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
回過神來的燕歸鴻從水鏡中收回視線,看向端坐一側的月無咎。
……看來他們敢來幽都參加這場論道大會,也不是一點準備都沒做。
而月無咎端坐一側,默默看了一會兒水鏡蹲在青焰草旁激烈讨論的徒弟們,默默扭頭問了一句:
“能對着水鏡裏傳話嗎?”
仙樂十二宮的頤清元君笑道:
“原則上是不允許的,但如果傳話內容非指路、替弟子提供解決問題思路等問題,可以在扣除五十分的前提下傳話。”
見月無咎提出這個問題,衆人皆無比好奇他會說什麽。
應該是阻止弟子去打劫吧?
雖然論道大會不禁止宗門之間的競争,但畢竟水鏡直播,大家也是要面子的,論道大會進行這麽多屆,還從沒有人堂而皇之把打劫挂在嘴邊。
月無咎毫不猶豫掐訣施術,在衆人矚目之下對着水鏡喊:
“——別問問什麽,給我把那破草摘了,幽都是個快樂的地方,別逼我在這裏揍你們。”
蹲在地上的芃芃茫然擡頭,滿腦子問號。
随即,她就聽見水鏡溫馨提示:
“場外傳訊一次,九重山月宗扣除五十分,目前負五十分,排行倒數第一,前路漫漫,諸道友繼續努力哦。”
九重山月宗衆人:“……”
師尊!!你在幹什麽啊師尊!怎麽才開始我們分數就成負數了啊!!!
最關鍵的是,這水鏡播報的聲音竟然還是全範圍覆蓋的,其他宗門也在同一時間聽到了九重山月宗慘遭扣分的消息。
?
說好的黑馬?
這是什麽新計策嗎??
月無咎藏在面具下的一張臉平靜無波。
凡事豈能沒有代價。
雖然讓他們白白多扣五十分有些對不住,但這五十要是不扣,他就要對不住他的養老金了!
“五十分啊!這得拔多少株草草才能賺回來?”
芃芃聽了捂着心口,只覺得肉痛。
“……師尊也太不讓人省心了。”
姬殊和宿懷玉雖然也不太明白月無咎為何這麽做,但他們一致認為芃芃是沒有資格說別人不讓人省心的。
月無咎看得眼泛淚光。
“有這心疼的功夫,不如想辦法把分賺回來——小紅,你說接下來怎麽走?”
夜祁擡頭望了眼此處位置,思索半響,指了指西南方向:
“在羅浮山太陰峰,有一株萬年神樹,方才芃芃不是說要去打劫獵殺靈妖的宗門嗎?神樹有靈,澤被萬物,山中所有的樹,皆是神樹的耳報神,所以,你若想知道其他宗門的動靜,問它就行了。”
邬闕師兄低頭看了一眼手裏的地圖,翻了一圈也沒找到神樹的标注。
邬闕:“你是怎麽知道的?這地圖上也沒有啊。”
夜祁差點脫口而出“這是我家我能不知道嗎”,下一秒就被機智的芃芃打斷:
“他是劍靈嘛,劍靈都有點特殊技巧的,比如小紅的鼻子就很靈,剛才那株青焰草就是他用鼻子聞出來的,對吧小紅?”
夜祁:“……”
他是靈妖,不是靈狗,謝謝。
但這個說法竟然出乎意料地說服了所有人。
“……劍靈的鼻子真有這麽靈啊?再靈還能比狗靈?我不信,小汪你去跟他比比,你可是靈妖,在你的地盤總不能輸給劍靈吧?”
邬闕慫恿着那只冰霜銀狼上前與夜祁較量較量。
很顯然,這只狼已經完全狗化,沒有絲毫屬于狼族的驕傲,他看向夜祁,黑溜溜的眼睛裏滿是被馴服的乖巧,甚至發出了幾聲似狼非狼似狗非狗的叫聲問:
您什麽時候也變狗了?
夜祁好想撂挑子走人。
一行人禦劍跋涉,一盞茶的功夫,便已經到了西南方的太陰山。
一株繁茂巨樹伫立在山巒深處,樹冠如蓋,風吹葉動,如一場聲勢浩大的綠浪,連綿不絕地湧動。
看到這顆樹,觀戰席上有人想了起來:
“這不是昆侖墟那顆神樹嗎?”
蓬萊島的元武道君瞧了瞧:“此樹雖大,但與真正的萬年神樹相比還是太小了,應是那顆神樹的子嗣後代。”
燕歸鴻回憶了一下。
當年戰事結束,各宗去幽都取一樣戰利品時,他選擇了能潤養萬物,靈氣充裕的神樹,挪樹的時候,似乎旁邊确實有一顆也還算高大的神樹。
五百年過去,這顆樹已經長這麽大了嗎?
抵達太陰山的夜祁也有些驚訝,但他并沒多說些什麽,只對身後衆人介紹:
“這就是羅浮山的萬年神樹,不過這個不是真正的萬年,只能算是萬年神樹的兒……”
話還未說完,衆人只覺得一陣淩厲疾風刮過,姬殊和宿懷玉神色一凜,立刻将還沒反應過來的芃芃護在結界之後。
而未被納入結界的夜祁一瞬間就被樹藤打得灰飛煙滅,重新回到了芃芃的識海中。
宿懷玉目光沉沉:“是沖小紅來的。”
姬殊:“不只,這樹對我們所有人都有敵意。”
話音剛落,那神樹果然極具針對性的扭動起來,樹枝瘋狂暴漲,化作遮天蔽地的木籠朝九重山月宗的弟子襲來——
“按修為高低從裏到外站隊,受傷的往我這邊來。”
姬殊沉聲下令,指尖燃起幽幽綠光,迅速為幾個被神樹所傷的弟子療傷。
樂瑤師姐敏銳地察覺到了什麽,對宿懷玉道:
“懷玉師兄!這樹不會攻擊靈妖!”
宿懷玉當機立斷:“帶着靈妖的弟子和金丹期修士站在最外圍撐起結界,邬闕師弟,結界就交給你看護了。”
邬闕:“好……诶宿師兄外面危險!”
神樹攻擊性極強,若不想辦法降服,結界撐不了太久,弟子之中修為最強的宿懷玉就算知道自己沒有多少勝算,也必須站出來與之交手。
觀戰席上的視線也全都被九重山月宗這邊吸引。
其他宗門還是小心翼翼地探路,穩步慢慢朝深處走,而九重山月宗等于直通大boss,這神樹安靜時還不覺得,動起來才發現這樹并不比一只八階靈妖好對付!
仙樂十二宮的頤清元君捏了一把汗:“遍地都是天材地寶,怎麽想的一上去就奔着那萬年神樹去?也太危險了。”
“是啊,這樹也不好挖走,就算能降服,作用也不大啊。”
“領頭這兩個元嬰期弟子倒是處事鎮定,實力不俗——方才沒注意看這邊,來找神樹這昏頭主意是誰出的?”
棠芳掌門和月無咎齊齊看向被護在包圍圈中的芃芃。
芃芃:“……是打人柳!”
霍格沃茲見誰抽誰的暴躁植物!
夜祁:【這都什麽時候了還胡說八道!那是萬年神樹!再不想辦法制止他,大家都要跟着玩完!】
芃芃:【可我都不明白它為什麽發火,我們都沒惹它啊。】
夜祁:【……好像因為我。】
幽都覆滅,萬年神樹被挖走,導致小神樹與大神樹父子分離五百多年。
大約是因為這個,所以小神樹見到夜祁才會如此暴躁,若非夜祁只是神識化形,方才那一鞭子,早就把他腦袋削下來了。
聽完這個解釋的芃芃大怒:【那你還讓我想辦法!這不都是你惹的禍嗎!】
還幽都之主!
結果是個衆妖喊打的幽都之主啊!
夜祁無話可說。
眼看着宿懷玉與那小神樹辛苦顫抖,身上已經挂了彩,芃芃瞬間燃起“自己的老婆要自己保護”的熱血,立馬将夜祁從識海中拖了出來。
“別打了別打了!我們投降!”
她把夜祁反手一剪,自己躲在夜祁的身後,慫中帶勇地走出了結界。
“我師兄與你無冤無仇,不要欺負我師兄!冤有頭債有主,你要殺就殺他吧!”
夜祁:……這就是塑料兄弟情吧,呵呵。
果然,小神樹在發現夜祁的同時,對宿懷玉的攻勢瞬間弱了不少。
宿懷玉自知不敵,也不再與其纏鬥,後退一步撤離回芃芃身邊。
芃芃見狀,乘勝追擊把夜祁往前推了推,自己後退到六米的極限距離,喊:
“你動手吧!你想怎麽殺,就怎麽殺,千萬不要客氣!”
小神樹瘋狂亂舞的樹枝稍歇幾秒,很快又重新狂舞起來。
“嗚啊啊啊啊啊啊——”
樹洞中傳來小男孩哭喊的聲音。
“他沒有實體,我殺不了他!嗚嗚嗚嗚你們這些修士來這裏幹什麽,這裏不歡迎你們!都是你們搶走我爹爹,我想我爹爹了,你們還我爹爹嗚嗚嗚——”
衆人不是沒有聽說過燕歸鴻挪幽都神樹于昆侖墟的故事。
但聽到大樹與小樹分離,和聽到一個小男孩哭喊着要爹爹,是完全不一樣的感受。
小男孩哭得凄慘,引得人心中酸楚,有弟子欲出聲安慰,便見芃芃摸了摸它垂在地上的樹枝,稚氣童聲難得溫柔地道:
“別難過啦,實在不行,我當你爹?”
衆人:???
你到底是在安慰它還是在激怒它?
小神樹哭聲稍歇,認真回答:“謝謝,但是不用,我有爹爹。”
姬殊和宿懷玉對視一眼。
就沖小神樹這個智商,應該是不需要擔心什麽了。
果然,芃芃見小神樹情緒緩和了幾分,便就地而坐,開啓了她的話療模式。
“其實沒有爹爹有什麽關系呢?我也沒有爹爹娘親,你至少還見過你的爹爹,我連他們一面都沒有見過,在我遇到我師姐之前,都是一個人撿垃圾長大的。”
小神樹啊了一聲:“那你好像比我更慘一點。”
“不慘啊!”
芃芃拍拍它的樹枝,偏頭道:
“這天底下像我這樣的還有很多很多呢,比如我的師尊師兄師姐,他們也沒有父母,而且他們在遇到我之前更倒黴,我只是撿垃圾,他們還會被人渣撿回去,可慘啦。”
燕歸鴻、太清都掌門、孤雪道君:?
好像有被針對到。
小神樹不滿:“那和我有什麽關系,那些人族修士擅自毀掉幽都,殺了幽都那麽多靈妖,再可憐能有我們幽都可憐?還想讓我體諒他們,做夢!我們兩族勢不兩立!不死不休!”
“你這話,格局就小了啊!”
芃芃肅然起身,給小神樹指了指她身後的九重山月宗弟子:
“小哭包,你明不明白,什麽叫人類……哦不,是生物命運共同體?”
“我不是小哭包!”小神樹氣急敗壞地反駁完,又想到了芃芃方才的話,“什麽是……生物命運共同體?”
聽起來好像很深奧,很宏大的樣子。
觀戰席上的掌門長老們也想知道。
這小姑娘腦子裏到底都裝的什麽?怎麽時不時就能冒出些古靈精怪的鬼主意呢?
但芃芃自己都不明白為何腦子裏會冒出這些東西,反正她從有記憶開始到現在,她已經習以為常了,還覺得這就是天選之子應有的待遇。
芃芃清了清嗓子,流暢地背出了仿佛是刻在自己基因裏的話:
“當今淩虛界,正在面臨千年未有之大變局!幽都靈妖全球化,南陸修士全球化的趨勢不可逆轉,各族之間的聯系與依存日益加深,但同時也面臨着諸多挑戰!不管各族身處何地,是否願意,我們都要面對一個隐藏在暗處的共同敵人——”
哦,不能直說燕歸鴻的名字。
芃芃頓了頓,語調一轉:
“總之,淩虛界已經日益成為一個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命運共同體,面對如此複雜的形式,任何種族都不可能獨善其身!”
這番高水準、高覺悟,高得完全不像芃芃能說出來的話,徹底将裏裏外外的人都驚住了。
蓬萊島的掌門愣了半天,才扭頭看向周圍衆人:
“……她說的,‘隐藏在暗處的共同敵人’,是誰啊?”
明目張膽坐在觀戰席上的燕歸鴻扯了扯唇角。
他大意了。
沒想到這小姑娘看上去神神叨叨,竟然比許多大人還要高瞻遠矚。
其他宗門還在為了各自的一點小利益打得頭破血流的時候,她竟然已經考慮到了聯合各種可以聯合的力量,用一個什麽“命運共同體”的口號吸引幽都靈妖。
可天下熙熙,皆為利來。
夜祁不能完成他幽都之主守護幽都的使命,就會被靈妖抛棄,而她區區一個凡人小孩,又憑什麽讓這麽多強大的靈妖追随?
燕歸鴻不相信她能做到。
別說是他,就連姬殊和宿懷玉等人都覺得這種事太困難了。
淩虛界的歷史,就是弱肉強食的歷史,如今靈妖雖被修士欺壓,但再往上追溯千萬年,人族也不是沒有被靈妖屠戮的時期。
幽都與南陸修真界的血海深仇,豈是她一個小姑娘能夠消弭的?
小神樹怔愣了許久,才開口:
“你是……修真界派來談和的?”
芃芃奇怪地看着它:“不啊,修真界的修士有好修士,也有壞修士,我為什麽要替修真界那些壞修士談和?”
在場大人們腦補的複雜政治問題戛然而止。
?
不談和,那她方才長篇大論是在說什麽呢??
芃芃握緊拳頭,滿懷一腔壯志道:
“我可以保證,我們九重山月宗的修士都是修真界的好修士,你跟我們合作,一起打倒修真界的壞修士,助我君臨修真界,當上修真界老大,從今以後,我跟你們幽都靈妖中的好靈妖就是命運共同體!”
……結果你的主要目的還是為了你自己的宏圖霸業啊!
小神樹看了一眼夜祁,還有他們身後的那些靈妖。
其實方才他試探他們的時候就已經發現,他們身邊帶着的靈妖不是馭妖師用一些暴力手段強行馴服的,而是真心實意在彼此保護。
小神樹對那些靈妖道:
“這些人族修士打不過我,你們要是願意,我可以幫你們報仇,這樣你們就自由了。”
蒼鹿朝前走了幾步,發出呦呦的鹿鳴聲,蹭了蹭小神樹的樹枝。
銀白色的雪豹垂首輕輕咬了一口神樹的樹枝,又矜持地松開,一雙黝黑的眼略帶不贊同地看着神樹的方向。
觀戰席上有悉悉索索的議論聲蔓延開。
“真是新奇,竟然有靈妖還會放着自由的機會不要,去保護修士的安全?”
“這小姑娘的話術真厲害,之前多半也是這麽蠱惑他們宗門的靈妖的吧?”
“不過說什麽君臨修真界也真是可愛,還好那小神樹年歲也不大,但凡是顆成年的樹,恐怕她就騙不過去了。”
沒有人将芃芃的話當真。
畢竟她的年紀實在太小,志向又太過宏大,每個人小時候都會有類似的宏偉理想,芃芃這話頂多是小女孩的白日夢罷了。
唯有棠芳掌門和月無咎聽完一時間心情複雜。
有沒有一種可能,她其實不是在開玩笑,她是真這麽想的,并且也一直認認真真地踐行她的計劃?
水鏡中,小神樹見到靈妖們的反應,默然許久,最終還是不得不勉強認可了芃芃。
“……好吧,我也不是不能暫時相信你們,不過,你們以為這樣就能讓我打開華胥迷陣是不可能的!死心吧!”
芃芃眨眨眼。
半響,她恍然,轉頭對衆人道:“它好像可以打開華胥迷陣,記下來記下來!”
小神樹:“……”
“不過這個暫時不着急哦,”芃芃握住地上的樹枝拽了拽,“我們來找你是想知道在羅浮山中有沒有人正在獵殺靈妖,如果有的話,你給我們指指路,然後我們就去天降正義,打劫他們!”
小神樹實在不知道“天降正義”和“打劫他們”是怎麽能夠并列在一起的。
但芃芃這個主意,它聽了有點滿意。
小神樹:“那你們現在就可以天降正義了。”
衆人疑惑,不知道它這話是什麽意思。
“就是說,你們這麽多修士,就沒有一個人察覺到嗎?”
小神樹稚氣的童音說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話。
“在這周圍,早就有人在埋伏你們啦,笨蛋。”
氣氛陡然凝固。
進入羅浮山已經有三個時辰,天色漸暗,最後一抹暮色也即将消失于地平線。
宿懷玉與姬殊兩人聞言立刻屏氣凝神,探查周遭動靜。
但卻一無所獲。
方才還能說是他們分心,可此時專注觀察,也仍未捕獲到風吹草動,這就不太尋常了。
觀戰席上有人道:“可惜,入夜将至,水鏡馬上就要不好用了。”
燕歸鴻等的就是這個時機。
白天的戰局還能處于衆掌門的監視之下,但入夜之後,水鏡可視範圍有限,且水鏡再多,也不可能人人都能監視住。
比如此刻埋伏在九重山月宗附近的一支小隊。
天色太黑,誰也看不出自己弟子是否全都在隊中,更何況還有宗門特意分散成幾支小隊行動,一時間局面撲朔迷離,觀戰席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九重山月宗這邊。
宿懷玉:“不行,他們應該是用了什麽能遮掩行蹤的法器。”
姬殊看向小神樹:“你既然發現有埋伏,知道在哪個方向嗎?”
小神樹的樹枝搖了搖:
“不知道,我只能感覺到這裏有生人的氣息,比你們還生。”
眨眼之間,天色就完全暗了下來,九重山月宗的弟子們取出照明用的法寶,擴大能看見的範圍,但依然什麽也感覺不到。
小神樹沒有理由騙他們。
宿懷玉看着周遭黑暗想,實在不行,她只能無差別的地釋放靈力探查,總能讓他們露出些馬腳。
不過這樣做的話,如果他們趁機一擁而上,她或許沒有那麽多體力支撐。
姬殊也在頭腦風暴。
他是木屬性靈根,能力發揮到最大,釋放出的木藤能蔓延數十丈,但此方法也同宿懷玉一樣,使用一次就會掏空,若對方有備而來,他們後續恐怕無力招架。
兩人思量半響,對視一眼。
沒辦法了,現在情況緊急,敵暗我明,要想不落于下風,只能率先出擊,冒險拼一把了!
姬殊和宿懷玉都想搶在對方的前面開大,但還沒來得及行動,芃芃就靈光一閃。
她對着周遭深邃寂靜的黑暗,輕輕唱了一句——
“戰嗎?”
三秒後,從東北方向的某片草叢中,幽幽響起一個含含糊糊的聲音不由自主的跟唱:
“戰啊~以最卑微的——”
後面的歌聲顯然被人捂了回去。
但這時候已經晚了,芃芃指着那個方向大喊:
“在那邊!師兄師姐們快上啊!!一條褲衩子都不要給他們留下!!!”
九重山月宗衆人和觀戰席都沉默了。
這……這也行???
同類推薦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