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妹妹的首次攻略失敗

下午的上課鈴聲響起，我和慎原以百米沖刺速度超越門口的老師進入，「很準時啊！」老師感慨一句。

坐下來的時候，鄰座的班長側頭過來，「又去打籃球了嗎？一身大汗淋漓。」

「抱歉，還在洗臉的時候聽到鈴聲就奮不顧身沖過來了，味道很重嗎？」我很自然的低頭聞了□上。

「不不……只是關心一下而已，小心感冒。」

「謝謝，沒關系的。」

手機震動一下，我示意小聲聽講，自己轉身打開短信，「剛剛看你像逃命一樣從體育館出來了，在身上沒有弄幹淨之前，晚上放學的時候請離我遠一點。」

「那請問你是要走着回去嗎？反正自行車是我的。」

「我打的，你出錢，記得買好了菜回來煮飯。」

父母一旦離開，我的身份就成了全職保姆，如果伺候得有一點不妥當的話，我敢擔保，就算千景大發慈悲放過了我，老媽這關也是過不了的。

「你不跟我一起去超市的話，我就只買西紅柿和豬肉回來。」

「那樣的話，晚上就炖你來吃。」

她不經意的回複，卻讓我浮想聯翩，剛要回句輕挑的話語，問她怎麽個吃法，想想還是一個字一個字的删了，回一句，「一切都聽你的，我的公主殿下。」

千景要是公主的話，按理來說我就是公主的哥哥——王子是也，可是在這個家中，我連騎士的地位都不如啊。

更可悲的是，我居然一點反抗的意識都沒有。

「嗯？淺野同學下午沒來上課嗎？」

老師突然發問，我也擡頭看去，淺野的位置果真空空蕩蕩，一邊的同學交頭接耳，鄰座的班長起身說，「淺野同學在醫務室，之前下樓的時候不小心滑倒了，已經跟我請示過了，老師不用擔心，沒什麽大礙。」

這樣一來，班上的議論聲更大了。

「沒事就好，我們繼續上課吧！」

不知不覺就走到了醫務室，潛意識似乎在催促我過去看看情況，畢竟中午是我和相處來着。

門口突然出現一抹熟悉的身影，「藤宮——藤宮前輩！」

有點印象，「那個……江崎？」

「不、我是加藤，江崎的話，上午體育課拉傷了筋骨，我陪她休息呢！藤宮前輩——前輩是怎麽了？果然做了這麽多引體向上不舒服了嗎？」

「不是的，只是——」

一直往裏看去的話，躺在床上休息的淺野，這時正起身不可思議的看着我，「藤宮……同學？」

「藤宮前輩？」

另一道視線是江崎，我猶豫不決着，「班上的同學擔心你的狀況，所以我就來看一下……淺野，你沒事吧？」

「前輩……」

繞開加藤，我向裏走去，「今後不是還有排練嗎？要好好休息才行，躺下吧。」

「……謝謝。」

轉身一點，「江崎的話，也要注意身體。」

「多謝前輩！」

保健老師挂下電話走過來，「剛才聯絡了下，淺野同學你家裏無人接聽，最好還是打車回去吧。」

「沒人嗎？」

「是的，已經呼叫了三次了。」

「那我送你回去吧！」

隐隐的愧疚之情，居然讓我這樣開口了。

「……」

「沒關系，小事一樁。」我微笑着。

「那……謝謝。」

「暫時沒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上課了，放學的時候再來接你。」

磨蹭着被子的淺野比起中午告白時臉色更加紅潤，「嗯……嗯！」

「那江崎也好好修養，我先告辭了。」

「前輩再見！」

關上門的一剎那，直覺告訴自己，我死定了。

呼叫千景，一邊走回教室一邊跟她解釋，「……所以，晚上一個人回去要注意——」

「不放心淺野晚上打車回去，為什麽卻對我這麽放心？」千景反問我。

「我不認為跆拳道黑帶的你會給什麽壞人擋路，我相信你哦。」

「但是我不相信你。」

「什麽意思？」

「淺野家不是沒人嗎？你親自送她回去沒有什麽目的嗎？青春期的男生我很了解。」

青春期的男生你要是了解的話，就不會經常真空穿睡衣在家裏閑逛了！

「那你說個具體時間，在那之前，我一定趕回家裏。」

「四點四十。」

「那是放學的時間好不好！你想讓我光速直接飛回家嗎！」

「淺野家多遠？」

「我不知道。」

「那你讓我怎麽計時！」

「那……那就一個小時吧！一個小時就算住得再近我也不可能做什麽的吧！」

停頓三秒，「不要跟我說這麽邪惡的事情。」

「我在很認真的跟你談判！不許懷疑我的×能力！」

「那就給你一個小時吧。」

真是可惡，晚上回去一定收拾她。

淺野家是相反的方向，差不多跟我家一樣的路程，十五分鐘，這樣算來，好像時間十分充裕。到達的時候，手表顯示五點十分。

意外的是，淺野家是座非常氣派的別墅，這城市附近都是集體公寓居多，連我家也只是兩層樓的私宅而已。沒想到平時穩重的淺野，居然有這樣厲害的家境。

但是別墅空空蕩蕩，扶她進去之後，我四周打量一圈，「今晚就你一個人嗎？」

看起來似乎有些危險呢，如果一個單身女性居住這麽空曠的豪宅。

但是淺野好像會錯了我的意思，低頭害羞道，「……嗯。」

「父母不回來嗎？」

「應該是為工作上的事情吧。」

「工作？母親也工作嗎？」

「是的，兩個人一起經營的公司。」

「公司？」聽起來超級厲害。

「不不，只是很小的咨詢公司而已

，因為父母是大學同學，一樣的金融專業，後來畢業就創辦了投資顧問公司，其實大部分都是上上輩出資的。」

「是嗎？那也很厲害啊。不過自己當社長的話，怪不得沒時間照顧你了。」

「其實……有保姆的，只是這幾天她生病了請假而已，所以就變成我一個人了。」

啊，有保姆啊，真是好命，這個職位在藤宮家就是由我擔當的。

「那你一個人小心一點，注意安全，我先回去了，哪裏不方便的話，再打電話給我。」

「那個……不坐下來喝一杯茶嗎？」

「你不方便走動就不用了，再說我也趕時間，不必麻煩了。」

我前腳走，她後腳就要追上來，只是因為腿傷的緣故，摔倒在地，我趕緊轉身扶她，「沒事吧！不用送了。」

但看她連自己起身都不方便，我才意識到，她睡覺之前所有的程序都不可能一個人完成。

但是我總不能伺候她到睡覺吧？那樣我回去的話，千景一定拿着狼牙棒在門口恭候我。

想到這裏，也只得把她橫抱起來，嘆一口氣問，「房間在哪裏？我還是送你去躺着吧！」

她輕哼一聲，我才發現自己的舉止有些過頭了，「……不會對你做什麽的，你放心。」

因為平日裏照顧千景成了習慣，對于安分的淺野，扶她上床睡覺根本小事一樁，可就在我要起身說離開的時候，她卻突然抓住了我的手，「藤……藤宮！」

「怎麽了？」

「我……我口渴了，能幫我倒杯水嗎？」

「……可以。」

倒完水回來，牆上的鐘顯示五點二十。

說是口渴，卻只喝了一點，但我管不了再多的事，「沒有什麽事的話，我真的得走了。」

她欲言又止，最後只是點了下頭，「謝謝。」

「晚安。」

淺野家的門口，我以光速沖刺回家。

家裏沒人，我呼喚幾聲，千景也沒有回答。

本以為是這家夥捉弄我，但是喊了一圈也沒回應，我開始朝恐怖的方向想去。

「千景！」

「千景！」

「千景！」

沒有人，沒有人，沒有人。

我連忙撥打她的號碼，一邊慌張走出門去尋找，可就在我心急如焚的時候，手機接通了，伴随着電話裏安靜的音色，眼前亦是她伫立的身影，手裏拎着買回來的菜式，歪頭疑問，「家裏被搶劫了嗎？為什麽一副世界末日的表情。」

時間，五點四十。

我終于反應過來，「剛剛……沒、看到你……」

「去買菜了。」

「現在看到了。」

她繞過我身邊走進門去，說實話很想攔住她，但卻不懂自己該做什麽，轉身的時候，她已經系上圍裙，回頭嫌惡道，「你的身上，很臭，快去洗澡。」

于是把我所有的幻想都打破了，

這個潔癖。

出來的時候她還在炒菜，老實說千景的烹饪技術不太好，關鍵是不能掌握火候，有時煮爛，有時半生不熟，但她調味很好，以至于就算是雜草，她也能調成佳肴讓你吃下去。

「剛剛你的手機響了。」

「哦，謝謝提醒。」

是淺野的短信，無非感謝一類的話語，我坐到沙發上打開電視，坐等晚餐。

今天的千景看起來就像新婚妻子一樣，安分守己，除去她平淡的表情之外，應該說各方面都做得很體貼。

但是當我把西紅柿夾給她的時候，還是被破口大罵了一句「去死」。

她喜歡西紅柿作為調味的菜，但堅決不會吃裏面的西紅柿，因為怕酸。

突然電話鈴聲響了，她平靜的顏面終于展現第一條裂縫，溫柔的接完母親的電話，整個人的表情已經完全崩壞，「給我去洗碗！混蛋！」

「是是。」就算你不說我也會主動去做的。

看她就要按照指示上樓練琴，我竟然阻止道，「不去也沒事的，我不會上報的。」

她轉身嘭嘭嘭的下樓，坐穩了沙發上，命令道，「我要薯片。」

「會發胖的哦。」

「給我拿過來啊啊啊！」

「是是。」

總而言之，我的妹妹有三種性格，一種面對別人時的溫柔美好，另外就是面對我的時候，要麽面無表情仿佛人偶，要麽歇斯底裏，分貝恨不得震壞房子。

一切整理完畢，我松一口氣坐到她身邊，她卻挪開一點。

「喂，太過分了吧？我已經洗過澡了。」

「但我還沒洗。」

「我不介意，不是每個人都像你一樣有潔癖的。」

「只是基本的衛生而已。」

看她難得悠閑的表情，猛地想起白天在學校裏的通話，那什麽？我好像忘了晚上要教訓她的事情。

「為什麽突然摟住我？」

發問的時候也當我不存在的表情，只有她表現得出來，難道這無聊的八點檔比我抱住她還要引人注意？

「為什麽不說話？」

「我只是在想着就算抱住你也沒有任何感覺呢，原來你的個性已經差勁到連身材臉蛋也無法彌補的地步了呢！」

「這算是羞辱嗎？我承認我的個性是糟透了，世界第一糟糕也不為過……」

「嗯嗯。」

「反過來說，也就是我的身材臉蛋世界第一對嗎？」

「呃。」

被口水嗆着了，這個家夥自戀起來居然可以這麽順其自然！

不甘示弱的我繼續挑釁，「那個，今天作業寫完了嗎？沒去聽課的話，一定很多不會做吧，別指望我會教你。」

「最為頭疼的數學并沒有教新課，因為全部初中課程已經完畢了。」

「這麽快？」

「我已經三年級了。」

說的也是，都忘了她明年畢業的事情了，「進路表…

…填了嗎？」

「已經發下來了，打算等爸媽回來再說。」

「那你個人的意願呢？」

「本校。」

眼前突然一亮，這就意味着我們要延續同校生活了。但我究竟在高興什麽？不是早點脫離她的苦海才該歡慶嗎？一定是被虐出毛病來了。

「你笑得很惡心。」

「那是痛苦的笑！」

「既然痛苦就別笑了，很惡心。」

收斂不自覺的笑意，繼續吓唬她，「高中課程比初中要難上不止一個臺階哦，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那又怎樣？」她很不屑的看我，像是鄙視我的想法，「你覺得我會正常的上完高中，正常的去上大學嗎？」

晴天霹靂。

她不會上完高中，因為在那之前早就為了各種比賽放棄學業，甚至提早出國也不一定。最差的情況，就算僥幸讀完高中，大學之後肯定免不了去音樂學院深造，到那時，我們可能連電話都說不上幾句呢。

我竟然會這麽不舍。

一想到每天見面的人突然從生活中消失，就像今天晚上回來的時候，空無一人的房子，我不會為此而發瘋吧？

不，想着這些的我現在已經陷入錯誤的境地了。

她突然站起來，扔掉遙控器，「無聊，我去洗澡了。」

陷入沉思的我，惹急了呼喚自己的千景——

「混蛋！！！你是死了嗎？給我拿內衣啊啊啊啊！聽到沒！！！」

「哪裏哪裏？」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起身，奔向她的房間去找。

「放在外間就行了。」

「嗯，還缺什麽嗎？」

「沒什麽了，關門滾出去。」

而當我就要授命離開，她又開口，「對了，在客廳等我，不許去睡。」

「有什麽事嗎？」

「脫掉上衣等我。」

「什麽？！」

回到客廳的我開始猶豫，到底脫還是不脫，話說我該思考的難道不是她想幹嘛麽？掙紮了許久，直到聽到她推開第一道浴室門的聲音，果斷的脫了上衣，坐等審訊。

千景穿着白色睡裙出來，第一眼看的是牆上的鐘，八點半剛過。

她轉身去翻書包，但卻空手過來，似乎把重要的東西遺忘在學校了。

「我說……你不是有什麽特殊的……譬如，S——」

「閉嘴、變态，不準用你那點污穢的小腦思考我的興趣愛好。」

「……」

「平時不也是光着上身跑來跑去嗎？為什麽現在純潔得像處男一樣。」

不是像，而是本身就是！

「今天的生物課——」

「生物課！」

不知為何，聽到生物就想到解剖，然後加上千景詭異的性格，不覺陣陣陰森。

「生物課複習人體的肌肉名稱，還去了實驗室真人觀摩，聽說這樣的話，更容易記住。我當時去練琴了，沒有去上。」

我似乎

知道她的目的了，這讓我松了一口氣。

「現在我生物書也忘在學校了，你姑且告訴我一下，讓我加深印象，待會兒再去你房裏上網核對，要是敢說錯一個地方的話——」

「等等等等！人體有幾百塊肌肉，我怎麽可能全部說對！」

千景嘆氣截然起身，「那就不為難你了，直接上網去核對吧！」

電腦頁面打開到人體肌肉示意圖，看起來似乎有些惡心。

而我坐在床上，等待千景的檢驗。

「好惡心。」

「我也——」

「我是說你。」

「哪裏惡心了！」

「仔細看的話，真實的肌肉原來這麽惡心。」

「一身細皮嫩肉的不叫男人！」

「嘛……這句話勉強贊同。」

就這樣反複對照着，千景開始記憶重要肌肉的名稱，但是她能不能不要用筆尖沿着紋路挑逗我？總感覺一股火氣從下面升騰起來。

「為什麽一副欲求不滿的表情？」

「求你不要再挑戰我的底限，快受不了了，說些正常的話吧。」

這樣自然而然的提點，也讓她意識到兩個人的尴尬處境，「那……很不錯啊，你的身材……馬上就好了。」

「不行，表揚的話也不能聽。」

「那你要幹什麽啊！都說馬上就記憶結束了。」

「不要……碰我就好。」

她趕忙背過雙手，轉頭不屑恥笑，「你……你以為你是韓劇裏的女主角嗎？」

「很快就好了，反正□不需要記，重點都在手上和腰腹——啊！」

如果漫畫或者小說曾經描述過即便男女雙方坦誠相見也不會發生任何的話，那我現在告訴你，那都是錯誤的，現實中根本不可能有這樣的情況——

兩個相貌端正，正值青春的異性，并且有着強硬的感情基礎，甚至說只要有一點喜歡對方的傾向，那麽像現在我推倒自己妹妹的情況——是絕對會發生的！

雖然那以後我會極力控制自己的沖動，除了喘氣以外根本不懂怎麽釋放這種痛苦扭曲的感受。

「辛苦你了，給了讀者這麽多福利。」

「不……讀者更想要我和你之間的福利。」

「但是昨天晚上已經給過了，初吻都奉獻出去了。」

「那今晚……就嘗試一下初夜吧。」

「……可以哦。」

我瞪圓眼睛。

「你用哪裏碰我，之後我就剁了你哪裏哦。」

雖然臉色羞紅，但還是切換到她黑暗的一面，不屈不撓的要挾着我。

「我絕對不是開玩笑哦！」

咽口水，作權衡。

如果這句話出自別人之口，完全可以無視，但是千景這麽說，那麽我肯定兇多吉少了。

「千……景。」

不去考慮任何問題，我的大腦細胞全都在運行想着該如何攻略她。

于是身體自動的貼向她，試圖親吻她，

極盡溫柔的對待她。

「千景，我……我喜歡你。」

「但是，我讨厭你。」

一盆冷水，直接澆下。

「讨厭一直包庇我容忍我的哥哥，讨厭逃避了鋼琴，把所有壓力交給我一個人承擔的哥哥，讨厭就這樣想要自由，想要戀愛，丢我一個人痛苦的哥哥……你知道我有多讨厭你嗎？」

「明明一切都是你造成的，我卻在這裏痛苦的維持這個家庭的幸福。」

「你可以上高中上大學，交朋友談戀愛，你可以每天打籃球引體向上引來女生圍觀，我卻只能鋼琴鋼琴，還是鋼琴！」

「我也很渴望普通人的生活呢！為什麽你可以我卻不可以呢？明明都姓藤宮，明明你的天賦比我還好！」

「天才可以過逍遙的日子，努力的人卻只能拼命到死，好不公平啊，哥哥。」

「我好痛苦啊，多希望你能把我就這樣毀掉，但是你卻選擇給我隐瞞，我的自私，我的暴躁，我的苦惱。」

「這樣以後，我還要承受你對我的好意，微笑的活下去。你可以随時随地離開，當做不曾了解我的一切，我還要心懷感激的祝福你，思念你。」

「你以為這樣就算了解我了嗎！混蛋！」

就算說出這樣悲哀話語的人，還是沒有流露一滴淚水，我卻已經無法抑制。

「好堅強啊……所以才是我的妹妹。為了一點點家人間的天倫之樂，犧牲了自己全部所有。」

「你懂什麽！」

「我知道的……」

「讓我痛苦的根本不是這些，而是自己！」

她終于哭了，哭得驚天動地，「為什麽我不是天才？為什麽我不能把學習鋼琴親人朋友全都處理的好好地？為什麽會感到痛苦感到壓力？為什麽想要迫不及待的發洩情緒！因為我根本就是一個無能的人……

但是如果不去努力的話，我就什麽都沒了……父母的期待，同學的友情，哥哥的保護……我根本沒有選擇的餘地，只能這樣因為平庸而痛苦下去。」

複雜的感情交織，最後形成巨大的痛苦。

我只能用雙手抱緊她，「無論什麽時候，只要你願意，想做什麽就做什麽，我是你的，只聽你的。」

醒過來的時候又是淩晨兩點，我正抱着自家妹妹睡在自己的床上。

動彈之際，把懷裏的千景也吵醒，「……好擠。」

沒辦法，是單人床。

「那個……我抱你回房吧。」

她不說話，只是抱緊我。雖說我們之前心靈赤誠相對，已經化解了諸多痛苦，但并不代表她現在和我上身只隔着一層睡衣，就不會引起我奇怪的感受！

「千景……你再這樣撒嬌的話，我可能真的要亂來了。」

「可以哦。」她擡頭認真道。

「……真的？」

「但是只能摸一下胸部而已。」

那

樣就已經很完美了！我咽下口水，顫抖着手伸入她的衣襟，沒想到她下一句微笑着，「那樣的話，就只剁手了，不會影響哥哥以後的幸福的。」

三下五除二收手，我暴吼一句，「會的！」

「……不要對我說這種邪惡的事情。」

「那就快點滾回你自己的床上，我馬上就要做你所說的邪惡的事情了！」

千景懶散起身，就要離開被我拉住。

「容我問一句……大概到什麽時候，你才會接受我呢？」

她背影一怔，轉身不可思議的看着我，「我以為自己的感情已經夠扭曲了，沒想到哥哥你的有過之而無不及！你難道真想對自己的親生妹妹下手嗎？」

「不行嗎？」

「當然不行啦變态！至少要等到我喜歡上你這種事情才有點可能吧！」

打擊打擊打擊……這家夥居然不是喜歡我的……

我十分糾結，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本以為可以順利結束的攻略，沒想到連開始還沒有。

「為什麽一副深受打擊的表情？給我快點睡覺，明天記得喊我起床！」

我……人生中第一次自信滿滿的攻略，失敗了。

第二天早上果然睡過頭了，當千景一拳把我的胃酸都要打出來的時候，我确認能下手這麽狠的人絕不是喜歡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