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晚安吻

秋瑟呆了好長一會兒, 感覺像是過了一個世紀。

最後,她滿臉通紅的憋出一句話:“你好肉麻!以為演電視劇呢!”

又是身體又是真心的,跟八點檔狗血劇一樣。

謝宴白看女孩恢複理智, 捏捏她臉蛋:“現在能跟我說一下你遇到的事情了嗎?我可是特意打車回來的。”

秋瑟一怔, 心跳咚咚加速,“我……我又沒讓你打車回來,我還以為你沒看到呢,那既然你看到了, 怎麽不回我?”

“給你留點面子。”

秋瑟腳趾驀地往地上一摳。

天啊,真的好丢人。

她竟然叫謝宴白回來陪她,這算什麽啊。

秋瑟頭越垂越低, 頭頂幾乎要頂到男人的胸膛。

謝宴白輕笑一聲, 揉揉她後腦勺:“現在知道害羞了?”

秋瑟腳趾互搓,羞得無地自容。

謝宴白終于發現她光着腳丫, 眉目稍沉,彎腰将她打橫抱起。

秋瑟驚呼一聲, 雙手下意識環住他脖子,“你幹嘛?”

“幾歲了, 鞋也不穿。”謝宴白掃一眼她白皙的腳背。

秋瑟順着看過去, 更加羞窘, 小聲道:“我忘了嘛, 聽到你聲音, 太吃驚了。”

她頓了下,又問:“那你打車折回來的, 淼淼回去了?”

“嗯, 我讓司機送她回我那裏。”謝宴白一步步走到沙發邊, 把秋瑟放上去, 自己坐到旁邊,問:“能跟我說了嗎?”

秋瑟尴尬一笑,雙腿盤起,裝傻:“說什麽呀?”

“你說呢?”謝宴白眯眼。

秋瑟繼續裝:“呵呵……我那個,其實就是個惡作劇,對,我故意逗你玩呢,沒想到你真來了。”

“秋瑟,你把我當傻瓜嗎?”

“那當然不了,我把你當笨蛋。”

謝宴白:“……”

他一把抓住秋瑟胳膊,拉到自己面前,墨黑子瞳徐徐沿着她的眼型描摹,女孩哭過的痕跡很清晰,尤其是眼尾那處,他眸底掠過一絲心疼,沉聲道:“你現在不說,我以後就不聽了,也不會幫你。”

“真沒有什麽跟你說的,你就當我發神經吧,你知道的,女人一個月總有那麽幾天情緒不穩定。”秋瑟歪頭笑。

她做不到和謝宴白分享心事,這件事連好友喬伊都不知道,這是她的秘密,也是她的恐懼。

“秋瑟!”謝宴白沉了幾個音調,思索着怎麽撬開她的嘴,不想下一秒,兩瓣柔軟的唇貼上他的嘴角。

他微微睜大眼睛,斂目緊緊盯着秋瑟。

秋瑟眨眨眼,再眨眨眼,轉瞬,嗖地移開身體,耳朵通紅的垂下。

“可以別問了嗎?”她摳着手指甲,悶悶說。

謝宴白胸膛劇烈起伏兩下,最後無奈嘆氣,“你不想說就算了吧。”

他擡手掌住秋瑟後腦勺,把她按到自己的胸膛上,“要靠一會兒嗎?”

秋瑟瞳孔放大,有些呆怔。

額頭下,是一層薄薄的襯衣。

再下面,是獨屬于謝宴白的體溫。

很熱,很溫暖。

心裏抑制不住的沉溺。

秋瑟緩緩閉上眼,雙手圈住男人的腰,軟軟道:“嗯。”

客廳裏陷入寧靜,只有頭頂的橙色光束安靜的照着這一方天地。

窗外,人行道兩邊的商鋪漸漸打烊,整座城市都安靜下來,徒留缤紛多彩的霓虹燈不厭其煩的閃爍。

謝宴白第一次覺得這種氛圍很溫馨,溫馨到美好。

他目光深邃的看着懷裏的女人,她個子不矮,骨架卻纖細如竹,窩在她懷裏,小小的一只,一如那晚她睡在他懷裏。

如若跟她結婚……

應該也不錯吧?

謝宴白曾經壓下的不理智又浮動出來,甚至感覺要比上一次更強烈。

看了下手表,時間已經過去一刻鐘,謝宴白拍拍女孩後背,溫聲問:“好點了嗎?”

秋瑟刷地睜開眼睛,所有理智回歸大腦,她立即推開謝宴白。

羞澀的勾勾頭發,胡亂點頭:“嗯,好多了,那個,謝謝你啊。”

“沒什麽。”謝宴白整理一下褶皺的西服,修長指節習慣性的把玩袖扣,深目鎖着秋瑟白裏透紅的臉蛋,他薄唇微張,想說結婚的事情。

女孩突然擡起小臉,“你可以回去了。”

謝宴白:“……”

一切氛圍煙消雲散。

他沉沉抿唇:“你就是這樣過河拆橋的?”

秋瑟呵呵幹笑,心虛的摸摸鼻子:“可是……有點晚了啊,難道你要在我這裏睡?”

“也好。”謝宴白吐出兩個字。

秋瑟錯愕:“什麽?你要在我這裏睡?”

“不是你邀請的嗎?”

“我哪邀……”秋瑟想反駁,但謝宴白突然扯出一抹有些譏諷的笑,她心有慚愧的改口:“好吧好吧,你要是願意留宿,那也行,只要你大老板不要嫌棄我這廟小。”

謝宴白環視一圈,秋瑟家并不小,兩百來平,而且是一梯一戶的高檔小區,戶型很好,“你這裏挺好的,我就勉強在這睡一晚吧,免得某些人大半夜又情緒不穩定的讓我來陪她。”

秋瑟:“……”

嗚嗚嗚,反駁不了,一點也反駁不了。

自己挖的坑,跪着也要填完。

幾分鐘後,秋瑟從卧室裏抱出家裏幹淨的床上四件套,丢到客房的床上,交代站一邊的高大男人:“這些都是幹淨的,沒人蓋過,你自己鋪一下吧。”

謝宴白望着她,不動。

秋瑟轉轉眼珠,驚訝道:“你不會?”

“那倒不至于。”謝宴白出身豪門,卻不是被嬌養長大的,他很小就會幹這些家務事,只不過現在不需要他動手而已。

秋瑟大舒一口氣,“那你杵在這幹什麽?你自己弄啊。”

“一起。”謝宴白邀請。

秋瑟好笑:“你就非要我給你弄一下是吧?行行行,來者是客,我伺候你。”

秋瑟內心深處是感激謝宴白今晚折回來的舉動的,所以很好說話。

她抓抓長發,撩到腦後,用手腕上的發繩松松紮起,拍拍手,對謝宴白勾勾手指:“來吧,一起。”

謝宴白看着她很居家的發型,唇角微翹,長腿踱步過去。

要鋪的其實只有床單,一人站一面床側,很快鋪好。

秋瑟指指外面的浴室:“你洗外面這個,裏面有新的睡袍,你自己拿。”

“好。”謝宴白音色清磁。

秋瑟突然覺得房間裏溫度有點高,她無意識的舔舔唇,迅速逃離:“我先回我卧室了,有事叫我。”

幾步跑回房間,砰地關上。

秋瑟擡起右手扇扇風。

她真是會給自己出難題,竟然真的把謝宴白留下了。

只希望今晚平安度過,別發生什麽狗血的事情吧。

秋瑟洗完澡,一直沒有出去,就窩在自己的床上玩手機,但杯子裏的水很快見底,她不得不出去倒水。

明明是自己的家,她卻像是做賊一樣,先拉開一條門縫,探出一個腦袋觀察外面。

光線很暗,明顯沒有人。

謝宴白都睡了嗎?

秋瑟蹑手蹑腳的走到客房門口,觀察門縫,沒有光洩露出來,她放松的呼一口氣。

也不敢開燈,就憑着外面灑進來的一些城市燈光走到飲水機前倒水。

倒完,她端着原路返回。

卻在路過客房時,發現裏面有光亮起來,她脊背一緊,腳底抹油往卧室沖。

可還是慢了一步,門剛推開,謝宴白的聲音悠悠從後面傳來:“跑什麽?不敢見我?”

秋瑟管理表情回頭,性感的撩了下長發,“怎麽會?你又不是洪水猛獸,我為什麽不敢見你?”

“是嗎?”謝宴白清長玉立的身姿慵懶的靠在門框上,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我還以為你剛剛是聽到我要出來了,就往自己卧室跑呢。”

“你想太多了,我秋瑟別的不大,就膽子大,我怕什麽啊。”秋瑟明媚彎唇:“你也要出來倒水嗎?飲水機在餐廳右邊,你快去倒吧,我就先進去了,有點困了。”

她适時打了一個哈欠。

邁進一只腳。

這時,謝宴白提步朝她走來。

秋瑟心裏一緊,慌張的偏頭看他:“你幹什麽?”

謝宴白腳步不停,“不是不怕嗎?”

“我、我是不怕啊。”秋瑟挺了挺胸膛,弧度圓潤漂亮。

謝宴白淡淡掃過,重新落回她臉上。

秋瑟看他越走越近,心跳出走,完全不聽話,她不自覺的攥緊杯子,再次問他:“你到底想幹什麽?有什麽話,你隔遠點我也聽得到的,我耳力很好,不用特意走近。”

“既然走近,自然是有走近的需要。”謝宴白站定在她面前,垂眸看她。

秋瑟仰起小臉,疑惑問:“什麽需要?”

謝宴白耐人詢問一笑。

下一秒,男人紳士俯身,單手環住她的腰,吻住她的唇。

秋瑟目瞪口呆。

謝宴白一觸即離,揉揉她腦袋:“晚安。”

作者有話說:

瑟瑟啊,你自己先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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