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趁人沒死,多盡盡孝
屢次失敗的池聞景懷疑了一天的人生,隔天到dep更發現門衛大爺看自己眼神都變得不一樣。
這讓他嚴重懷疑寄的那套貓咪服是不是洩露了。
也幸好臉皮厚是他最大的優點,池聞景若無其事地和打了招呼,剛準備走進dep,身後突如其來一道聲音叫住了他:
“池聞景。”
大門不遠處站着一個alpha,身上穿着a大夏服,生怕別人不知道是a大本校生似得,還故意把印有a大logo一面敞開。
五官和池聞景有幾分相似,氣質卻大相徑庭,一個幹淨地像是沐浴在陽光中的桔梗花,一個卻渾身戾氣橫生,就差把高傲兩個字貼在腦門上。
兩人四目相接間,彼此眼裏是不加修飾的厭惡。
“想不到,表面說不在乎,背地裏卻那麽想替那個死去的女人争口氣啊。”池淩嘲諷地說着靠近。
那天回家聽父親說了後,他一開始不以為然,畢竟這麽多年,這個喪家犬不争不搶,大學三年的表現就是混吃等死,怎麽可能會想争口氣而努力。
所以他只是聯系林耿幫忙盯着,沒想到連抄襲的事都搞不垮,最後竟真的進了dep。
池淩嗤笑道:“怎麽?是還想着回池家嗎?”
盡管池聞景很早離開池家,但畢竟兩人曾在同一屋檐下生活過幾年,池淩最清楚什麽話能給對方沉重一擊。
果不其然,‘死去的女人’幾個字讓池聞景臉色肉眼可見沉了下去。
然而,沒有想象中爆發的激烈争吵。
原本醞釀風暴的桃花眼毫無預兆染上笑意,池聞景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與其在這假惺惺,倒不如多關心關心你那個好媽媽。”
池淩絲毫忘了自己把逝者拿出來嘲諷的事,這會被提到自己的母親,頓時急了:“你什麽意思?她怎麽了?”
“她啊……”池聞景走到池淩旁邊,輕笑出聲:“将來入土都看不到兒子出息的一天,多可悲啊。”
“池聞景,你……”池淩話沒說完,被突然摁在他肩膀上的手打斷。
池聞景離開前還在上面拍了拍,以示安慰:“趁人沒死,多盡盡孝。”
就算現在池家破産,池淩依舊過着大少爺的日子,衆人擁簇,父母溺愛,從沒受過什麽委屈,這張嘴哪裏鬥得過早被丢上社會打磨的池聞景。
池淩剛想跟上去,卻被大爺不客氣攔住:“同學你幹嘛呢,不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嗎?”
“我知道,大爺,我也是a大的,只是在北校區。”池淩規規矩矩地拿出學生證給對方确認。
大爺掃了眼,語氣依舊不客氣:“沒有通行證,一律不允許進入。”
“可他剛剛也沒檢查通行證。”池淩指着已經進去的池聞景。
“他?他不用查。”
時教授家的小朋友,還要什麽通行證。
池淩氣得臉都綠了:“可是……”
大爺直接揮手把人趕走:“可是什麽可是,趕緊走,別在這擋道。”
“……”
被趕到角落的池淩越想越憋屈,看着已經消失在眼前的身影,憤憤地打通明荭電話。
“寶貝?是不是見到人了?”剛接通,那邊明荭迫不及待的聲音響起。
被這麽提醒,池淩才想起今天是被逼着來蹲時教授,頓時語氣更不耐煩:“見什麽見,真那麽好見,那些人早把dep大門踏爛了,dep我又進不去,反倒是那個喪家犬。”
那頭的明荭聽完池淩講發生的事後,沉默了幾秒:“我就知道,那個瘋女人留下的種不會這麽乖乖聽話。”
表面看着不争不搶,說不定背後藏着什麽他們不知道的事。
池淩想到那時池聞景綿裏藏針的笑,越發不爽:“我看,他比那瘋子還瘋,我不管,媽,你得幫我,你都沒看他今天那樣,一個被掃地出門的人,憑什麽敢在我面前嚣張。”
明明已經是二十歲的成年人,可碰到什麽問題依舊是回家找父母哭訴,一點委屈都受不得。
電話那頭明荭聽得直心疼:“沒事寶貝,今天你受的委屈,媽都幫你讨回來。”
池聞景在實驗室裏依舊認真地一絲不茍,顯然沒因為礙眼的人壞了心情。
寂靜的實驗室有人突然開口:“劉教授,請問什麽時候會公布分組結果?”
說話的是林耿。
雖進入dep和池聞景之前的賭注不作數,但他還是迫不及待想要得到時教授的青睐。
每個教授會帶兩名新研究員,他希望自己是那個二分之一。
劉教授聞言,推了推眼鏡:“已經分組完了,你跟我。”
林耿心裏那點希望突然破滅:“那……那時教授帶了誰。”
尾音未落,男人穿着實驗服剛好從門口走進來。
“池聞景。”時淮衍對着不遠處的少年下令:“過來。”
突然被點名的池聞景愣了下,下意識以為自己又做錯什麽,沒想到上前時對方只遞來數據記錄本。
“實驗中産生的數據,你來記錄。”
“啊?”
“有問題?”時淮衍看着眼前的少年,腦袋上還有根翹起的碎發,看起來更加傻乎乎的。
傻得可愛。
大概是被魔鬼教授問過兩次同樣的話,池聞景現在聽到這句反問,縱使再多疑惑,也下意識搖頭:“沒,沒有。”
不遠處把這一幕看在眼裏的林耿恨得牙癢癢,數據記錄本交出去,意味着主教授親自帶領這個學生。
某種意義來說,在這場實驗結束之前,池聞景便是時教授的助手。
別人奢望不得,這人憑什麽露出這副震驚又抗拒的表情。
中途休息時,突然晉升為‘主教授助手’的池聞景也忍不住想去問清楚。
怎麽覺得,最近的魔鬼教授變得有點奇怪。
突然,兜裏的手機催命似得震動起來。
他走到外面接起:“奶奶?”
“小美人,你說你想吃糖果,奶奶給你買來了,你現在在哪?”老人家開心的聲音從電話那頭響起。
他什麽說想要吃糖果了?
而且以前奶奶就算在電話裏念叨買了他喜歡吃的東西,可每次都是問他什麽時候回家,而不是問他在哪。
池聞景心裏突然湧起一股不祥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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