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章節

切,絞盡腦汁,盡出一些馊主意。最後,作為百官之首的丞相大人捋了捋長須,沉吟半晌,淡淡地開口了,“臣以為,給唐公子尋一門親事安定終身,最好不過。”

高座上的金蓄笑了一聲,道:“還是丞相思慮的周全。”

但是,問題來了。這唐小公子該許給什麽樣的人家好呢?

衆臣低頭陷入沉思,徐顏思微微擡頭,就見到金蓄看着她,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徐顏思心裏咯噔一聲,來不及多想,就聽到金蓄低沉的嗓音緩緩地在頭頂上響起——

“最好的成婚人選,本朝不是有一個現成的麽。”他眸光深深,往她這邊看來,“論才貌,論家世,恰好與唐千钰匹配的,非徐谏官莫屬。衆卿以為呢?”

轟隆隆!

一道驚雷閃入大殿,直劈衆人腦門!

匹配?匹配個鬼啊!且不說這男女年齡上的差距,徐谏官還是皇上的初戀啊,豈會忍心将其許配給一個毛都還沒長齊的男娃子?!

平日裏看徐顏思不怎麽順眼的大臣們,此刻都有些同情她。

年齡上相差六歲,若等那唐小公子長大了,成了個翩翩佳公子,徐顏思早已人老珠黃了。到時,恐怕那小相公會出軌搞外遇吶!

為徐顏思默哀三秒後,群臣立馬見風使舵,紛紛腆着谄媚的臉,直呼皇上英明!

金蓄滿意地眯了眯眼,大手一揮,命人拟定聖旨,選好日期,這樁婚事就這麽一錘定音了。

只是,大夥兒有點不解。為何偉大英明的皇帝陛下,選定的婚期不是一個良辰吉日,而是一個宜破土、宜祭祀、宜出葬的晦氣日子?

霸道冷酷的皇帝陛下才不管他們的疑惑呢,只斜睨了徐顏思一眼,慵懶地問了一句:“徐愛卿,朕賜的婚,你可滿意?”

婚都賜了,日期都定了,還來問她滿意不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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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知道,這厮是故意的!這絕壁是因為上次的拒婚,所帶來的報複!

徐顏思閉眼,平複心中的憤懑,鎮定地回道:“臣無異議。”

實際上,徐顏思對這樁婚事并沒沒有太反對。畢竟她遲早是要嫁人的,現在只不過是“娶”了一個十二歲的小相公回家,相對那些嫁了人,就處處被夫家限制的女子來說,徐顏思覺得自己的婚後生活還是挺輕松自在的。

……

徐顏思剛從宮門出來,就撞上一雙雙暧昧、探究和輕視的眼睛。

平時若在皇宮留宿一晚倒也沒什麽,關鍵昨晚還是徐顏思的新婚之夜,而且重點是皇上沒有翻綠頭牌讓妃嫔侍寝。

無怪別人多想,畢竟這主仆二人,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幹柴烈火噼裏啪啦燃燒的幾率很高啊。

徐顏思心中坦蕩,自不理會旁人對她的看法,目不斜視地從他們面前離開。

回到徐府,她暗暗松了口氣,一直緊繃的神經才松懈下來,心想皇宮果然不是人待的地方,是時候該找個機會把官辭了,就不用整天受那些鳥氣,還能落得個清閑自在。

剛跨入門檻,小翠便迎了上來,一副見到救星的樣子,焦慮地開口:“小姐你總算回來了!府裏來個小丫頭,一進來就把東院搞得雞犬不寧!”她一邊說着,一邊拉着徐顏思的闊袖往東院的方向行去,“還有,小姐前些日子收藏的名家字畫,都被那丫頭給毀了。奴婢實在該死,沒能及時護住小姐的東西……”

徐顏思打斷她的話,問:“可查清楚那是哪家的丫頭?”

恰好這時已經到達東院,一大一小的兩個孩子正站在屋檐下瞪着眼睛,望着從回廊款款而來的徐顏思。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男孩子那張青稚俊秀,好看到極致的臉。徐顏思心中暗嘆,這孩子才這點歲數,就擁有如此出色的容貌,若再長幾年,恐怕是迷倒京城萬千閨中少女都不在話下。

唐千钰見眼前人一直盯着他瞧,心裏有些別扭,随即想到這人還是他的“妻子”,不知怎的,他那白皙如瓷的小臉頓時微微地紅了。

徐顏思不再看他,将視線轉移到他身邊的小丫頭身上,這定睛一看,徐顏思只覺得眼熟,像在哪裏見過。細細回想,驀然記起去年在謝尚書的壽辰宴上見過,貌似是謝家最為受寵的千金謝穎穎。

徐顏思瞥見她華衣上的墨跡,眉頭微微一皺。往前走了幾步,果然看到主屋的地板上灑了一灘墨水,雕花木門上歪歪斜斜地挂着一副殘破的山水畫。

徐顏思心下一沉,直視謝穎穎,“不知謝小姐為何跑到徐府,還将徐府的書房弄得狼藉一片?”

是個聾子都能聽出徐顏思的語氣不大好。

那謝家小丫頭張了張口,還來不及回答,一旁的唐千钰立刻搶先答道:“不關穎穎的事,是我……這些字畫還有墨水……都是我糟蹋的。”

徐顏思怔了一下,一時不知該笑還是該哭。唐千钰如此護着那謝家小丫頭,想來關系不簡單,寧肯自個兒背黑鍋,也不願這丫頭被人責罵。

小翠頓時急了,“姑爺你胡說什麽,奴婢方才看得清清楚楚,分明是你身邊那個小丫頭搗的蛋!”

那謝穎穎怯生生地躲到唐千钰身後,沾了墨跡的白嫩小臉分外滑稽好笑,兩顆黑葡萄似的眼睛好奇地打量徐顏思。

見到這樣軟萌讨喜的女娃娃,顏思就是心中有氣,也不忍苛責她。蹲下身,朝小丫頭招了招手,示意她過來。

謝穎穎猶豫了一瞬,便邁着腳丫子來到徐顏思跟前。

“告訴姐姐,怎麽來到這裏了?”顏思揉揉她的腦袋,輕聲問道。

謝穎穎指了指唐千钰,軟糯糯地說:“來找唐哥哥。”

先前,将軍府和謝家來往缜密,交情不淺,徐顏思也是有耳聞的,所以這對兒女相識也不奇怪。

只是,徐顏思有點疑惑,“你如何得知他在徐府?”

“阿娘說,唐哥哥成親了,嫁到徐谏官家裏。我就央求管家伯伯送我到這兒來。”說到這,她似乎有些得意,笑得開心極了。

這時候,唐千钰出聲了,垂着頭,低聲道:“穎穎雖然做錯了事,但看在她是我的好朋友的份上,可否不要為難她?”

真是好笑,她長這麽大個人,怎麽會跟這小女娃計較?

就在這個時候,一老者匆忙地闖入府來,當看到謝穎穎平安無事地立在眼前,頓時松了口大氣,跑過來從徐顏思懷裏接過女娃子,而後擡起頭來時,視線不經意地劃過門前的狼藉時,老者陡然一驚,惶恐地對徐顏思鞠躬道歉:“我家小姐給徐大人添麻煩了,真是對不住,是老奴失職了。回頭老奴會禀報我家老爺,賠您一些新的……”

“新的?”小翠語氣不善,“這些可是皇上禦賜的,千金難買又獨一無二的名家真跡,上哪去找新的來賠?”

那老者是謝家的管家,見自家小姐這次闖了不小的禍,頓時吓得冷汗直冒。

徐顏思見他一個老人家如此惶恐,也不好多加怪罪,揮揮手讓他們回去,轉身命人将那些字畫收拾起來。

等謝家的人離開後,小翠拾起地上斷成三截的墨錠,惋惜道:“這些好東西可是皇上禦賜的啊,小姐平時都寶貝得緊,這次被那丫頭毀掉了,小姐怎能如此平靜?”

“不過一些死物罷了,”徐顏思看也不看那些東西一眼,淡淡吩咐道,“把這些都扔了吧。”

小翠驚得張大了嘴。

傍晚,一家人正在後廳用膳。

徐夫人瞧着自家女婿斯文優雅的吃相,越發對這個女婿滿意了,雖然……看起來小是小了點,但是,你沒聽說過還有“養成”這個詞語嘛?

她瞥了自顧吃飯的徐顏思一眼,咳了一聲,說:“顏兒啊,多給千钰夾夾菜。”

唐千钰一聽這話,耳根子紅了一下,微微側目,小心地觑了徐顏思一眼。

“食不言,寝不語。”徐顏思頭也不擡地回道。

徐夫人擱下銀箸,嚴肅地說:“千钰是你相公,你應該讓他多吃點,把身體養好來。”才能早日洞房抱孫子嘛……

徐夫人沒把心裏的那句話說出來,可徐顏思是什麽人?聽到母親前半句話,瞬間心領神會,有些無奈看了徐夫人一眼,然後順從地夾了好幾塊焖燒肉送到唐千钰碗裏。

唐千钰瞧着碗裏堆成一座小山似的肉塊,眉頭微皺。他的表情落入徐顏思的眼裏,便以為他不喜歡,剛想叫他不用勉強,就見他提起銀箸夾起碗裏的肉塊送入口中,在徐顏思的注視下,他莫名有些緊張,肉塊來不及咀嚼就匆匆吞了下去,然後,就這麽噎住了——

唐千钰抓着喉嚨咳嗽不止,白嫩的臉頰憋得通紅。徐顏思見了,忍不住笑了,唐千钰擡眼,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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