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趙知府發現異樣,将計就計

沈離夜神色一斂,應了一聲:“方便。”

說完,就拂袖而去。

慕雲歡看着他的身影,眸中情緒晦暗不明。

他那問題,不是夥計,還能是什麽?

沈離夜回房之後,臨風就來了。

他在窗邊負手而立,沉聲道:“我明日和歡兒前去黑風寨,你就不必去了。”

“此去恐怕危險,要不我還是和主子一起去吧?”臨風擔心道。

沈離夜搖頭道:“你留在這兒,一則是要盯緊趙知府的動向,二則要守好她的濟善堂。”

臨風點頭:“是。”

說完,臨風正要下去準備,就被沈離夜叫住了。

沈離夜眼眸隽黑清冷,指尖輕輕摩挲着佛珠,沉聲問道:“什麽方法能夠悄無聲息地讓一個人在世上消失?最好能讓別人無法察覺那個人已經消失了,尤其是讓歡兒察覺不到。”

臨風:“主子,您容我想想。”

于是臨風真的就陷入了沉思。

與此同時,夜色如墨。

“他們明日就要前往黑風寨,扮作行商進入黑風寨,你務必要讓他們做好準備,千萬不能讓他們發覺異樣。”趙知府緊皺着眉頭,和管家說道。

那管家聞言,抿嘴問道:“大人,那我們直接派人,在中途把他們……”

說着,那管家做了個砍頭的手勢。

“不可,那貴人和藝茹都同行,萬萬不可輕舉妄動。”趙知府心底滿是算計,開口提醒:“更何況慕雲歡不簡單,以她的防備心,絕對不會按照原定的計劃走。”

真正心思缜密的人,絕不會輕易将自己真正的計劃告知旁人。

那管家卻有點不以為意:“大人您是否多慮了,那慕雲歡就算再聰明,也只是小機靈,怎麽可能算到這麽多步?”

“輕敵,是大忌!”趙知府瞥了他一眼。

管家的頭更低了,試探着開口:“大人您的意思是,她們扮作行商,是為了引黑風寨劫財,順其自然進入黑風寨內查案?”

趙知府沒回答,直接吩咐:“告訴王成,将計就計。”

慕雲歡心思太缜密,不得不防。

得先按照她的計劃走,再給她布個障眼法,這案子到時候就能了結。

管家應道:“是。”……翌日。

慕雲歡和沈離夜到江州城城門的時候,楚河已經帶着人在那兒等着了。

正打算走——

“诶诶诶,等等我!!”嬌俏的聲音從城門口傳來。

慕雲歡皺眉看去,竟是趙藝茹,她拿着一把長槍。

“小捕快,這種大事怎麽能少了本小姐?”說着,趙藝茹随手把包袱扔個楚河。

楚河接下包袱,竟是無奈一笑,回答道:“是是是,趙大小姐。”

扭頭就見慕雲歡正看着她。

上次因為慕思思對慕雲歡态度不好,趙藝茹神色有些別扭,說道:“看什麽看,沒見過女孩子使長槍嗎?”

慕雲歡對她倒有些刮目相看,淺笑道:“趙小姐真是英姿飒爽!”

趙藝茹迅速紅了臉頰,被她誇得不知所措,嬌俏地哼了一聲:“就算你很漂亮,我也不會輕易中你的計!”

她喜歡舞刀弄劍,從沒人誇過她,都說她不像個大家閨秀。

慕雲歡是第一個誇她的。

楚河看向慕雲歡,說道:“該啓程了,慕姑娘上馬車吧。”

剛說完,就感受到來自沈離夜冰冷充滿殺氣的視線。

楚河被盯得頭皮發麻,他今天沒多嘴啊?

趙藝茹瞧着沈離夜要把楚河生吞活剝的眼神,咽了咽口水,扯着慕雲歡袖子道:“他是誰啊?看起來不像好人啊!”

“聽話,別鬧。”慕雲歡捏了捏眉心,對沈離夜解釋:“這次我們是扮作押送貨物的行商前去,你和楚河騎馬,趙小姐随我上馬車。”

沈離夜對楚河有敵意,也分得清輕重,沉着臉應了下來。

一行人,這才朝黑風寨出發。

楚河和沈離夜并騎在前面,馬車後面是押送的貨物。

趙藝茹看着慕雲歡,急忙問:“你是怎麽看出周晨不對勁的啊?”

慕雲歡掀開窗戶掃了一眼,随口搪塞道:“瞎貓碰見死耗子。”

“那你又是怎麽發現他和黑風寨有關系的啊?”趙藝茹湊到她身邊,滿臉期待地問她。

慕雲歡頗為好笑地看着趙藝茹,回答:“他自己說的。”

對上慕雲歡含笑的眼神,趙藝茹臉色變得不自然,她又坐了回去,說着:“就算,就算你很厲害,但我還是不會輕易……”

“不會輕易相信我的,懂懂懂。”慕雲歡笑的無奈。

她怎麽遇見的都是嘴硬傲嬌鬼。

“你知道就好。”趙藝茹說。

慕雲歡懶得和她計較,提醒了一句:“拿穩你的槍。”

原定的計劃是他們隐藏身份進入黑風寨借宿。

但她只相信自己。

扮作行商,是為了引黑風寨劫財,他們便能順理成章打入黑風寨內部。

屆時再想查案就方便了。

她掀起馬車窗簾,仔細地觀察着周圍。

奇怪的是,整整過了一天,都沒有劫匪出現的跡象。

已然到了晚上。馬車外。

“為什麽慕姑娘晚上都堅持要走?”楚河問旁邊的沈離夜。

沈離夜眉目疏離冰冷,沒說話。

瞧見沈離夜冷若冰霜的模樣,楚河抿唇開口:“阿七兄,慕姑娘可不興喜歡啊!”

除了慕雲歡,楚河實在想不出自己被沈離夜莫名其妙針對的理由。

話音剛落,冷冰冰的殺氣襲來,他扭頭就對上沈離夜殺人般的眼神。

沈離夜斜睨着他,薄唇輕掀:“何出此言?”

“衆所周知,慕姑娘和定北侯,乃是皇帝賜婚。你敢和定北侯搶?你又能搶得過定北侯?”楚河年輕,向來桀骜不馴,卯足了勁兒地刺激沈離夜。

加上他一向以定北侯為榜樣,眼下突然冒出來個野男人要搶榜樣的夫人,這楚河怎麽能忍?

沈離夜眉眼間滿是冷漠,冷聲道:“敢不敢搶是我的膽量,搶不搶得過也是我的本事,與你何幹?”

可笑至極!他為何要與自己搶?

倒是他,才是真正心存不軌之人。

楚河被他渾身氣勢一震,怔愣片刻,納悶地說:“阿七,我說你是跟定北侯搶,又不是和我搶,但我感覺你總想揍我?”

阿七要搶他榜樣的夫人,按理來說他應該阻止。

但是他天生反骨,偏偏就喜歡這種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的膽量。

還真是矛盾!

沈離夜眼尾微微上挑,薄唇輕勾,淡淡道:“你可以去掉感覺。”

楚河:“……”

“若不是不想給她惹麻煩,你還能坐在這裏和我說話?”沈離夜說着,眼眸看向了別處。

倏地,沈離夜眼前閃過一抹冷光。

他眸子微眯,周圍有人埋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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