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52-雙更合一(3000營養液加更)
“新皇穿着黃色的, 呃,龍袍,哦, 對, 龍袍!新皇穿着黃色的龍袍走近殿中,那叫一個勇猛神武, 那叫一個英俊潇灑!簡直不輸我們狼王殿下!”
“……”郎卅粗魯打斷, “說重點!”
“哦哦。”
那位為謝芷清和郎卅人肉前往安渝送禮的使者回來了, 正在那兩人的房中為他們講述謝芷明登基的場景。這使者性子十分活潑,說話時表情和動作都十分誇張。
“新皇接過了王妃紮的小兔子。他好生喜歡,看個不停,根本不關注我們送的金銀牛羊。”
那使者老實了沒幾句, 又開始激動起來, 清清嗓子,模仿着謝芷明的語氣, 說:“新皇說, ‘代朕謝過王妃’。”
謝芷清捧着臉, 認真聽他說着,生怕錯過任何一個細節。
“然後呢?皇兄還說什麽了嗎?”謝芷清問道。
“然後啊?然後我一個箭步走上前——”那使者老實了沒一會兒, 又激動起來,“我跟他身邊那個老太監說——”
“……”郎卅涼涼道,“沒人問你, 問的是謝芷明,別說你自己的事!”
“哦哦。”那人又蔫了, 老實說道, “新皇特別喜歡那只兔子, 一直到大典結束, 都攥在手裏。”
“那就好……”謝芷清滿意地點點頭。
芙芙的毛沒那麽多——為了做這只小兔子,他幾乎把偷偷攢下來的庫存都用光了。可即便如此,毛量還是不夠,最後做成的那只玩偶沒有尾巴。
謝芷清捏了兩下,把小玩偶的屁股捏得胖乎乎,以此來掩飾它屁股後面的“殘缺”。
還好皇長兄沒有嫌棄,謝芷清美滋滋地想。
之後又問了問其他人的情況。那使者說,老皇帝看着精神很好,二皇子和公主也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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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見到公主了?”謝芷清驚訝道,“距離近嗎?還記不記得她多高了呀?”
“還真記得!”使者驕傲極了,起身朝自己胸口比劃了一下,“公主個子好高哦,都到我肩膀這裏了。”
謝芷清盯着那使者的肩膀瞧了好一會兒,不太确定地說:“這麽高了嗎?小月兒的個子長得這麽快呀……上次見她時有這麽高嗎?”
郎卅沉默了一會兒,攬過他的肩膀,低聲說道:“女孩子十二三歲正是抽條的歲數,正常。”
謝芷清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又自己琢磨了一會兒,笑了。
打發走了這位行動舉止都十分誇張的使者後,郎卅說:“以前我一直以為所有皇室都熱衷于争奪權利,像你們這樣的兄弟,我還真沒見過。”
謝芷清道:“我和芷風……我們兩個都不是能做皇帝的人,不管是……身體,還是性格,我們都不适合,從小也沒有這樣的打算。”
他眯着眼睛想了想,又說:“從小時候起,我和芷風就都知道,皇長兄才是太子人選,其他的那些,我們都沒想過。”
說着說着他又有些苦惱,“很奇怪吧?說出去別人會覺得,‘怎麽你們安渝的皇子這麽沒有進取心啊’,可我真的對皇位不感興趣啊!”
“不會奇怪,不奇怪,”郎卅搖搖頭,“你這樣很好。兩個哥哥都疼你,妹妹也一直念着你,再好不過了。”
說着郎卅撇撇嘴,表情變得無語,“總歸都比郎潇潇強。”
“……”謝芷清笑着捂臉,“怎麽又在罵她啦?”
郎卅心裏這股火還沒消,自從郎潇潇回來之後,每次見到她都要陰陽怪氣嘲諷幾句。郎潇潇自知理虧,不敢回嘴,每次只能默默忍下。
“我怎麽又在罵她?”郎卅冷笑道,“我倒是不想罵她,她非要跑到家門口來找罵,那我就滿足她。”
“?”謝芷清驚訝道,“她來啦?”
他連忙跑去開門。
郎潇潇果然在幾步之外站着。
她肩膀上扛着個大包袱,手裏攥着一大把玩具,正尴尬看着謝芷清。
“……”謝芷清看她這樣子實在覺得好笑,問道,“你又出去玩啦?”
郎潇潇把肩膀上的包袱甩到地上,撓撓頭,說:“啊,我去買了點玩具,送、送給你。”
她拖着那個包袱走到門口,探頭探腦往裏面看。
還不太敢直接進去。
郎卅回頭瞥了她一眼,哼了一聲。
謝芷清在這兩人中間,左右為難。他看看郎卅的表情,小心說道:“潇潇,你進來吧。”
郎潇潇屏住呼吸,蹑手蹑腳走了進來,極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她把那個包袱裏的東西一樣樣揀出來,小聲說:“我出去了一趟,看見好些小孩喜歡的玩具,我想着……寶寶以後可能也會喜歡,就、就買了一點回來。”
郎卅冷哼一聲,道:“寶寶喜歡什麽你又知道了——”
話還沒說完,房間裏響起了幾聲咚咚聲。
他扭頭一看,謝芷清正蹲在地上,撿起一個撥浪鼓搖着玩兒。
郎卅:“……”
行吧,寶寶喜歡不喜歡不好說,寶寶的阿娘看來是很喜歡。
“……”謝芷清眨眨眼睛,手上繼續着動作,道,“這個聲音……還挺清脆的,嘿嘿。”
郎潇潇見有人撐腰,腰板兒立刻挺直了。她跑到謝芷清旁邊,幹脆一屁股坐在地上,從那個大包裹裏挑挑揀揀,找出來一個圓球。她握在手裏搖了搖,興奮道:“原來小清兒喜歡這種嗎!給你這個,這個也會響!”
她拿的是一個陶響球,裏面裝的不知是不是沙粒,搖晃起來沙沙作響。
謝芷清接過來,搖晃着放在耳邊聽了聽,欣喜道:“這個也好聽!”
這個玩意兒發出來的聲音更沙,撥浪鼓則更清脆。謝芷清晃晃這個又晃晃那個,玩得不亦樂乎。
郎卅實在沒忍住,雙手捂着臉用力搓了搓,真是受不了這兩個幼稚鬼了……
郎卅這才想起來,他們家這個小皇子,從前也整日偷溜出宮去玩耍。
“走了。”狼王忍受了一會兒耳邊的噪音,起身準備出門,“我去看看晚上的藥煎好了沒有。”
臨走時回頭看了一眼郎潇潇。
郎潇潇:“……”
她抿了抿嘴,從地上坐起來,手腳僵硬地跟在狼王身後出門了。
郎潇潇落在郎卅身後兩三米的地方,始終不敢走到他身旁。她唉聲嘆氣,手裏揪着自己的頭發,好好的麻花辮都被她扯得亂七八糟。
也不知走了多久,郎卅忽然回頭,問道:“你跟着我幹什麽?”
郎潇潇:“……不是你讓我跟你出來的嗎?”
郎卅無語:“我是讓你別再待在家裏制造噪音了!我的天吶,小清兒還跟我說你長大了,長個屁!”
郎潇潇:“……”
她尴尬道:“哦,哦……”
郎卅沒再理她,自顧自去孫太醫那裏取晚上的藥。
藥還沒煎好,郎卅便在門口等了一會兒。
郎潇潇也沒走,依然站在幾步之外等着。
“我說,”郎卅有點不耐煩了,“你到底跟着我幹什麽?你要是沒事幹就還是出去玩吧,別在這兒礙眼。”
郎潇潇撓撓頭,沒說話。
郎卅也不再管她,專心靠在門口等孫太醫煎好藥。
過了老半天,他聽到身後傳來了一點點極輕微的腳步聲。他以為郎潇潇終于走了,然而回頭一看——
“哥哥,對不起。”郎潇潇眉眼耷拉着,嗫嚅着說了一句話。
郎卅的動作頓了頓。
他的嘴角繃成一條直線,嘴唇動了幾動,但最終還是什麽都沒說。
他收回視線,甚至不再看着郎潇潇,只歪歪靠在孫太醫的放門口,繼續看他煎藥。
郎潇潇見他什麽都沒說,神情更加低落。她蹭蹭腳尖,手指搓着褲子,不知怎麽辦才好。
“哎——藥好了!”屋裏的孫太醫揚聲喊了一句,“狼王,藥好喽!”
郎卅趕忙進屋。
這位孫太醫對謝芷清實在上心得很,連煎藥這種小事都自己親自來。
郎卅進屋時,孫太醫正用厚毛巾小心墊着煎鍋,把煎好的藥倒出來。他一邊倒着,一邊念叨着:“一家人,哪有隔夜仇啊。”
想來是聽到門外的對話了。
“……”郎卅也小聲嘀咕了一句,“老頭子,管那麽多。”
孫太醫怒道:“你,你!老夫要去跟三皇子告狀!”
郎卅趕緊搶過藥,腳底抹油一般跑了。
郎潇潇本來滿心惆悵,看到這個場景,又笑了。
孫太醫摸了摸胡子,老神在在地說:“感情真好啊。”
郎潇潇用力點頭,道:“我哥和小清兒感情很好的。”
孫太醫瞥了她一眼,嫌棄之情溢于言表,“這麽大姑娘了,怎麽腦子這麽笨!孺子不可教,孺子不可教也!”
“啊?”郎潇潇莫名其妙又挨了一通罵,撓撓頭。
孫太醫罵道:“快走快走!”
郎潇潇無奈,也走了。
郎卅回到家後,發現謝芷清正在擺弄一個小挂件。
居然是只狼。
挺難得的,做工居然十分可愛,一點都不可怕。狼臉圓乎乎的,竟然有些憨憨的。
謝芷清舉到他臉上,道:“看看和狼王像不像!”
郎卅朝他“哈”了一聲,張開嘴露出四顆犬齒吓唬他,被小皇子戳戳肩膀才肯老實。
後來,這只狼臉玩偶也被謝芷清收進了抽屜。
郎卅倚着案臺,問道:“你這個抽屜,我倒要看看你能裝多少東西。”
“……”謝芷清耳朵紅紅的,道,“你管我呢……”
他邊說邊把抽屜拉起。
動作急了點,裏面的東西歪七扭八撞在一起。這只可愛的狼形玩偶沒站穩,晃了兩晃跌倒了,在抽屜裏滾了兩滾,又撞倒了另外一只玩偶。
是謝芷清從安渝帶來的那只玉制小兔子。
謝芷清聽到聲音,又把抽屜拉開來看,發現兩只小玩偶滾作一團後哭笑不得。他把那只小狼扶好,板着臉教育道:“怎麽連玩偶都這麽兇,總是欺負別人!”
郎卅啧了一聲,捏着他的下巴兇狠地吻了過去。
還真是挺兇的,謝芷清迷迷糊糊地想。
日子一天天過着,平淡又簡單。
也不知是不是兩人的心理作用,總之上次郎卅發現謝芷清顯懷後,小皇子的肚子似乎真的一天天鼓了起來。
罩着鬥篷時還不明顯,脫下冬裝後,謝芷清的肚子有點藏不住了。
若是在安渝,謝芷清怕是已經羞于見人了——非要說起來,安渝并不是很封建很傳統的國家,他們提倡戀愛自由、婚姻自由,只是不管怎麽說,男子懷孕這件事,還有過于駭人聽聞了。
但這件事情放在狼族,似乎并沒有什麽人覺得奇怪。
那日謝芷清出門時,碰到了一個狼妹妹,是平日幫他和狼王清洗髒衣服的小姑娘。
她不久前才成親,正是新婚燕爾,看到謝芷清微微隆起的肚子面帶豔羨。
狼妹妹身後拖着一條尾巴,頭頂的耳朵也保留着,她心智沒有完全成熟,行動舉止都不太像人類,也不懂掩飾自己的表情,自見了謝芷清,雙眼便一直黏在他的肚子上,滿臉寫着“很想摸摸看”這幾個字。
謝芷清有點臉熱,低聲問道:“怎麽了嗎……”
狼妹妹吞吞口水,盯着謝芷清的肚子,雙眼發直。
“哎哎!”一旁的狼王有點受不了了,罵道,“你幹什麽?”
狼妹妹滿臉驚恐,唯有眼睛還盯着謝芷清的肚子,喃喃說道:“寶寶,寶寶!”
她連話都不太會說,只會一個詞一個詞從嘴裏蹦。
謝芷清害羞地笑笑,溫聲說:“你也會有寶寶的。”
狼妹妹歡呼一聲,跑走了。
謝芷清笑眯眯看着她。
小姑娘很快跑沒影了,謝芷清還站在原地發呆,直到……
肚子被郎卅摸了一下。
謝芷清吓了一跳,連忙扭頭看他,無聲問着“幹什麽”。
郎卅理直氣壯,“摸一下。”
謝芷清拍掉他的手,自顧自往前走着,耳朵根卻悄悄紅了。
郎卅低頭悶笑幾聲,趕緊跟上。
他攬着謝芷清的肩膀,臉上的笑容淡了一些,問道:“你……老實說,我之前擔心過,他們這種打量的視線會不會讓你覺得不自在。”
謝芷清挽着他的手臂,慢慢說道:“其實……還是有一點的。多奇怪呀,我明明是男人,但居然會懷孕。別人看到,總會覺得奇怪、覺得驚訝吧?”
說到這裏,謝芷清有點不好意思了。他抓抓臉,小聲說:“郎卅,我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這種心情……或許一些人沒有惡意,但他們的疑惑和不解,同樣會讓我有些為難。但這種疑惑和不解,我從未在草原感受到。”
郎卅好像明白了,“因為這裏很多狼,心智都不太健全,他們理解不了,是真的完全不覺得這件事情有什麽好疑惑的,反而能以最簡單的眼光看待,是嗎?”
“是呀!”謝芷清笑着點頭,“他們說‘恭喜’,就是真的在開心,真的在恭喜。他們不覺得奇怪,也不覺得這是理所應當。對待這件事沒有任何別的想法,不會過分關心,也不會小心避着不提——就像剛剛那只狼妹妹。這樣會讓我很輕松,我很喜歡這樣。”
郎卅聳聳肩,說:“你喜歡就行。”
他想了一會兒,無奈道:“我之前吧,其實老覺得他們笨,跟他們說話費勁。不過現在想想……”
他捂了一把臉,道:“笨也有笨的好處!”
“才不是呢!”謝芷清戳他肩膀,“你別胡說。”
兩人回到家後,剛巧在門口碰到過來送貨的侍從們。
謝芷清的父親又從安渝運了一大批東西過來。
這位老皇帝自從退位之後着實清閑了許多,家信一封封地寄,藥材不要錢一樣地送。
他們約定好,等到謝芷清的寶寶健康誕生、順利智化後,再來草原探望,免得謝芷清又要照顧自己又要照顧他們。
郎卅很想提醒小皇子,他們日後也可以去安渝定居——反正郎卅無所謂住在哪裏,對他來說,只要同謝芷清一起,在哪兒都是一樣的——不過話到嘴邊還是咽了回去。
他又開始頭疼繼承人的問題了。
大概是人真的不經念叨,郎卅剛開始琢磨這個事,某位在繼承人候選名單中的人就出現了。
郎潇潇又拖了一個大包裹,過來找謝芷清玩。
自從上次那個撥浪鼓意外讨了謝芷清歡心後,郎潇潇變本加厲,隔不了幾天就要出去鬼混一圈,淘來好些奇形怪狀的玩具送給謝芷清。
今天也沒例外。
她看見郎卅時心裏還是發怵,狗腿地朝哥哥打了個招呼後,貼着牆邊溜到謝芷清身邊,給他展示自己今天買來的小玩意兒。
到了現在,真要說郎卅心裏還有多生氣,其實也沒有。當初那場争吵,對郎卅來說是心痛更多于難過——不管出于什麽原因,郎潇潇揭開了他一直強行忽略着的不安,讓他無法繼續躲避。
在那之後還發生了很多,甚至因着這場争吵,他終于完全了解了謝芷清的心意。
換個角度,竟還算是因禍得福。
而從郎潇潇的角度……她大概是真的知錯了。從小到大被他打過那麽多次都敢繼續還手的淘氣姑娘,現在居然真的在他面前夾着尾巴做人了。
想到這裏郎卅又覺得有些好笑。
算了吧,狼王大狼有大量,不跟小屁孩一般見識。
不過在這之前,還有件事情要解決。
郎卅清清嗓子,掃了一眼郎潇潇。
“……”郎潇潇立刻立正站好,垂首等待批評。
郎卅哼了一聲,出門了,在門口看了她一眼。
這次是真的讓她跟過來的意思。
郎卅帶着她走了幾步,确定兩人說話不會被謝芷清聽到後才淡淡開了口:“郎潇潇,你那些糟心事,了了沒有?”
“……”郎潇潇眼神亂飄,心虛道,“了了吧,了了的,了了的。”
郎卅看她這副模樣又開始生氣,“怎麽了的?哪種了法?”
郎潇潇坑坑巴巴說不出話。
“說話,啞巴了?”郎卅又道,“往人家府邸放了一把火的了法?”
“!!!”郎潇潇大驚失色,“你怎麽知道?!”
“我怎麽知道?”郎卅冷哼道,“我什麽事都知道。”
郎潇潇不敢說話。
過了一會兒,郎卅又覺得氣消了一點,問道:“現在人家上門來報仇了,你想怎麽辦?”
郎潇潇皺眉,“蕭齊真還敢來?!我去找他算賬!”
郎卅說了個地點,說:“人都到這兒了,估計今晚或者明天就能進草原。”
郎潇潇可能是真沒想到那人這樣難纏,聞言皺緊眉頭,冷聲道:“哥哥,這件事是我惹出來的,我不會讓你幫我,我自己可以解決。你……你放心吧。小清兒現在身體不便,你不用管我,專心照顧他就好。”
活了十八年都沒靠譜過的女孩,此刻卻目光堅定,“這是我的事情,我要自己解決,不管結果是什麽,絕對不會連累你、連累狼族。”
郎卅定定看了她一會兒,道:“我本來也沒打算管。自己的事自己解決,你找我也沒用。”
說罷,郎卅揮揮手,“走了。”
回到家後,郎卅發現謝芷清居然站在門口等他。
郎卅小跑兩步迎上前去,問道:“怎麽了?怎麽站在門口。”
謝芷清看起來心情很不錯,眉梢眼角都挂着笑意,道:“等你。”
“進去等啊,幹嘛站在外面。”郎卅不贊同地搖搖頭,“累不累?”
謝芷清覺得他小題大做,故意用自己隆起了小弧度的肚子撞撞他的手背,道:“哪有那麽虛弱?”
這是謝芷清近來最喜歡的“游戲”。
肚皮很柔軟,謝芷清又沒那麽大力氣,輕輕碰一下當然不會怎麽樣,只是……會讓狼王完全不能動彈。
郎卅果真停下腳步,極為無語地瞪着他。
謝芷清回以一個十分無辜的眼神,還得寸進尺地又撞了撞。他眨眨眼睛,整個人從頭到腳就是一副“你能拿我怎麽樣”的态度。
郎卅真的服了,舉起雙手做投降狀。
謝芷清心滿意足地笑了,道:“我就在門口站一會兒,現在天氣暖和了,也不會着涼。孫太醫說,還是要多活動活動。”
郎卅:“行,小祖宗。”
謝芷清眯着眼睛笑了。
笑過之後他又問起郎卅方才和郎潇潇說了些什麽。
他還在關心這兄妹兩個有沒有和好呢。
郎卅不太想讓他知道關于蕭齊真的那些事——在這一點上,他和郎潇潇的想法完全一致,他們都不想用這些糟心事打擾謝芷清。
思考半瞬後郎卅道:“我……我給郎潇潇派了個任務,考驗考驗她。”
謝芷清疑惑道:“考驗?考驗潇潇?”
“對。”郎卅斟酌着說,“我在考慮,要不要讓她做下一任狼王。”
謝芷清愣了好久都沒說出話來。
他上上下下打量着郎卅,反複确認他是不是在跟自己開玩笑。
“郎卅,你、你……”震驚之中謝芷清話都說不利索了,“需、需要這麽早就開始考慮下一任狼王人選嗎?”
郎卅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想歪了。他攬過謝芷清的肩膀,在小皇子臉上親了親,安撫道:“我是因為不想幹了,才想找繼承人!不是因為快死了。”
謝芷清連忙捂他的嘴,“呸呸呸!胡說八道!”
郎卅揉揉他的臉,笑着說:“是真的不太想幹了。我想……”
他低下頭,含住謝芷清的嘴唇,含糊道:“我現在只想帶着你和寶寶,過些閑雲野鶴的自在生活。”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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