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天黑乎乎的時候雲焱才從學校裏出來。
龍千歲準備的接送司機已經抵達了許久, 見到雲焱出來,他長長的舒了口氣,而後迅速的給雲焱開了車門。
雲焱搓了搓手進了車裏暖和了一會兒, 就拿出終端開始辦公。
經過一天的教學, 他發現班裏學生各有各的長處,假如能區分出來, 針對性教學,一定事半功倍。
想着這些,他開始記錄學生們的信息,并做數據。
他首先想到的是小狼狗。
小狼狗沒有名字,雲焱今天興趣來了随便給取了一個,叫天狼。誰知道這随便取的名字卻将小狼狗感動哭了,哭得雲焱措手不及。
想到小狼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撲過來的樣子, 雲焱看着終端忍不住笑了。
司機從後視鏡裏看了他一眼,也跟着笑了。
雲焱收起笑容, 在終端上用手寫上——天狼 然後标注:性格活潑, 嗓門大,是個不折不扣的吃貨, 缺點是魯莽,優點是只要是想要的就會認真對待, 體力好, 适合練氣。
記下天狼的基礎信息後, 雲焱咬着手指想了想,想到了今天被小狐貍欺負奮起反抗過的一位兔少女。雖然這位兔少女最後還是被小狐貍打得鼻青臉腫,但雲焱目睹了她揪住小狐貍時眼睛裏一閃而過的狠勁。
那不是一只兔兔該有的狠勁, 下課後雲焱單獨給她測試了一次智商,結果令雲焱大跌眼鏡, 這姑娘智商只有30,妥妥的小笨蛋。
“左小薇,性格耿直、豪爽。
缺點:智商低、不服管教。
優點:不服輸、有氣魄、适合修體。”
雲焱繼續在終端上寫寫畫畫,完全沒在意自己坐的車子正在向着之前和龍千歲住的庭院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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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抖三,修劍,周北修魂,emmm……塗非玉修符。”雲焱将所有人的缺點優點綜合排好,然後制定學習的內容。
等将這些都做好後,他伸了個懶腰,擡頭,卻發現車窗外站着龍千歲。
他愣了愣,對方卻轉了個身從右邊開門坐了進來。
龍千歲今天喝酒了,一身的酒氣熏的雲焱皺了皺眉。
“你不是不能喝酒麽?”雲焱捏住鼻子,往邊上挪了挪。
龍千歲沒回答,而是往雲焱那邊靠了靠。
雲焱見他過來便沒再動彈,雙手搭在膝蓋上筆直的坐着,肩膀交給了龍千歲靠過來的腦袋。他聞到了龍千歲身上的藥味,夾在濃濃的酒味裏,于是想偏頭看了看龍千歲的脖子。
可他這個角度不太容易看到龍千歲的脖子,只能看到他被碎發遮住的側臉。
昨天的場景還在雲焱腦海裏回蕩,感受着身邊人溫熱的氣息,雲焱忍不住伸手将那碎發撥開,想看看龍千歲的臉,可沒想到龍千歲眼睛藏在碎發下,正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雲焱吓了一跳,想收回手卻被龍千歲伸手緊緊握住。
“雲焱。”龍千歲不舍得眨眼睛,生怕自己閉上眼睛雲焱就消失了,但因為長時間瞪着眼睛,眼睛已經充血發紅,看得雲焱心疼的要命。
“雲焱。”龍千歲繼續喚着雲焱的名字,一聲又一聲,執着的等着雲焱回答,他握着雲焱的手放在自己心口處,像是有千言萬語,但又沒辦法述說。
雲焱本身就是個見不得別人難過的人,龍千歲這樣,令他一肚子對付的話成了柔軟的水,溢在眼眶裏,流是不敢流出來的,只能一聲又一聲的回應。“我在,我在,我一直都在。”
他小心翼翼,在龍千歲喝醉了,不能全部記得他說過什麽的時間裏,将自己的另一只手放在龍千歲的臉上輕輕地撫摸着,并自言自語,“你說你有什麽好,我怎麽就那麽喜歡你。”
好像被‘喜歡你’三個字給愉悅到了,龍千歲突然坐直身體露出一個傻傻的笑容。
雲焱看着他笑,知道他醉得不輕,換作是平時,這家夥是絕對不會這麽傻笑的。
不用提及昨天的事,也不用再裝做什麽都不知道無情的疏遠龍千歲,雲焱的心情也很好,他理了理龍千歲的衣服,溫柔的再次問龍千歲,“你怎麽喝酒啦?”
“他們敬酒我就喝了一杯。”龍千歲撓了撓頭,傻愣愣的回答了雲焱,然後害怕雲焱因為自己喝酒生氣,所以撒嬌一般重新靠在他的肩頭語無倫次的解釋,“喝了一杯,不好喝,出來就吐了,這裏刷牙了,香香的。”
“你的部下知道你這麽可愛的話要驚訝死了,陛下。”雲焱無奈的避開龍千歲湊近的嘴,不過他的确沒聞到龍千歲嘴裏的酒味,反而有草莓的味道,也不知用了誰的漱口水。
“龍昀的,是龍昀的,她灌進去的,然後打電話讓司機過來,你也過來了,很高興。”
好像能猜到雲焱的心思,龍千歲奮力想了想,最後回答。
他的話聽得雲焱不知該不該謝謝龍昀這小妮子,看來,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只有他被瞞在鼓裏,這麽一想,雲焱又有點生悶氣,于是推開龍千歲的腦袋,“分手了陛下,不要靠這麽近。” 他是故意這麽說的,想看看龍千歲的反應。
可他沒想到龍千歲對‘分手’兩個字特別敏感,聽到後立馬收起笑容,又開始直勾勾的看着雲焱,生怕雲焱消失。
雲焱被他看得坐不住了,伸長脖子在他的側臉上親了一口,然後又坐了回去。
龍千歲還是不動,雲焱無奈起身又在他的眼睛上親了親,因為嘴唇觸碰到睫毛,龍千歲的眼睛終于閉上了。
“別擔心,我不會離開你的,只要你不是真的不要我。”這次雲焱沒有坐回去,而是用唇在龍千歲的另一只眼睛上蹭了蹭。
他真真切切的體會了一次感情裏的無奈,和別的情況都不太一樣,別人是長了嘴不說,他是長了嘴想說不能說,別人是因為誤會離心,他是知道是誤會離不了心卻要假裝離心,真的是不知道如何來打破這磨人的關系。
見龍千歲半天不說話好像很享受的樣子,雲焱将自己的腦袋埋進他的脖頸,拉開他的衣領看了看他的後脖頸,果不其然,那裏又在滲血,不過這次并沒有上次那麽誇張了。
雖然如此,但雲焱依舊心疼,所以不小心翼翼掀開那白色紗布看了看。
傷口依舊血肉模糊,看得雲焱忍不住閉上了眼睛。
他啞着聲音,盡量克制的輕聲問正在用下巴蹭着自己頭頂的龍千歲,“還要治療幾次?會好麽?”
“好,一次,好,一定要好。”龍千歲看了一眼窗外的黑夜,眼神裏滿滿的不确定,但最終看向雲焱的時候卻十分的堅定。
“看不好我也不會離開你,但我不會告訴你我喜歡你,這樣的話,你就不用天天擔心我了。”
雲焱吹了吹那傷口,傷口很快就愈合了。
他用拇指輕輕地撫過龍千歲的後脖頸,然後點了點,嘴裏嘀咕,“這地方怎麽這麽麻煩,我就沒有,都不用煩這些,什麽易感期,什麽腺體,難道沒有這些相愛的人就不能在一起了麽?多了它反而多了一層危險。”
“它,生寶寶。”龍千歲将雲焱的手指按在自己的腺體上,好像這樣很舒服,他軟軟地靠在雲焱的肩膀上,另一只手放在雲焱的心窩窩上,那裏連着自己的心窩,估計這一輩子他都不會放下。
“生寶寶,生寶寶,你還要生寶寶?我可生不了。”雲焱一聽龍千歲想讓他生孩子又笑了,他一男的怎麽生孩子?
不過之前他有聽過師父提到某個宗門的宗主得到過一個偏方,說是吃了偏方上的藥可以令男子生養,于是宗主給自己的男妻偷偷的服用了偏方,後來那男妻真的就有了身孕,只不過生産的時候去鬼門關走了一遭,吓得那宗主陪着就去了。
雲焱心情好,将這個故事講給龍千歲聽,龍千歲有點昏昏欲睡,但聽得一字不落,最後傻乎乎的問雲焱,“他,愛人,怎麽樣了?”
“他愛人倒是活下來了,孩子也健健康康的,就是那宗主……”雲焱想到他師父說他下場時那痛快模樣忍不住笑出聲,并一邊笑一邊繼續道:“他愛人最後帶着孩子離開宗門再也不想見到他,他追了一路被打了一路,到孩子十二歲的時候才被愛人原諒。”
龍千歲一見雲焱笑就高興,他親了親雲焱的手心,“喜歡你,笑。”
說完他擡起惺忪的眼皮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我不會給你偷偷喝藥,我給你……給你……給你喝……”他說着自己臉紅了。
“你在想什麽?”雲焱發現他臉紅就知道這家夥要說的就不是什麽好事情,瞪大眼睛,“生孩子這事你別想!”
龍千歲被他說得委委屈屈,雲焱偏開頭不想和他商量生孩子的事情,不過要是反過來讓龍千歲懷寶寶他倒是不介意,想到這個他忍不住推開龍千歲,開始悉悉索索的解龍千歲襯衫的紐扣。
“你幹嘛?”龍千歲低頭,正對上雲焱興奮的臉,他的心髒立馬跳得厲害,腦海裏某些記憶蘇醒,昨晚的愉悅感沖上心頭,雲焱伏在他肩頭難耐的喘息聲猶在耳畔,令他全身血液開始沸騰。
他難耐的、欲拒還迎的推了推雲焱,但腿卻不自覺的夾緊雲焱,讓雲焱想跑都跑不了。
喝醉了酒的龍千歲格外的可愛。這是雲焱很久之前就發現的,任由人逗弄,整個人都很放松,即使雲焱做再過分的事都不會生氣。
不過雲焱怕他醒來發現自己被欺負會多想,僅僅是逗了逗他就想起身坐下,可龍千歲根本不讓他起來,而是伸手按住了他的腦袋。
雲焱擡頭,對上龍千歲血色的瞳孔,裏面充滿了誘惑。
那是毫無掩飾的占有和隐忍的情yu,看得雲焱心驚之餘,臉上浮起淡淡的紅,就連呼吸都粗重了許多,任由龍千歲的唇覆蓋自己。
每一寸自己,包括心髒……
兩人纏綿的時間總是很短暫,用一輩子來對比,雲焱覺得可以忽略不計,但此時,他很開心,很珍惜。
窗外的夜色出乎意料的美,下過雨仍舊潮濕的路面被夜風輕輕拂過,驚的人心髒跟着微微顫抖。
司機遠遠的站着,細細的聽着幸福的微語,長長的嘆了口氣。
他見證了美麗,也付出了失戀一般痛苦,這是愛的代價。
天上的星星布陣排列都有它的道理,萬物的生存法則早已經刻在了骨肉裏,信仰科學的人強大,有自己的想法,信仰神明存在的人會将靈魂扔進自由的河海。
他們擁有創造力,而科學和神明同時存在,人類便有了想法和創造力,自然而然自己就成了神明。
雲焱堅持每天上課,讓學生們在挨打的同時被他瘋狂洗腦,在他堅持不懈的努力下,學生們終于有了一點點成績,基本上步入正軌,開始走向練氣的階段,其中天狼打破了雲焱對他的認知,竟然直接突破了練氣階段,進入著基期。
但是對于這群崇尚科學,拒絕迷信和做夢的新時代生物來說,這些潛移默化的改變他們根本察覺不出來,只會覺得是營養液加了些許致幻成分,飯菜裏多了點補氣的食物。
對此雲焱也不着急,他有的是時間讓這群學生發現自己的改變。
只不過黑洞的事情一直令他心神不寧,龍千歲自從上次喝醉酒後一直都沒出現,雲焱怕他多想,也一直忍着沒去和他碰面,日子一天一天的過着,直到雲焱聽說龍千歲突然暈倒的事情。
那天雲焱剛從學校回來,正在給學生們布置考核用的幻境,就聽不遠處有軍隊駐紮,将龍千歲住的地方圍的水洩不通。
緊接着林閣老還有其他閣老們也來了。
因為隔的太遠雲焱聽不見他們在說些什麽就用了法術,靜靜地聽他們的交談。
“誰給他做的手術?我不是讓他不要有這種妄想的麽?”
為首的閣老長着長長的山羊胡子,腦袋上頂着褐色的龍角,額頭上已經出了密密麻麻的汗。
天氣并不炎熱,雲焱看得心都慌了,他皺眉聽着他旁邊的林閣老解釋,“他自己去的,這混小子一心要跟人類在一起,腺體都被劃開了,一次又一次,要不是今天龍昀過來給他送東西,都發現不了他進入了……進入了易感期。”
“易感期?龍千歲?”雲焱腦子就像是被人敲了一棒子,他迅速的移動到門口想開門出去看看,可是門已經被人從外面反鎖了。
“雲……雲焱,你別怪我,是他們讓我這麽做的,我們……我們也是為了你好。”
門外,知沨的聲音吓得直哆嗦。
他身邊站了很多生物,防止雲焱被龍千歲散發出來的信息素吸引,不管不顧的向着龍千歲靠近。
“你別太沖動啊,陛下現在的情況不太穩定,只要你不靠近他,我們會想辦法讓他度過易感期。”龍昀拍了拍門,貼在門上循循善誘。
雲焱伸手想推開門,只要他想,一扇門攔不住他,可是他還是握着拳頭忍住了,自己過去對龍千歲來說沒有幫助,只會增加他的暴躁情緒,隔着門雲焱問龍昀,“他怎麽突然就進入了易感期?不是……不是一直都用藥的麽?”
“用藥,也不知道為什麽那些藥對他的腺體沒有用了,前幾天我就發現他不對勁,一直低熱,但因為鳳族的事情他一直沒時間看醫生,今天父親讓我捎帶點文件給他,進門發現他信息素濃烈到充滿了整個房間。”
當時龍昀害怕極了,要不是被周圍人拉着強行打了阻隔劑,她現在應該也瘋了吧。
想到龍千歲那強烈到令人窒息的信息素,龍昀雙腿依舊發軟。
她也不能久待,不過,過一會兒就會有大批的龍族來接她們去保護中心,在此之前,她得守着雲焱,防止雲焱沖動,要去見龍千歲。
龍昀聽不見雲焱的暴跳如雷反而更慌了,怕雲焱多想,只不停地勸,“真的不要擔心,現在醫學這麽發達,肯定會沒事的,你乖一點,等下有人來接我們,我們一起離開,陛下那邊閣老們會解決的。”
“他現在怎麽樣了?”雲焱根本不聽她的這些話,只想知道現在龍千歲的具體情況,但他問了等于白問,龍昀慌張到說謊都不會,一直強調龍千歲問題不大,就是說不出現在龍千歲處于什麽狀态,雲焱沒辦法,只能伸手在眼前一揮,然後他就看到了正縮在角落裏一動不動的龍千歲。
“龍千歲!”雲焱光看着龍千歲的背影心就揪疼,他想伸手去抱住那個獨自在空蕩蕩房間裏像只受傷的小獸蜷縮起來的龍千歲,可是他面前的龍千歲只是幻象。
龍千歲沒想到這一天這麽早到來。
他不願意傷害任何一個龍族人,也不願意傷害雲焱。
他喜歡的雲焱,是那麽的好,會為他奮不顧身,但這并不是龍千歲想要的。
現在,他更希望雲焱是個膽小鬼,知道自己會被吃掉後,害怕到遠遠的躲開,可是雲焱不是這樣的人,他可能在趕來的路上,也可能就在門外,只要一打開房間門就能抱住。
他是不會留下自己一個人的。
龍千歲越想越焦慮,這樣的雲焱不能令他高興,反而會讓他更加擔心,煩躁不安。
這種煩躁不安促使他身體內的信息素不停飙升,大腦因此開始失去自控能力,五髒六腑像被放進了沸騰的水裏蒸煮,疼得人想要找個能發洩的工具。
好幾次,龍千歲想到了雲焱,想着他就在身邊,正用柔軟的雙唇親吻自己、用略涼的手掌撫摸着自己身體的每一寸、用甜言蜜語安慰自己。
那樣應該會很舒服吧。
這種想法折磨着龍千歲殘存的理智,令他在糾結的情緒裏越發的狂躁,于是開始拿頭瘋狂的撞擊堅硬的牆壁。
雲焱見他有些失控,心“咯噔”一下,對着門外大吼,“你們為什麽沒人進去陪陪他,看着他,他很難受,他在撞牆。”
保護中心的人已經過來了,他們敲了敲門,卻被雲焱吼得愣了愣,“閣老不允許我們任何人靠近。”
“咚!咚!咚!”龍千歲的頭一下一下的撞擊着牆壁,牆壁上已經有紅色的血液,雲焱慌了,擡步想要出去卻被保護中心的人攔住,“你不能過去,過去會被吃掉的。”
“就算是被吃掉我也要過去,你們別攔着我。”雲焱已經管不了那麽多了,龍族現在人心惶惶根本沒人管龍千歲的死活,他必須過去看看,但被保護中心的人再次攔住。
雲焱沉下臉,“他不過是上一代君王的替代品,沒人真正的将他奉為君主,除了戰鬥,他在他們心裏沒有別的意義,我不去,你們真的管他死活?”
沒想到人類會這麽說,那些保護中心的人,包括龍昀也愣住了,有種被識破的慌漲感。
看着眼前牽着手攔住路不讓自己過去的一群生物,雲焱退後一步忽然就消失在他們面前。
雲焱沒有信息素,也沒有腺體,更不會因為這些被影響,但他的心緊緊地被龍千歲揪在手裏,比這些生理上的影響更加致命。
他看見龍千歲痛苦的樣子,實在是沒有辦法遠遠的躲開,即使知道只要靠近龍千歲就會有危險。但這些在他看來都不重要。
如果心愛的人在烈火深淵裏飽受煎熬,比讓他自己在烈火裏被焚燒更加的痛,他寧願替他倍受煎熬。
特別是在站在龍千歲身後時,雲焱感覺自己整個人都掉進了冰冷的河水裏,那種窒息感又席卷了他,令他無法呼吸,只一眨眼,龍千歲不知道從哪裏翻找出一把刀,正不停地用刀劃拉自己的手臂。
鮮血順着他手臂緩緩地滴落,灼傷了地板,雲焱立馬沖過去想要奪過他手裏的刀卻被龍千歲狠狠地推開,“滾開!”
“誰讓你進來的!”
“龍千歲,你冷靜一點,先讓我看看,可能我幫得了你。”雲焱擔心龍千歲不配合,盡量的安撫,他想靠近一點,可是又怕龍千歲生氣,現在的龍千歲一點點不順心都可能失去理智。
龍千歲頓了頓,他剛以為身後的是下屬或者是傭人卻沒有想過那是雲焱。
他略微偏頭,想去看看身後心心念念的人,可是又怕看到後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擁抱他,在殘存的理智消失後将他拆骨入腹。
他不想自己再醒來只能看到滿地殘骸,那樣的話,他寧願和雲焱一起去死。
想到這些龍千歲惡狠狠地罵道:“你是有病麽?這個時候跑過來?想死滾遠點自己死去麽,知不知道自己很煩人?推都推不開?”
“滾!我不想看到你,滾!”
雲焱被他罵一點也沒生氣,反而耐着性子緩緩地擡步,卻被龍千歲發現,随手從散落一地的書籍中抽出一本,直接砸中了雲焱的額頭。
額頭上傳來的鈍痛根本不能讓雲焱退縮,他見龍千歲不配合,直接走了過去,伸手想直接劈暈龍千歲帶走。
可他忽略了龍千歲的力量,手還沒碰到龍千歲的脖頸就被反手擒住。
“啊!”
手脫臼的痛感令雲焱忍不住痛呼出聲。
林閣老一群人就在門外,聽到雲焱的痛呼立馬慌了。
他們是龍族最年長的,見過龍族人因為易感期吞噬同族和愛人,也知道龍千歲對雲焱心思不單純,所以才會将雲焱保護起來,可他不明白,本來應該去保護中心的雲焱怎麽就突然出現在龍千歲的房間裏了,這多危險。
恰巧此時,保護中心的人氣喘籲籲的跑了過來,剛想彙報,就被林閣老拉住了衣領,“人類怎麽在裏面?”他指了指龍千歲的房間,
“我……我……我不知道啊?我聽見人類要出來就将他攔住,可是他一眨眼就消失不見了。”
保護中心領頭的青蛙吓得臉都白了,他看着緊鎖的房門,終于相信人類會法術。
可他來不及想這些,因為房間裏再次傳來了雲焱的痛呼。
看着被龍千歲卸了下來的手腕,雲焱疼得半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想使用法術控制住龍千歲,可是擡頭對上龍千歲眼睛時,他忽然心驚肉跳,因為龍千歲的眼睛已經黑漆漆一片,就像是無盡的深淵,看着自己的時候。令人不寒而栗。
“龍千歲,你先放開我。”只片刻的驚訝,雲焱的腰就已經被龍千歲給緊緊地禁锢住了。
為了掙脫禁锢,他伸出另一只手在龍千歲的眉頭輕輕一點,借助定神咒将龍千歲暫時定在原地,而後拖着脫臼的手從龍千歲的鉗制裏脫身。
龍千歲似沒想到雲焱能輕輕巧巧的控制住自己,即使失去了理智,也皺緊了眉頭,用力的想要掙開束縛。
他手上和額頭的血液還在不停地向外流淌,看上去已經沒了理智。
見狀,雲焱簡單的将自己的手臂接上。因為骨頭已經有斷裂的痕跡,所以疼得額頭上布滿了細細密密的汗水。
他深呼吸了幾口氣,緩過那陣疼痛後立即伸手拂過龍千歲被劃開的手臂,那些猙獰的傷口看得人心驚肉跳。雲焱看不下去,心疼得閉上了眼睛。
等手臂上的傷口愈合,他又轉而拂過龍千歲血肉模糊的額頭。
做完這些,雲焱幾乎失去了靈力,喘着粗氣,緊緊地看着龍千歲。
易感期,也就是龍族的□□期,這個階段的龍族男性基本沒有理智可言,對于這種刻在基因裏的暴虐,雲焱想不到解決的辦法,只能再次舉起手按住龍千歲額頭,用清心訣來讓龍千歲獲得些許清明。
他認真的給龍千歲念着清心訣,并将精氣源源不斷的輸送到龍千歲的體內,龍千歲在清心訣和精氣的雙影響下終于安靜了下來,可是眼睛依舊死死地盯着雲焱,他越是這般,身體的燥熱越是難降下去,像是惡性循環。
可比起之前,雲焱感覺龍千歲好了很多,事态也比他預期的要簡單。
可就在他稍微放松警惕心的時候,房間門被人狠狠地踹了幾腳。
“雲焱!雲焱!瑪德!龍千歲,你開門!”是萌寶的聲音,他聽上去情緒很激動,踹了幾腳後見門依舊□□在原地,氣得罵了一句髒話,而後對着身後一群人吼道:“軍隊呢?電子炮呢?還不準備是想讓龍千歲殺了所有龍族人,殺了雲焱麽?他可是最後一位人類!”
他這麽一吼,林閣老的臉色突然就變得更加差勁了,但又無法反駁。
在權衡利弊下,他覺得此時沒有必要準備這些,所以無視了萌寶的亂吼亂叫,但是這些事他心裏不是沒有打算,只是他還想再等一等,因為龍族已經沒有其他的統治者了,龍千歲算是最後的希望。
雲焱聽着門外的動靜,眉頭越皺越緊,他沖着萌寶說道:“你們別輕舉妄動,我現在沒事,龍千歲也很好,千萬不要輕舉妄動。”
“雲焱,你聽我說,你快離開他,他不值得你這麽對他,你聽我話,快跟我一起離開。”
萌寶苦口婆心的勸着,即使現在龍千歲還存在理智,可保不準等下不瘋。雲焱不知道龍族易感期時候多麽的變态,但他了解過,那是血流成河,就連吹過的風裏都是龍族的血腥味。
聽到萌寶說帶雲焱離開,原本還安靜下來的龍千歲忽然目露兇光,咬着牙開始不停地掙紮。
他腦海裏一直回蕩着萌寶的話,因為精神處于極度暴躁和憤怒的邊緣,這些話最後被曲解成雲焱要離開了,雲焱要和別人一起離開他。
“雲焱,你不能離開我,誰都能離開我,你不能!你不能離開!不能離開……”他喃喃自語,想要抓住眼前的人,可是身體根本動彈不了。
他狂怒、臉上的表情看上去極度猙獰,那些被壓制的邪火又開始灼燒他的五髒六肺,疼得他發出憤怒的吼聲。
“雲焱!雲焱!”他不停地呼喚雲焱的名字,即使雲焱回應着,但這回應對他來說更像是飲鸩止渴,他瘋狂的想要上前抓住雲焱,抱緊他,阻止他離開。
雲焱不能離開他。
龍千歲這麽想着,心碎且難受,為了緩解這種情緒,他用盡全身力氣掙紮。但因為用力過猛,導致全身肌肉都緊繃、膨出,面部和脖子上的筋脈如骨頭一般堅硬,根根分明。
平時溫柔的人,展現出他最兇狠的一面,原本英俊的面容,此時目眦欲裂。
龍千歲要是清醒着,看到自己這個樣子應該會自卑到鑽進土裏,因為這樣的自己比任何生物都要醜陋,會讓雲焱覺得不适,是不堪的、惡心的。
可是,他已經失去了自我,完全的被欲望吞噬,既然留不住,他就想将心愛的人吞進肚子裏。
雲焱見控制不住龍千歲,心急如焚,他的靈力源于靈氣,而靈氣又取之于龍千歲,現在龍千歲這樣,他也汲取不到靈氣,在靈力耗盡之前,他試圖喚醒龍千歲的理智,
“龍千歲,你不是一直想要證明自己比大哥強麽?想讓他們看到除了戰鬥力,你做什麽都很厲害麽?那就給我保持理智,別讓他們看不起你!”
他說着,龍千歲依舊毫無反應,反而因為內心急躁更加的憤怒。
這一招行不通,雲焱就換了一招,“只要你熬過去,只要你清醒過來,我就永遠跟你在一起。”
這一次,龍千歲有了反應,他停止了掙紮,用空洞的眼神看着雲焱。
雲焱體力和靈力剛好耗盡,見龍千歲停止掙紮,直接摔進他的懷裏。
“雲……焱。”龍千歲喊着他的名字,因為太過用力,聲音像是從齒縫裏漏出來,身體的觸碰令他狂躁的身體有一瞬間的歡愉,他趴在雲焱的耳邊深深地嗅了嗅,動作從粗暴到漸漸地輕柔。
雲焱一動都不敢動,生怕一動彈龍千歲以為他要離開,但他此時就算是想離開也心有餘而力不足,于是長嘆一口氣伸手撫摸上龍千歲的背脊安撫,“別擔心我陪你一起熬過去,嘗試做不可能做到的事情,我不會離開的。”
“真的麽?”龍千歲說話時鼻音濃重,像是壓抑着興奮,整個人也因為高興顫抖着。
“真的,你也不許推開我。”雲焱将脖子主動送給龍千歲,用來安撫他的情緒,事情沒他想象中那麽可怕,等過會兒龍千歲冷靜下來,他倆就算是徹底的複合了。
他想到了洋房裏種的菜,想親手燒一桌子飯給龍千歲品嘗,于是開口說道:“我……”
可他剛開口,就感覺脖子一疼。
龍千歲一口咬住了他的後脖,并用力撕扯下一塊皮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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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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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