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 ：奇怪的氣氛

誰也沒膽子去查皇家的聘禮，柳彎彎這麽做除了是保全秦謠，也算是給鎮國公府避免不必要的麻煩。

“可是。”秦謠看了一眼窗臺前品茶下棋的蕭靖康，話又咽了回去。

柳彎彎臉色微微一紅，道：“與其擔心我，倒不如想想你自己。”

秦謠收斂神色點點頭，二人攜手進屋裏，可巧蕭慎也回來了，正在和蕭慎對弈。

姐妹對視了一眼，躬身對二人道：“王爺，三皇子殿下，天色已晚，我等不便再打擾，向二位告辭。”

蕭靖康自然不會說什麽，蕭慎卻深深地看了秦謠一眼，落子，漫不經心的道：“慌什麽？才過晌午，我讓人送了一頭鹿來，今晚在這裏吃了飯我送你回去。”

“烤肉嗎？太好了！母親做的烤肉最好吃了。”

“皇叔，這于理不合。”蕭靖康阻止道。

蕭慎唇邊含笑才要說話，見秦謠用哀求的眼神看着自己，便改變了主意，“鹿肉已經送過來了，那就現在讓下人們去生火，吃了肉再走。”

秦謠還要拒絕，蕭慎搶先說道：“難得出來一趟何必拘束？”

柳彎彎輕輕地拉扯了秦謠的袖口，對她使眼色示意她別在拒絕了。落落大方朝蕭慎屈膝一禮，一臉恭謹地道：“既然如此，那我姐妹二人便打擾了。”

說着，拉着秦謠的手與錦年兄妹往院子裏去。

“留下來做什麽？”秦謠不解地問道，她倒想避嫌的時候柳彎彎卻不避嫌了。

柳彎彎讓丫頭們帶錦年和嫦曦去一邊玩，自己拉着秦謠到葡萄架下坐了，低聲問道：“如今你的名聲受損，萬一錦鄉侯府選擇保護林二姑娘，那表姐你怎麽辦？以死明志還是青燈古佛？”

秦謠想了一下，搖頭道：“不妥！”

正如蕭慎所說，他是個正常的男人，也有七情六欲，自己已經當面拒絕，何苦再生事端？而且，自己留下來豈不是說明給他機會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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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姐，你就聽我一句勸吧！”柳彎彎央求道，“除了找一個讓錦鄉侯府畏懼的靠山你還有別的辦法？眼下也顧不得許多，保住命才是最重要的。”

秦謠聽了這話不由悄悄紅了臉頰，若是沒有剛才的事情或許她還能心安理得地利用蕭慎，但蕭慎說的那番話她實在無法忘掉。

“王爺他，若是萬一有那個心思怎麽辦？”

別看秦謠處事老成，但在感情上卻是白紙一張，在現代因為身體不好父母随時都關注着，深怕她出現一點意外，根本沒有機會與異性發生來電的機會。

柳彎彎神秘的笑了，用暧昧的語氣問道：“表姐，你老實說剛才你們倆個在外面說什麽呢？回來我發現你看大将軍王眼神不一樣。”

秦謠伸手輕輕打了下柳彎彎的頭，嗔怪道：“好丫頭，越發的拿我取笑了。”

“誰取笑了，都是正經問的。”

“你還說，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外頭姐妹兩個相互追逐嬉戲，屋裏頭，叔侄對弈，蕭靖康聽到外頭銀鈴般的笑聲不由得蹙眉。

“皇叔好像對那位林夫人有些不同。”

蕭慎微微一笑，道：“你輸了大半了，與其關心我的私事，倒不如想想怎麽破我的局。”

蕭靖康低頭看了棋局，将手中的棋子随意一丢，謙和的笑道：“王叔棋藝高超，侄兒與叔父對弈不過是學習而已，怎敢較真？”

蕭慎拍拍蕭靖康的肩膀，寬慰道：“凡事都沒有絕對的，就比如說你父皇與我，前朝的事情我不說你也應該聽人說過。只要你有心，還怕不成麽？”

蕭靖康沉默了好一會兒，有些沮喪地道：“皇叔知道，我生母是宮女出身，我從小就不得父皇喜歡，若是別位兄弟......我還不知道能不能保全自己的性命。”

當今的幾位兄弟都沒有封地，包括一些有封地的王爺都召回京城中圈禁，但凡有半點可疑不是被殺便是削去王位。因此，皇室宗親人人自危，蕭靖康自然也擔心自己的處境和立場。

“你大皇兄雖為長性喜奢侈，又愛講究排場，他自幼養在太後跟前，你父皇忌諱外戚。老四有皇後支持，不過老四生母尚在，與皇後的關系微妙，你父皇還沒有立太子之心，你也不用太過擔心。”

蕭靖康用探究的目光盯着蕭慎，蕭慎現在的未婚妻是定國公長女，是皇後的嫡親表妹。之前太後定下的是自己的侄女，可惜那姑娘短命，皇後便乘機而入，将自己的表妹定下來，皇後之心，路人皆知。

但蕭靖康更在意的是蕭慎的意思，聯姻，即便蕭慎什麽都不說，別人也會将蕭慎列入皇後的陣腳。

蕭慎雖然常年不在朝中，但手握邊關八十萬大軍虎符，其勢不可小觑。可以說，是能不能取得那個位置最關鍵的一枚棋。

“皇兄正值壯年，又忌諱皇室宗親私交大臣，我是你叔叔，也是臣子。”

蕭慎沒有正面回答蕭靖康的問題，将蕭靖康的棋子撿起随意一放，被圍困的棋子便得救半數，四面楚歌的局面驟然打破，大有反敗為勝的趨勢。

“皇叔的意思，是要侄兒安分守己？”

蕭慎臉上的笑意收斂，他自己的地位尚且岌岌可危，又有什麽權力去指點蕭靖康？

外頭小太監已經在院子裏生起火，肉也已經腌制好。錦年踮着腳望着桌上的肉，咽了咽口水，仰望着秦謠。

“母親，什麽時候才能吃肉啊！”

秦謠摸摸孩子的頭，唇邊露出一絲笑容，眼睛微眯說道：“炭還沒燒起來，再等等，材火煙味太重烤出來的肉不好吃。”

其實這個季節也不适合吃肉，鹿肉性溫和，容易上火，錦年和嫦曦年紀小胃本來弱，就不宜吃。

“這位公公，能不能找些別的肉？”

那太監想了想，道：“王爺只命送了鹿肉來，別的都沒有，不過這附近的田莊應該有雞鴨兔子。夫人若是想要，奴才便去尋些過來。”

秦謠點頭道了謝，想起來的路上有許多青菜，單吃肉也會膩，因此和柳彎彎道：“我們去外頭看看能不能尋些吃的過來。”

柳彎彎答應，帶着丫頭們與秦謠一同出了院門，往田裏邊尋菜去。

錦年和嫦曦拉着奶娘和幾個小太監玩游戲，躲貓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