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孟笙将保管起來的二代種子丢給對方, 神情淡漠道：“種子就這麽一包，省着點實驗。”

周書翰目瞪口呆：“你……全給我了？”

一時間不知道是他中了大獎還是對方腦子不清醒。

孟笙輕呵，找了個沙發坐下，意味深長地看着他：“誰讓我們有一個共同的目标呢~”

周書翰直勾勾盯着眼前人, 不理解孟笙為什麽突然變得如此有目标感。

要知道昨天剛出門采集時, 她還一副懶洋洋做什麽都沒勁兒的樣子。

不過也好，周書翰竊喜道, 對方自我覺醒總比讓他天天拿着小皮鞭在後面抽要好。

于是收回驚愕的表情, 重新恢複理智：“行, 就按你說的, 你出種子，我出技術。”

今年, 他一定要弄出星國劃時代的農業成果！

“對了，去年我們團隊的撥款是哪個部門發的？”

孟笙的話打斷了他的思緒。

周書翰頓了頓, 聲音忽然低了兩度：“綠蛙財政局……”

“綠蛙啊……”孟笙坐在沙發上，一雙長腿有一搭沒一搭地晃悠着。

周書翰自知丢臉，目光不由得下垂。

星國撥款政府的級別共分為五層, 從低到高依次是白貓財政、綠蛙財政、藍鯨財政、橙瓜財政以及紫晶財政。

他去年只拿到倒數第二級別的撥款，作為一個B級團隊，屬實擡不起頭。

不過孟笙看起來并無異樣，甚至, 還抿起薄唇笑了笑：“今年我們幹票大的，直接拿紫晶。”

什麽……？！

周書翰好不容易撫平的心緒, 又一次激蕩起來：“我以為你的目标是藍鯨或者橙瓜，沒想到……你竟然還想要紫晶！”

這一步邁得太大了！

要知道紫晶級別的撥款(投資)基本只有S級團隊才能拿, 像他們這種默默無聞的小團隊, 除非拿到逆天的成果, 否則絕無可能！

像是偷窺到他的心裏話一般，下一秒，一聲輕笑傳入他耳中：“那拿個逆天成果，紫晶不就到手了？”

周書翰承認，這一刻，他心動了。

紫晶啊！

這輩子只要拿一次，他就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了啊！

金光的道路已經擺在他的面前，他沒理由再畏縮！

熱血在體內沸騰，帶着一夜發財的夢，周書翰笑着離開房間。

确認屋內門窗緊閉，孟笙重新陷入沙發。

她擡起手，在半空慢悠悠劃動着什麽。

“啧，一個生存，一個救人，還有一個紫晶，S級副本就是麻煩。”

頓了兩秒，眼中浮現出不耐煩：“知道了，最後一個副本嘛，做完我就可以回家了。”

“尊敬的旅客你們好，抱歉地通知您，您乘坐的ASX9420、ASX9421次航班由于天氣異常被迫取消，請您及時聯系值班櫃臺，辦理改簽或退票手續，祝您旅途愉快！”

廣播重複了三遍，候機的乘客們焦躁起來。

有的人緊緊捏着機票，面色凝重；有的人在候機廳走來走去，不斷拍打額頭；還有的已經開始給家裏人打電話，傾訴着內心的擔憂。

“媽，航班取消了，是黑子風暴，嗯，聽新聞說這次很嚴重……怎麽辦啊媽，琳達她才12歲，這麽小，留她一個人在那邊，我好害怕……”

“爸，埃塞國爆發黑子風暴的事聽說了嗎？老劉現在一個人，他要是回不來怎麽辦？”

“哥，我沒事……我就這把預約的婚禮取消……Zoe她……我暫時聯系不上，沒事的，真的沒事……”

哽咽聲，哭訴聲，低吟聲……各式各樣的聲音傳入耳中。

為避免旅客進一步恐慌，機場很快派出工作人員，進行解釋和安撫。

“各位旅客請不要緊張，黑子風暴每隔11年就會發生一次，這是自然現象，請大家不要過度擔憂。等風暴過去，航班會再次啓動，屆時會由廣播進行通知，請各位保持關注。”

“另外本機場已聯系到最近的酒店，稍後相關人員将帶領大家免費入住。”

機場的反應很及時，讓大部分旅客的情緒得到緩和。

2個航班的旅客依次疏散，輪到宋悅時，她直接擺手拒絕：“我們三人不入住，直接退票，可以嗎？”

工作人員很專業：“可以的，請跟我去櫃臺辦理。”

手機收到退票信息的同時，又收到新的訂票。

佘雯望着新訂單，喃喃開口：“我們真的改坐國際高鐵？”

宋悅嗯了一聲，退出高鐵訂票系統：“黑子風暴影響飛機，不影響高鐵，想要最早到達，現在只有高鐵是最好的選擇。”

得虧這個世界的國家之間互通高鐵，不然不知道還有多久才能到達埃塞國。

國際高鐵站距離機場不遠，三個人準備打車過去。

臨上車前，秋老忽然開口：“佘雯，如果你覺得沒必要，可以先留在國內。”

佘雯啊了一聲，不明白秋老為何特意跟她這麽說。

秋老嚴肅道：“這次出國不是兒戲，搞不好會受傷。你還年輕，留在國內還有大把的機會，而我已經是一把老骨頭了，無所謂危險不危險。你要是不願意，可以現在告訴我，我都理解，我會替你安排一個比周書翰更好的團隊。”

之前沒料到埃塞國會爆發黑子，所以秋老什麽都沒提。

但現在不一樣了，黑子在天上噴發，地面又還高溫，任何危險都有可能發生，本着負責任的态度，宋悅理解秋老為什麽這時提出來。

佘雯咬着下唇，思考了好一會兒，末了擡起淚水朦胧的雙眼，哽咽道：“秋老，我是不是還是達不到您的要求？”

要不然為什麽只問她留不留，而不問宋師姐？

她果然還是太差了，就算宋師姐幫她說話，拉她進這個團隊，秋老還是不願意帶她。

秋老一下子愣住：“你怎麽會這麽想？”

倒是宋悅在旁邊噗嗤笑出來，她輕輕拍着佘雯的後背，柔聲道：“你這腦袋瓜，想什麽呢？秋老分明是擔心你的安全，才跟你說這番話的。”

“那宋師姐你……”

“我有家人在埃塞國，”宋悅解釋，“我已經跟秋老報備過了，所以無論如何我都必須過去。”

佘雯緩緩睜大眼：“原來是這樣啊？”

她還以為秋老委婉地不要她呢！

于是長長地松了口氣，先前還婆娑的眼睛立刻變得亮閃閃：“秋老您放心吧！我從小孤兒院長大，沒什麽牽挂，去哪兒都成！”

确認她願意冒險出這趟國，秋老欣慰地點點頭，不再說什麽。

三個人打車去國際高鐵站。

經過例行安檢、身份查驗，一個小時後他們成功坐上座位。

跟他們一樣改換高鐵的人不少，宋悅看到不斷有機場熟悉的面孔往列車內走，擔心女兒琳達的母親、挂念丈夫老劉的妻子、趕着見未婚妻的男人……這些都是寧願乘坐幾十個小時硬座見家人，也不願意在酒店過夜的旅客。

星國今年的氣溫比往年高，但再高也遠比不上隔壁斯塔國。

半小時後，列車駛出國境線，進入斯塔國。

車上的乘客忽然發出驚呼聲。

“土地居然裂開了！”

“我記得以前這兒有一條河流來着，今年怎麽沒了？！”

“還有那邊山腳，你們看，那兒有片特別大的湖泊，前年我還帶着家人過來旅游過呢，現在……竟然幹枯了……”

順着人們望出去的眼神，宋悅也跟着偏了偏頭，望向窗外。

夕陽西下，龜裂的泥巴，焦黃的草根，光禿禿的河床和河道，如果不是聽乘客講起，宋悅根本難以想象以前這裏是水草充沛的草原地帶。

高溫曬幹了斯塔國的草原，一眼望去，全是黃色沙石，沒有一點生命的跡象。

然而就在此刻，十多張人臉突然映入眼簾。

他們穿着破爛的衣裳，守在站臺外，臉色蠟黃，身體饑瘦。

看到列車駛過，他們渾濁的眼中有渴求，還有期待。

可是列車沒有停下來，像沒有感情的穿梭機，在他們面前呼嘯而過。

宋悅買的這個班次屬于特快型，中途不停站，直達埃塞。

對他們乘客而言是最好的選擇，可對正在飽受饑荒和饑渴的斯塔國國民，卻像一道中途拐了彎的陽光，筆直地照向別的地方。

宋悅想起來路過星國餐廳時，後廚人員端着大盤沒吃完的食物，往垃圾桶裏倒。

也就星國現在還沒遭到高溫侵襲，糧食作物也依然在産，所以整個國家都還處于一種安逸舒适的環境，根本沒有人關注糧食危機。

除了秋老。

不顧一把年紀，大老遠跑到國外找合适的培育土。

“希望秋老能夠拯救他的祖國吧。”宋悅望着徐徐落下的夕陽，兀自低聲道。

一夜沉默，第二天一早，列車還在斯塔國國內。

不過根據廣播，再過8小時列車就能駛出國境線進入埃塞國。

宋悅吃過列車發放的早點，望着外面。

佘雯跟着往外瞧，發出感慨：“還是荒漠啊……斯塔國竟然變成這樣了……他們政府不管事麽？”

“政府？哈哈小姑娘你一看就不關注國際局勢吧？”坐對面的男人笑道，“自從3年前改革黨上臺，推翻原政府，這兒就亂成一鍋粥啦。這些改革分子打着改革的名義，屠殺百姓，燒毀城鎮，建立自治政府，你說這種政府能管事嗎？”

男人旁邊的阿姨聞言也加入進來：“這種哪能算政府啊，都沒得到國際承認，根本就是關起房門辦家家酒，胡鬧。”

“确實，”男人點點頭，“我看國際新聞上說，高溫在斯塔國蔓延開後，改革黨非但不想辦法提高糧食産量，解決水源危機，反而大肆搜刮百姓糧食，增加賦稅。”

“啊，那我自己都不夠吃了，怎麽交得出去啊？”佘雯眨着眼。

“不交可以啊，要麽給他們當苦力換點吃的，要麽等着被絞死吧。”阿姨說着直搖頭，對這國家的百姓充滿了同情。

宋悅在對面默默聽着，心中把斯塔國和現實中的某些戰亂國家劃等號。

下午時分，宋悅終于看到了一座沒被徹底摧毀的斯塔城鎮。

黃牆林立，街巷交錯，商鋪零零散散地開着，不少男人女人在街上走動着，看起來總算有個國家的模樣。

然而就在這時，砰的一聲沖天響！

整個列車狠狠一震，剎車聲刺啦響起，座位上沒扣安全帶的人全都沖了出去！

一時間哀嚎聲、叫罵聲、孩子的哭聲……響徹整個車廂。

“要死啦！列車員怎麽開的車啊！”

“這兒又沒站點，突然停車幹什麽！”

“哎喲我的腿，摔得好疼啊，你們誰來扶我一把啊！”

宋悅一直系着安全帶，沒有沖出去，她坐在過道位置，聞聲拉了叫喚的大媽一把，後者感激地看着她，連聲說謝謝。

還有一個小男孩兒也滾到她腳邊，她忙彎腰将人扶起來。

小男孩兒的媽媽是埃塞國人，跌跌撞撞跑過來，看到是宋悅幫了他的孩子，笑着給她比了個願主神保佑你的手勢。

其他摔倒的人也一個個站起來，或撐着腰、或扶着額頭回到座位。

廣播适時響起。

先說過的星國語，而後斯塔國語、埃塞國語。

“旅客朋友們，前方城鎮發生大爆炸，為避免影響列車運行，暫采取緊急剎車。目前列車長正在跟對方交涉，預計半小時後列車恢複運行，請稍安勿躁。”

車廂裏一片啞然。

剛才還嚷嚷着列車長亂剎車的人此刻一個都說不出話來。

他們板直身子坐在座位上，瞪大的眼珠裏寫滿了驚恐。

爆炸！居然是爆炸！

他們怎麽這麽倒黴，居然撞上了斯塔國內戰！

這些改革黨人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不見血不放人，萬一他們闖入車廂，他們該怎麽辦！

恐懼的氣息瞬間布滿列車。

宋悅側過眼，發現之前窗外立着的黃牆，此刻全都炸成了廢墟。

硝煙在屋頂彌漫，一梭一梭的槍聲從各個方位傳來。

而每随着一聲槍響，車廂的氛圍就往下沉一度，仿佛距離死期又近了一步。

身側人在微微顫抖，宋悅握住佘雯，用口型安慰她：“別怕，相信列車長。”

廣播裏說列車長出面交涉，就說明不是頭一回遇見這種情況。

改革黨人固然恐怖，但宋悅相信，他們還沒有傻到公然挑釁整個星國。

不知道等了多久，車內如同墜入冰窖一般寒冷。

忽然，頭頂的廣播傳來聲音。

随着女播音員話音落下，整個列車迎來巨大的歡喜！

“列車長談判成功了！列車長談判成功了！”

“列車長萬歲！星國萬歲！”

不知道誰喊了一句，剎那間，冰層破裂，熱淚滾滾湧出！

嗚——！

列車緩緩啓動。

窗外的景色跟着動起來。

佘雯回過頭，熱淚浸濕了眼眶：“師姐你說得沒錯，我們要相信列車長！”

下午四點，國際高鐵晚半小時到達終點站。

車上的人蜂擁而下，宋悅和秋老三人被推搡着下車。

剛踏出列車門，一股熱浪撲面而來！

“好熱！”佘雯皺巴着臉，拿出兜裏的充電小風扇，對着臉直吹，結果吹了沒幾秒，焉搭搭放回去，“算了，吹的都是熱風，還不如不吹。”

确實，50多度的天，那風就跟蒸桑拿似的，吹和不吹沒什麽區別。

“打車去加布力爾吧，那是距離沙漠最近的城鎮。”秋老早就做好了功課，提議道。

出了總站臺，發現街邊停着一溜的車，他們随便挑了輛，上車。

整個過程不到1分鐘，宋悅卻忽然感到皮膚一股刺痛，像是被灼燒了一下。

她沒說什麽，默默坐到前排。

司機問他們去哪兒，宋悅拿出提前下載好的翻譯軟件，給對方翻譯。

對方一聽，再一瞧他們三人的行李包，頓時擺手：“不行不行，別去旅游，那邊太熱了！”

宋悅笑着說：“不是旅游，我們是農業研究員，專門過來采集和研究你們的沙漠土。”

司機半張着嘴，半天才理解到她的意思：“沙漠土，為什麽要研究？又不能種出吃的。”

“那可不一定！”佘雯聽完翻譯後，搶先解釋，“我們星國農業科技發達，肯定能找到讓沙漠土長出糧食的辦法！”

司機聽完，流露出羨慕的眼神，同時啓動車輛：“你們星國真好，還會派你們出國研究這個。”

佘雯坐在後排，歪着腦袋問：“你們國家呢？總統不管嗎？”

司機透過後視鏡看她一眼，無奈笑道：“總統的意思是，讓大家未來習慣低碳飲食，杜絕以前浪費食物的做法。”

哈？？？

佘雯聽愣住了，悄聲問前排的宋悅：“師姐，他的話什麽意思啊？”

宋悅平靜地望着前方：“就是自生自滅的意思。”

佘雯：？？？

一個國家遇到危機，不想辦法應對，居然搞躺平？并且還要PUA民衆一起躺？

司機聽不懂她倆在說什麽，但從她們小聲的交談，能大概猜出她們在議論什麽。

或許真的對埃塞國政府的做法感到失望，之後司機再也沒有談起這個。

直到到達加布力爾城，他們下車時，司機才終于開口：“感謝主神送來了你們，你們是救世主，我不收你們的錢。”

說着拒絕宋悅遞出的錢幣。

埃塞國百姓的生活比星國艱難，宋悅良心過不去，于是改錢幣為食物，從背包（空間）裏抓出一袋食物、兩瓶礦泉水，放在副駕駛座上。

“這是善良的你應得的，願主神保佑你和你的家人。”

說完比出埃塞國當地的保佑手勢。

這是她從列車上那位小男孩兒的母親那兒學來的，比劃得不太熟練，但很好地博得了司機的祝福以及佘雯的驚嘆。

“哇師姐！你連這個都會！怎麽做來着，教教我吧~”

宋悅笑着比了一遍，佘雯一臉“哦，原來是這樣啊”的表情，很快學會。

埃塞沙漠屬于當地著名的探險區，因此加布力爾城內出售諸多探險器械和工具。

看到她的眼神幾乎粘在店鋪門口，秋老心領神會：“去吧，找你妹妹要緊，我和小雯就在沙漠邊上采集，沒什麽要緊事，3天後xx賓館見。”

“謝謝秋老。”宋悅鄭重點頭，轉身閃進店鋪。

很多星國不允許出售的物品在這兒都能買到，比如衛星電話、腎上腺素針劑，甚至冷熱武器，都有。

她要了1部衛星電話，10管針劑，1柄樸刀，1把手.槍，2盒子彈（每盒30發），以及一些別的雜七雜八的探險工具。

看着貨架上擺着的其他熱武器，比如沖鋒槍、狙擊槍之類的，宋悅忽然覺得，只會手.槍似乎不太夠用，等以後有機會的吧，還是要學一下怎麽用其他槍械，增加自身火力準沒錯。

收回念頭，她把東西打包到收銀臺結賬。

趁着在這兒有消費，她用翻譯軟件問店老板：“這兒有租沙漠越野車的地方嗎？”

店老板典型的東歐人長相，皮膚深棕，毛發濃密，他嚼着口香糖，一臉兇相：“沒有。”

宋悅只好提上東西，去別的地兒問。

誰知一個年輕男生在店門口，攔住她，露出獰笑：“給錢。”

宋悅側眼，發現店老板毫無反應，猜出這兒的治安就是如此。

本着多一事不如省一事的念頭，她從兜裏掏出兩張紙幣。

男生急哄哄搶走，看了下面額，沒讓開。

宋悅懂起了她的意思，錢不夠。

她嘆口氣，“如實”道：“沒錢了，再怎麽要也沒有。”

“放屁！”男生惡狠狠咬牙，“你們星國人有的是錢！給我點怎麽了！快拿，不拿的話我弄死你！”

弄死她？

宋悅勾起唇角，笑了。

這一笑，讓男生怒不可遏，他哇呀一聲沖上來，手直接摸向她的衣服兜。

宋悅一個閃身，避開的同時一手抓住他的胳膊，反向一拐。

男生吃痛，大叫。

宋悅卻不收手，抽出（空間裏的）刀，刀片直扼男生的喉。

“要錢還是要命？”她沒用翻譯軟件，說的星國語。

男生聽不懂，卻看懂了她眸子裏的寒光和刀上的冷意，當即搖頭，連說國際通用語：“不，不殺我！”

這句宋悅聽懂了，輕輕一笑，收回匕首，同時手掌向上：“還錢。”

男生哪還敢跟她多逼逼，抽出錢幣甩在地上，落荒而逃。

從頭到尾沒說話的店老板一改之前的敵意，看她的眼神多了幾分敬重：“沒想到星國還有你這樣的女人。”

宋悅撿起錢幣，看都沒看對方一眼。

店老板有些尴尬，咳嗽兩聲：“我知道哪兒可以租車。”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