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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怕的精神病院

周五放學, 學生們如潮水一般湧出學校。胡玲玲和蘇軟軟、柯慎三個出了校門直奔S市第一精神病院而去。

路上，柯慎拄着拐杖，左右看了看。

“真是奇怪, 今天風平浪靜, 一點事都沒發生。”

“沒事不是挺好的嗎？”

蘇軟軟也跟着看了一下周圍。低聲道。

“你的機械蟲那邊有消息嗎？”

“沒有，放出去的機械蟲沒有給出示警。”

柯慎低聲回答, 這正是他感到奇怪的地方, 明明昨天林蕭還有意對他們出手，怎麽今天就沒動靜了？難道真的如他昨晚所說，林蕭壓根麽沒察覺到他們組隊，孫耳的事純粹是胡玲玲比較倒黴, 林蕭順手為之？

蘇軟軟倒是心大。“反正我們現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林蕭不出現就是好事。”

第一精神病院因為自身原因位置有些偏僻。不過離學校并不遠, 只花了半個多小時，胡玲玲他們就到地方了, 而他們一下公交車，遠遠的就能聽見憤怒的嚎叫。

“我不是瘋子, 放開我, 我不是瘋子！”

精神病院的面包車車門大開，幾個工作人員正合力把一個頭發蓬亂滿身狼狽的男人往院裏拉, 随後又有兩個工作人員擡着一個被五花大綁的女人出來。

“放開我，你們這些混蛋！我不會放過你們的！”

胡玲玲等人讓開路, 讓他們先過去, 然後跟着進了第一精神病院大廳。兩個前臺小姑娘眼看着護工把兩個新病人擡豬一般擡進來。一個護工走到前臺幫兩名新病人錄入檔案。

前臺小姐一邊操作電腦, 一邊和護工嘀咕。“最近怎麽這麽多發病的。這兩個又是什麽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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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工：“那兩個是夫妻, 今早不知因為什麽口角, 大白天就在家動起手了。他們鄰居聽見動靜的時候從窗戶一看, 好家夥，兩個正一手拿着西瓜刀對砍，一手拽着一個老人當擋箭牌。一個怒罵，你拿我媽當擋箭牌，真不是東西。一個也罵，你拿你老爸當擋箭牌，你更不是什麽好東西！那鄰居吓得趕緊報警了，警察來了後，不過送去一看心理醫生，這兩個都有嚴重的精神疾病，雙重人格。所以就被移交到咱們這了。”

前臺兩位小姑娘的面色瞬間古怪起來。

“啊這……”

“聽你這麽說，那兩個老人家該不會是……”

“沒錯，就是那男的父母，兩個老人和兒子兒媳住一起，平日過着也和和美美的，哪想到那兩人什麽時候有了雙重人格，以往恩愛的夫妻不僅大打出手，還……”

你拉我媽當擋箭牌，我就拉我爸當擋箭牌？真是哄堂大孝了家人們。

護工對此都不知該怎麽說好了。

“反正被解救出來後，兩個老人身上刀傷雖然沒有，但多處軟組織挫傷，聽說還被吓尿褲子了。一個勁的哭自己作孽啊，怎麽攤上了這麽個兒子。”

兩個前臺小姑娘也一臉唏噓。倒是遠處聽到的胡玲玲等人眼角一抽。這種喪心病狂的做法，他們一聽就知道肯定是玩家才幹得出來的。

“你好，請問需要幫忙嗎？看病挂號的話，請去那邊挂號窗口。”

前臺小姐和護工閑聊幾句後，看見走上前來的幾個年輕人，當即微笑開口。

“不不不，我們不是來看病的。”

蘇軟軟趕緊擺手。

“我們是來找人的。我叫胡玲玲，來看望我的舅姥爺，王建樹。”

胡玲玲抱上舅姥爺的名號，她相信前臺小姐姐肯定知道本院院長大名的。

前臺小姐确實知道，聞言多看了胡玲玲一眼。随後像是反應過來。

“是你啊，你又來看望王院長了？真是有孝心。你等一下，我幫你打電話問問王院長現在在哪。”

說着，前臺小姐撥通了電話，詢問了幾句。

“……咦？在辦公室嗎？……哦，好的，我知道了。”

“你們直接去院長辦公室吧，王院長就在那呢。”

前臺小姐随後遲疑了一下，然後對着胡玲玲叮囑了一句。“想不到王院長都快到退休年紀了，還遇到這種事，現在正是王院長最需要親人關心的時候，你可得多關心一下他。”

遇到這種事？哪種事？

胡玲玲本想問，但是前臺小姐的态度似乎是默認了她肯定知道這件事，所以她猶豫着到底沒開口問，而是點點頭，領着蘇軟軟和柯慎上了樓。

因為前臺小姐默認了‘經常來看望舅姥爺’的胡玲玲知道院長辦公室位置，所以對此并未提及，好在一樓就有精神病院布局圖，胡玲玲研究了一下也就知道了方向。

頂樓的院長辦公室，門外響起了敲門聲和少女的詢問。

“舅姥爺，我帶着朋友來看望你啦。我們能進來嗎？”

“是玲玲啊。快進來！”

門內的聲音傳來。胡玲玲當即推門進去。“舅姥爺，好久不見，我可想死你……了”

因為人設上的貪慕虛榮，以及胡玲玲本身的目的，她進門的時候笑容燦爛。開口就要去讨好一下這位素不相識的舅姥爺。

結果這一進去，胡玲玲的視線就被那盤腿坐在沙發上，穿着熟悉的對襟白大褂，藍色碎花沙灘褲的老頭吸引住了。這是……

扭頭回望她的王老頭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你這小丫頭就會誇張。哪有好久不見，這不是前幾天才見過嘛。”

胡玲玲的眼睛頓時睜大。腦海中瞬間閃過她海選賽第一天的回憶。這個穿衣風格潇灑不羁的老頭，不正是她最開始遇到的那位老大爺嗎？！對方的穿着并沒怎麽改變，頂多是草鞋換成了青蛙頭洞洞鞋。造型更加潮流了一些。

胡玲玲有些驚愕。雖然她猜測過第一精神病院的院長可能是真人NPC，但是她沒想到這位竟然會是她的熟人！

另外，前幾天還在蘑菇林裏溜魚，并且把淡水魚扔進鹹水湖的老大爺搖身一變成了精神病院院長，這多少有些不合理吧？

不過為了自己的計劃，胡玲玲還是笑嘻嘻道。

“都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我和舅姥爺自然算是好久不見了。對了，舅姥爺，這是我同學，蘇軟軟、柯慎。他們聽說我舅姥爺是第一精神病院的院長，都特別崇拜您，哭着喊着非要跟我來，我就帶來了。”

蘇軟軟面色嚴肅的點頭，表示就是這樣！

柯慎無語的想，雖然知道計劃裏要讨好一下這個老頭，但也不必這麽浮誇吧？這種話到底誰會信啊？誰知下一秒，他就聽到王老頭驚喜道。

“哦？你的同學這麽有眼光，不錯，不錯，現在的社會上對我們精神病院多有偏見，像你們這種有眼光的年輕人不多了。”

王老頭面色欣慰的對着那兩個年輕人豎起大拇指。嚴肅的承諾道。

“這樣，以後你們要是來這看病，我王建樹做主，給你們通通八折優惠！”

蘇軟軟知道自己智商不夠，于是聽話來湊，牢記要讨好王院長的她當即故作驚喜道。

“真的嗎？那真是太謝謝老爺爺了！”

“咳咳咳！”

胡玲玲本來就因為王老頭的話無語凝噎，此刻聽到蘇軟軟的回答，更是差點被口水嗆死。她趕緊對着邊上的小夥伴擠了擠眼睛：蘇軟軟，這時候就不用這麽捧場了，什麽便宜都占只會害了你啊！

另一邊的柯慎十動然拒。“謝謝爺爺，不過我覺得我們應該是用不上的。”

“沒事沒事，先放着呗，反正你們人生還長，什麽時候有需要再來找我。”

王老頭很是大方的擺手，然後示意他們一起坐到沙發那。

胡玲玲坐過去，這才發現茶幾上的筆記本電腦放着的是一群奇形怪狀的人形怪物和人類打鬥的畫面。下方有個小小的電影名：外星人入侵2

“舅姥爺，大白天看這個，你不需要工作嗎？”

她好奇的看向王老頭。精神病院院長的工作也不清閑吧？

王老頭聽到這話，立刻嚴肅的壓低聲音。“你不懂。我這可不是在玩，我是在研究很重要的事。”

正思考怎麽借助舅姥爺院長身份完成目的的胡玲玲随口問道：“是什麽重要的事啊？”

王老頭：“就是最近幾天，我們病院新病人暴增的事。”

這話一出，胡玲玲三人頓時來了興趣。胡玲玲湊到王老頭邊上。“舅姥爺發現什麽了嗎？”

王老頭嚴肅道：“那是自然，我可是精神病院的院長，以我的智慧，我一眼就看出最近的咱們院裏新病人暴增這事不簡單，為了對咱們第一精神病院負責，我立刻展開了調查。然後我終于發現了一個驚人的秘密！”

胡玲玲呼吸一促，前不久才用秘密釣過魚的她此刻也成了被釣的魚。迫不及待的咬鈎道。

“什麽秘密？舅姥爺，快和我展開說說！”

甭管這位老大爺本身性格怎麽戲精不靠譜，但他的身份可是第一精神病院的院長，難保他手上有些什麽能讓玩家快速通關的游戲規則！

然而故意引起他們好奇心的王老頭卻拒絕回答。一本正經的表示。“不行，這件事事關我們第一精神病院的聲譽，甚至涉及到整個人類的生死存亡。你們幾個小屁孩就不要想着摻和了。”

身穿碎花沙灘褲的王老頭做出一副悲天憫人、慷慨赴死的模樣。“這種事，就讓我這個老頭子來解決吧。反正老頭子我活了這麽多年，也夠本了。”

胡玲玲被王老頭的幾句話弄得好奇心大起，趕緊央求着舅姥爺說給他們聽。

“舅姥爺，你就告訴我們吧，你這說一半不說了，豈不是故意讓我們難受？你現在要是不告訴我，我回家都睡不着覺了。”

蘇軟軟和柯慎也紛紛附和，表示他們不是小孩子了，王老頭怎麽吩咐他們怎麽做，只要告訴他們到底是什麽秘密，滿足一下他們的好奇心就行。

“不行，不行。”

王老頭可不相信這些小孩的鬼話，說什麽也不同意。

“舅姥爺，別啊，告訴我吧，最博學多識、幽默風趣、英俊潇灑，帥氣逼人的舅姥爺，你就告訴我吧！”

胡玲玲仗着自己是小輩，故意眼巴巴的看着王老頭，撒嬌賣萌無所不用其極。王老頭被她吹捧的飄飄然，終于松口了。

“好了好了，怕了你了。”

王老頭笑了一下，然後正色道。

“告訴你們也可以，不過你們得保證不能随便說出去。”

而等到胡玲玲三人趕忙保證不會說出去後，就見王老頭左右看了看，一副警惕的模樣壓低聲音道。

“你們怕是不知道，從前天，也就是六月一號起，咱們S市發生了多起惡性事件。其中有多起都是精神病患者作案，或者說是犯案後被診斷出是精神病患者。并且還有不少人從前天起忽然性情大變，最後被家屬送到了我們精神病院。幸虧前不久我們第一精神病院擴建了，否則一時間還真塞不下這麽多人。這種情況明顯不正常。大家都說是最近社會壓力太大導致的。但我深入探查後發現，真相根本并非如此，造成我們社會如此動蕩的原因其實是……”

胡玲玲三人屏住呼吸，耳朵使勁豎起，終于如願以償的聽到了王老頭一字一頓道。

“外星人正在入侵地球！”

什麽？原來造成這一切的竟然是外星人入侵地球嗎？原來如此……個屁啊！

本來還以為能聽到什麽驚心動魄的秘密的胡玲玲三人，再也忍不住心頭火氣，直接瞪過去。神他媽外星人入侵地球，耍他們好玩嗎？！說這話之前，你敢不敢把你電腦上播放的《外星人入侵2》給關掉啊？！

胡玲玲面上撒嬌，暗地咬牙：“舅姥爺，你不說就不說嘛，幹嘛耍我？！”

誰知胡玲玲生氣，王老頭竟然也吹胡子瞪眼起來。

“你這孩子，舅姥爺怎麽可能耍你？我說的可是真心話。我是真的發現了外星人正在入侵地球，我……”

“王院長，該吃藥了。”

他話還沒說完，辦公室的門就再一次被推開。兩個護工端着放有藥片和水的托盤就進來了。在看見胡玲玲三人的時候。他們頓時一愣。

“你們是誰？怎麽進來的！”

“王院長，我們就剛出去一會兒，你明明和我們保證會乖乖的，這怎麽還把外人放進來了。”

兩個護工警惕的走過去。王老頭不樂意的嚷嚷着。

“這是我的辦公室，我想讓誰進就讓誰進！怎麽？我的辦公室我還做不了主了？”

一個護工趕緊道：“哎呀，王院長我們不是這個意思，但是辦公室這麽重要的地方，如果有外來人員亂翻文件就不好了。”

這個回答倒是讓王老頭面色緩和下來。拍了拍胡玲玲的肩膀。“沒事，這不是什麽外來人員，這是我妹妹的外孫女，也算是我的外孫女。平日可親我了。這兩個是她的同學。都不是外人。”

聽到這話，兩個護工那防賊一樣的眼神才消失，其中一個把托盤放到茶幾上。

“那就好，好了，王院長，現在該吃藥了。”

而這個時候，胡玲玲的視線掃過護工和桌上的藥，然後看向看起來老當益壯的王老頭。

“那個……舅姥爺，你生病了？生的什麽病啊？”

不知為何，胡玲玲心裏有種不太妙的預感。

“什麽生病，我沒生病！都是我們院裏的那幾個庸醫誤診的。平日看着還行，沒想到一到關鍵時刻，醫術那麽垃圾！竟然說我有病？我可是精神病院院長，我得沒得妄想症我不知道嗎？我好得很！”

王老頭越說越氣。擡手比劃了幾個左右勾拳。

“別看老頭子我這麽大年紀了，但我的身體可比李明那個小胖子健壯多了，那小胖子都虛成啥樣了，還敢說我有病？呵，開除，我明天就開除他！”

“對對對，院長你沒病，絕對沒病。”

一個護工把藥和水遞過去。

“我們肯定是相信院長你的，不過畢竟規章制度在那，院長你好歹把藥給吃了，別讓我們難做啊。”

“你們知道我你沒病就好。改天我恢複院長職位，第一件事就是給你們升職加薪。”

王老頭接過藥，一口吃了，然後惡狠狠道。

“第二件事就是開除那個李胖子！”

“對對對。開除，必須開除。”

護工仿佛複讀機一般應和兩聲，然後狀似無意道。

“對了院長，你說的外星人，最近還在入侵地球嗎？”

“當然還在。”

王老頭放下水杯，一臉嚴肅道。

“那些外星人狼子野心，他們肯定是一直在偷偷觊觎我們的世界，世界各地很早以前就一直有外星人的傳聞了，不過直到最近，那些外星人的行為才越來越猖狂了，他們肯定是已經對侵略我們有十足把握才下手的，如果不現在就制止他們，我們的世界就要完了。”

大義凜然的老頭子對兩個護工承諾道。

“不過好在我已經找到絕殺他們的秘密武器了，可惜我老婆把我的卡都沒收了，你們借我點錢如何？不多，也就五百萬，只要你們借我五百萬，等到我大戰完外星人，拯救世界後，我不僅還你們雙倍，還給你們升職加薪，讓你們入股我們第一精神病院，我們一起努力，把第一精神病院做大做強，共鑄輝煌！”

“當真？那可太好了！”

一號護工面色驚喜，但緊接着他就一摸口袋滿臉悲傷道。

“院長，我們真的很想追随你一起去大戰外星人，拯救世界的。可惜我們只是兩個小小護工，實在囊中羞澀啊。”

二號護工也嘆息道：“外星人入侵地球，世界危在旦夕，我們也相當的痛心疾首，可惜我們兩個無名小卒，沒錢沒力，兜裏僅有的五十塊是我們今天的飯錢，不僅沒辦法證明院長你沒病，連這點小忙都幫不上，我們真的是……”

兩個護工羞愧的捂臉，一副羞于見院長的模樣，王老頭一聽這話，趕緊安慰。

“別說這話，你們的情況我了解，我不會怪你們的。實在不行我再在別處想想辦法，你們放心，我一定阻止那些外星人的！”

“那就拜托院長你了。”

“雖然我們沒錢沒權，但如果有用得上我們的地方，院長只管開口。”

兩名護工面色感動的開口，但緊接着就話鋒一轉。

“前不久護士長查房，看院長你不在病房裏，那位護士長已經有些不高興了。院長你看……要不你回病房再繼續研究這麽擊垮外星人入侵世界的陰謀？”

王老頭本來有些不情願，但是注意到兩名護工為難的表情，最後還是點頭答應了。

“行吧，回去就回去。”

見王老頭答應了，護工們趕緊抱起他的外星人牌筆記本電腦，然後招呼着胡玲玲三人就往王老頭的病房走。似乎生怕王老頭反悔。

吧唧，吧唧，王老頭擡頭挺胸的在走廊走着，仿佛院長在巡視一般，青蛙洞洞鞋在光滑的地板上摩擦發出聲音。

衆人很快來到了住院部，王老頭的症狀并沒有很強的破壞和攻擊性，他這邊居住的病人也基本如此，所以他們的行動相對自由，聽到青蛙洞洞鞋的聲音，立刻有病人推門而出。對着王老頭夾道相迎。大概院裏根據病人特性做了特殊安排。王老頭這邊的病友都是和他差不多大年紀的老頭老太太。

“呦呦呦，這是誰啊？拯救世界的大英雄終于回來啦？”

“王老頭，你的外星人呢？抓到了沒？”

“我看肯定沒有，王老頭要是能抓到外星人肯定早就來和我炫耀了。”

有人揶揄出聲，頓時逗得其他病人哈哈大笑，空氣中滿是快樂的氣氛。王老頭瞪眼，背手呵斥。

“什麽王老頭？沒規矩，要叫我王院長！”

他這麽一呵斥，倒是真有點院長的風範，然而後面跟着的一句“我早晚會抓到外星人的!”卻立刻把他打回原形，讓那些老頭老太太咧嘴直樂。

“得了吧？誰不知道你已經不是院長了。”

“哪家精神病院的院長天天想着要怎麽抓外星人啊？”

“王老頭，這世上哪有什麽外星人，你還是和我們一樣老實吃藥得了。”

“你們根本什麽都不懂。無知的家夥們。我懶得和你們說。還有，不是院長就不是院長了呗，我都當了幾十年院長了，有什麽稀罕的？！”

王老頭氣哼哼的把胸口別着的‘第一精神病院院長’名牌揪下來，遞給護工道。

“我不要這個了，你們給我換一個。”

有人嬉笑：“換什麽啊？救世主？還是外星人殺手？”

“俗，太俗了。”

王老頭不屑傲然的看了幾個起哄的病友們。

“我要換成智障收容所王所長，到時候把你們統統收容了！”

說完這話，王老頭接過護工手中的筆記本電腦，就回了自己的病房。門外，幾個病友互相對視一眼，然後哈哈大笑起來。

“嘿，不愧是能當院長的人物，這小老頭嘴巴倒是挺厲害！”

然而他們笑的開心，一路上就沉默許久的胡玲玲三人卻怎麽也笑不出來了。隐約察覺到事情似乎有些不太對勁的他們終于忍不住，叫住要離開的護工，詢問到底怎麽回事。

說好的第一精神病院的院長呢？說好的位高權重，只手遮天呢？這個氣呼呼要轉職智障收容所所長的小老頭到底是怎麽回事？

“你不是王院長外孫女嗎？你不知道？”

護工有些驚訝的看了眼胡玲玲。但随後就想到可能是大人沒和小孩提起，于是就解釋起來，原來就在自從他們這裏病人激增後，院長的精神狀态就開始不穩定了。一直嘀咕着什麽外星人入侵地球，那些病人就是被外星人入侵後的結果之類的話，而在昨晚王老院長被确診為妄想症。

目前他正在停職接受治療期間，第一精神病院的大小事務暫時由副院長，也就是王院長的女兒，胡玲玲的小姨，王如梅接手。

護工嘆了口氣，也不知道他們尊敬的王院長到底受了什麽刺激，他這個病吧，其實只要不涉及外星人和拯救世界，就完全和平日沒兩樣，就連院長的事務他也能處理得和以前一樣好，從這一點上，其實他完全不需要暫停院長職務。但問題是……誰家精神病院院長天天把外星人要入侵世界，他是注定要成為拯救世界的男人挂在嘴邊啊？

以往因為王院長的年紀和工作能力，面對鬧起來的家屬，他一露面總能處理的非常好，但是現在……誰家家屬帶着自家精神病患者來看病，看見現在張口閉口外星人已經入侵世界的王院長，都會吓得趕緊逃跑吧？

這叫什麽？凝視深淵者必将被深淵凝視？還是說，王院長都六十歲了，中年危機都已經過去了，少年中二期才姍姍來遲嗎？

護工：“……大概就是這樣了，我覺得王院長可能是最近心理壓力大。你是王院長的親人，王院長看起來很喜歡你，你能多來陪陪王院長也好。”

“哦哦，好的。我會的。”

胡玲玲呆愣的回答，眼看着護工離開後。她沉默半晌才回神。

“目前看來，我們的計劃出了點岔子。你們有什麽想說的嗎？”

何止是出了點岔子，這個變化對他們的計劃來說簡直是晴天霹靂。第一精神病院院長變成第一精神病院病人，這身份差也太大了吧？

蘇軟軟沉思一會，嚴肅道。“我明白了，所以老爺爺之前不是故意耍我們的，他是真的相信有外星人入侵世界了!”

胡玲玲&柯慎：……搞了半天，你就只記得這個？！

【X1-11直播間】

“對比隔壁林蕭，胡姐好慘，替胡姐淚目了。”

“胡姐的方向沒錯，但這也太倒黴了。本來還以為讨好一下舅姥爺，操控這個精神病院院長就能得到一切，結果……王建樹：大家好，我是新任智障收容所所長！”

“哈哈哈，明明是個悲傷的故事，為什麽樓上你一複述就這麽好笑。”

“賭一個星幣，狗策劃肯定是故意的。”

“哎，白跑一趟，舅姥爺這條線算是廢了。”

“同感。要不胡姐還是把注意力也放在警局上吧。這樣勝算更大一點。”

“咦？胡姐怎麽帶人去病房了？不是吧？為什麽還要去找那個老頭啊？他都已經不是精神病院院長了，就別在他身上白費功夫了呗。”

“有點奇怪啊，胡姐的人設性格不是貪慕虛榮那一類的嗎？胡姐這樣有點崩人設了吧？”

【兩點的馬】：不奇怪，看過胡玲玲直播回放的都知道，這是個真人NPC，胡玲玲很聰明，策劃放出的迷霧沒有蒙蔽她的眼睛，這個王建樹身上的戲份肯定不止是個妄想症患者這麽簡單。

作者有話說：

出發前：胡玲玲：哦呵呵呵！控制住舅姥爺，就相當于控制住了第一精神病院，這場比賽正是我登神之時！

到地方後，舅姥爺王老頭慈愛微笑：智障收容所歡迎你，我愚蠢的外孫女呦！

胡玲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