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Q市, 深山

閃電劃破夜空,照亮綿延山脈。随後驚雷落下,山脈被攔腰切斷。

狂風暴雨裹挾着泥土、石頭、大樹墜落山谷, 自上而下崩塌的半壁山在山谷中發出連天響聲。

谷下那個微弱的叫喊聲自然也被這突然降下的天災盡數傾吞。

看着滾滾而下的泥石流,胡向傑滿臉絕望,他今天是要交代在這裏了。

他閉上眼,希望泥石流蓋住他的時候能讓他死得快點,不要太痛苦。

泥水很快飛濺到他臉上, 胡向傑連呼吸都停了。卻也是這時,他感覺身子一輕,似乎有人抓着他肩膀在飛一般。

“原來死後靈魂真能升天啊,飛起來怪輕怪舒服的。”

“我一點都沒感覺到死亡的痛苦, 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吧。”

“但還是很可惜,我還這麽年輕就死了,唉……”

胡向傑自言自語地碎碎念,想趁自己還有意識的時候多說會兒話, 怕後面連說話的機會都沒了。

也不知道下輩子還能不能投胎成人。

“睜眼。”

念頭剛升起,胡向傑就感覺自己的靈魂在往下降了,似乎還落了地上。他腳沒踩穩, 下意識往旁邊踉跄了下,是有一只手抓着他才讓他站穩的。

胡向傑正想禮貌的道謝, 就先聽到了手邊傳來的聲音,是一種不容拒絕的命令式口吻。

“啊?”胡向傑有點懵, “這麽快就要投胎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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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他就下意識睜開了眼,然後……看到了一個古人。

胡向傑哀嚎一聲, “我果然是死了。”

“大人, 我下輩子能投個什麽胎啊, 我雖然英年早逝,但沒做過什麽壞事。”

“聒噪,”胡向傑看到的古人有些嫌棄他,“你沒死。”

“先把你的腦子找回來再說話。”

依舊是命令般的語氣,卻讓胡向傑驚喜不已。

他立馬在原地蹦跶了兩下,又開始檢查自己的手腳,發現都還是他自己的,原裝有溫度,甚至一點傷都沒受。

借着閃電的微光,胡向傑發現他站在一座高山山崖邊,底下正是方才泥石流滑坡覆蓋的地方。胡向傑吓了一跳,雙腳自己絆了自己一下,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胡向傑大口大口喘了兩口氣,這才想起什麽似的,把自己背包拿到身前,從背包裏翻出了個手電筒。

他打開手電筒對着後面照了下,看到那個救他的古人還在,突然咧嘴笑了起來。

他這會兒腦子已經重新上線,知道自己不是死了,而是在被泥石流埋住之前被人救了。

胡向傑把背包放一邊,抹了把臉,撐着自己還有些軟的腿站起來,走到古人面前鞠躬,“謝謝恩人救我狗命。”

古人,也就是蕭慎行,見面前這個打扮怪異的人回了神,直接開口詢問,“這是哪兒?”

深更半夜,荒山野嶺,一個穿着古代盔甲,連頭上都束着冠的古代打扮的人問你這是哪兒,這場面怎麽看都詭異的很。

但因為對方是他的救命恩人,胡向傑覺得對方就算是鬼,或者是被雷從棺材裏劈出來的粽子他也不怕。

“這是Q市的秦山山脈,我是來登山的驢友,但白天山裏刮風起了大霧,我不小心跟隊友走散了。”

“原本是在山谷下面找了個地方,準備露營一晚休息好了明天繼續去找人的。結果沒想到半夜開始打雷下雨,還倒黴的遇上泥石流了,差點交待在下面。幸好恩人你突然出現救了我。”

這人嘴裏許多話蕭慎行都聽不懂,他最在意的也只有秦山山脈這幾個字。

他在大梁境內從未聽過有一處叫秦山山脈的地方。

他猜,這已經不是大梁了。

如果不是大梁,那會是哪兒?會不會有可能是那人口中的未來,二十一世紀。

以前有個小笨蛋,明明是一杯倒的酒量,偏卻格外愛折騰酒。不是今兒釀什麽果子酒,就是明兒要做花釀。

小笨蛋叫鐘意,不過他更愛喚自己給他取的字,子悠,鐘子悠。

子悠做好花釀,總愛在休沐的時候拉着他一起喝。

喝醉了就是一籮筐的胡話,念叨着自己從另一個世界而來。那個世界有許多蕭慎行連想都無法想象的東西。

能裝着人在天上飛的大鳥,不用人力畜力就能跑的車子,相隔千裏也能通話的器具。那個世界還人人平等,人人都能吃飽穿暖。沒有皇帝,沒有世家,不分三六九等,不用見官就下跪。

鐘意最讨厭動不動就要跪下請安謝恩這種事了。為了不跪斷腿,還找人做了護膝,軟綿綿的,綁在膝蓋上用。

也給他送過,但他從小習武,皮糙肉厚,跪跪石板地并無甚痛感。

大約是對他過于信任,每次喝酒都找他,也差不多把自己所有家底都說給了他聽,蕭慎行便聽了許多那個未來世界的事。

他也知道子悠心心念念要完成什麽任務,一心想着回未來的家,是遲早都要走的。

就是沒想到會那麽快,也那麽突然,連讓他道個別的機會都不曾有。

蕭慎行看見他救下的這人掏出一個方塊,弄亮後念叨着這手機怎麽沒信號的話,蕭慎行覺得自己或許猜對了。

他被那道破空而出的雷劈到了另一個世界。

若這兒真是子悠的家鄉就好了,蕭慎行想留在此處尋一尋他。

被雷劈來之前他已将外敵擊潰驅逐,邊境至少能得幾十年的安穩。新帝羽翼已豐,也有治國之能,大梁國泰民安,他這般也算功成身退。

“恩人,我手機沒信號,暫時聯系不上人,只有等天亮後再想辦法通知救援隊了。”

然後對着蕭慎行身上的铠甲咽了咽口水,“這一身戰甲做得可真氣派,恩人你穿着實在太威武了,活脫脫戰神的模樣。”

胡向傑還聞到了一股冰涼的血腥氣,似乎就是從這铠甲上傳出來的。

再仔細看,他恩人身上可不止這身铠甲,腰間挂着長長的佩劍,左手還豎握着一把方天畫戟。

戟鋒銀亮,寒光如雪,透着銳氣,更有藏不住的殺氣。

配上背後迎風而動的披風,真是既帥氣又威武。

哪怕不動腦子想胡向傑也知道他恩人來頭不簡單,也越發好奇這位的身份。

可帥歸帥,威武歸威武,這樣的打扮配置太打眼了啊。

他看着蕭慎行,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蕭慎行為官為将多年,自有一套洞察人心的法子,他救的這人雖然不太聰明,但本性不差,人也老實。

蕭慎行道:“有話直說。”

胡向傑吞吞吐吐把話問出口,“那個……恩人,你這一身穿出去容易被人盤問。”

胡向傑指指他腰間的佩劍和手裏的方天畫戟,“尤其是這兩樣。”

蕭慎行以為他說方天畫戟太長,便雙手扭動幾下,把方天畫戟變成了三段,“這個能拆。”

胡向傑下意識誇了句精妙,然後繼續搖頭,“還是不行,主要是我們這兒對刀具管制很嚴。恩人,你手上這兩樣一看就是真東西,被發現後肯定要被沒收的。”

劍帶着劍鞘胡向傑看不到樣子,但方天畫戟明顯開過刃,絕對不是一個普通人能随便擁有的。

蕭慎行又觸摸到這個陌生世界的一項規則,治安很好,但對兵刃管控很嚴。

他虛心請教胡向傑,“那該如何處置?”

胡向傑見他願意配合,松了一口氣。

從自己背包裏翻出一套衣服遞給蕭慎行,“恩人,你先把你身上的铠甲換下來,這是我的衣服,可能尺碼稍微有些小,但都是幹淨的。恩人你先将就将就,等出去了我就給您買新衣服。”

“至于铠甲和兵器,我們暫時肯定帶不走,得想個辦法藏起來,以後找機會來取。”

蕭慎行走遠幾步,動作緩慢地換上了一身不太習慣的現代衣服。

他拎着铠甲和自己的衣服回來時,胡向傑一眼就看到了他鼓起來的胳膊,那下頭必然全是肌肉,胡向傑一個男人看了都饞的很。

好在他有理智,沒提出摸一摸看一看這種找死的話。

只誇了句好看,原本很廉價的衣服褲子愣是給穿出了富貴感,加之頭上束發玉冠的襯托,活脫脫一拍戲現場的貴公子。

頭發的事胡向傑沒提,總不能現給剪了。反正現代留長發的男生也不少,人嘛,誰沒點愛好。

胡向傑把蕭慎行的衣服褲子疊好塞進了自己包裏,用蕭慎行的披風打包他的铠甲跟兵器。

嘴裏還念念有詞,“得找個地方藏深一點,萬一警察或消防員來救援時帶了搜救犬或探測儀就麻煩了。科技與狠活,很容易就發現問題。”

“我去藏,”蕭慎行接過包袱,“你留在此處不要動,我很快回來。”

拿着東西,蕭慎行轉身進入林子,在看不到手電的光後,他才飛到樹頂上探尋地勢 。用了一刻鐘的工夫将東西帶遠,然後回來找胡向傑。

他一出現,胡向傑立馬就迎了上來。不知道是不是泥石流驚醒了藏在林子裏的動物,胡向傑總覺得周圍有什麽東西在盯着他,滲得慌。

“恩人,這雨還沒完全停,咱們還是先找個地方躲一躲吧。”也幸好泥石流過後,就沒打雷了,閃電也很小,不然雷雨天在樹林裏待着,九條命都不夠劈的。

蕭慎行沒說話,只拿了胡向傑的手電在前面帶路,兩人尋了一個天然的小洞,暫時待在裏面。

手電沒熄,雨太大,淋濕了地上所有的樹葉與柴火,只能靠手電的光來觀察四周環境。

蕭慎行始終保持着警惕,這林中藏着許多危險。

胡向傑則帶着些劫後餘生的興奮,自我介紹後,問起了蕭慎行怎麽稱呼。

“蕭慎行,”蕭慎行淡淡吐出三個字。

恩人不愧是恩人,連名字聽着都很高貴,胡向傑默默在心裏嘀咕。

“恩人……那個你有證嗎?”胡向傑問題沒停。

他說着還把自己的身份證展示給蕭慎行看,“這樣的,身份證,也叫戶籍。”

蕭慎行沒說話,胡向傑明白了,把身份證收回來,并解釋了下身份證的重要性。

接着安慰蕭慎行,“沒事,回頭咱們去派出所辦一個,就說恩人你以前一直住在山裏,是這次碰到我才想下山看看的。”

就是恩人長的太英俊,怎麽看都不太像一個在山裏住了幾十年的人,也不知道自己這跛腳理由有沒有人信。

胡向傑開始發愁,他家庭普通,想找人幫忙都沒什麽門路。

“無妨,真有人問起,随機應變就是,”蕭慎行反倒不擔心。

想不出辦法,胡向傑點點頭,就幹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又問蕭慎行接下來有什麽打算。

“找一份活計,賺錢糊口。”蕭慎行沒說找人的事,他對這個世界還不了解,對胡向傑也不夠信任。在不能保證安全之前,他不會暴露鐘意。

找工作這事兒胡向傑熟,他張口就給蕭慎行報了一堆工作名,并解釋了每一份工作大致要做什麽。

等解釋完了,才說回蕭慎行找工作的難處,“恩人你沒學歷,可能也不太認識我們這兒的字,電腦就更不會用,只能找些要求低的。”

“比如去工地搬磚,或者進廠去當流水線工人,但是吧……”

胡向傑看着恩人這張刀削斧刻,能吊打娛樂圈所有男明星的臉,覺得不管是去工地還是進廠都太暴殄天物了。

“要不恩人你去影視城看看吧,先從群演做起,那邊一天也能賺個一兩百的,吃飯肯定沒問題。”

“若行不通咱們再去工地,反正哪兒都有工地。”

胡向傑越想越覺得去影視城碰運氣這事兒可行,“正好我就是H市的人,我家那邊就有個影視城,恩人,你要不要跟我走?”

人生地不熟的,蕭慎行并沒有太多選擇,他點點頭,“可以。”

然後又補了句,“麻煩你了。”

胡向傑連忙擺手,“不麻煩不麻煩,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為恩人鞍前馬後,在所不辭!

在山洞裏待到天亮,按胡向傑指的方向,蕭慎行帶着他下山。

在山腳下碰上了救援隊,是胡向傑同行的驢友報的警,他們一行十人,除了胡向傑外,還有三個人也走散了。

手機打不通,淩晨打雷下雨還有泥石流,加上又是這種深山老林,誰也不知道走散的人現在情況如何。

像胡向傑這樣在山裏過了一夜還毫發無損的,絕對是幸運女神附體。

胡向傑的同伴們自然注意到了蕭慎行,沒辦法,他無論是身高長相還是氣質都太突出了,讓人想不注意到他都難。

胡向傑當了蕭慎行的發言人,解釋說這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又按先前所想,編造了蕭慎行的來歷。

“沒想到還真有人一直住在山上啊,”同伴一臉震驚。

胡向傑為了增加可信度,一個勁兒點頭,“可不是,你看他衣服都是穿的我的,他自己原本的衣服早就爛得不成樣子了。”

同伴發現了,但目光聚焦在了蕭慎行的頭上。

蕭慎行察覺到,主動向胡向傑的同伴開口,“你們同行的人是在何處走散的?也許我能幫上忙。”

蕭慎行一說話,胡向傑同伴立馬被轉移了注意力,說起大致位置來。

救援隊一共有三十多個人,因不确定走散的三人是不是在一起,便分成了三隊搜尋。

蕭慎行也看見了胡向傑提過的搜救犬以及一些探測儀器。

簡單吃過一些面包補充完體力,蕭慎行跟着救援隊重新上山。

救援隊能答應蕭慎行上山也是因為胡向傑為他編造的身份,他住在山裏,自然對山裏比較熟,可以當個帶路人。

胡向傑原本也想跟着去的,但蕭慎行和救援隊看了看他的身板,拒絕了。

身為主将,蕭慎行會的本事自然不少,不論做斥候探查敵情或是追蹤救援都不在話下。

他有功夫在身,又是走慣這種山路的,還會辨別方向,在前面帶起路來格外輕松,連原本懷疑他身份的人都多信了幾分。

那三個走失的驢友也是在泥石流附近走散的。

不過當時蕭慎行只看到了胡向傑一人,他也确定當時附近沒其他人了。所以蕭慎行帶着救援隊越過泥石流地段,走了另一個方向。

走失的驢友是兩女一男,都是二十出頭的年輕人,救援隊的人一邊趕路一邊喊三人的名字。

山裏草木茂密,加上大雨造成的泥濘,使得趕路也很費力。

走了差不多兩個多小時,蕭慎行和搜救犬終于發現了一些有用的線索。一個明顯有滾動痕跡的斜坡,斜坡往下,還沾了不少血跡。

“下面有人!”救援隊有人拿着望遠鏡往下看,看見了躺在下方的一個女生。

蕭慎行沒參與救援,他同救援隊的人說好,先行去找另外兩個人,找到了就給救援隊信號。

救援隊的人也看到了蕭慎行的本事,派了兩個人帶着搜救犬和蕭慎行一起。

大約又過了兩個小時,蕭慎行找到了另一個女生,被另一處從山上滑下來的石頭砸傷了腿,此刻已經氣息微弱。

“我帶她下山治療?”蕭慎行與同行的兩個救援隊商量,他知道這些人來時帶了大夫。

再耽下去這個女生肯定沒命,這種時候也只能賭一把。

在請示過後,救援隊的人便答應了蕭慎行先帶人走。

等蕭慎行抱着人很快消失不見時,救援隊的人才發現方才跟他們一起趕路,蕭慎行可太收斂了。

若他自己一個人,恐怕早找到人了。

無人同行後,蕭慎行就用上了輕功,以極快的速度趕到山腳下,把人交給了一直在下面等着的醫護人員。

蕭慎行并沒停留,轉身又上了山,因為還差一個沒找到。

要在這茫茫山脈裏尋一個不會有回應的人太難了。分開的另兩支救援隊也是口幹舌燥筋疲力盡,但最怕的還是他們盡了全力還是找不到人,或者找到人時已經晚了。

最後一個男生,也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他完美避開了泥石流,卻不小心被蛇咬了。

好在蛇沒毒,不然沒等被找到就先被毒死了。

人是從蕭慎行從一個石縫裏拉出來的,渾身濕透,還發起了高燒,也不知道是怎麽掉進縫隙裏的。

三個走散的人加上胡向傑全部被找到,除了一個女生還很危險外,其他幾人都沒事。

其中蕭慎行功勞最大,救援隊的人對他十分欣賞,警方的人也說回去就為他請功。

胡向傑趁機提了提讓幫忙辦身份證的事,有了蕭慎行前面的表現,現在身份證辦起也沒那麽難了。

跟着大部隊進城,蕭慎行一路都在觀察這個陌生的世界,仔細留意身邊人說的每一句話,他想盡快了解以及适應這個世界。

……

次日早上,旭日東升,天光放晴。

唯有地上的落葉斷枝和田間地裏被吹得東倒西歪的蔬果,能證明昨夜有風雨來過。

地裏種的豆角黃瓜還有葫蘆辣椒這些被吹倒了好多,把鐘建國心疼的不行。

去菜市場買完菜回來,飯都沒吃就去地裏重新插杆立藤了。

鐘意望向早早挂在天邊的太陽,同系統說:“看來昨夜那位道友渡劫渡的很成功,”所以今天肯定暴曬。

綠豆湯自然是要繼續安排上,得炖兩大鍋,中午晚上都賣。

鐘意也開始琢磨要不要去買一輛二手的小貨車每天專門拉食材,現在每天要拉去小吃街的東西太多,三輪車都快帶不動了。

二手小貨車不貴,兩三萬塊錢就能買到。

這件事系統可以幫忙,做一些檢索功能,到時候他可以直接帶着錢去提車。

正好他爸有駕照可以開,會比每天騎三輪要輕松得多。

鐘意把自己的要求說給系統聽,這點忙系統還是會幫的。同時還告訴了鐘意一個好消息,【恭喜宿主完成小有成就任務,獲得店鋪碎片一塊。】

鐘意聽系統說完,又等了好一會兒,見系統都沒動靜了,忍不住問:“就沒了?”

【有,恭喜宿主已獲得十萬人氣值。】

鐘意直接點明,“新任務呢?”

系統道:【店鋪碎片任務與宿主的氣運息息相關,并非完成上一個任務後就能領取下一個任務。】

這次鐘意明白秦永思人氣上漲對他的影響了。

“知道了,”他動作還是太慢,賺的錢不夠多。

“最遲兩周,我一定會完成人氣值任務的,”拿到系統獎勵的餐車,他能做的吃食也會更多。

十點過,照常出攤。

攤子前已經有人排起了隊伍,今兒是沖着綠豆湯來的。

客人們也太着急了些,瓶子裏的冰都還沒怎麽化,綠豆湯也不夠冰。

食客們對此的反應是,“那就來兩份吧,一份中午吃,一份當早午飯。”

還好今兒煮得多,夠賣。

上午生意如常,只多了綠豆湯後,人氣值進賬更快了。

到下午休息時,管理處的人找過來,說大老板過來了,想跟鐘意他們談談拆牆這事。

拆牆後受益最多的就是他們尾巴上這十幾個攤子,同時,租金方面也得蹭蹭蹭往上漲。

小吃街街頭的攤子,一個月租金是一萬五到兩萬,一旦拆牆,鐘意他們這邊租金也會是這麽多。

當然,地方會很大多,還給增加水龍頭,解決他們的用水問題。如此,這樣一個既可以有廚房,也能擺足夠桌椅板凳的攤位跟一家門面也差不多。

對比下來,一個月兩萬的租金也是劃算的。

但也不是人人都需要這麽大的攤位,像汪雲賣的冰粉,王洲賣的排骨小酥肉這些。

大老板找他們就是想讓他們想清楚,要搬還是等拆牆後漲租金。

鐘意聽出大老板話裏的意思,他打算拆牆了。

從管理處出來,王洲等人都有些犯難,“怎麽一下要漲這麽多,原本想着一萬塊就差不多了。”

“一個月兩萬是高了些,但這邊放開,人肯定更多,我舍不得搬。”

“我也是,按我們現在的生意,一個月兩萬肯定能賺到,大不了我讓家裏再來擺一個攤子。”

一行人讨論着,章德明走到鐘意旁邊,“師父,你怎麽想?”

鐘意道:“我想租久一些,再把食品證和營業執照辦了。”

他們如果長期在小吃街租攤位擺攤的話,也是可以辦營業執照的。

雖然在小吃街擺攤不需要辦這些證,但鐘意知道自己随時可能麻煩纏身,能辦證就給辦了,有總比沒有好。

章德明覺得這法子挺好的,他也想搞,“我問問其他人,要是大家都不想換的話,咱們就一塊兒去把證辦了。”

“可以,回頭再去找大老板商量下,争取把今年的租金談到一萬五。”

徒弟們都不想換,租金是貴,但他們更清楚挨着鐘意的好。衆人一合計,幹脆決定都不搬,先租個半年,按師父說的,辦個證當開店。

于是剛走到攤位,衆人又倒回去找大老板了。

鐘意領頭,跟大老板談條件。

牆拆了後位置有多寬,拆了後前面會不會增加新攤位,以及租金問題。前前後後說了一個月多小時,大老板又把律師叫過來拟了合同。鐘意把合同發了經國偉一份,請經國偉的律師幫忙看了,系統也确定沒問題後才交押金簽了合同。

租金從八月開始漲,八月到十二月都是一萬五,明年再行商議。

租金押一付一,這個月把押金補齊,下個月月初交八月的租金。

拆牆時間也定好了,就在這周星期天,正好那天鐘意休息,其他人也跟着休息一天。

簽完合同,鐘意就給錢錦明打了電話,同意他的投資。

另外請錢錦明去租辦公室以及找生産線,抓緊把公司和網店開起來。

“錢哥,合作愉快啊。”

那頭錢錦明的笑聲傳來,“鐘老板,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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