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發落奶娘

立刻兩個小厮進來将那奶娘拖了出去,秦謠命人将錦年的奶娘也拖出去,讓她數着數。

等打完之後,那奶娘還要進來磕頭謝恩,當着這麽多人,這兩個奶娘又羞又愧。秦謠偏偏還要問着:“知道今兒為何要打你麽?”

那奶娘虛弱地說道:“我不知道。”

秦謠眉毛一揚,問林狗兒媳婦:“這奶娘是家生子還是外頭來的?”

林狗兒家的連忙站出來,拿出花名冊查看後恭恭敬敬地答道:“回奶奶話,這奶娘是柳州買來的,并不是家生子。”

外頭買來的也敢欺負主子?秦謠手輕輕地敲着桌面,掃了那奶娘一眼,淡淡地道:“平日裏我從不肯輕易責罰下人,只是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兔子急了還要咬人呢!我最容不得你們竟然狠的下手對兩個孩子下手。”

秦謠接着說道:“若是發賣了出去,你日子也不好過,畢竟奶了姑娘一場,別人也說我不講情面。”

林狗兒家的忙踢那奶娘一腳,道:“還不快求奶奶開恩。”

聽到“發賣”二字,兩個奶娘慌了神,重重地磕頭,道:“奴婢知道錯了,再不敢欺辱姑娘,求奶奶超生。”

秦謠手撥弄着茶盞,半晌才道:“若是放了你,你心裏有恨豈不是又拿你們姑娘撒氣?”

兩個奶娘立刻表示絕對不敢在對姑娘不敬。

秦謠知道這兩個人一旦被賣出去,好的也就是三等仆婦,做些粗活,若是運氣不好賣到莊子上,那就是與男人們一起做苦力了。大戶人家做奶娘的,身份與管事嬷嬷一樣尊貴不說,到了一定的年紀主子也會給一筆錢出府養老。只是嫦曦的奶娘心大,妄想控制嫦曦,日後嫦曦将自己當成生母一般榮養。

秦謠的本意是當自己是孩子們的監護人,對孩子好就算日後孝敬自己的奶娘如親娘也無所謂,但千不該萬不該虐待孩子和灌輸不良思想,以至于嫦曦心理有陰影。

原主只留下了記憶就追随林恒之而去,她作為替代品從未想過有什麽建樹,只希望能安安穩穩的生存下去,直到找到回現代的方法為止。

“既然這樣,你們還留在哥兒和姐兒跟前,給哥兒姐兒做做衣服,其它的事情就不需要你們插手。左右還要回去的,院子小也用不上許多人,房間也不夠,哥兒和姐兒就和我住一起。”

兩個奶娘哪裏還敢多話,只得聽從安排。

本來還要罰月錢的,秦謠見人已經打了,做下人也不容易,沒個休息時間,若是連錢都沒了日子也實在難過,因此也就訓誡一番罷了。

安排妥當後秦謠帶着兩個孩子到卧室午睡,等倆個孩子睡着了自己悄悄起來,到西側院去看看蕭慎怎麽樣了。

蕭慎迷迷糊糊地睜眼,見自己換了幹淨的衣服,傷口也包紮好,屋子幹淨而簡單,只有四方桌并四張長凳,桌子上放着一個粗瓷茶吊并幾個茶盞。

“奶奶這會子怎麽過來了?”

門口傳來婦孺的聲音,蕭慎趕緊閉上眼睛,熟悉的聲音如春雨一般濕潤了幹涸的土地,讓土地裏的種子暗暗生根發芽。

“人醒了沒有?”

是她!

蕭慎從袖口的荷包裏摸出那根發簪,緊緊地握着。

“開門,我看看。”

門咯吱作響,随着女子細碎的腳步聲,清冽的芳香随着輕風吹入鼻尖,那味道如美酒一般清醇,令人陶醉。

越來越近,女人的呼吸聲和心跳聲越來越清晰,蕭慎竟然有些緊張起來。

“把藥熬好,等人醒了給他喝下去,估摸着能下床你們好生和人說,我們這裏都是女眷也不方便招待,讓他另外找個地方養傷。”秦謠湊近看了看,蕭慎的臉色還是有些蒼白,是失血過多的緣故,不過沒什麽大礙,慢慢調養就好了。

跟在秦謠身後的婆子陪着笑道:“是,奶奶不說我們也知道這個理的。”

秦謠點點頭,伸手摸了摸蕭慎的額頭,沒有發燒,“奇怪了,沒發燒按道理應該醒了才對。”

“去拿糖和鹽兌碗水來給他灌下去。”

秦謠一聲吩咐,屋子裏只剩下秦謠一個人的呼吸和心跳,蕭慎這才睜開了眼。

“我們又見面了,大姑娘。”

男人滿臉不懷好意的笑容,秦謠不由得倒退數步,直到背撞到桌子,疼!女人捂着腰間眼淚汪汪。蕭慎就要起身,秦謠喊道:“你別過來,我要喊人了。”

蕭慎只得作罷,關切地問道:“你怎麽樣了?”

秦謠疼的沒好氣地道:“能怎麽樣!”

蕭慎小心翼翼的坐起身子,眸光落在秦謠的身上,才兩三個月不見,她似乎更俏了,細眉長睫,杏眼含唇,鼻若懸膽,朱唇貝齒,膚如凝脂,身段也越發窈窕。

“醒了還只管在這裏作甚?”

秦謠揉了揉被撞的腰肢,毫不客氣的下逐客令。

蕭慎不覺笑了,這姑娘看起來這般斯文秀氣,說話卻是這般不留情面。

“姑娘不是給我熬了藥,若不喝了走豈不是辜負了姑娘的心意?”

秦謠冷哼一聲,突然覺得蕭慎這話不對,擡眸,眼神淡然的觑向蕭慎,冷聲說道:“你救過我,我欠你人情,現在我還你了。”

“分的這麽清楚?膽子變小了還是你在害怕什麽?”

男人眼底的戲谑之色女人分明看在眼底,她冷哼一聲,也不多話,轉身拉開門走了。

門将女人曼妙的身影隔絕,蕭慎愣了片刻後失聲笑道:“還真是個奇怪的女人。”

不多時婆子送來藥,看着蕭慎喝下,半吞半吐地說着秦謠教給她的話奉勸蕭慎離開。蕭慎只是問了去京城的方向後便再無別話,便起身要走,才到門口,見一小厮牽着馬來,笑吟吟地給蕭慎打千問好,道:“這位爺,我們主子說這匹馬當是送給您的,此去京城如果快的話大約就一天的半天的功夫。”

蕭慎接過馬缰,心裏湧出一股暖流,裝作不經意的樣子向院門望了一眼,道:“多謝你家主子,林家這份情蕭某記下了。”

說完,翻身上馬,馬鞭一揮,塵埃飛揚,人順着羊腸小道飛馳而去。

好半天,那小厮才回過神來,怪叫一聲:“哎喲,可了不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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