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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蒂要是早一天提出這個要求, 莉莉絲都只能給她否定回答，現在嘛……

“可以，不過這次不能隔天取了, 需要，七天左右吧。”

本來是打算提出一個荒謬要求，然後獲得一個弱一點解決辦法的赫蒂, 直接愣在了原地。

亡靈法師，竟然連這種衣服, 都能做出來嗎？

“謝謝，太謝謝了！不知道需要多少金幣呢？”

當然得在五皇子走出房間之前, 完成交易。赫蒂這次提前準備了足量的金幣, 所以并不慌張。

莉莉絲卻沒有像往常一樣, 直接說出一個确定的價格。

“嗯……這個材料，其實我還沒拿到手, 當然最終肯定是會得到的，就這一兩天的事。

“先付十金幣定金吧, 後續要看材料收集的難易程度, 才能确定最終價格。”

其實要不要定金，客人肯定都沒有跟亡靈法師說話不算話的膽量, 但莉莉絲還是決定讓自家裁縫店尊重這個習慣。

勞爾城的老迪恩已經證明了，人類裁縫, 也是有些才華在身上的。

“好的。對了，單獨定制的衣服, 做好取走之後, 還會再挂出來嗎？”

對上莉莉絲那雙仿佛能看穿一切的海藍眼睛, 赫蒂趕忙說出了自己真實的想法。

“抱歉，我希望這款會是獨一無二的。”

“同款不會對外出售的, 但相同的材料，我會繼續使用。”

大裙擺的禮服，基本上都會被放在店鋪中心的位置，成為新一任鎮店之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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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客人有要求，那就當做是提前賣掉了，沒必要非得對着來。

“多謝。”

已經達成今天目的，五皇子似乎也沒有跟莉莉絲過多交談的意思，赫蒂的心情放松了很多。

王子走出房間，看到赫蒂因為單獨呆着而變得愉快的表情，心裏有些失落。

“赫蒂，跟我一起出行，會給你帶來很大的壓力嗎？”

“當然不會，我只是訂到了喜歡的衣服，所以很開心。您呢，這些都要買下來嗎？

“有些要隔天才能取貨，您可以留一個仆人在伊蘭多住一晚。”

跟在小花身邊的亡靈，确定了五皇子選擇的款式之後，很快便給出了專業答複。

“只有一款沒有現貨，在店裏等一會兒，可以今天全部帶走。”

“那我們就等一會兒吧，可以嗎？”立刻接受了因為裙子感到開心這個理由，五皇子笑着詢問赫蒂，對多停留一段時間的意見。

“好啊。”

等待期間，五皇子想把赫蒂定制的禮服也算進自己的賬單，得知已經付過之後，也沒有強求。

而是跟赫蒂聊起了衣服之外的話題。

“您也喜歡畫畫？”

“是……不過，我不是那種會畫到完全不理會外界的藝術家類型，只是普通喜歡畫一些，想要留存下來的景色和人像。”

這次赫蒂可不會以為是自己會錯意了，五皇子肯定就是因為她不靠譜的父親，才會額外做這麽多解釋。

也許，在那條特別的禮服裙做出來之前，就能得到好消息了。

到時候，那些令人痛苦的壓力……

不可以赫蒂，還沒忘記之前的教訓嗎？不要妄想依靠任何人獲得輕松的生活，只有自己強大起來，才是最安全的。

就算真的嫁給了五皇子，也還有很多要做的事。

“父親記錄過很多适合入畫的地方，您如果感興趣的話，我們可以一起去。不過，該怎麽畫，可能就需要您來教教我了。”

“好啊，沒問題。”

赫蒂還順便履行了上次在心裏跟自己做出的約定。

和平民聊天，沒她想象的那麽困難，大家的穿着打扮也都很得體，身上并不會散發出奇怪的味道。

平民們原來也會有很多自己的想法，甚至比那些完全聽不進去他人意見的貴族，還要更好溝通一些。

再次來到亡靈裁縫店，赫蒂的收獲還真是不少。

望着五皇子的馬車徹底走遠，梅爾這才離開門框，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她現在一看到這種有錢人，心裏就有點沒底，總是忍不住在提前在心裏預想，雙方打起來之後，該從哪裏開始阻止的畫面。

五皇子雖然既有錢又有勢力，但整體都和普通顧客沒什麽區別，仆人接過紙袋的時候，還認真的對小花道了謝。

“果然只是理查太壞了點兒，幸好當時沒阻止莉莉絲用亡靈把他吊起來。”

等店裏的客人都陸續離開，伯德溫說起了這次王城之行的收獲。

那就是沒有額外收獲。

“在所有的記錄裏，他做的事都是只有神明才能辦到的。出現的比較頻繁，對信徒來說是神明親臨，對敵人來說就是噩夢了。

“所以他出現的每一次，都在光明教會留下了記載。”

黑暗神甚至可以直接憑空變出各種世人根本沒見過的方便工具，伯德溫實在想不出，哪種生物能厲害到這種程度。

戰争已經勝利一百年了，很多地方都還在繼續使用黑暗神當年變出來的工具的複刻版，人類并沒有做出更厲害的替代品。

“本來也是猜測，确定他是神明也沒什麽不好吧，那就證明，光明陣營是在沒有神明出場的情況下，打敗了另一個神明，多厲害。”

不過，能憑空變出東西這件事，莉莉絲隐約有點熟悉的感覺。

或許是當年在黑暗神身邊直接親眼見過吧，不知道會不會對恢複記憶，有點幫助。

希望黑暗神可以發揮餘熱，讓他的信徒莉莉絲，能夠早點填滿過去那段空白。

伯德溫很想直接接受這個答案，但之前那些疑點，他也無法完全放下，總是忍不住在腦內反複思考其他的可能性。

“你這樣硬想，能想出什麽結果來？實在閑的沒事幹，就跟我的仆從一起，去找找珍貴材料，為美好的服裝設計，做出一份貢獻。”

光明騎士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就是你剛剛承諾，要這兩天就找出來的新材料？”

“是啊，要是找不出來的話，人類女孩兒會有多失望，你想過沒有？身為光明騎士，就要為大家排憂解難才行。”

成功被莉莉絲拽出了思考困境，伯德溫想了想，體力活确實是個轉移注意力的好方法。

“去哪裏找，你有想法了嗎？”

“真想去哦？”

不等伯德溫回答，莉莉絲就嫌棄的擺了擺手，“我的仆人可以上天入地，你行嗎？現在還用不上你，等我什麽時候需要光明屬性的材料了，你再來發揮作用吧。”

亡靈法師使用附帶光明元素的布料做出的衣服，還挺讓人期待的。

“那我先提前預定一件。”

“我也要！”

看着積極下單的光明牧師和騎士，莉莉絲決定，在做衣服上，以後還是減少随口亂說比較好。

可靠的仆人們，果然很快就找到了莉莉絲需要的東西，比她預計的還要更早一天。

這個材料也并不難收集，不會讓加了它的衣服，都變成天價奢侈物。

這段時間，來自王城的貴族，變得越來越多了。以往總是在平民面前擡高自己下吧的勞爾城貴族們，收斂了不少。

原本總是冷淡的買完就走，也變成了沒事都要在店裏多待一會兒，尋找着能讓自己的家族，更上一層的機會。

“莉莉絲在變成亡靈法師之前，肯定是個貴族吧？雖然她總是躺着，但站起來的時候，行動真的很優雅。”

“我也覺得！一般平民，哪會有這種高貴氣質呢？所以啊，咱們來這裏買衣服，也不算是打破常規。”

“要是能知道她的姓氏就好了，肯定是咱們這幾家的。”

“莉莉絲為什麽不主動說出來呢？”

“我聽說啊，成為亡靈法師，要求是很嚴格的。得完全忘記自己的人類身份，才有機會成功呢。”

“好苛刻啊，跟貴族一樣不是随便誰都能獲得這個身份的。”

說完瞥了一眼隔壁桌的勞爾城貴族，“就算成了貴族，也還有其他區別，果然莉莉絲跟我們是同一陣營的。”

偶爾聽到這些貴族談話內容的平民，會忍不住露出驚訝混合着疑問的表情。

“他們身體裏的元素和能量，完全沒有任何區別，為什麽雙方能這麽默契的，互相區分出來呢？”

蒂娜最近因為合作，也來了店裏幾次，勞爾城和聖卡錫的貴族，沒有任何一個小團體選擇接納她。

即便現在所有人都知道，縫紉機只能從蒂娜家買到。

“都被欺負成這樣了，還想加入她們，是覺得以後自己也能欺負別人嗎？”

莉莉絲搖了搖頭，“那現在承受的痛苦，也不會憑空從記憶裏消失啊？”

伯德溫也解答不了這個問題，從他出生起，這些區分就已經存在了。

和莉莉絲只是好奇，其實并沒有打算多做什麽不同，光明騎士從加入教會的那天起，就很想改變人與人之間的不平等。

很可惜，連教會內部，都并不支持他這種天真想法。

“莉莉絲，我想定制一條好看的裙子，從布料到配飾都要特別名貴的，下次舞會穿。”

“可以，要珍貴到什麽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