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時近午夜,馬車終于抵達宮中,趕馬的小左子畢恭畢敬的下了車,垂首往車內請示:“陛下,已經到了。”

車內半天沒有回應。小左子便垂首在原地候着,涼風卷起一片樹葉揚到半空,抖落一片寒意。又等了半響,小左子有些納悶,躊躇着又問了一句:“陛下……”

裏面終于傳來一聲:“候着。”

那聲音卻飽含壓抑,顯然在極力忍受着些什麽。小左子心裏不是沒有好奇,只是對君王的事情,還是保持适當的距離為妙。本只是垂首候着,卻忽而聽見車廂裏傳來一聲粗喘,接着又有一陣幾不可聞的□,那是……那是做那種事的聲音……

小左子幾乎有些不安的退了幾步,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君主今天去公主府接出來的,是衛公子啊。兩個男人,發生這種事他也不是沒聽說過,可是這是南延帝啊,南延帝一向沒有這方面的癖好,作為貼身的近侍,他是一清二楚的。這兩人,這兩人是什麽時候開始的啊?

作為一個忠心耿耿又自诩對主子知之甚詳的小左子,生平第一次對自己的職業前景有了擔憂。為了保有主子的一點私密,他又退開了些,靠着遠遠的城牆,望天反省。

而馬車內,衛覺很忙。她一手要忙于取悅這人身下的昂揚,一手還要抵擋對方總是想要在她身上搗亂的兩手,而與對方交纏的唇舌也舍不得分開,只貪婪的想要更多。

宿紫滿意她似乎永無止境的索取,但天生強勢的習性讓他總是忍不住想要侵犯,作亂的手再一次試圖爬上對方衣下的肌膚,又被輕拍回去,終于發出抗議的命令:“讓我碰你。”

“你自己剛剛答應,這次要聽我的擺布,還是你想食言?”衛覺的唇改而攻擊他敏感的頸動脈和喉結,右手也不滿于僅在衣外搓揉,轉而調皮的探進去,有些涼意的小手握住那已然怒脹的所在,稍一施力表示抗議。

宿紫悶哼一聲,将她擄到了身前,兩具身子緊緊相貼,感受到對方也是心跳如雷血管噴張,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答應,“好,我答應。除了這樣摟着你,再不做其他……”

衛覺擡頭在他的嘴角輕吻一下表示滿意。手下也不閑着,或是試探,或是繼續施誘,指腹從根至頂輕撫而過,相觸之處熱燙如火,手心的這物也如裹了層絲柔嫩苔的鐵。這小宿紫似是不滿于這樣的逗弄,一跳一跳的似是要祈求更多,衛覺輕笑出聲,掐玩幾下遇到的鼓脹青筋,終于攀爬到了天柱圓頂,用拇指指腹輕輕打着圈撫揉那片早已黏膩不堪的光滑青蔥之地。宿紫如遭電閃雷擊,起了一陣哆嗦,手中加重了一些力道,衛覺卻努力掙脫了一些,頑皮的唇舌開始進攻這人的鎖骨,和衣下的大片柔滑肌膚。

是攻占,是取悅,也是撩撥。衛覺用自己的唇齒在他的頸項之間留下只有最親密之人才能留下的吻痕,一路往下,以口代手,将這人的衣衫向兩側撥弄,如靈蛇一般的舌頭,席卷上那平丘之上的兩顆嫣紅突起。

黑暗中,柔弱無骨的小手,一遍一遍的撫過他如絲綢般順滑的肌膚,耳中聽着這人壓抑的悶哼之聲,衛覺竟感覺到前所未有的成就感。可是,她終究是在玩火,這人此刻如此享受,待得得知真相之後,還不知會如何火大。心裏這樣猶疑着,口中手中的動作也就漸漸慢了下來,最後竟止住了。

正沉浸在激情中的宿紫哪由得她停,因顧忌着方才的承諾不能過分主動,此時便握住她的小手,引領着往下探去。衛覺想着此時若是不繼續,往後恐怕再也沒有機會了。似是下定了某種決心,她暫時舍了手中的撫弄,将宿紫推倒在長凳上,身子往後一滑,跪坐在厚毯。宿紫看出了她的打算,眸中閃過一絲訝色,想要推拒卻又有些希望她繼續,猶疑不定之間,衛覺已然垂首含住了他的分/身之頂。

全然從前世好奇時偷看的av學來的動作,做起來卻并不輕松。昂然挺立的那物本就粗大,衛覺只能勉強吞入小半,舌根被異物壓制的難受,竟有種犯嘔的沖動,加上不習慣男人的腥膻氣味,只吞吐了兩回,便再也承受不住,心中萌生了退意。

但那宿紫此刻怎能放她,察覺到她後退,便起身一個動作,又往衛覺喉嚨深處推進了一些。衛覺此刻後悔不跌,卻無奈臻首被扣,只能被動的承受那熱燙在口中抽/插。恕不知那昂揚受了自己溫熱、柔軟的包裹,竟又大了一些。她此刻“唔唔”抗議卻口不能言,強撐開的兩颚累得發疼,竟無意識留下數條涎液,被沖撞的口腔也發出吧嗒吧嗒的水漬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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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自己口中實在撐不住了,衛覺“唔唔”抗議聲愈大,指甲也在這男人的勁腰和後背上掐了好些紅痕,宿紫卻一直不願稍退,胯/下的動作卻越來越疾,陣陣酥麻之後募得一送,便直直噴湧而出。衛覺猝不及防,被灌了滿口濃濃腥膻,待這人終于退出,再也忍耐不住,連連深呼吸,卻被口中的體/液嗆得更甚,一時竟咳嗽不止。

宿紫此時終于暫時纾解了,卻見衛覺咳得厲害,心下也有些愧疚,大手幫她輕拍後背順氣。那衛覺本是主動勾搭,只是這人後來竟強行扣着她的頭完成全部動作,此時也有些怨憤,恨恨的瞪着他,“你是想嗆死我嗎?”

宿紫自知理虧,伸手将她抱上懷中坐着,柔聲道:“我又欠了你一次,以後定讓你償回來。”

衛覺抓住他的話柄,連忙要保證:“這可是你自己說的,你欠了我兩次,也要答應我兩件事。”

“你說的是,都聽你的。不過此刻,我們不如回寝宮再戰?剛剛是你取悅了我,自己還沒有滿足呢……”宿紫一邊說着,一只毛手就往她下腹探去。

衛覺急急的捉住了,脫口答應:“先回去再說也好。”

宿紫輕笑,攜了他的手,掀開車簾往外走去,“衛,今天的你讓我刮目相看哦!”

衛覺暗自吐了吐舌頭,心說讓你刮目相看的還在後頭,到時候可別怨我。

馬車外,宮牆根下。已經反思了半個時辰的小左子被涼風吹得渾身發冷,此刻遠遠見了兩位主子終于肯出來了,一路歡欣的奔過來伺候着。只是,這兩人有必要這麽高調嗎,倆大男人還手牽着手,雖天色已晚不會有幾個人看見,但好歹還有他這個觀衆啊!好吧,小左子只好在心中慶幸,主子不避着他,那是信任他的表現。是好事,好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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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華宮,是歷來夜國君王的寝宮。除了君王本人,能在這座宮殿裏過夜,是數百年來唯有皇後才有的尊寵。

但新即位的南延帝,顯然是個革新者,不把這些陳舊規矩放在眼裏。此時他帶着衛覺,直直往東華宮行去,絲毫不把忠仆小左子欲言又止的勸退神情放在眼裏。

到了宮內,宿紫第一時間将一衆宮女太監們遣退。待得這些動作慢吞吞的人都散盡,一個探手便将身側的可人兒摟到懷裏,嘆道:“可算只剩我們倆個了,現在你可以任我處置了吧?”

衛覺心內苦笑,面上也好不到哪裏去,轉頭不看這人,低聲道:“那是沒什麽不可以,不過在那之前我有話要告訴你。”

“有什麽話不能等到明日再說?”宿紫不以為然,将她掰回來,單手挑起她的臉兒,在燭光下細細審視,但見這人膚若凝脂面若桃花,不似前世長相偏中性之美,這一世竟陰柔得像一個女子了,心下有幾分陶醉,也有幾分懷念,暗啞的說道,“你真美……”

衛覺雖是下定決心要坦白,也深知今日是逃不脫這人得知真相後的惱怒情緒,心裏卻下意識想要拖延,能拖得一時便是一時。此刻見這人對自己如斯溫柔,也忍不住抱上一絲幾乎不可能的期望:也許這人不在意她的性別?他們雖是素昧平生,相識不久,但兩世都有扯不斷的情緣,可否這樣認為,她在他的心目中,還是有一些特殊的意義呢?

只是這意義,能夠讓他跨越了性取向,轉而繼續接受尤媚娘身子底下的這顆衛覺的靈魂嗎?

她忐忑,她不安,她的唇張了幾張,想開口又不知從何開口。卻終究失了先機。這人吻上來了,這麽溫柔這麽缱绻,或許她可以再享受一刻。真相爆發之後必定是各種災難,還不如在那之前把想要的想做的都做了,之後的暴風雨再怎麽猛烈,也不在乎多這麽一些。

這樣想着,她主動的擡手摟住宿紫的肩頸,踮起腳尖配合他的溫柔舔舐。他貼過來的唇柔軟而溫暖,和她想象的一模一樣。她閉上了眼睛,宿紫的溫存并沒有持續多久,她的輕柔嘤咛刺激了他,開始輾轉着直直欺了進來,兩人的唇舌緊緊交纏,用力的汲取潮濕的芬芳。

宿紫的手緊貼着她的後背,隔着中間的薄衫用力描繪着她的曲線。他的手卻是深入,衛覺越是感覺到絕望,最後也不再動作,只是緊閉着眼睛,等待判決的來臨。宿紫沒有發現她的異常,或輕柔或猛烈的吻還在繼續,大手也終于探到了她胸前。

“這是……”宿紫有些好奇的低頭查看,卻見眼前衣衫半褪的胴體上,一圈潔白的布條緊緊捆住本該是平坦山丘的地方,布條的邊緣,來露了一些青青紫紫的淤血,該是長期血液不循環導致的,看起來有些觸目驚心。

衛覺退了開來,将衣衫合攏,轉過身去靜靜的說:“這就是我要告訴你的。宿紫,這一世,我是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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