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兩人同行
(一)
“你,你最好把它給我,不要以為你打得過那黑色怪物,我就怕....”
潭邊鬧騰的聲音戛然而止,猶如一陣清風滅之無影。幾只烏鴉應景的飛過頭頂,赤身裸體躲在石頭後方的小臉上盡顯難以置信,處在半空指着前方的食指也帶着些僵硬的蜷了回手裏。
“我,我是個很大度的人,我,我們最好不采用武力手段和平解決。”
這怎麽說話結巴了啊?白華心底裏罵了百次的沒出息。
結巴的原因全是因為這剛才還在兩丈開外的人瞬間移動到了白華前面的石頭邊,冷眸俊顏依舊看不出什麽情緒,縱使這會兒陽光打在他身上,男子周身仍然散着沁人的寒氣。所以剛才那聲音洪亮一副振振有詞的架勢識時務的焉兒下來。
幽冥想說這些什麽,無奈石頭後面的人只露出半個頭。幽冥緊抿着薄唇,既而閉眼轉身捏了個訣,這動作潇灑的一氣呵成,白華卻看得一愣一愣的。
幽冥背着身說道:“先穿這件。”
一件素衣白裳已安靜的躺在了她面前。白華瞄了一眼站着的人,又摸了摸石頭上的衣服,支支吾吾的打着商量:“你能不能把你手上那顆...”
話才起了個頭,這石頭上的素衣白裳倏地不見了。
“哎,穿穿穿,我穿…”白華見商量無果,急忙呼喊着。
白華搗騰着衣服,發現好像缺了雙鞋,遂又朝前面喚了一聲: “沒鞋啊,你,你能變雙鞋嗎?"
只見站着的人欲再擡手,白華睜大了眼睛,連忙示弱的揮擺着雙手。
“不用,不用,光腳也好,光腳走路舒服。”
見前面的人緩緩垂下了手,擺着的手這才伴着自己的籲氣放了下來。
白華抖了抖石頭上的衣服,心想:真是倒黴倒上天了,破珠而出之後餘下來靈珠碎片,化成衣服跟了自己五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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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一下只有兩三百年前在水界那次。晴朗的天不知怎麽的急轉成了暗灰色,大風卷着流雲,伴着暴雨降下幾道天雷。好巧不巧,在林間采果子給遇上了,又好巧不巧的,自己就這麽被一道雷噼了。萬幸這衣服護着發抖的身板閃着微光,人竟是毫發無損,就是衣服幻化成了小白球,為此自己也裸過一次,虧得也是在荒無人煙的地方,呆若木雞的蹲在草叢裏看着手裏的白球等了半刻,正在無助之時,白球又好好的變回了衣服,這類奇事以後也就沒有再出現過。
白華瞄了瞄頭頂蔚藍的天,心裏思尋着,眼下這沒天雷,沒地火的,這也不是荒無人煙的地方,搞些有的沒的,莫不是看到了那怪物給吓傻了?這衣服也能比自己膿包的吓回了原形?眼下只能湊合着先穿,有總比沒有強吧,荒山野嶺一男一女,總不能光着屁股吧。
(二)
樹林裏傳出了窸窸窣窣的響聲,幽冥黑眸一沉瞬移到了幾丈開外,拂袖一揮朝白華化了一道隐形結界,既而右掌又化出了幾道金光朝樹林射出,倏地只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從樹林中傳出。
“哎哎哎,是我是我!”從樹林裏走出來了一襲緋衣的男子,手持一把雲扇,朝幽冥擺手示意着。
“赤炎?!”幽冥臉上恢複成了冰冷模樣,看着朝自己嬉皮笑臉走來的人。
“寒冰大人,沒想到是我吧,有沒有很高興啊?”赤炎笑得一臉浮誇,又用手輕捶了一下幽冥的手臂。見幽冥冷冰着的臉上漸漸起了一層薄霧,遂又朝他站近了些,想再用手捶幽冥的手臂時,幽冥繃着臉身子靈活一側,赤炎一個趔趄給撲了個空,站定轉身尴尬的笑了笑,扇着扇子,問:“你是不是看到人家不好意思啊,哈哈哈哈,是不是還沒從感動中緩過來?”
幽冥臉上分明布了幾層黑線,語氣更加清冷,“你跑來這裏作甚?”
“你讓我跟澤荒去南極之海你是故意的,你明明知道我屬火,怕水怕碧海,澤荒又經常損我,我去了他們說不定還嫌我呢。"
赤炎打了打扇子,朝周圍張望了一圈,繼續說道: “你方才在山谷外圍都設了結界吧,我就說這方圓百裏怎麽沒見什麽人,除了一個白衣美貌女子,這女子....”
“你且先去通知地界使者,這裏和月半山的流蘇林不得旁人進入,若妥了,再去一趟火域崖重加一次結界。"幽冥截斷了赤炎沒說完的話,此刻眼下最着急的事情莫過于四界邪獸,其他無關緊要的事情,他也不想多聽。
“......”
“将才我已經會了會這碧潭裏的邪獸,是頭百年黑蛟,比我想象的還要兇猛萬分,但想必一時半刻還沒法将其擒獲,依我看其他地方的也不好對付,當下這情況火域崖的結界只是找了人看守,若低估了那頭禦火邪獸的靈力而讓它跑了出來,又或者我們八人未能及時趕到火界,怕是看守的人也難以抵擋。”
赤炎聽完一臉吃驚模樣,這吃驚的有兩件事,一就是知道了事情的嚴重程度,二是這塊寒冰居然一次性能說這麽多個字,稀奇,太稀奇了。赤炎扇子一合,朝幽冥浮誇的揖了揖。 “我曉得了,但你也小心那黑蛟,其他事情就交給我了!”
赤炎拍了拍胸口,臉上寫着一副‘大任于我身,我必完成妥當’的模樣,随即轉身消失不見了。
白華換好了衣服傻站在原地許久,左右只看得一團金色的光,被困在其中是走也走不出去,聽也聽不到。
赤炎消失後,幽冥輕瞟了一眼結界中的人,随後拿出了藏在廣袖裏的白珠。這女子能在自己之前設置的結界中自由走動已夠愕然,再加上這白珠,太多事情過于奇怪,要知曉心中疑惑現在唯有對她花點兒時間了。
(三)
是夜月明。
林間一片空隙的地上,生起了一堆小火。白華依靠着火堆旁的樹幹上,手裏把玩着一片樹葉,眼睛直直的盯着坐在原木上假寐的男子。四下安靜的要命,除了幹柴在火堆中發出了‘噼噼啪啪’的響聲,唯一聽得到的便是晚風摩擦樹葉發出的沙沙聲響。
白華雙眼警惕的巡了一圈,既而半蹲着一點點的朝閉目男子身邊挪了挪。換做以前上山下海穿山越嶺的,白華自是沒有怕過,那時因為沒遇到什麽死裏逃生的事,自從這事情經歷過後,驚魂未定心有餘悸的白華這才覺得這世道危險,這荒無人煙的地方更危險。
素白小手環抱着雙臂,若有所思的斜眼瞧了瞧一動不動的男子,回想着從金光結界消失之後的事情,這沒有表情的面癱男破了結界,只對冷冷自己說了一個‘走’字,以為要分道揚镳,各走各路,結果背對他轉身剛走出去幾步就被逼了回來,這一路開溜一路被一道又一道金光給逼退回來,最後還是跟他走在一塊兒。
兩人一前一後,途中也沒有任何交流,從傍晚走到天黑了,到了這片大樹圍繞的空地後,冷面的男子才尋了個枯原木坐了下來,化了一火堆,白華這才曉得終于不用走了。兩人在火堆邊幹坐了好一陣子,白華看着冷面的男子,冷面男子看着火堆,兩人依舊沒說什麽,這不讓走也不說話,也不知到底是幾個意思。
白華心疼的看了看自己的腳,一路走來沒有劃到傷到,只是這樹林潮濕小路泥濘,一雙腳俨然已是沾滿泥巴醜不堪言。
一只白色狐貍應景的出現在了白華面前,此時白華正覺得無聊,心裏一喜,來的好,來的巧,抓只狐貍拿來烤,犒勞一下自己,順便打發這無聊的漫漫長夜。
思考的同時手上已經開始了動作,熟練的挽起了袖子,再緊了緊挽着長發的木樹枝。以往成百次的捕獵,從失敗中白華悟出了‘思考與行動要同時進行’這一點道理,這道理白華覺得悟得非常實用,省去了思考再行動這些浪費時間的不必要環節。
狐貍好像看出了白華眼中蘊含的深沉笑意,還沒等她出手就想朝一邊跑去,白華哪有讓到嘴的肉跑掉的理由,先前身體已經做好了準備,随即雙腳一用力,身體騰空飛的就朝狐貍撲去,只見狐貍一個側身轉了方向,’嘭’的一聲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撲了個空的白華,趴在地上胡亂擦了擦鼻子上的土灰,轉頭又尋着狐貍的蹤影,哪知那只狐貍就站在離她幾步外的地方,悠閑的望着她舔着白毛。如此耍我,還這般看不起我?
白華眼中火花直往外冒,兩肋的火氣也翻滾着上來了。倏地站了起來又轉向狐貍,見狐貍專心的梳理着毛,白華嘴角一咧,弓着身子,伸出雙爪,蹑手蹑腳的朝狐貍走去。又是一個飛撲,沒抓到,又撲,又跑,再撲,一人一狐圍繞着閉目端坐的幽冥與火堆追的‘不亦樂乎’。
追了半晌,白華身體呈個大字如狗喘氣一般癱靠在火堆旁的枯木上,白色狐貍依舊離她幾步之遠,不時擺動着長長尾巴望着她,水靈的眼睛中似有一絲不屑。白華喘着粗氣看着眼前的狐貍。
“簡直是奇恥大辱,居然被你這只狐貍給耍得團團轉,我今天非要扒了你的毛!!!”
狐貍歪着頭看了一眼癱坐在地的白華,又将頭轉向了閉目養神的幽冥那兒,依舊時不時搖着尾巴。幽冥神識回歸,這才徐徐睜開了眼睛,看見了火堆旁喘着粗氣的白華正在對着一只悠閑的搖着尾巴的白色狐貍發脾氣。
“九月!”狐貍耳朵一立,聽到了幽冥低沉呼喚後,像似有靈性一般站了起來,轉身一躍入了幽冥懷中。
白華順着聲音看向了身邊的人,視線再轉向那人懷中正在翻滾撒嬌的狐貍,伸出食指指着狐貍有點不确定的問:“你認識這臭狐貍?”
‘哎喲’一聲,白華手指一陣鑽心的疼痛,一排小小的牙印赫然的出現在了食指上,白華捂着手指反應過來時,那牙印的主人又竄入了幽冥懷中,得意的晃着自己的尾巴。
“你個...”
“她叫九月,且最不喜歡別人叫她臭狐貍。”
“......”
幽冥修長手指輕撫着狐貍背上的白毛。
“上個這樣叫她的人,身上的衣服被撕了個粉碎。”
白華聽得周身一顫,雙手立刻環在胸口,用一種難以置信的眼神看着那只正在閉眼享受着撫摸的狐貍,感覺到了一旁投來的眼神,九月睜開了圓圓的大眼睛與之四目相對,赤色的眼珠印着火光一亮一亮的,白華急忙撇過了頭,朝着天空心虛的吹起了口哨,至于再光屁股的事情,一百個不想,更不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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