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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蘇義明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對這個世界的認知出現了問題。

他恍恍惚惚走到祁意致的身邊, 客氣握手道:“祁總,久聞大名,今日終于見到了啊。”

衆所周知, 姓“祁”那就是天意集團裏的核心嫡系, 所以蘇義明雖然不知道這位祁總的具體來歷, 但也知道對方在家族中舉足輕重的地位。

年紀輕輕就能來A市擔任分公司負責人,背景、實力都不容小觑。

天華酒店就是天意集團開的,所以祁意致不需要出入證, 輕松把自己的套間定在領導們的這一層。

剛剛休息的功夫,他已經搞定了好幾塊難啃的骨頭,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的項目書拿下簽名, 屬下們都驚呆了。

這會兒蘇義明過來, 讓他有些意外,但想到蘇義明是蘇甜的父親,作為家屬出現在這裏也算正常。

他時間寶貴,本來還有別的打算,不過還是伸手與蘇義明寒暄起來, “蘇總客氣了, 本來是要請你們這些合作商一起吃飯的,但我剛落腳沒多久, 還沒忙得過來。”

“祁總客氣了,你日理萬機,我們都知道。”蘇義明笑容和藹,他雞賊得很,剛剛蘇甜的事就當做沒看到, 和祁意致相談甚歡。

祁意致也什麽都沒提, 說話滴水不漏, 好像根本就不知道蘇甜這個人的存在似的。

……

樓上,蘇甜和其他新人們帶着家屬移步酒店的餐廳,坐滿一桌又一桌。

領導們坐在中間,大家舉杯慶賀,相處融洽,結束時都戀戀不舍地離去,仿佛還沉浸在歡樂溫暖的氣氛裏。

蘇義明沒趕上飯點,直到蘇甜和陳春秀上了車他才趕過來,一家人一起坐車回家。

他很遺憾沒能見到那些大領導,說上幾句話刷刷印象分也是好的。

雖然他在A市也是數一數二的商人,與領導們打交道的機會也很多,但這次不一樣,他是作為蘇甜的家屬參加,臉上就跟鍍了層金似的,以後說話做事也能更有底氣。

畢竟他的女兒這麽優秀,當父親的也能沾光。

在車上,蘇義明有些遺憾郁悶。

陳春秀睇他一眼,“你也不關心關心甜甜被分配去了什麽地方。”

蘇義明疑惑,“什麽地方?”

陳春秀沒好氣,“去了亂石村!”

“……”蘇義明愣了愣,“亂石村?那是咱們省裏有名的貧困縣裏最窮的村子啊。”

省裏的人都知道,簡直就是鳥不拉屎的山溝溝。

“怎麽會分去那裏?”蘇義明嘀咕,“甜甜的總分不是最高的嗎?不行,要不再去求求情?那種地方甜甜哪能受得了。”

“對對對,我也覺得要去說說。”陳春秀與蘇義明商量起來,“甜甜從小就吃了太多苦,現在也該過過好日子了,怎麽又要去受苦呢。”

“爸、媽,我是去工作的。”蘇甜及時勸住他們,又不是去度假。

看來父母好感度變高也不是什麽太好的事。

雖然蘇甜抱着必去的決心,看上去也毫無異樣,非常輕松的樣子,但父母看起來更擔心。

“甜甜太年輕,她根本不知道那裏有多苦。”

“是啊,孩子現在一腔熱血為人民服務,到了那待不了兩天肯定就要後悔了。”

“唉……”

蘇義明夫婦商量來商量去,也沒什麽好辦法,蘇甜又不許他們去麻煩領導申請調整崗位,只好為她多準備些東西。

蘇甜自己找父母要了幾百塊錢出門購物,完全不知道父母在家裏正發動所有傭人,跟要去打仗似的收拾着。

蘇甜明天就要去省裏報道,然後由省裏派車送她和其他幾個被分派到亂石村的一塊過去。

所以大家都挺着急的,頗有些手忙腳亂的味道。

甚至都忘了今天也是蘇依心按計劃抵達鄉下的時間。

……

蘇依心從小到大,還沒這麽郁悶過。

鄉下這種破地方,又髒又臭,到處都是蛇蟲鼠蟻,就算是修得再好的房子也不能完全保證沒有這些。

搬進來的這半個小時,她已經被莫名其妙出現的小蟲子吓得跳過三次激光舞,叫得嗓子都啞了。

這是鄉下蘇家的一處老宅,多年來蘇義明一直派老傭人守着,打掃得幹淨整潔。

蘇依心這嬌生慣養的樣子,讓老傭人心裏不太舒服,但表面上卻還是畢恭畢敬地勸道:“小姐,您來之前我已經把老宅裏裏外外打掃了三遍,到處都熏過艾條和蚊香,已經很幹淨了。”

“這裏都是蹲廁,連馬桶都沒有,我不習慣……”蘇依心捏着鼻子,總感覺空氣裏一股飄來的雞屎豬臭味。

“還有,我要是網購的話,得去村部取件?那得走多遠啊。”蘇依心更不高興,她可是購物狂。

老傭人指了指院子裏停的那輛小電動,“我們也有代步工具,很方便的。”

蘇依心嫌棄:“騎這個多曬啊。”

老傭人只好妥協,“小姐放心,到時候您吩咐,我去幫您拿。”

蘇依心勉強滿意,但看了一圈周圍,什麽娛樂設施都沒有,雖然風景好空氣好,但她剛來半小時就感覺自己憋得快要窒息了。

最後,她被一只忽然出現在窗臺的毛毛蟲壓垮了最後一根防線。

蘇依心尖叫着,即便老傭人把毛毛蟲已經挑了出去,她仍然想哭,打開手機給陳春秀打電話。

她知道陳春秀心軟,要是她撒嬌認錯多賣賣慘,說不定就會讓蘇義明派人來接她回去了。

可不知道為什麽,陳春秀的手機似乎沒放在身邊,打了好幾個電話都打不通,不知道忙什麽去了。

蘇依心沒轍,只好硬着頭皮給蘇義明打電話。

……但蘇義明同樣沒接。

蘇依心咬咬唇,最後決定撥打家裏的座機。

第一遍沒人接。

第二遍總算有人接,居然是司機王叔接的電話。

“王叔,怎麽是你接電話?”蘇家的規矩挺多的,每個人各司其職,客廳裏的座機一直有專門的傭人守着,怎麽也輪不着王叔。

王叔喂了一聲,笑道:“哦,是蘇依心小姐啊。大家夥兒都忙着呢,我剛好路過,聽到電話響了就接起來了。”

“忙?你們在忙什麽?”蘇依心很不解,她在電話這段能聽到那邊的一些忙碌動靜,她在家的時候,從來沒見這麽忙過。

“哦,這不是蘇甜小姐要去上班了嗎?先生夫人帶着大家給她張羅要帶去的行李還有各種各樣的東西,所以都——”王叔話還沒說完,忽然音量拔高,着急道,“诶,你等等!那個箱子我來搬!夫人特意叮囑過都是一些易碎品!”

“啪”的一聲,王叔直接挂斷了電話,完全把要和蘇依心說什麽抛到了腦後。

“……”蘇依心回頭看了一眼自己帶來的小行李箱,又想起剛剛從電話裏聽到那邊風風火火的大陣仗,簡直紮心極了。

她牙都快咬碎,越發不甘心,不服氣。

……憑什麽?為什麽?

不就是考個公,上個岸,馬上要去入職了嗎?

至于全家都這麽殷勤上趕子?

另一邊,蘇甜也在自己給自己準備下鄉駐紮基層的行李。

據說大部分生活用品單位都會給準備好,包括床單被套、臉盆牙刷、洗發水香皂之類的什麽都會發。

單位包吃包住,不用操這些閑心,只要一心一意幹好工作就行。

所以蘇甜只去批發市場買了兩套換洗的衣服,最近天熱,穿得簡單,只要T恤配牛仔褲,所以兩百塊錢完全可以搞定。

再買了一些小內衣、皮筋、保溫杯這樣的小物件,就差不多了。

對她來說最重要的東西是書,但書太重了,不能背太多,她在圖書館糾結了好久,最後終于決定借五本,租期延長到三個月。

亂石村離A市挺遠的,而且交通并不便利,要轉大巴車中巴車才能到。

除了第一次去有單位專門派車護送,其他時候都要自行解決交通問題,随便來回就要一天的時間,所以蘇甜估計自己兩三個月才會回來一趟。

等到蘇甜把想買的買齊了,回到家,被她房間裏堆的大包小包、大箱小箱吓了一跳。

幾乎都快堆滿了。

陳春秀在蘇甜門口專門等她,見蘇甜回來,立刻說道:“甜甜,你終于回來了,你看看,這都是給你準備帶去亂石村的,上面都有專門的分類,你看還勸什麽?

蘇甜随便一看最近的幾箱——

化妝品一箱、護膚品一箱、養護頭發用品一箱、速食一箱、飲料一箱……還剩下一大堆根本都懶得去看到底是什麽的箱子,功能五花八門,好像恨不得直接把家都拆了給她搬過去。

陳春秀對蘇甜的好感度現在已經超過50%,所以十分關心她,“甜甜,你別擔心啊,這些到時候讓爸爸叫卡車給你偷偷運過去,不會讓你那些同事發現的。”

“……”蘇甜半晌說了句,“媽,不用這麽誇張。”

她掂掂手裏的小包,“我帶這些就夠了。”

陳春秀立刻瞪大眼,“就這麽一點點?那哪裏夠!”

蘇甜讓她放寬心,“單位都會給我們準備這些的,到了那裏肯定什麽都不缺。”

“可那和家裏的肯定比不了嘛。這些都是家裏花了大半天給你張羅的,什麽都是最貴最好的。”

“……”

蘇甜和她商量一會兒,最後終于有了結果。

讓蘇甜先過去,如果她覺得條件艱苦的話,再打電話通知家裏把這些東西送過去。

陳春秀勉強同意,但仍然有些不放心。

不過蘇甜是她的女兒,所以蘇甜的決定,她只能尊重并理解。

第二天,蘇義明也特意推了公司的事務,和陳春秀一塊把蘇甜送到省裏的集合點。

今天是選調生們統一前往各自基層崗位的日子,停車區停滿了大大小小的車輛。

亂石村隸屬慈吉縣,被分配到慈吉縣的選調生們都先乘坐同一輛大巴,到了縣裏再轉乘前往各鄉鎮村莊。

而慈吉縣是A市所有區縣中最貧困最偏遠的一個縣,就算走高速也要兩個多小時才能到。

蘇甜坐上大巴靠窗的位置,和父母揮手再見。

蘇義明和陳春秀經過最近的事,對蘇甜的好感度已經蹭蹭地漲,所以這會兒都生出些依依惜別的感情來,甚至陳春秀眼眶都紅了,不舍地看着蘇甜,要她打開車窗再握握她的手。

大巴車裏的選調生漸漸來齊,大家心情複雜,既躊躇滿志,又對未知的将來充滿忐忑不安,車廂裏浮動着各種各樣的嘈雜聲音。

系統暈乎乎地趴在蘇甜的腦袋裏,總覺得這一去之後,劇情線會越發歪到十萬八千裏之外。

但扭頭看看對蘇甜關愛有加的蘇義明夫婦,又發現任務進度好像一直在穩步提升。

……系統扶了扶額,真的好奇怪,服了。

大巴車穩穩運行,穿過寬闊的公路,向着太陽升起的方向,掠過一棵棵生機盎然的大樹,車廂內笑語不斷,最後停在慈吉縣。

稍作停留,吃過午飯,蘇甜和另外幾位選調生又一塊乘中巴前往重水鎮。

到了重水鎮,好幾個分配的鎮上的選調生被各自的領導接走,中巴車裏又上來好幾個人,和剩下的三位選調生還有蘇甜一起。

剛上來的中年男人國字臉,長得憨厚老實,看上去五十來歲,肚子有點兒大,外套洗得幹淨發白,笑起來兩邊的蘋果肌顯得格外大,“幾位好,很榮幸能看到這麽多優秀的高材生能來我們亂石村啊,我昨天接到消息,一整晚都睡不着,做夢都笑醒了,哈哈哈,咱們亂石村真是從來沒有過這種福氣。”

“……哦對了,忘了和你們介紹,我是亂石村的村長兼支書施海霖。鎮領導把你們幾個青年才俊派來我們亂石村,幫助咱們村脫貧攻堅,我真是高興啊,太高興了!”

“……放心,我已經和鎮領導保證過了!你們來了,以後就是咱們亂石村的寶貝疙瘩!我們全村人就是不吃不喝,也要讓你們有肉吃有酒喝!”

幾個選調生都笑起來,擺手道:“村支書您客氣了,我們是來和鄉親們同甘共苦的,當然要幫助鄉親們脫貧致富一塊吃肉喝酒啊,不然我們來幹嘛?”

施海霖還是很激動,看蘇甜她們幾個的眼神就跟看金子似的。

他的眼界和那些窮慣了的村民不同,他見過外面的世界,深深明白知識就是力量的道理,所以很感謝組織上照顧亂石村,給他們派來最優秀的人才。

他們就像金寶貝疙瘩……不,比那更重要!

是亂石村的希望!

不過施海霖的眼神裏除了激動,更多的是擔憂。

他提前給大家打預防針,“咱們亂石村的條件很艱苦,很艱苦,根本留不住人,各位幹部,你們要是受不了咱們這兒,只管跟我說,我施海霖絕不會自私自利把你們留在這裏,保證給上級打報告,推薦你們去更好的地方。”

“施村長,您說的這是什麽話?我們不走,絕對不走。”

“對,亂石村一天不脫貧,我們保證不會走!”

“……”

大家三言兩語發誓。

施海霖讪笑了笑,從他們眼神裏他看到和以前來的一批又一批的人如出一轍的天真無畏。

可事實上,這裏的艱難條件遠超過他們的想象。

最後被打敗的,離開的,是百分之百。

沒有人願意在這留下來,都搖着頭離開,除了生活條件太艱苦之外,他們還說這是一片沒有希望的土地。

施海霖在這裏出生、長大、變老,他承載着所有村民的信任,卻一次又一次地經歷現實的打擊。

但接到通知,他還是飽含期待地再次趕過來。

說昨晚一整晚沒睡是真的,但除了興奮,他更多的是患得患失的擔憂。

……亂石村,根本留不住優秀的人才啊。

看着眼前這幾個細皮嫩肉的選調生,還一個比一個漂亮幹淨,臉龐稚嫩,眼神天真,他心裏悄悄嘆息。

這次,怕又是要讓鄉親們失望了。

……

施海霖搓搓手,還是想要再努力一下,他指指身邊剛剛跟他上來的兩位。

“對了,給你們介紹介紹,這是鎮裏特意為咱們村請來的兩位農業大學研究生,也是來為咱們村的脫貧工作出謀劃策的。”

“這位小夥子叫柴廣濤,這位妹子叫段豔。他倆可了不得啊,聽說再開學就要去讀博了對吧?”

段豔有些腼腆,臉紅地低頭沒接話。

柴廣濤高高瘦瘦的,皮膚很黑,戴着一幅黑框眼睛,笑着應道:“是啊施村長,這不是趁暑假期間過來幫幫忙,順便研究嘛。”

“那很好那很好,真是咱們村的榮幸。”施村長也剛接到柴廣濤兩人沒多久,但他眼裏那博士都是了不得的學歷啊,簡直比金馍馍還香。

施村長當下提議,“咱們村裏不是要成立脫貧攻堅的工作小隊嗎?我提議就由柴廣濤來當這個小隊長怎麽樣?”

三個選調生立刻都看向蘇甜。

施村長不太明白為什麽其他選調生都要看坐在最後一排角落裏那個最漂亮最安靜的小姑娘,他也多看了兩眼。

柴廣濤也看過去,眼鏡下含着精銳的光芒。

蘇甜擡起臉笑,“好啊,我沒意見。”

她笑起來驚豔得整個車廂都好像亮起來。

施村長愣了愣,更不明白了……都看這個漂亮小姑娘,是因為她最好看?

想到剩下這三個選調生都是男孩子,他們一聽蘇甜說同意也都立刻表示同意。

施村長心裏咯噔一下,不會這三個都是想追這小姑娘吧?!

……

不過也沒空分析打量太多,施村長決定好隊長人選後,就拍拍柴廣濤的肩膀。

“小柴啊,你帶大家先回亂石村吧。我得去鎮上接幾位領導,鎮領導們想去亂石村看看你們的居住環境,生活條件,歡迎一下你們,為你們加加油打打氣,所以你們先回去準備準備。”

這是施村長求之不得的好事。

要是能調動大家的工作積極性,哪怕只有三兩天的,那也很好。

施村長看了眼手表,發現時間差不多了,沒再說什麽,連忙下了中巴車。

他走後,柴廣濤和段豔分別坐到中巴前面的空位置上,車輛開始緩緩啓動。

……

出了重水鎮,越往亂石村的方向開,路就越窄,四周景色也越荒蕪。

直到蔥綠的農田變成荒野,再到一堆堆亂石灘的幹涸景象,大家就知道離亂石村越來越近了。

穿山越嶺,通過簡陋的隧道,漸漸連路都不再平整,一搖一晃的,身體硌得生疼。

路上又曬又熱,入目皆是大片的灰黃色,車窗外揚起漫天的灰塵。

“司機師傅,麻煩停一下車好嗎?”蘇甜視線掠過窗外,忽然起身握住扶手。

“怎麽了蘇幹部?是不是山路坐暈了?想吐?”司機也很關心大家,立刻踩了剎車。

車子停下,車門打開,冷氣往外一吹,大家才發現車外面還有一個老頭子。

老頭被車子尾氣熏得咳個不停,肩上正扛着一個大編織袋,拄着一根陳舊拐杖,渾身髒髒破破,正慢慢走着。

蘇甜站在車門旁,看着這老頭,“爺爺,你要去亂石村嗎?坐我們的車吧,車上空座位還有很多。”

老頭約莫七十幾歲的年紀,頭發花白,臉上褶皺重重,身上不知在哪蹭得髒兮兮的。

他又矮又黑又瘦,吃力地拖着那個看上去比他還大的沉甸甸的編織袋,往車裏看了一眼。

天氣太熱,老頭早被曬得渾身是汗,皮膚出油,老年人身上的酸臭味被車裏的空調冷氣放大。

段豔下意識捏了捏鼻子,卻被敏銳的老頭捕捉到。

他立刻把身體收回去,擺擺手,“我不坐車,別弄髒了你們的車。我走路,走路就行。”

段豔似乎也不太好意思,臊紅了臉,覺得自己剛剛的行為不太好,想道歉卻欲言又止。

蘇甜堅持問道:“爺爺,你真不上來?外面那麽熱,你又扛這麽重的東西,太辛苦了。”

“謝謝你啊小姑娘,不用了,我這樣挺好。”老頭頓了頓,又看了眼車裏其他人,“你們是來亂石村幹事的新幹部們吧?都快去村裏吧,以後你們就會知道,村裏人都說,不要招惹我這種怪老頭,會沾惹晦氣黴運的。”

老頭看起來挺倔,話說完就扭頭繼續拖着腳步往前走了,似乎打定主意不會上車。

蘇甜卻拉上自己的小包,對着大家說了聲,“好像離村裏不遠了,我陪這爺爺走過去,免得他路上一個人出什麽事,你們先去村部準備迎接鎮上領導吧。”

說完,她也頭也不回地下了車。

作者有話說:

猜:老頭有什麽特殊身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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