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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唇緩緩下移,落在她的頸項,吻上大動脈,換來她的輕喘。
“你好香。”韋颢埋在她的頸項間,聞着她的發,吸入她淡淡的茉莉香氣,欲罷不能。
陽臺上,他們倆就窩在藍簾裏,彼此依偎着。
不是舒适的地方,就這麽放縱了情欲,現在兩人的身體都發出了抗議,有着微微的疼。
“我好像是第一次跟你這麽看着星星。”在這陽臺上。
“是啊。待會兒還想再來一次嗎?”韋颢咬着曾靜的耳垂,戲谑的說着,又一次将她的身軀攬近,緊緊貼上他在休息過後已然恢複的雄風,大手已經來到她柔軟的胸前揉捏着。
曾靜還沒開口,突地,他西裝口袋裏的電話響了,頓時像是有人按下暫停鈕,打斷了一切。
韋颢一向以公事為重,不曾為了誰漏接一通電話,尤其這可是他的專屬號碼,每一個響聲都可能代表一樁生意。
只見他挪出另只手,将剛才被丢在角落的西裝拉回,在口袋裏撈了撈,接起電話,而詭異的是,他的手還放在她的胸口上……
“韋颢。請問哪位?”他不疾不徐接聽電話,語調沒有半分揚起。
曾靜從情欲中回神,低頭望着他。
韋颢對她眨了眨眼,眸中有着歉意,長指甚至沒有停下揉捏愛撫她乳尖的動作。
該死的,她最恨這一點!
她最恨他那一副……随時從能情欲中抽離的模樣,似乎他從不沉迷,也似乎他來到這裏,只是為了發洩情欲,賺錢的事絕對不能放下。
她推開他的手,将藍簾一掀,起身将睡袍一攏,推開他,直接往屋內走去。
韋颢看了她一眼,薄唇勾起淡淡的笑。
光看她的動作,就知道她生氣了。
雖然說來到這裏就是想找個樂子,他不見得需要太關心她的喜怒,但……說不出原因的,他的确在乎。
電話的那頭是個事業上的夥伴,打來只是約出去打混消遣。
“嗯,好……我今晚有事……對……”韋颢随意應答,講得有口無心。
電話那頭的朋友也聽出來了,不再浪費彼此時間,很快挂了電話。
韋颢收起電話,随意套上長褲緩步走進屋內,環視客廳,沒有看到她的身影,接着又往她的房裏走去,正巧她已經換好衣服走出。
韋颢腳步一頓,曾靜與他擦身而過,面無表情的往門口走去,像是完全沒看到他。
他先是愣了一下,失笑。
“有這麽生氣?”他追了上去,在門口攔住她的去路。
曾靜只是睨了他一眼,連開口都不願,直接閃過他,還是往外走。
“喂,我都來了,還要出去?”韋颢拉住她的手,臉色一沉,心情不悅。
曾靜與他的雙眸對視,沉默了幾秒。
“我說過,如果要來,就把電話給關了。”她再次重申,小臉也是一派正經。
“我有事要忙。”韋颢眉頭深鎖。
“有事要忙就別來。”曾靜的态度比他還堅決。
難得他出現在這裏,如果不能擁有全部的他,她寧可不要。
守在一個屋子裏等他,已經是她能做到的全部,她不要在這個屋子裏,還要跟別人分享他。
“喂!不要這樣。”韋颢扯着她的手,不讓她離開。
“我要出去。”她不掙紮,因為太矯情;她只是宣告,希望他知趣放手。
韋颢與她的亮眸僵持了一會兒,知道自己拗不過她。
這小妮子平常很好“處理”,但是一拗起來,可不是幾句話就能唬得過。
好吧,硬的不行,來軟的。
“你想去哪?”他不再緊緊箝制住她,反倒溫柔的将她的掌心握在他的大掌裏。
曾靜抿了抿唇,視線停在兩人交握的手上。
“我本來想去個沒有你的地方逍遙一下,轉換個心情……”她垂下眸,随後才揚起眸對上他的。
韋颢攤攤手。“那可不行。帶上我吧,我今晚很有空。”他已經挪開今晚的行程,可不想孤單一人。
曾靜微微眯起眼,審視着他臉上的表情,似是正認真考慮着。
“我要到夜店去狂歡,或許找個男人過一夜……你确定你要跟?”她抽出自己的手,在身前環起。
韋颢挑眉,淡笑,沒被她激怒。
“我當然得跟。”他再次伸手,握住她的。“那個‘過一夜’的男人,除了我,可沒有第二號人選。”
“我的行情沒那麽差。”曾靜反諷。“如果我要選擇……”
“我知道。”韋颢打斷她的話。“所以,我不讓你有選擇的機會。今夜,我是你唯一的選項。”
曾靜還要開口,但韋颢拉着她的手先往內走。“等我一下,我去把衣服穿上。”
被動的,曾靜又被帶往陽臺。陽光上,藍簾落着,顯得有些孤寂,剛才的火熱場面早已失去溫度,只剩一片涼。
他總是能讓她一下子處于天堂,卻又瞬間落入地獄……
“走吧,小靜,別浪費這美好的一夜。”韋颢打斷她的沉思,環住她的肩,在她耳邊細細喊着。
聽到他薄唇裏吐出的那兩個字,曾靜一怔,終于沒再抵抗他的靠近。
小靜。
她一向喜歡他這樣喊她。
一個簡單的昵稱,她只允許他這樣喊他。
其他的任何人,除了喊她“曾小姐”,就只能喊她曾靜。這是她唯一給韋颢的……微不足道的權利。
不管他在不在乎,她自己知道就好。
在她心裏,他是特別的,是與衆不同的。縱使在他心裏,她只是衆花中的一朵,除了特別會耍脾氣之外,沒什麽可取……
兩人并肩站在電梯前,韋颢微傾,在她的發間印上一吻。
電梯門前,隐約能看到兩人的倒影,他那小心翼翼、認真呵護的模樣,每每讓她心悸,仿佛下一秒就要醉了。
她多希望這樣的日子可以繼續──
“當”的一聲,電梯門開了,仿佛提醒着她,那夢境一樣的美景,就像打開的電梯門一樣,裂了。
韋颢往電梯裏走去,邁前一步發現她還在身後,他回頭,看了她一眼,笑了。
“來啊。”他對她伸出手,等着她将小手放進掌心。
某種奇異的氛圍流竄在彼此的眼神交流間,屬于他的強烈氣息總不經意地圍繞着她。
這樣的氣氛讓人迷醉,卻也讓人害怕。
她知道不該沉溺,她知道她該離開,只是在他的眼神注視下,她的雙腿沒有力氣,連轉開視線的力量都沒有。
原來,連離開都需要勇氣……
而她,沒有。
這麽多年了,一直都沒有。
到底……還能耗到幾時?
她還要這樣繼續多久?
見她發怔,韋颢搖搖頭。
“來啊。”他又說了一次。
見她不動,他索性主動握住她的手,拉她進電梯。
“有時候我真不懂你。”他輕點她的鼻頭,托起她的下颚,認真審視着她嬌美的臉。
“喔?”她回視着他的眸,坦然接受他的注視。
“在公司裏,你精明能幹、處事明快,什麽事都處理得很好,是我不可多得的助手。”韋颢環着手臂,一字一句的說着。
“那是我分內的事,我本該做好。”曾靜攤攤手,不明白這有什麽好不解的。
“可是,我總是不懂你,在你下班之後。”韋颢微眯着眼,審視着。
“我下班後是怎麽了?”曾靜淺淺的笑了笑。
“還裝傻。”韋颢輕嗤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