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 寒水的出現

扶搖仙境的夜，似乎是比外頭更為清澈，繁星點點在遙遙天際，整個扶搖仙境都是陷入沉靜之中。一道身影是足不點地的在扶搖仙境移動，那毫不停留的腳步也可見這人對扶搖仙境的熟悉。若是有人在場，定會奇怪何以大半夜地這人會往後山跑？

後山的某處便是玄參真人閉關之處，在夜裏是格外的靜谧，這人影在一處石門前停下，正要做什麽的時候一旁走出一條纖瘦的人影。似乎對那出現的人極為的驚訝，似乎怎麽也想不到一樣。

“見到我會意外嗎？”這人有些輕笑說道，口氣之中暗藏着諷刺，“靈舞，夜已深了，你還是回去吧”

“四師兄，師父在閉關，你若是要見師父，還是等師父出關吧”靈舞有些膽戰心驚說道，這個人不是已經離開扶搖仙境了嗎。

“閉關，若是閉關，你怎麽會在這裏，我知道的比你們知道的都多的。”只聽這人開口說道，“我來，他也知道，靈舞，你回去吧”這是這人第二次開口要靈舞離開了。

皎潔月光之下，靈舞輕咬着嘴唇，仿佛是思量着什麽一樣，月色清冷，也透的她花容慘白。似乎也是明白了什麽，便是見她眼神沉了沉，開口道：“我走”說完，便是輕拂了袖，快步地離開。

而留下的那個人，便是熟悉地打叩開了石門，大步地走了進去。穿過灰暗又狹長的入口小道，繼而便是到了鬥室，沒有太多的擺設，卻也不見人。“我來了，師父，你何必跟我躲藏呢？”這人朗朗說道。

那看似岩壁的後面，出現了玄參的身影，仿佛是穿透了石壁走出來一般。只他面上一副淡然笑容，見了來人後，開口道：“寒水，好久不見，來見為師可有什麽要事？”

若是姜翎月在場，定是會吃驚萬分的，那個當初指導她來扶搖仙境的人便是玄參的四弟子寒水。

“我為你找到了她，也是讓她進了你門下，如今，是該将我的東西還給我了吧”寒水面上挂着少有的嚴肅。

“你的東西，哦，我想起來了，你說的是那一株蘭，後山廣闊，自己去挖吧”玄參先是一愣，繼而是恹恹般道，仿佛對他來說那是極為細微的一件事情，而寒水是一副小題大做的模樣。

寒水眼神一沉，咬牙道：“你說過會還給我的。”

“寒水，你可別錯怪了為師，後山廣闊，土壤肥沃，将那株蘭放養于後山，是無害的。不過，若是誰走的急了沒長眼，那就怪不得為師了。抑或誰時隔久了忘了那長什麽模樣，也沒有辦法。”玄參說的很是沒心沒肺一般，将寒水的臉色激的慘白。

寒水是即刻地轉身，顯然是不想耽誤一時半刻了。

“你既然已經不是扶搖仙境的人了，就不該被別人看到”在他的背後，玄參冷冷開口道。

“別人，哼，那是別人嗎？”寒水冷哼一聲道，“這裏究竟是修仙福地還是藏污納垢的地方，我比誰都清楚我既然離開，就不想回來，若非你扣住了她，我又何必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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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水，你若是想逞口舌之能，便扯吧，我能讓你走，也能留你，能讓過她，也能毀了她，你要知道分寸”

寒水的背挺的格外的直，那拳頭緊攥，指甲都是扣到了肉裏。“我走”是隐忍了許多，他才能咬牙般吐出這兩個字來。

玄參看着寒水離開的背影，嘴角一抹冷笑，卻也沒有多說什麽做什麽，任寒水消失不見。

姜翎月是萬分地苦惱的，心裏也是窩火萬分，邬桑竟然是将她從被窩裏給拽了出來，大半夜地往後山跑，說什麽月華正中，正好修煉。她又不是妖精，不至于吸納日月精華吧而且，她也不明白月亮跟修煉有什麽關系。

“磨蹭什麽，快跟我走”邬桑在前催促道。

“你是不是故意折騰我啊，大半夜的為什麽非要來後山”姜翎月很想将這小子狠狠揍一頓。

邬桑卻是不回頭，快步往前走，嘴上還念叨着：“叫你快些你就快些，後山有個地方最适合修煉了，草木之精華在午夜時分也是最為旺盛的。”

“這一定又是你從哪本爛書裏看到的對吧，我又不是妖，至于嗎？”姜翎月嘀咕說道，卻還是跟邬桑往前走着。自從練了法術，有了法力，黑夜也不見得就是那麽黑了，眼睛仿佛也是透亮了，這眼下的路也不見得多麽黑暗，姜翎月能清晰看到哪裏是路，哪裏是石頭。

“好了，就是這裏”不知到了何處，邬桑突然自信般說道。

“這裏有什麽不一樣嗎？”姜翎月環顧四周，黑壓壓的，有蟲豸此起彼伏的鳴叫聲，以及夜裏的風在耳畔掠過，微微透着涼。

邬桑瞪了姜翎月一眼，很是嫌惡般道：“真是笨的可以，閉上眼睛，自信感覺一下這裏有什麽不一樣”

自己在他眼裏不是傻就是笨，怎麽就沒一個好詞呢？姜翎月氣悶，但還是閉上了眼睛，如何是感知周邊的氣息，她也是學會了。雙眼看不到任何的東西，便是只能看哪種感覺，靜靜的，将心沉澱，設想自己置身于寧靜祥和之中。仿佛，真的有些不一樣，此處的生機格外的強烈，那種勃勃生機是穿過自己每一個毛孔一樣。帶着一種渾厚，綿柔的長輩力量，在安撫她的一切。很熟悉的感覺，但是卻透着一種哀涼和凄慘，仿佛在這一片大地上發生過什麽。姜翎月感受到不對勁，便忙是睜開了眼，詫異望着邬桑道：“這裏究竟是什麽地方。”

“就是後山啊，只不過是草地繁茂了些，你以為是什麽地方？”邬桑很平靜的回答道。

“你确定？”姜翎月知道邬桑腦袋瓜裏裝着很多的東西，顯然是不信的。

“不好，有人來了”突然，邬桑低聲說道，拉着姜翎月便是躲到一邊的矮草叢裏，他個子小，便是整個人都趴在了草地上，姜翎月怕自己身形暴露，便也是學他的樣子，心中倒也是尴尬的很。

月色之下，一個人似乎在摸索什麽一樣，一寸寸的尋找，那皎潔月光落在他的臉上，姜翎月不由驚訝的喊出聲來：“是他”

“誰？”寒水也是即刻發現了響動，便是喝道。

邬桑覺得晦氣，但是看到是誰也不躲藏，卻對姜翎月道：“不準出來”自己則是站了起來，開口道：“四師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