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重寫】天外魔境

樹林裏某一處，天明好奇地打量着身邊沉默不語的男子，這個人是誰，又擔心的回頭看看躺在樹下昏迷不醒的墨年，姐姐怎麽還不醒來。男子注意到天明的擔心開口道：“天明不用擔心，姐姐沒事。”

天明驚訝的回頭指着自己：“大叔，你怎麽知道我名子的？”聽到天明稱呼自己大叔男子眼裏一陣恍惚，但是很快就反應過來自己不該走神。低頭撥弄篝火讓火堆燃燒得更旺一些順帶避開了天明天真純淨的雙眼：“我叫蓋聶，你可以叫我蓋大叔。”

“不要，好麻煩，我只叫大叔，大叔大叔大叔。”天明無賴的趴在蓋聶腿上說道，蓋聶一臉無奈，不過心裏卻是高興，這孩子與他的父親真的很像。想起已經死去的好友蓋聶心裏一陣傷感，眼神落到天明脖頸後的咒印上，荊軻我會照顧好你兒子的，賭上我的性命。

“可以。”蓋聶點點頭，叫什麽無所謂，只要這個孩子能健康成長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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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兒墨年睜眼，落入眼中的就是天明坐在男子身邊談天說地興高采烈的樣子。無力的呻吟一聲，這個小子身邊的人是誰？看到天明回頭看自己墨年擠出一個笑容，只是在看向蓋聶的時候就變得不那麽高興了，如果自己所料不差敲暈自己的人就是這個家夥。

見到墨年醒來蓋聶送上一個和善的表情，只可惜自己的表情怎麽看也不像是和善，頂多是面癱。

“你是誰？”墨年警惕地問，沒有漏過蓋聶身邊的劍，看來這人是個劍客。

蓋聶拱拱手：“在下蓋聶，見過這位……”

“你是蓋聶，就是那個秦國劍客？”打斷了蓋聶的話，墨年一臉複雜的看着他。看到蓋聶點頭墨年變了臉色：“天明，到我身邊來，離那個人遠點！”不敢說出蓋聶是他的殺父仇人只能模糊的說，墨年護住站到自己身後的天明一臉恨意：“蓋聶你這是什麽意思。”找到自己又接近天明，這是秦王的陰謀嗎。

蓋聶沉默了片刻，擡起頭一臉認真的看向墨年：“我受故人所托照顧天明，所以我要照顧好他，至于你說的那個，我無話可說。”

“好一個無話可說，蓋聶你真當我是傻子不成！”墨年不屑的說道。

蓋聶張張嘴，他不是一個善于言辭的人，而且當初出手的也的确是自己，雖然當時感覺有點意外為何荊軻的身手如此差勁。

如果蓋聶繼續辯解墨年還不會相信，但是看着現在的蓋聶墨年覺得自己似乎應該相信他一次，畢竟秦兵還在後面追趕，天明跟着自己只有死路一條。選擇蓋聶，天明生存的機會更大一些。

“你說要照顧天明，那你又如何照顧。”已經可以依稀聽到一些馬蹄聲了，墨年緊了緊手心，手心裏面全是冷汗。

“我認識逍遙家的一位前輩，我可以請他出手幫忙。”蓋聶站起身子一臉誠懇，“請相信我，我會拼了命保護這個孩子。”

道家？聽良兒說過那一派多是研究長生道術，想起天明身上的咒印，看來蓋聶倒是真心想幫忙。

“我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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蓋聶帶着天明離開了，墨年送走二人後才後知後覺的發現，“那我自己怎麽走？！”身後響起一道輕浮的聲音：“我來帶你走啊。”墨年回頭一看不禁笑了：“小趾，你這個小賊若是依然這麽不正經，下次蓉兒給你上藥的時候我會‘美言’幾句的。”說完故意擠擠眼，看到盜跖的臉色變綠墨年感到真是開心啊。

“年姑娘，你能不這麽坑我麽。”盜跖一臉抽搐，但還是要彎腰背起墨年向前飛奔，因為身後的秦兵就要追上來了。

“我這是對你好，你的傷好的慢了自然可以多見幾次蓉兒了。”墨年嘴角勾起，忽悠着身下的盜跖。

“對哦，年姑娘你真聰明。”盜跖點頭滿臉的贊同。

“不用感謝我，下次我會讓蓉兒多放點‘加料’藥材的。”感覺到身下的盜跖身子一頓墨年嗔怪道，“怎麽如此激動。”

盜跖艱難的回頭：“年姑娘，原來你早就害我了……”難怪那幾次受傷好的那麽慢。

墨年笑眯眯的看着盜跖：“小趾我覺得之所以蓉兒不欣賞你，是因為你還不夠英俊。”滿意的看到盜跖一臉好學的看着自己，然後“砰！”墨年輕輕跳下盜跖的後背，打量了一下盜跖的臉，捏着下巴感嘆道：“現在英俊多了……”

盜跖艱難的捂着眼從地上爬起，狠狠地踹了一腳擋路的大樹神情無比憂傷：“年姑娘，欺負人不帶這麽欺負的。”

墨年回頭：“我在秦國聽到這麽一句話：‘長了一副衰樣就不要怪自己被欺負’。”

盜跖眨眨眼，亂糟糟的發型配上腫了一半的臉，怎麽看怎麽一副衰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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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墨家機關城啊。”兩人站在石壁前，墨年一臉的感慨，墨家祖師爺真是太了不起了，居然能在這裏開辟出另一個家園。盜跖一臉自豪的摸着石壁：“這後面就是我們的機關城，也是我們墨家最重要的地方。”

墨年擡頭看向遠處的群山，雲霧缭繞的将來時路模糊不清，若是無人帶領只怕找到此處不易。“我們進去吧。”如此說着，墨年帶頭走了進去。身後盜跖搔搔臉，想不到年姑娘第一次來也不膽怯，不虧是墨家的軍師。

進去之後就是一片漆黑，墨年站住沒有動作，身後的盜跖走了上來說道：“這裏面有很多機關，年姑娘跟緊我。”墨年沉穩的說道：“你且走，我自然會跟上。”

黑暗中人的感覺變得更加靈敏，墨年明顯感覺到在身上有一股冰冷感覺，偶爾下一步還會感覺一陣風從面龐上吹過，努力克制自己身子不要緊張，墨年在心裏把墨家祖師爺狠狠地鞭打了一頓，這是要多挑戰人的心理極限啊。

黑暗是短暫的，走了大約三百步墨年只感覺眼前驟然一亮，頭頂上方投下一束光，随即上方響起一道聲音：“口令！”墨年微微挑眉，看起來上面值守的人很謹慎。随即身邊盜跖開口揚聲道：“兼天下，愛衆生。”

上面的又傳來一句：“赴湯火，蹈利刃。下方何人？”盜跖開口道：“是我，盜跖，身邊的是墨年姑娘。”知道是自己人，值守的人對着下方開口：“原來如此，安全，閘道開啓，放行！”

繼續向前走，只是稍微有些光亮了，邊走盜跖邊開口介紹道：“年姑娘，這裏就是墨家的第一道防線，一旦有敵人入侵或者答不出口令……”“想必我們頭頂上的這些箭矢就會射出來吧。”接着盜跖的話，墨年輕松開口道。

盜跖詫異的回頭，依稀看到墨年臉上仍是平淡自信的表情：“你是怎麽知道的？”墨年看了一眼頭頂上的亮點，右手輕輕拍打左手手心：“這裏是機關城，想必頭頂上的這些東西也不會是天空中的星辰，細小發亮，同時給人一種逼迫感，自然是箭矢了，而且是很鋒利的箭矢。”邊說，眼前的亮光範圍越來越大，墨年心裏知道，這次是真正進入機關城了。墨家最隐秘的要塞，對這個自信的韓國女子，敞開了大門。

邊走邊看，對于墨家能在山內建造出如此恢弘的建築，墨年深深的佩服不已，與墨家相比，韓國注重外表的華麗，結果忽視了內在，想必這也是韓國早早滅亡的原因罷。

看着前方清澈的水池，墨年臉上流露出一抹惬意，在這個地方自己的心靈似乎都得到了淨化，原本因為蓮兒不在身邊有些着急的心情，都變得平靜許多。

“這裏就是我們的墨規池。”看着身邊的墨年盜跖介紹道，初次進入機關城就如此平靜不虧是首領也要贊嘆的人。

“墨規池？”墨年嘴裏喃喃的念着這三個字，看來墨家祖師爺對于後輩的發展不是一點半點的在意啊，特意留下了引導的話語，防止某些墨家弟子行事太過偏激。打量着四周的風景，墨年看了一眼盜跖：“小趾，周圍都是池水，我們要怎麽過去。”

盜跖嘻嘻一笑：“年姑娘放心好了，等會就會有雲艇來接我們的。”

“哦，雲艇？那又是何物，也是祖師爺發明的嗎。”聽到了新鮮的詞語墨年饒有興致的問道。盜跖搖搖頭，看出了墨年的不解說道：“雲艇是班老頭發明的，班老頭說了，若是沒這雲艇，敵人哪怕進來了也傷不到我們！”語氣中帶着滿滿的自信和敬仰。

想起那個教自己機關術的班老頭墨年臉上露出一抹笑容，平日裏對自己嚴格要求，只是面對月兒這個四歲小姑娘時候就變成了一個，額，怎麽說有點奇怪的老爺爺，似乎帶有某種目的讨好月兒。

遠在燕國的班大師打了個噴嚏，揉揉鼻子看着面前的小攤開始琢磨，月兒會喜歡什麽呢？哎呀四五歲的小女娃真是太可愛了，若是自己當初的兒子沒有死，自己也該有孫子孫女了吧。搖搖頭不去想那些傷感的事情，班大師努力的蹲下身子開始琢磨要選個什麽東西回去好了。

雲艇緩緩上升，墨年看着石壁上的字緩緩開口：“世間樂土。”旁邊無聊的盜跖抱手開口道：“這是祖師爺留下的字跡。”墨年點點頭，聽說墨家祖師爺是宋國人，如今這石壁上面的字也是宋國字，倒是印證了這個傳聞。

下了雲艇墨年看着四處的景設，走在緩緩鋪開的吊橋上看着下方轉動的巨輪，轉動的巨輪帶動了泉水的流動，聽班老頭說過整座墨家機關城的動力就是來自這裏。

走過層層機關，墨年擡頭看向前方彎腰行禮的墨家弟子心裏感嘆，機關城，我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蓋聶：汝兒吾養之，汝無慮也

荊軻：總感覺哪裏怪怪的

蓋聶：汝……吾亦可以養

荊軻：……

高漸離拔刀：荊軻是我的，蓋聶你跟天明過日子去！

天明揉眼：大叔，快來睡覺

蓋聶：……好，馬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