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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自從那天回來之後,我便一直有事兒沒事兒的就照着鏡子,現在意識到雖然顯得有些晚,但不可否認,爹娘的确給予了我一副好樣貌,絕不輸給任何人。

但即便如此君王是多情的,專一對他們來說太過困難,無論多麽的美麗,多麽的傾國傾城,一切只是時間的問題罷了,一旦覺得審美疲勞,便會毫不猶豫的丢棄不顧。

既然無法長久,就只有趁着新鮮感和興趣正濃的時候下手,可是龍逸對我的興趣又會維持多久,或者說他多我是不是會産生興趣?

事實容不得我思考,自那天回來後的第二天晚上,龍逸再次來到了月薇閣,沒有向之前那樣帶着他的大堆的奏章,這意思很明顯,雖然不知道這是不是對我的有一個羞辱,但這很明擺這是一個機會。

在龍逸到來之前,小德子匆忙來報,于是我便挖空心思的盛裝打扮。

一身藍底白花的錦衣帶着濃濃的茉莉熏香,氣味之濃讓我隐隐作嘔,用點點銀色點綴着的深紫色發帶将一頭無法精心挽起,再小心的插上三個蝴蝶發簪和一個珍珠步搖,當然也沒有忘記在臉上塗上那厚厚的胭脂水粉。

當月光透過窗戶射進寝室時,連我自己都不覺震驚。

水盈盈的雙眸,在月光和微微燭光下微微顫動的蝴蝶發簪和泛着深邃光芒的珍珠步搖,裁剪得當的衣裙包裹出絲毫不顯臃腫的婀娜身姿,隐隐襲來的茉莉花香讓人沉醉。

當龍逸見到這樣的我在他面前行禮時,先是一驚,然後是一臉驚豔,屏退左右,将我攬入懷中厮磨時是一臉的沉迷。

“你美的簡直就像個妖精。”這是龍逸對我的評價。

“那你是愛還是不愛呢?”我嬌笑着問。

“你認為呢?”龍逸反問。

“我需要你來告訴我。”我将龍逸拉的更近,在他唇上輕輕一啄,然後附在他耳邊輕輕呵氣道。

龍逸沒有回答,但他的行動給了我準确的答案。這一次我并沒有反抗,反而很是配合,徹夜的纏綿,直到天蒙蒙有些發亮,我告訴他“再不睡會要誤了早朝的”,這樣,他才有了些許睡意。

第二天清晨,兩三個宮女悄聲進來給龍逸更衣上朝,臨走時他回頭看向床邊的那一眼讓我知道報仇有望!

自此,龍逸跑我月薇閣便很是勤快,而這次宮中流傳的“月妃專寵”自然就是事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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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日的相伴,夜夜的纏綿,一口一個“月兒”的低喚着我,讓人不驚以為他龍逸的摯愛就是我蒼蘭柔月,這對我來說再好不過了。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我不覺欣喜,因為時間的流逝意味着時機正不斷走向成熟。

眨眼間回宮便也近兩二月了,這一天,龍逸同往常一樣的來到月薇閣,我将事先準備好的小匕首藏于腰側,龍逸一同往日的将我環在懷中,我半倚着他,顯出絲絲媚态,輕柔的褪去他身上的衣物,今天的他顯得有些冷漠,但我也沒有太在意,或許只是他想要換一種玩法吧。

當褪去的衣物只剩裏衣時,龍逸嘆了口氣,陰沉着臉将我一耳光揮到了地上,并将不知何時被拿去的腰側的小匕首摔到了地上。

一切都發生的太快,那一耳光力氣之大幾乎将我打蒙了,片刻的沉默後,龍逸留下一句“賤人!”後便再未出現。

又過了十幾天,龍逸都不曾出現在月薇閣,也沒有頒布什麽懲罰性質的旨意,一切好像都沒有發生過,卻有好像發生過了什麽。

但唯一能确定的是争寵這一計劃又再次失敗了,雖然不甘,僅僅只差了一步,但一切都功虧一篑,這麽些日子的茍延殘喘、趨炎附勢都白費了……

“娘娘,你這又是何必呢?”一天,蘭兒突然有些無奈的這樣對我說,我不解,她這話是什麽意思。

“蘭兒有時候好像對什麽都很明白似的,反正想在也是閑着,幫我參謀參謀,說說你的想法?”我道。

“奴婢不敢,我并不是像娘娘說的好像什麽都明白似的,只是很多時候當局者迷罷了。”蘭兒道。

“當局者迷?這又是從何說起呢?”我問道。

“奴婢鬥膽進言,”蘭兒跪下道,“平時雖然見皇上各宮娘娘對不錯,處事也還算公平,但那也只是對出娘娘意外的各宮娘娘罷了,其實奴婢看的很真切,皇上對娘娘是很上心的,總是留心娘娘,可娘娘好像都看不見的樣子。”

“哦,是麽?”對随時危機性命的敵人怎可輕視?莫說他龍逸,連我也可都是全身心的投入到他龍逸身上呢,若能将仇恨與愛畫上等號,那可真是天下奇談啊。

“皇上那邊先不說,娘娘總給人一種很遙遠的感覺。”蘭兒繼續道。

“遙遠?”我不禁好笑,“我可就坐在你面前吶。”

“我不是說的這個意思,娘娘給人的感覺總是拒人于千裏之外,讓人感覺很不好親近,或許就是因為這個才讓皇上屢屢失望傷心吧,娘娘若是能親近皇上些,憑借皇上對娘娘的寵愛,皇後之位非娘娘莫屬。”

“皇後麽?他龍逸的皇後我可不稀罕!”我恨聲道。

“娘娘,你說什麽?”蘭兒沒有聽清。

“沒什麽。”

又過了幾日,我閑來無事便帶着幾個宮女在外邊走走,最近總是閑不住,想到外面轉轉,卻總是走不出這深宮大院。

出來轉悠,當然免不了碰到一些刻薄的“姐妹們”,當然也少不了一番唇槍舌戰,只是如今我沒有像以往一樣附和或者是毫不搭理,或許是食髓知味,一次煩躁時不經意的針鋒相對,突然讓人覺得好像在這無聊的大院內找到了一絲消遣,就像她們從前一不順心就拿我當消遣一樣。

“怎麽,月妃妹妹,你這命運可比這風水轉的快的多了,這才幾個月就嘗便了幾個大起大落,想當初趾高氣昂的沒有給自己留退路,想在跌倒谷底了的心情是不是也同樣的美味呢?”花妃依舊是得理不饒人,沒理掙三分,口上從來不留德。

“那倒也是,像花妃姐姐那樣平平淡淡,招致則來揮之則去的人來說又怎麽能理解我們這種起起落落的人的心情呢,”我反諷道,“不過花妃姐姐我倒有個忠告想要送給你,雖然恩寵少的可憐不是你的錯,但拿着那少的可憐的恩寵卻還要在別人面前大顯雌威的話,那就顯得你實在是太沒有身價了。”

“你!”花妃一時氣急。

“慢走不送,您可得注意腳下,走路小心這點兒~”我“好心”提醒道。

“只會逞嘴上英雄。”花妃不懈道。

“彼此彼此。”我笑道。

“娘娘,你總是這麽和花妃杠上,不好吧?”花妃走遠後,蘭兒在身邊小心提醒道。

“沒有什麽好不好的,看我不順眼盡管除掉就是了,總之兵來将擋水來土掩就是了,實在不行就聽天由命呗。”我打趣的說道。

“娘娘!”眼前一黑,突如其來的暈眩讓我一陣陣的作嘔。

我一睜眼醒來,第一眼看到的竟是一天突兀的紅繩,再仔細一看才知道是太醫在替我診脈。

不一會兒,蘭兒在太醫的指示下解下了手腕上的紅繩,我知道應該有接過了。

“怎麽樣了?”我剛想要開口詢問,但同樣的話卻不是我說出來的。

“恭喜皇上,賀喜皇上,月妃娘娘已确有一個月的身孕,之所以突然昏倒是因為營養沒有很好的跟上,況且睡眠也不夠,臣這就去開幾副調養身子,安胎保胎的藥即可沒有什麽大礙了。”太醫跪在地上恭敬的說道。

“知道了,退下吧。”說着,龍逸向床邊走來,同時不忘對小德子說,“去把泉水拿來。”

相對于龍逸和太醫的欣喜,我可就顯得有些憤恨了。

仇敵的孩子,罪惡與屈辱的印證,我怎麽會有他的孩子?!難道又是上天開的又一場玩笑?還是說所謂的命運弄人?

不行!這孩子留不得!他在這世上除了印證着仇恨與屈辱,就是延續着罪惡殘忍的血脈,這樣的一個禍害我怎能留得?!

“月兒,現在覺得那裏不舒服,想要些什麽?”龍逸溫柔的在身邊說道。

想要你的命!你給麽?

“月兒?”龍逸又低喚了一聲。

“我想要什麽,皇上應該很清楚啊。”我悠閑的答道,龍逸卻沒有了回答。

“我希望你好好保重身子,也保重肚子裏的太子。”龍逸鄭重其事的的說。

“你怎麽能肯定這肚子裏的就是一個男孩兒呢,即便他真的是一個男孩,他也不一定會成為太子,況且他還不一定能出生呢。”我笑道。

“你不要盡想一些有的沒有的,”龍逸有些被激怒了,因為我拿孩子的性命要挾他,這讓我覺得愉快了許多,“這孩子是我們的,不僅是我的,也是你的!”

“就像你說的,他是我的,所以我就有權利決定他的生死,就如同你當初做的一樣。”我笑得更開心了,從來沒有這麽快樂的談論過一個生命的生死問題,更何況這個生命流淌着一半我的血。

“你這是在報複我麽?”龍逸恨恨道。

“這對你來說也是一種報複麽,我可是從來沒有考慮到這一點呢,看來事情變得有趣很多啊。”我依舊笑着。

“你……”龍逸剛要說什麽,卻被小德子打斷了。

“皇上,泉水已經取來了。”

“拿過來。”龍逸下令道。

小德子恭敬的奉上一碗清水。

“喝了它。”龍逸沖着我說道。

“沒興趣。”我回道。

“你确定你的這個回答?”龍逸将水拿到一邊,微微眯起雙眼,我知道這代表這危險。可是現在多我來說已經沒什麽可怕的了,想殺了我,他舍不得這個孩子,況且想拿東西來威脅我,這世上能夠威脅我的東西早已不複存在了。

“當然。”我回答的很肯定。

“你會為此後悔的。”龍逸不怒反笑道。

“這更不可能。”輕松的回答。

龍逸沒說什麽,反倒是站起了身,自顧自的整了整衣襟,片刻後,道:“不知愛妃可願意陪朕在這宮裏散散步?”

“走路太累,萬一暈倒了孩子倒不要緊,我可不想摔個底朝天。”

“那這就更簡單了,坐辇車就是了。”龍逸繼續耐心的建議道。

“沒意見。”很想看看他到底能玩出什麽花招。讓他看看即便自己如何挽救,自己的孩子還是難逃一死,甚至是死在他眼皮低下,這種感覺一定很棒吧?我很有興趣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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