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世子說笑,無雙不敢。”無雙嘴角淺笑,她怎會有兒女?
自從決定離開,她面對他時多了坦然,不管什麽還是同以前般順着他。而他似乎也縱容着,一道房門關上,那些禮教約束盡數抛掉。
她的雙頰尤帶着活動後的粉潤,百馥香露的氣味兒濃郁,自她的肌理散出。鬓角的發絲被汗珠沾黏在那兒,胸口因為喘息而起伏。
龔拓垂眸,嘴角笑意若有若無,喉結滾動着:“阿郎說可以有。”
他指肚描摹着她的眼角,低下頭含上兩片軟唇。手臂勒着她托起,直接貼在自己身前。
無雙忍不住張嘴驚呼,聲音沒出,一股強勢沖進去,挑着糾纏。
他熟悉她的一切,知道她的軟肋,曉得該去哪處拿捏她。她攀在他的肩頭,順着他的力道回應,一只繡鞋從腳上滑下,小腿肚下意識勾上他的膝。
他的手過去一把攥上細巧的腳踝,拉着往上盤來自己腰上,帶着人陷進榻間。
那素淡的外裳下,藏着別人見不到的豔麗,哪怕一個細微的擡手、挑眉,也盡是女子說不出的妖媚。
“用,用午膳的……”無雙推拒着男人肩頭,一手捂住自己左側的花瓣痣,手心一片濡濕。
男人擡頭,低笑一聲:“不急。”
幔帳落下,湖水一樣的青色,床榻右側的銅勾纏着一縷流蘇,讓帳布呈現着別扭的褶皺。
她回應着,順從着。可是心中莫名發慌,他那句話是何意?
屋外,婵兒和巧兒正端着托盤想進去送飯菜,卻見一個婆子面無表情的将屋門關緊,然後進了水房。
“先別進去。”婆子離前叮囑一聲。
兩人相視一眼,不明所以,只能等在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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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脊上,兩只家雀兒正在打架,叽喳着從瓦片上滾落。
“巧兒,是不是誰在哭?”婵兒豎起耳朵,看看四下,随後往屋門上一貼。
那聲音頓時明顯起來,并不是什麽哭聲,柔柔的,像是女兒家受不了疼痛的哼哼……
“沒有規矩!”婆子沖上來,壓低聲音呵斥一聲。
婵兒趕緊站好,一臉懵懂,偷着往對面看,卻見巧兒低着頭,臉紅得像熟透的桃子。婵兒後知後覺,瞪大眼,暗罵一聲自己蠢。
可現在是大晌午頭啊!
房中,幔帳還在晃着,腳踏上落了件柔粉色襯裙。
一聲聲女子嬌顫顫的嗓音,似是壓抑不住,又似是祈求。
一只白玉般的足兒猛的蹬出來,腳趾蜷勾着挂在床沿,細巧的腳腕上系着一枚小銀鈴,此刻清脆的聲音不停。
一頓午膳重新熱了一遍。
本以為和之前一樣,普通的侍候罷了,事後,無雙沒太在意。
靜下來的時候,她回去西廂的書房,翻看大渝朝律典。有些地方晦澀,她十歲後再沒讀過書,有些參不透。
看了一會兒太累,便回了自己房中睡下,龔拓夜裏不在,無需她伺候。頭沾上枕頭,眼皮忙不疊的阖上,恍惚中,她覺得少做了一件事。
翌日。
無雙接到一封信,是盼蘭寄回來的,信中拐着彎問她是否想贖身?她寫了一封回信,并沒做回答。
看到盼蘭信上牢騷,說外頭一兩紅糖多少錢時,無雙腦中嗡的一聲。
難怪她昨日總覺得忘了什麽,是避子湯。以前她跟龔拓的房事過後,婆子便會端上一碗湯藥,避免肚子裏留下什麽。
可昨日沒有,婆子們當然不敢忘記,加上事前龔拓那奇怪的話,讓她心中陡然不安起來。
她把信收好,趕緊出去了水房,湯藥平時也是這裏煎的。
這個時辰沒有人,無雙從架子上取下一包藥,直接倒進桌上的藥罐中。因為男主子的需求,府裏這藥是有備着的。
生了火,藥罐裏開始沸騰,各樣的藥渣翻滾着,散發出刺鼻的味道。沒多少功夫,一碗藥汁倒了出來。
無雙端了碗回房,擱在桌上放涼,已經過去了整一天,希望能補救回來。不算從哪一點兒來看,她都不能要孩子。
正在這時,門被敲響,是守院子的婆子:“雙姑娘,世子回來了。”
無雙看去門邊,似乎能聽見漸近的男人腳步聲。她不回答,用手試着藥碗,還是燙手的。
“雙姑娘,開門吶,世子等着呢。”婆子又催了聲,疑惑的往院中男子看了眼。
龔拓上去,一把将耳房的門推開,裏面光線稍安,纖弱的身影靠在牆邊,手裏捧着個瓷碗,正往嘴裏灌。
“無雙!”他喝了一聲,兩步過去拽上她的手臂。
“啪”,瓷碗連帶滾燙的藥汁齊齊掉落地上,在暗色的地磚上暈出了好大一塊。
半碗藥汁淋在無雙身上,虧着春衫還算厚,并沒有燙透,可仍是落了一身的味道。
她像一個提線人偶,被龔拓攥着手臂提起,看着他眼中泛起的冷冽。
“出去!”龔拓吼了聲,瞪了眼杵在門邊的婆子。
婆子麻溜垂首,将房門關好。
龔拓垂眸看着地上的瓷片,藥味兒他聞得出來,知道那是什麽,不由手裏緊了幾分,胸中說不出的壓抑:“你在做什麽?”
“避子湯。”無雙看着他,面色坦然。
“我沒讓你喝。”龔拓眯眼,幾個字幾乎是從齒縫擠出來的。
“無雙要守規矩,世子的正妻還未進門。”無雙回他,喉嚨出來的音兒有些發顫。
兩人相視,龔拓心中明白,錯不在無雙,是他沒說罷了。可他覺得,即使不說,她也不該這樣“懂事”,自己尋藥來喝,別的奴婢不都是想方設法懷上主子的孩子?
為什麽她不是?反而像是躲避。
“換件衣服。”他壓下火氣,松開了那截細手腕。
無雙身形一晃,腳下避開碎瓷片,随後轉身進了裏間。口中還殘留着苦澀的味道,她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現在舌頭還燙的發麻。
她松開腰帶,将外衫脫下,扔去牆邊銅盆裏。藥汁當真頑固,染得只剩最後那件貼身夾衣。
忽的,身後門簾一掀,下一瞬她被人從後來抱住,後背貼上一個略冷的懷抱,身子不由一僵。
“你就這麽傻?”龔拓勒緊那把細腰,百馥香露的氣息混着藥味兒鑽進鼻子,“可以要孩子,我準你的。”
耳邊被溫熱的氣息掃着,話語鑽進耳中,像是每個夜晚中的低聲喃語,無雙心中驚恐,完全說不出話。纏在腰間的手,像是鐵箍般讓她寸步難行。
龔拓看不到她的神情,手掌透過薄薄的夾衣試着她的溫熱:“夫人也知道,你不用擔心。”
他的指尖正扣在她的腰腹處,平坦纖細,那裏将來會孕育出他的孩子。
無雙如遭雷擊,夫人既然同意的話,那麽她自己心中的猜想是對的。龔拓是說真的,她可以為他生孩子,而不必非要等正妻進門。
原因,今上派龔拓出使,此去路途遠、時日長,其中自然伴随着兇險。他沒有娶妻,無子嗣,如今找個女子先替他留下血脈。
就像是遠征的将士,家人怕他們有去無回,同樣會用這種辦法延續家中煙火。
這樣做,将來龔拓回來并不妨礙娶正妻,相反還帶着一身的榮譽。宋夫人怎麽可能反對,難怪這些日子不再叫她去向陽院,原是已經默許此事。
“可,可我喝了藥。”無雙嗓子發澀,有些事情總是難以掌控。
龔拓當她是不知所措,挑着她的下颌回看自己:“現在開始好好養身子,我會去老虎山幾日,那附近有龔家的別院,你跟着一起去玩幾日。出使回來,大概需要半年。”
無雙眼睫顫着,一雙媚眼潋滟。他出去公務也要帶上她,看來是打定主意讓她懷上孩子。
剛才進去的那一點苦藥,此刻攪得胃裏難受,讓她想掙開。
他想要什麽,她就必須給他。看似溫和的話語,其實從來沒有問過她的意願,因為,她只是個伺候人的奴婢啊!
作者有話說:
以後就晚上九點更新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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