了,若真是如蘇清清所說,他不救她似乎倒也沒什麽,但萬一不是她說的那樣,這其中有什麽誤會,到時候左丞相聽說他們見死不救,只怕會記恨他。

九千歲擡起頭,冰冷的眸子望向左十一,他含笑問道:“想讓本尊救你嗎?”

蘇年年忍不住看了他一眼,他什麽時候變得這麽熱心腸了?

左十一此刻被腿上的蛇已經弄得快崩潰了,她顧不上對九千歲的恐懼,她啞着嗓子哭喊道:“求求你,救救我!”

“救你可以,只是你需要付出些代價。”九千歲輕飄飄的瞥了左十一一眼,漫不經心的勾起了唇角:“本尊能力有限,若是将那蛇射殺,怕是會傷了你的腿。”

蘇年年微微有些無語,什麽能力有限,方才他不是挺厲害的,僅用了一顆石子便一下就把那蛇射飛了出去。

看他那神情,便知曉他又要耍人了。

左十一已經顧不得這些了,她淚眼朦胧的點頭:“只要九千歲能救我,傷就傷了!”

此刻的左十一,還天真的認為九千歲口中的傷到腿,頂多就是受些皮外傷,養一養便是可以痊愈的。

九千歲微微颔首,他眯了眯細長的眸子,黑色的皂靴輕輕一動,地上的一顆石子便如同有了生命,穿破了空氣,以肉眼可見的飛速飛向左十一的右腿上。

蘇年年愣愣的順着那石子看過去,只聽到左十一的一聲慘嚎,她咬了咬唇,有些不忍的轉過了頭。

那顆石子先是打在了毒蛇的頭上,而後石子穿破了蛇頭,直接刺進了左十一的膝蓋中,穿透了她的膝蓋骨。

那石子應聲而落,而左十一的右腿膝蓋上,露出了一個大拇指一般大的血窟窿,鮮紅色的血液汩汩的向外流淌着,左十一面色慘白的倒在了血泊中。

流這麽多血,便是保住了一條命,只怕這條腿也廢了。

九千歲居高臨下的望着躺在地上的左十一,眉毛輕挑,語氣有些輕快:“啧,方才沒有看清楚,原來這條蛇沒有毒。”

蘇年年:“......”

左十一早已經疼的說不出來話了,而蘇清清和左小六則是一臉的呆滞,只有九皇子若有所思的望了他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九千歲沒有再理會他們,他轉身便走了出去,也懶得再理左十一的死活。

左小六反應過來之後,連忙跑出去去喊太醫。

只剩下蘇年年,蘇清清和九皇子三個人站在那裏,各有所思。

蘇年年瞥了一眼左十一,輕嘆了一口氣,便也走出了營帳。

今日幸虧九千歲救了她,不然她可能真的要命喪當場了。方才人多不方便,她還是要去道謝的。

九千歲走出營帳後,走路的速度并不快,像是知道她要出來,在刻意等着她似的。

蘇年年跟在他的身後,垂着頭一言不發的跟着他走。

一直走了半刻鐘,九千歲才停住了腳步,他轉過身打量着她,沒有說話。而蘇年年因為一時的分心,壓根沒注意到他停了下來,直到她整個人撞進了九千歲的懷中,她才意識到他停下了。

蘇年年有些微微尴尬的擡頭望了他一眼,只見他的桃花眸中微微含笑,他挑了挑眉:“這麽迫不及待的投入本尊的懷抱?”

她咬着唇搖了搖頭,準備從他的懷中退出來,他卻伸手圈住了她的身子,緩緩的垂下頭,将下颌抵在了她的肩膀上。

“蠢丫頭,怎麽這麽笨。”他輕嘆了一口氣,聲音裏帶着些無奈。

蘇年年有些不适應他突如其來的溫柔,她吸了吸鼻子:“我已經盡力了。”

她才來到這個世界一個月,她卻有一種将她這輩子的腦細胞都用完了的感覺。

處處提防,卻又防不勝防。明明她只是個又懶又宅的作者,也就是靠着些看宅鬥文和宮鬥文的經驗,有些超越常人的小聰明。她為了完成任務活着回去,只能不斷的思考,不斷的防備。

小說裏人家都有金手指,蘇年年最大的金手指,也就是知曉些原書的劇情了。但等到劇情偏離了原文,她也就只能靠着自己的腦子活下去。

她真的已經盡力了。

九千歲擡起頭,松開圈住了她的手臂,冰涼的手掌揉了揉她柔軟的發絲,輕輕的‘嗯’了一聲。

“謝謝你。”蘇年年發自內心的感激道。

不管他對別人多麽殘暴冷血,他終究是救過她數次。從第一次城外的流民,到後來的游船宴,還有這一次的狩獵。

九千歲沒有應聲,他望着天空上挂着的一輪明月,微微有些失神。

方才,就差那麽一點,她便死了。

只要他的動作慢一瞬,那毒蛇便會咬在她的腿上。

他似乎從未想過她會離開他,他自負的認為,沒有他的允許,誰也不能讓她死。又或者,他從未在乎過她的生死,畢竟他連自己的性命也絲毫不在意。

便是在左小六跌跌撞撞的撲在他腳下,說出蘇年年被毒蛇纏上的一瞬間,他突然感到了一絲心慌。

那是前所未有的感覺,時間便如同靜止了一般,他向來平靜如水的心髒,劇烈的跳動着,仿佛是要掙脫胸口。

若是再也看不到那個笑起來比陽光明媚的小丫頭,若是再也觸碰不到那個溫暖又香甜的懷抱,若是她變成了一具冰涼沒有生氣的屍體......

不。

只要他不讓她死,便是她到了閻王爺那裏,他也要搶回來。

蘇年年看着站在斷崖邊的九千歲,心中生出一種莫名的窒息感,即便他擁有滔天的權勢,即便他站在高處俯視衆生,可他依舊是一個人,孤孤單單的一個人。

都說高處不勝寒,那他也會感覺到寂寞或是寒冷嗎?

兩人一前一後的站在斷崖上,月光柔柔洩在他們身上,仿佛為他們鍍了一層溫柔的白芒。

“你,會離開本尊嗎?”九千歲沉默了許久,聲音有些微啞。

蘇年年詫異的瞥了他一眼,他這個問題是什麽意思?

他就算再神通廣大,也不會知曉她體內有個系統,更不可能知道等她完成這個任務,就該從這個世界離開了。

“我便在這裏,又能去哪裏?”蘇年年垂下頭,掩蓋住了她眸子中的心虛:“再者說,我從未走近過九千歲,又何談離開?”

九千歲緩緩勾起了唇,她依舊是這般伶牙俐齒,惹人憐愛。

“不許離開本尊,也休想逃跑,除非本尊膩了,不然你就是逃到天涯海角,本尊也能将你追回來。”他聲音淡淡的,帶着些脅迫。

蘇年年聽見他這話,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這是什麽古早言情狗血臺詞......

“我該回去了。”她沒有正面回答他的話,而是選擇轉移了話題。

九千歲沒有應聲,蘇年年便當他聽見了,轉身率先離去。

蘇年年回到營帳裏時,左十一已經不在那裏了,榻旁的毒蛇和滿地的鮮血都已經被收拾了幹淨。

蘇清清坐在營帳中,看到蘇年年回來了,只懶懶的擡了擡眼皮:“姐姐去哪裏了?”

蘇年年并不想多說什麽,她瞥了一眼榻:“十一妹妹人呢?”

“有太醫給她包紮了,不過她那條腿應是廢了,聽太醫說,她的膝蓋骨全都碎了。”蘇清清吸了口氣,仿佛還有些害怕:“爹方才來過,派人将她送回了丞相府。”

“姐姐你是怎麽知曉她往營帳裏放了毒蛇?”她忍不住問道。

蘇年年一下便聽出了她的言外之意,蘇清清是認為她一定是提前知道了左十一的奸計,或者是她和左十一同流合污了,所以她才會知道營帳有毒蛇。

蘇年年冷笑一聲:“妹妹說話前能不能動動腦子?今日我差點被那毒蛇咬死!”

被她噎了一下,蘇清清咬了咬唇,悻悻然的撇過了頭,她說的的确有些道理,沒有人會傻到拿自己的性命做賭注。

因為方才毒蛇的事一鬧,兩人誰也沒有了胃口,草草的洗漱了一番,便先後上了榻入眠。

蘇年年這一夜睡得不是很好,許是那毒蛇給她帶來的恐懼太大,她便是在夢中,都夢見自己被一條蟒蛇纏住,還險些被它吃了。

翌日,蘇年年睡到了半上午才起榻,而她醒來時,蘇清清早已經不見了人影。

狩獵的第二日,不像第一日的流水酒宴,今日是男人們之間圍獵的重頭戲,而女子們就顯得有些無所事事了。

所以蘇年年才敢睡到這麽晚才起榻,反正出去也就是一群女子們叽叽喳喳的讨論着誰狩的獵物比較多,想想便無趣。

此時臨近午時,狩獵的男人們差不多也該回營帳用午膳了,千金閨秀們便也都一股腦的湧到狩獵凱旋而歸的男人們那裏,看着他們炫耀自己的獵物。

她揉了揉惺忪的雙眼,有些不想下榻。

左小六興沖沖的跑了進來,見蘇年年懶洋洋的躺在榻上,一副果然如此的樣子:“蘇姐姐,皇上昨晚上醒了過來,聽說并沒有處罰七爺呢。我估摸着應該是德妃娘娘給皇上吹了枕邊風,今早上七爺便被放了出來,和九爺他們一起去狩獵了。”

蘇年年不以為意的翻了個身,懶懶的從嗓子中擠出來一個‘嗯’字。

其實這也是預料之中的事,九千歲想必也是清楚的,不然他昨日也不會只是單單讓太監将七皇子關起來這麽簡單。

皇上并非是老糊塗,便就算七皇子真的是有心想殺了九皇子,為了維護皇室的面子,他也會盡其所能的将此事大事化小。這種事便只有私底下關起門處置才是,皇上又怎麽會讓衆人看了笑話。

更何況,七皇子的母妃德妃娘娘也不是吃素的,能坐穩後宮四大嫔妃之一的位置,怎麽可能是個草包廢物。

出了這種事,德妃定然會想盡辦法,動用各種手段來替他開脫,所以七皇子僅僅被關了一夜就被放出來,也是在情理之中能想到的。

相比起這個,蘇年年對左小六昨日還為左十一擔心哭泣,今日便恢複如初,跟個沒事人一樣比較感興趣。

“你不擔心十一妹妹了?”她挑了挑眉,有些好奇。

左小六聽到左十一,臉上興奮的神情一僵,而後撇了撇嘴:“害人終害己,我能為她做的都已經做了。”

左小六沒有說出來的是,左十一這輩子算是毀了,她跟左十一若是走的太近,只怕左丞相和林夫人會懷疑她也參與過陷害蘇清清的事情。

“別提這個了,掃興。”左小六又恢複了方才興沖沖的樣子,她笑嘻嘻道:“蘇姐姐,我去外邊等着你,聽聞七爺獵了只母大蟲,左曦曦早就跑過去看了,咱們也要快些去才是!”

她剛一說罷,不等蘇年年拒絕,便已經跑出了營帳。

蘇年年搖了搖頭,慢吞吞的開始換衣裳。

雖然她對于七皇子不大感興趣,但她還是想見識一下古代的母大蟲跟現代的有什麽區別。

等她換好衣裳,左小六便迫不及待的往狩獵場跑去,蘇年年跟不上她歡快的腳步,便在她後面不急不緩的跟着。

在路過一個白色的營帳時,蘇年年聽到了有人在低聲說着什麽話。

她這個人不怎麽愛八卦,便也沒當回事,等她又走了兩步,她從那刻意壓低了的聲音中,隐隐約約聽到了‘九千歲’這三個字。

蘇年年蹙了蹙眉,站住了腳步,輕手輕腳的走進了那白色營帳。

“這次能成功嗎?若是成功不了,只怕九千歲活下來,會将咱們都殺幹淨!”

“不成功便成仁,我早就受夠了在他手下活的戰戰兢兢的,與其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死在他手裏,倒不如拼一把。就德妃給的那些好處,夠咱們吃穿玩樂一輩子了。”

“放心吧,他不會發覺咱們在馬上做了手腳的。為了今日,我已經籌備了一個多月了!我在馬飼料裏添加的是迷疊香,平日裏馬根本看不出什麽異常,只有馬聞到了迷疊香的藥引子,才會突然發瘋。”

“九千歲的內力那般高,光是一匹馬,恐怕也對他沒什麽威脅吧?”

“所以今早上我在他的茶水中下了德妃送來的化功散,那化功散無色無味,九千歲都沒有發覺,便全都喝了下去。另外為了保險,德妃還派了殺手在斷崖邊圍攻他,這個時間,九千歲應該正往回走呢,斷崖是他回來的必經之路,他逃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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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板栗小可愛投喂的1瓶營養液~咪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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