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順意而行
(一)
談話之時,忽然院外傳來一陣嘈雜之聲。只聽見個個弟子都聲音洪亮的喊道:“師尊!”
“師父!”白十一難掩心頭激動,轉身朝外飛奔而去。
夜沙一襲藍色長袍款步朝大門走來,只是剛跨了門檻,就被一人抱了個緊實。跑來的沖力倒是不小,使得他踉跄往後退了半步。
白十一見狀立馬将環在夜沙腰間的手臂收緊了些,好讓他不至于後腳被門檻給絆着。
“師父啊,十一想你,想得要死。”白十一将頭抵在了夜沙肩膀上,說話的同時,不由的又将腰間上的手圈緊實了些。
夜沙微微含笑,白皙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拍着白十一後背,輕聲道:“這些日子,十一可還好?”
抵在肩膀上的頭慢慢移到了夜沙白淨的頸窩邊,白十一委屈的抽噎着,“十一不好,沒有師傅在,十一度日如年。”
說完,又不要臉的蹭了蹭。
頸窩處突來的溫熱使得夜沙微眯了雙眼,方才眉目輕柔之狀轉瞬消失,說話的聲音也降了些溫度,“十一,你可是久未罰跪,膝蓋癢了?!”
懷裏的人聽得身體一顫,極不情願的慢慢松開了手,繼而往後退了幾步,眸中帶着些水霧,甕聲道:“十一知道錯了。”
夜沙輕掠了他一眼,不再多言的朝着幽冥走去。
此時,空鳴倒是提着衣袍小跑的迎了上去,躬身拱手朝着夜沙道:“師尊,您可終于出關了。”
空鳴老淚縱橫,一臉感慨萬分的看着夜沙。
師尊啊,出大事了啊。您再不出關,恐怕我都要去閉關了。
夜沙面色淡然輕嗯了一聲,轉而踱步走到幽冥跟前,又垂眼看着一旁已經死透了的下仙弟子。
Advertisement
淡淡的眉骨微微一皺,倏地側身朝着空鳴道:“空鳴,你先派人将這名弟子好生安葬了,再把門外留守的弟子給遣了,且告訴他們此事沒查清楚之前,不得對外聲張。”
空鳴附和的點了點頭,喚了兩名弟子将陳志的屍首擡了出去,又帶着盛黎朝着門外走去。
(二)
萬簌俱寂,唯有空中的一輪明月凝望着黑夜。晚風輕撫,使得院外的樹葉沙沙作響。
四人繞桌而坐。白十一得了幽冥的默許,又将事情的原委細說了一次。
空鳴聽得一臉震驚,而夜沙的臉色倒是越聽越陰沉了些。
“這麽說,白使者入殿也是為了去調查下仙弟子的?!” 空鳴恍然大悟。
本就疑惑白華劍術已是了得,為何幽冥天神還執意要他來除念山修業。原來,目的不是為了修行,而是為了邪獸之事。
幽冥兀自的想了片刻,又朝着三人道:“這人或許眼下就在我們身邊暗中觀察着,他屢次用腰牌來迷惑衆人,多半是想讓我們去找到他。”
夜沙神色凝重,緩緩道:“他若是有意把白石推到浪尖,那白石也定是那個可以幫我們找到他的人。此事關系到夜沙門的聲譽,他多半也猜到了我們不會聲張。不如,就順了他的計謀,再見機行事。”
這番話倒是為白石洗去了部分嫌疑,至少兩位天神也覺得是人有意為之。白十一暗自松了一口氣。
但為什麽非要利用白石?他又始終迷惑不解。
空鳴面泛焦慮,三番五次想開口,卻又忍了下來。
如今都死了一名弟子,師尊卻要順着他的計謀。但萬一,萬一又死了人怎麽辦?
夜沙倒是看穿了空鳴的心思,遂朝着他說道:“空鳴,最近幾日巡夜就讓盛和與盛黎辛苦些吧。我曉得你在擔心什麽,但如今之際,我們不能慌,更不能亂。”
空鳴雖有擔心,但既然夜沙開了口,他也只好順從的點頭附和。
“給白石一個下山的理由吧。”幽冥朝着空鳴幽幽道。
疑雲如迷霧般萦繞,空鳴不解的問道:“為何要他下山?”“他的腰牌是在山下鎮子中丢的,那說明線索也在鎮裏。”夜沙不慌不忙的解釋道。
“丢了?白石的腰牌不是在身上嗎?”空鳴此時頗為不惑。
專門再返回去一次給守山師弟證明腰牌在身,這倒是更像心虛故意為之。白十一不得不承認,那日與幽冥交談之後,他回去又兀自的想了許久,最後推測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若錦盒裏放得是真的腰牌,白石那個或許就是假的。”白十一沉聲回道。
空鳴如夢初醒,但下一刻一個更為憂心的事情又擺在了面前。
平日裏,那腰牌其實也只是個證明身份的東西,其餘用處也沒有多大。但,如今就是這個沒什麽用處的物件倒是成了最有利用價值的東西了。若真如白十一所講,白石那個是假的,那其餘人的也不一定都是真的....
“若是仿了一個,那會不會還有第二個,第三個?”
空鳴的擔憂其實也是眼下夜沙最頭疼的問題關鍵。
夜沙兀自的看了半晌放在桌上的腰牌,沉着回道:“防得了一個,防不過第二個,等白石下山後,你尋個适宜的理由将所有下仙弟子的腰牌再查一遍。”
“是,師尊!”空鳴拱手一揖。
夜沙看了一眼幽冥,又朝着其餘二人,淡淡道:“你們先回去吧,我和幽冥還有話要說。”
(三)
“這就是你的奉茶小厮?”夜沙垂目看着床上躺着的人。
幽冥坐在桌邊,不急不慢的摻了兩杯茶水,又掠了一眼白華,輕應了一聲。
夜沙不禁嘴角暈了一絲淡淡的微笑,朝着幽冥道:“幾百年了,還未曾見過有任何女子能留在你身邊的。”
就算其他人看不出來白華是個女子,但這障眼法還是逃不過夜沙的眼睛。
幽冥泯了一口茶,岔了話題,“不久之後的天神祭在這裏,有人恰巧也利用黑鱗和腰牌引我來了這裏。除念山,你說為何他非要選擇除念山?!”
夜沙坐到了幽冥跟前,睨了一眼手中的茶杯,緩緩開口道:“為何引你來我不太知曉,但這倒是讓我想起了六十年前,有人如同今夜一般闖入過無憂閣。”
“為了寄魂石?”幽冥猜測的問道。
三百年前四界混亂,因此斬殺了不少惡靈,然而那些惡靈盤踞出的強大怨念也就被寄魂石封印了起來。但即使現在釋放出來,怨念也永遠不可能再換成人形。時隔幾十年,再次來尋,莫不是...他想用寄魂石來增強修為?!
細思極恐,夜沙不敢再多做猜想,“我趕到的時候,人已經消失的無蹤影了。若是真有人觊觎寄魂石,那事情就有些複雜了。”
“寄魂石還在無憂閣?”
“沒有,那次過後我就将它沉入了禁虛之地。”
月光如水灑在了地上,整個院子似籠罩了一層旖旎的銀光。
幽冥起身站在了門口,兀自的仰頭望着天空,小半會兒才低聲道:“那眼下,白石就是我們唯一的線索。”
枝頭随着晚風搖曳,萦繞在樹頭上的一縷薄薄紅霧随之被風吹散。
(四)
漫天飄舞着白色的花瓣,如雪一般紛飛。流水潺潺,淡淡的花瓣一片又一片地旋轉着落在了水面上,随波一并帶走。
清風漫步,順着溪水流動的方向一路朝前,白華走了許久才找到那一抹玄墨色的身影。
那熟悉的身影使得白華不由微微一笑,遂朝着對岸喊去。可惜任憑她怎麽喊,也發不出半點兒聲音來。
對面的人依舊背對着負手而立,好像絲毫沒有察覺到她的存在。
河邊緩緩起了霧,對岸的那抹身影也越發的模糊。
此時,天空漸漸黯淡了下來,清澈的溪水轉眼消失了,漫天飛舞的花瓣也不見了。忽然,四下漆黑一片,白華驚詫的駐足,警惕的張望着周圍。
“白華~” 伴着一聲空靈呼喚,不遠處出現了一團若有似無的光亮。
“你是誰?”此時,白華終于又能清楚的聽到自己的聲音。
言訖,只見那團光亮開始由小變大慢慢散開。只見一個滿頭銀發身着紅衣的男子正逆光朝她而來。
男子的紅袍似血,衣袂翻飛,銀白長發随風輕揚,周身透着一股陰邪之氣。
在離她十餘丈開外,他停下了腳步。白華半眯着眼想看清男子的面容,可惜怎麽也看不清。
“呵呵...”
輕佻的笑聲倒使得白華微微一頓,“你到底是誰?”
等了半晌,除了一聲輕笑,男子依舊緘默。白華正欲朝前走去,哪曉得此時耳畔卻傳來了一聲又一聲焦急的呼喊。
“白華師弟,白華師弟。”
倏地,頭頂亮起了一抹耀眼的白光,滾滾而來的光亮照亮了四周的黑霧。
刺眼的光線使得白華本能的用手擋住了眼。
“白華,下次再見...”
伴着黑霧的散去,那男子的話也聲若蚊蠅。
“白華師弟,你沒事吧?”此時白十一的聲音也亮堂了不少。
白華幽幽的睜開了雙眼,斜眸掃了一眼白十一才發覺,原來剛才自己是在做夢。
待雙目清明,白華徐徐起了身,朝着白十一輕聲回道: “我沒事。”
“你知道你剛才一直在叫喊嗎?” 白十一遞了一杯茶水。
白華不解,“我剛才喊什麽了?”
白十一揉了揉皺得有些微微發緊的眉頭,朝白華道: “幽冥天神,方才我才到院門口,就聽見你大聲的喚着幽冥天神。”
“噗~”剛入口的茶,又直接被噴了出來。白華尴尬的別過了頭,擦了擦嘴角的水漬。
哎,這夢裏沒喊出來,倒是現實中出了聲啊。
“你身體怎麽樣了?”白石接過茶杯,又為她摻了一杯。
對了,這裏好像是幽冥天神的房間啊?
白華回神掃了一圈,立刻反應了過來,遂急忙問道:“我是怎麽回的別院?又是怎麽會睡到這裏?”
“你被人襲擊,中了,中了軟香粉,盛黎師兄給你送回別院的。幽冥天神昨日替你解了毒。”想到媚藥的事情不可節外生枝,白十一胡亂編了個理由搪塞。
白華恍然颔首,“軟香粉?聽名字就能想得出來中了毒會是個什麽模樣。怪不得,我當時就腳底發軟,眼前一黑的暈了。”
掀開了被褥,白華起身活動了一下,又接着問道:“那,人抓到了嗎?可還有其他人被襲擊了?”
這一問,倒是又讓白十一想起了昨日陳志七竅流血慘死的模樣,“陳志死了!”
白華身子一僵,不由提高了音調,問:“死了?怎麽會死了呢?”
“昨日襲擊你的人,可能是陳志。但,也不能說那個人是陳志。”
“什麽叫是陳志,又可能不是陳志。”白華一頭霧水。
白十一将茶杯擱在了一旁,一臉沉着的緩緩道:“是陳志死後被什麽東西附了身...”
草西君鄭重聲明
昨日本君手殘去百度了一下自己和書名,
接過發現某些網站不經允許将本君的小半仙放在其網站之中(偷盜行為,可恥!)。
故,本君在此聲明:
1.小半仙正式簽約的地方是縱橫花語。
2.本君承諾(發誓)‘小半仙’不會出VIP章節,所以在這兒也一樣可以免費看。
3.支持正版。
草西君題外話:寫書是愛好,不是為了賺錢。
草西木白
2017.7.2
同類推薦

仙家萌喵嬌養成
一派仙師齊晟路遇一只奶貓,本想冬天暖脖子夏天當腳踏,誰知這是一只貓妹砸,還變成蘿莉騎在了他身上。從此被這只貓蹭吃蹭喝還蹭睡,淪為貓奴。
“喵喵!”大喵搖着尾巴在齊晟腳邊蹭來蹭去,毛茸茸的耳朵一抖一抖。
齊晟冷酷的面龐瞬間融化,将她抱起,揉着滿身順滑的貓毛,心中一片滿足。
齊晟滿目柔情的眸子盯着那雙琥珀般的大眼,捏着她的粉嫩爪爪,霸氣道:“傻喵,吻我。”
“喵嗚~放肆!區區鏟屎官也想親我,小魚幹準備了沒有?”
“啪!”“哎呦!”
大喵一爪子糊在齊晟的臉頰之上,隐隐的有一點紅痕。
見齊晟委屈模樣,心想,那,那,勉強來一口吧!
大喵強勢捧上齊晟的臉頰,爪子按在他的胸膛,毛茸茸的大臉湊向他的薄唇。

擺爛太狠,我被宗門當反面教材了
重生無數次的宋以枝直接佛了。
每一世都改變不了死亡的結局,宋以枝決定,擺爛!
別人在努力修煉飛升,宋以枝在地裏除草澆水。
新一輩的天才弟子在努力修煉,宋以枝在烤鳥。
氣運之女在內卷同門,宋以枝在睡大覺。
在最大最內卷的門派裏,宋以枝當最鹹的魚。
最後,擺爛太狠的宋以枝被制裁了。
落入修煉狂魔之手,宋以枝以為自己要死,沒想到最後過的…還算滋潤?
“五長老,我要種地。
”
“可。
”
“五長老,我要養鵝!”
“可。
”
……
在某位修煉狂魔的縱容之下,宋以枝不僅将他的地方大變樣,甚至還比以前更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