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戲中戲

在方豎知道了胡玲玲等人背地裏做的那些事的時候, 他心裏一口氣堵得不上不下的，一方面恨不得沖進游戲裏怒罵這些人太踏馬缺德了。游戲是這樣玩的嗎？作為一個玩家，你在游戲裏都這麽多心眼子, 你累不累啊？人與人之間能不能少一點虛僞, 多一點真誠？！

但另一方面，競技游戲比現實更殘酷, 輸了就是輸了, 方豎還做不到像是巴哥等人一樣在胡玲玲的評論區搗亂，他丢不起這個人。

于是方豎只能憋着一股氣，這幾天都蹲守在了胡玲玲的直播間，他本來祈禱着自己的兄弟們能反應過來, 或者再不濟, 一個賽區這麽多玩家, 總有一個能及時猜到胡玲玲的老六計劃，力挽狂瀾, 把胡玲玲小隊擊潰的吧？

但結果卻是，之後的十幾天裏, 又陸續出現了六個主角玩家, 無論他們拿到主角福利的時候是多麽的狂喜，多麽努力的想要茍到後期成神, 他們的主角壽命都不會超過三天。

不幸的第一次系統實時報點的時候，就被其他追殺他的玩家給殺了, 幸運點的, 眼見就要挺到第三天了, 卻像是當初的方豎一樣, 眼見着胡玲玲小隊那幾個煞神從天而降。

哪怕方豎對此看的牙癢癢, 但也不得不承認, 這個小隊真的很強，抛去鄭紅玉、大山、馮小安這幾個湊數的。主要隊員蘇軟軟、柯慎，一個擅長近戰還有一張稱神的九尾狐卡，一個作為上一季的季軍，極其擅長遠攻和陷阱。至于那個胡玲玲，那可是更不得了。

把她的全部直播回放都看了一遍的方豎對此很是心塞，無論從哪個方面看，這個人都是徹頭徹尾的萌新，她甚至對制卡的理解都是稀爛，還要靠其他人的啓發和講解。但就是這麽一個海選賽時，從高處墜落竟然手忙腳亂開啓空氣屏障的萌新，竟然能制造出十兄弟和三十六計這兩套效果驚人的組合卡。更有棋盤卡、傩面卡、招財貓卡等效果都很不錯的單卡！

想到網上對胡玲玲身份的猜測，方豎心裏暗罵，這些大家族子弟不去享受他們奢靡的生活，跑到《天才試煉》和他們這些普通人擠什麽？《天才試煉》那一千萬的獎金，怕是還不夠他們去幾次古法餐廳，喝幾杯酒水的！

第一精神病院的八樓，陽光順着各個窗戶照進走廊和房間。長相俊美的男人身着白大褂，正拿着筆在報告上寫着什麽。一邊面容俏麗的護士則靠在牆邊，手裏翻看着一本小冊子，兩人之間雖然沒有交流，但氣氛卻很靜谧和諧。而這兩人正是胡玲玲和裴旻。

忽然，胡玲玲開口：“今天幾號了？”

裴旻頭也不擡：“25號。”

胡玲玲眸光微動，本次比賽三十天，也就是說還有五天，這場初級賽就能結束了。林蕭自那天之後就再沒出現過。誰也不知道他是死了還是蟄伏在暗處。對此胡玲玲他們只能告誡自己不要放松警惕。

除此之外，他們手持鎮定片，對付其他玩家基本沒什麽壓力。計劃進行的相當順利，但随着主角玩家的不斷更新換代。劇本第一頁的紅字也不斷更換。胡玲玲對此有了新的疑問。

她能猜到這些變幻的紅字絕對隐藏着什麽秘密，但這個秘密到底是什麽呢？胡玲玲不死心的再次翻開了劇本。紅字一如既往的是對某個人的心理描寫。

祂說，他們都是一樣的，但祂又說，他們是不一樣的。祂說，殺了他們，成為主角，掌控這個世界。祂說，只要他們消失，祂就能獲得真正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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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想什麽？”

一個磁性低沉的聲音出現在胡玲玲的耳邊，她擡頭一看，就見裴旻不知何時走到了她的身邊，正低頭往她的本子上看。不過NPC的視角是看不到劇本的，只能看見一片空白。

“這本子是有多好看，讓你寧願在這翻一個多小時的空本子，都不願意回去幹活？”

胡玲玲漫不經心的把視線重新移到本子上：“本子不好看，你好看啊，我這麽做，不都是為了多陪陪你嘛。那句話怎麽說來着……陪伴，是最長情的告白。”

裴旻：……你但凡把視線對準他，他也許就信了。

就在裴旻郁悶的看着這個說情話半點不走心的小狐貍的時候，對方卻又嘀咕道。

“你說，什麽樣的人才會有這種想法？”

裴旻：“什麽想法？”

劇本上的紅字已經更新換代好幾次了，不少玩家都沒把這些紅字當回事，但胡玲玲卻細心的把它們都記了下來，随着這幾天的琢磨，更是背了個七七八八。于是當即把那些內心描述告訴了裴旻。同時一雙眼睛緊緊盯着裴旻。

裴旻心中一動，對于胡玲玲能發現這一點并未有什麽意外，畢竟這只小狐貍一向很聰明，當然，他也确實知道紅字的秘密，不過他可不會親口告訴他。

所以裴旻只是道：“會有這種想法的人，如果他覺得自己有病，那麽我建議他來我這裏看看，如果他覺得自己沒病，那麽我覺得他應該去你爺爺那看看。”

胡玲玲的爺爺，曾經的第一精神病院王院長，最近住院部風頭正盛的智障收容所王所長，目前但凡是不順他心意的，這位老頭子就叫嚣着要把對方收容了，其中首當其沖的還是診斷他有妄想症的李醫生。

胡玲玲聽到裴旻的話，頓時略感失望，她其實早就問過王老頭了，本想着能從真人NPC那挖出一點線索，但王老頭的話和裴旻的回答差不多。只說會這麽想的人，不是瘋子就是傻子。胡玲玲當然知道這些心理描寫有些瘋癫，但這可不是她想要的回答。

胡玲玲深知這些紅字肯定有秘密，不過她沒有繼續追問裴旻，因為她也知道，不管裴旻知不知道這個秘密，他都不會告訴她的。

叮鈴鈴~

胡玲玲的手機鬧鐘響起。她拿起來一看，下班時間到了。于是眼見在裴旻這得不到什麽好處的胡玲玲，當即就要走人。

裴旻鳳眼一擡。“你剛剛還跟我說，陪伴是最長情的告白。”

上班就跑到他辦公室躲清閑，翻了半天破本子一句話都不和他說，現在又到點就下班？就這？還陪伴？這小狐貍是把他當上下班打卡的機器了吧？

“我是這麽說的，不過不是還有句話說，越是親密的戀人，越是要給對方一點空間，這讓才能讓這段感情更健康長久嗎？”

胡玲玲眨眨眼。

“親愛的，我這也是為了我們的未來着想。”

還未來？這場比賽再有五天就結束了，他們這段‘感情’的未來也就剩五天的壽命了。明明裴旻最初的對這戲中的戀人關系是無所謂的态度，但現在，他卻莫名有些不舍了，而這份不舍在看見眼前這只小狐貍漫不經心的态度的時候，就更多了一份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胡玲玲見裴旻沒說話，有些不明所以的擡頭，卻見對方正垂眸看着自己，一雙鳳眸還是如同平日那麽黑沉冷靜，但不知怎麽，胡玲玲卻愣是品出了一絲委屈。

胡玲玲：裴旻？委屈？

胡玲玲有些疑惑，還以為自己眼花看錯了，她遲疑道：“那……我走了？”

裴旻這次沒說話，只是看着胡玲玲離開，中途胡玲玲回了一次頭，就見裴旻站在門口，正好和她對上視線。胡玲玲眼中閃過迷茫，但還是和裴旻擺擺手，然後扭頭離開。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的背後，裴旻一雙鳳眸直直的看着她，一直到她的背影徹底消失在走廊拐角才慢慢收回來。

而這一幕卻被胡玲玲直播間的觀衆們瞧了個正着。

“哇哦，明明表情沒怎麽變化，但裴旻看着胡姐離開的背影那個眼神總讓我有種……就那種……你們懂我的意思吧？”

“姐妹，我懂，我懂！”

“什麽意思啊？我怎麽聽不懂你們在說什麽？還有，裴旻最近怎麽老是偷看胡姐，眼神奇奇怪怪的，他是不是被胡姐脅迫之後，心中生恨，想暗害胡姐？”

“噗！暗害胡姐？樓上的小妹妹太可愛了。”

“小妹妹不用替胡姐擔心，倒是可以擔心一下裴旻，這家夥他慘啦，他墜入愛河啦！”

“最近幾天，他只要和胡姐在一塊，視線就時不時的黏在胡姐身上。瞧瞧胡姐在那看劇本的時候，他偷看了胡姐多少次，【截圖】【截圖】等了許久見胡姐一直不理他，他工作也不做了，跑到胡姐身邊沒話找話。胡姐要走的時候，他還不舍得胡姐走，瞧瞧他這不值錢的樣。【截圖】【截圖】”

“裴旻剛剛其實是想說胡姐翻了一個多小時的空本子都不願意看他吧？啧啧，連本子的醋都吃。”

“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咱們胡姐嘴裏情話說的倒是一串一串的，可惜半點不走心。”

“胡姐：心中無男人，拔劍自然神！別打擾我找線索，我可是要成為冠軍的女人！”

“裴旻：明明是對我說的情話，但你為什麽不願意看着我。”

“裴旻：我們的戀情基于一場謊言。這樣的戀情真的會有結果嗎？”

“裴旻：為什麽在你問今天的日期的時候我能脫口而出？因為比賽只有三十天，而我每時每刻的計算着，我們還能有多久。所以……當你問今天的日期的時候，你在意的是比賽還剩五天，還是我們只剩下五天？當你嘴上說着期待我們的未來的時候，你心裏想的真的是我們的未來，還是這場比賽的結局？”

“靠，竟然有點虐怎麽回事？”

夜晚，胡玲玲的小別墅裏，救世小分隊成員齊聚一堂。他們每天都會開個會，商量一下之後要做的事，不過因為最近的計劃很順利，所以需要商量的事情不多。新的主角玩家又是出在殺戮兄弟會，最難搞的方豎早就被他們解決了，其餘成員并不難對付。

因為他們手上的空卡劇本太過富餘，最近沒有多少動用鎮定片的地方，所以他們手頭的鎮定片也足夠，并不需要補充。至于警察局那邊，依然沒有林蕭的身影。

馮小安猜測：“這麽久他都沒出現，會不會早就死了？”

柯慎表示，有這個可能，但是哪怕林蕭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沒死，他們也最好要保持警惕，畢竟這麽多季的《天才試煉》，多的是高級玩家放松警惕後，被敵手反殺的情況。

說着說着，衆人又讨論起了劇本第一頁的紅字，經過這麽幾次的變化，他們也敏銳的發現這些紅字肯定藏着秘密，紅字的幾次變化應該是在一步步給他們透露線索，但可惜比賽已經進行大半了，他們還是沒點頭緒。

“我問了裴旻。他和我爺爺一樣，只說擁有這些想法的人，不是瘋子就是傻子。”

胡玲玲說話的時候，不知為何想起了自己離開時扭頭和裴旻對上的那一眼。大概是裴旻背對着光，那一瞬間，他鳳眸黑沉，裏面的情緒她竟然看不真切。

胡玲玲話音一頓，随後繼續道。

“我有想過這話會不會是突破點，但很可惜，我實在琢磨不出來。”

其餘人聽到這話低頭思索起來，結果讓人沒想到的是，在其他人都在皺眉苦思的時候，反倒是一向不善于動腦的蘇軟軟舉手發言了。

“說到這個，其實我有件事想告訴你們，我今天下午的時候，好像……聽到過類似的發言。”

衆人一愣，随後趕緊讓她說清楚，蘇軟軟回憶着表示，她今天去住院部給病人送藥的時候，有個病人鬧了起來，他拿着刀對準自己，明明是在自殘，但嘴上卻惡狠狠的說着什麽：“殺了你們，殺光你們。”

護工們趕緊趕過去阻止，作為精神病院的護工，這些人一個個長得五大三粗，很快就把那個瘦弱的男人給制服了。

李醫生，就是那個被王老頭挂在嘴裏，早晚要被貶去掃廁所的李胖子跑過去，試圖安撫男人，說什麽：“他們就是你，你們是一體的，你這是在傷害自己。”

但是男人卻嚎叫着表示：那些都是怪物，只有殺了他們，他才能自由，他們存在在他的身體一天，他都将不得安寧！

最後李胖子無法，給了男人一針強效鎮定劑，男人才終于安靜下來。而蘇軟軟雖然不夠敏銳，但耳朵卻很尖，把這些對話聽到了耳朵裏，加上最近胡玲玲一直在念叨那些紅字，蘇軟軟聽到‘一體’‘自由’兩個詞，就仿佛被觸發了關鍵字。當即把這件事記下來，打算待會告訴胡玲玲。

只是因為她的工作太多了，今天的病人格外鬧騰，她忙昏了頭，這個時候才想起來。

胡玲玲倒是不怪蘇軟軟這時候才說，畢竟這事要怪還得怪她自己，畢竟蘇軟軟的工作那麽多，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惡毒的她’把工作推給了蘇軟軟。

“住院部，病人……”

胡玲玲腦中閃過了什麽，她趕緊看向蘇軟軟。

“你說的那個病人是什麽病？”

蘇軟軟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作為年輕的小護士，而且人設還是個愛撒嬌的小哭包，她的工作雖然多，但大家也是有意識的沒讓她接觸那些過于危險的病人。而那個自殘的病人的危險等級顯然就很高，她從未接觸過。昨天是她第一次見那個病人，而病人的病服上也不會像醫生那樣挂名牌顯示他是什麽病。不過蘇軟軟表示，她記下了對方的病房號。

而聽到蘇軟軟報出的病房號，柯慎有了動靜。

“我知道，這個病人我今天聽其他護士說起過。”

人總是喜歡追逐美的，甭管柯慎的女裝多麽怪異，反正在NPC眼中這就是個美人，而除了胡玲玲嫉妒漂亮的柯妹妹，其他護士都對柯慎這個人美心善的美人很友好。大家一起分享零食，一起聊八卦，甚至還想拉着柯慎一起去廁所。當然對于後者，柯慎自然是十動然拒了。

而今天下午，護士們空閑的時候，就擠在一堆聊起了住院部發生的亂子，說是306病房有個特別難纏的病人，發病的時候特別吓人，之前看似有好轉跡象了，但今天不知為什麽又自殘了，幸虧發現的及時，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後續怕是又要穿束縛衣了。

畢竟是精神病院的護士，對此已經是見怪不怪了，幾個年輕點的唏噓了幾聲，也就過去了，柯慎本來沒當回事，此刻聽到了蘇軟軟的話，這才意識到這個病人似乎有些不同尋常。而那個306號病房住着的病人正是“……多重人格。”

柯慎喃喃出聲，随後一雙桃花眼亮起，終于意識到了這紅字代表着什麽。胡玲玲則是一拍桌子，激動道：“怪不得……怪不得鎮定片可以淘汰玩家，原來如此！”

她笑道。

“怪不得我爺爺和裴旻都說，能這麽想的不是瘋子就是傻子，可不就是瘋子嗎？咱們現在都是瘋子！”

這一刻，胡玲玲和柯慎豁然開朗，瞬間明白了策劃的用意。不過他們兩個明白了，而蘇軟軟他們和直播間的觀衆們卻還有些迷糊着。不懂胡玲玲和柯慎在激動什麽。

好在胡玲玲沒有賣關子的意思，當即解釋起來。其實她之前一直有些無法理解，為什麽玩家被逮進警察局就算淘汰，而進了第一精神病院後，卻還需要多加個吃藥的環節才會被淘汰。

而到了主角玩家出現，胡玲玲就更有些疑惑了，她不懂這場大逃殺和超真實扮演有什麽關系，主角玩家獲得的三個福利更是偏離了扮演。

卡牌獲得增幅也就算了，但超出這個時代認知的卡牌可以在NPC眼前使用，甚至還能操控NPC供主角玩家驅使。

之前的海選賽尋寶大作戰，全程緊扣古錢這個主題，但現在這個初級賽就有些太跑偏了？這和主題超真實扮演還有半點關系嗎？

這就給胡玲玲一種，本以為是史詩巨作游戲，結果點進去一看，屠龍寶刀一刀99999暴擊一樣的虎頭蛇尾，這要是作文，早就因為跑題給畫上大大的零分了。

但現在，當多重人格這個詞出現，配上主角出現後，劇本第一頁那一變再變的紅字劇情，似乎一切都說得通了。

從比賽開始到現在，他們不斷融合劇本，角色身份看似一變再變，但其實本賽場數千名玩家，他們從頭到尾扮演的都是同一個角色，那就是一名多重人格病人無數不穩定的副人格！

而他們所在的世界，可能是病人的內心世界。也可能只是病人的一個夢，這個病人害怕警察，害怕精神病院的醫務人員，更害怕吃藥，所以玩家犯罪被警察抓住就會消失，吃下鎮定片也會消失！

至于主角玩家擁有的那些超綱福利也很好解釋，不管這是病人的內心世界還是夢境，主人格都是占主導地位的，主人格自然會有特權，操控夢中人攻擊自己的副人格是完全合理的事情。

而這個時候，作為副人格的玩家們去攻擊主角玩家也很合理了，畢竟一具身體住了這麽多‘人’，這也太擁擠了。大家自然都想成為主人格，或者說是唯一的人格，從而成為一個正常人。

這就是紅字一直提到的‘殺光他們，才能獲得真正的自由’所謂的‘站到舞臺上，擁抱外面更廣闊的的世界’就是成為主人格，可以如常人一樣在現實中生活。從頭到尾，他們都是在演戲，演得好大一場戲中戲！

這場戲中戲展現了多重人格病人內心的痛苦、矛盾。多個副人格和主人格的存在，讓病人的內心成了一片戰場，得不到自由和安寧。

玩家間血腥的争鬥，那些殘酷的厮殺，因為副人格和主人格這個身份，瞬間變了一種含義。讓人能直觀的，深切的感受到多重人格病人的內心每天到底遭受的是怎麽樣的煎熬。

副人格想要殺死主人格成為新的主人格，主人格想要殺死其他副人格，這場争鬥無疑是血腥和殘酷的，但他們這麽做，為的卻不過是成為一個普通人罷了。所謂的主角，只不過是他們想要成為自己人生的主角罷了。

這也就解開了胡玲玲最後一個疑惑，為什麽主角只能有一個，因為一個人人生的主角只能有一個！

胡玲玲說完，覺得有些口幹的倒了杯水喝，而客廳裏一片安靜，馮小安等人聽得目瞪口呆，半天說不出話來。而就在這時，外面忽然炸開了虛拟煙花。

作者有話說：

胡玲玲：自從玩了這個游戲，我一步步從苦逼高三學渣，變成缺德少女，再到惡毒女配，最後變成副人格……這都不算是人了吧？這是不是就有些離譜了？敢不敢對玩家們好一點？！

策劃：好好好，下一場中級賽，保證讓你人見人愛，花見花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