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章節

道,所以她不覺得謝穎穎能構成威脅。

謝穎穎見他喝了蓮子羹,而站在門口的徐顏思也沒表現出半點嫉妒氣恨,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便回去了。她不禁有些洩氣,難道徐顏思真沒把她放在眼裏?

唐千钰看她一臉怔忡,不知在想些什麽,他負手于身後,看着她,嗓音清越,“不要想太多了,我今日已托了軍中的人去轉告你父親,大約這幾日就會來接你。”

聞言,謝穎穎猛地擡頭,眼中不可置信,張了張口,正想懇求他讓她留下。腦中卻閃過早晨他冷淡的眉眼,謝穎穎深吸口氣,勉強地笑笑,什麽都不說,就退下了。

入了廂房,小翠便退出門外,唐千钰走近內室,就見徐顏思半躺在卧榻閉目而眠。

“這麽早就睡着了?”唐千钰俯身看她,輕聲問道。

徐顏思自然是沒睡的,中午躺了兩個時辰,早就睡飽了,如今沒有半點睡意,可也怪得很,她現下渾身乏力,整個人看起來沒什麽精神勁兒。

唐千钰忙覆手去摸她的額頭,額間微涼一片,沒有發燒也不像生病。他稍稍放了心,喚來客棧的夥計送了熱水來,打算給徐顏思洗澡。

徐顏思懶懶地看了一眼,實在不想動,于是她說:“抱我過去。”

唐千钰難得見到她這般柔弱地依賴自己,心裏有些雀躍,立刻将她從卧榻上抱了下來,然後解開她的衣裳。

在燈火的照耀下,唐千钰看着她修長脖頸以下白皙溫軟的肌膚,不禁有些臉紅耳赤。小心翼翼地抽掉她的腰帶,手指解開她前襟的每一個扣子,直到她羅衫盡褪,僅剩一件銀絲勾畫的芙蓉紅肚兜時,唐千钰登時口幹舌燥,瞧着那欺霜賽雪的玉膚,他只覺得心如擂鼓,不敢直視。

盡管他們在榻上度過數個纏綿缱绻的夜晚,可那都是在熄燈的黑暗中進行交歡的,從不曾在光亮中赤裸相對。

“怎麽了?”她站在他身前,遲遲等不到他動作,不禁側首問道。

唐千钰咳了一聲,“沒什麽。”接着,他顫抖着手,解開她腰上系着的紅線,然後将她放入浴桶,舀着一瓢溫水,輕輕地灑在她光潔的後背,再抹了香油,用柔軟的毛巾搓洗。

誰也沒想到,堂堂一國的将軍,竟親自伺候一個女人洗澡?而且,這位大将軍站在浴桶之外,此時已褪去人前的冷靜從容,此刻面色薄紅,動作笨拙。

不過是洗個澡,卻足足洗了半個時辰,而唐大将軍在這半個時辰裏,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待徐顏思終于從浴桶裏起身,正要披上睡袍,唐千钰心中一動,伸出長臂就撈住她,俯身,急促中帶着侵略性的吻便落在她的唇上,脖頸上,鎖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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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顏思被動地承受着,當他的手探入衣襟時,她突然感到一陣恐慌,幾乎是下意識地,握住他要探索的手,搖了搖頭,說:“今晚不可以。”

唐千钰的眸色微微沉郁,啞着聲音問:“你……月事來了?”

“沒有。”徐顏思答道,感覺他那東西正抵着自己的小腹。徐顏思也不知胸口中那種煩悶感從何而來,就是下意識地不想他靠近,不願與他行房事。是以,她只能尋了個緣由說:“我今日有點累,想先休息。”

唐千钰底下雖忍得難受,但見她面帶倦色,他也不好強行索取,便輕聲寬慰了她幾句,然後再讓夥計打來一桶涼水,消去體內的火氣。可消了火也不頂用,深夜睡在床側時,身邊那軟玉溫香總是在無意中引誘着他,撩撥着他,使得他剛消了的邪火,那勢頭又上來了。

枕邊人沉靜無聲,興許是睡着了。唐千钰不忍擾她安眠,遂暗自壓抑着。

徐顏思确實睡着了的,睡夢中,她習慣性地滾到他懷裏,雙手環抱着他。

唐千钰暗吸了一口氣,她越是靠近,他就越是難以把持,所以,他的隐忍終是破功了。

一個翻身,他将徐顏思壓住,扯開她的衣裳,低頭往那座秀美的峰巒重重一咬,睡得正酣的徐顏思悶哼一聲,這下,把她驚醒了。

徐顏思沒有配合他,推開他的胸膛煩躁地說道:“我說今晚不行,你聽不懂麽?”

“顏思,給我一次,一次就好……”他脹疼得難受,粗喘着在她身上蹭了蹭。

平時,徐顏思是寵溺着他的,見他忍得這麽難受,她早就依附上去,替他解去火熱。

可她今晚有些反常。

她使了勁兒将他推開,便抱着錦被滾到床側。

唐千钰看着,身上的火熱消退下去了,連整個心也接着往下沉。#####

44.情變(二)

翌日,徐顏思醒來的時候,床榻一側已沒有了他的身影。徐顏思揉了揉昏沉的腦袋,吩咐小翠去将早膳送到廂房裏來。

早膳是一碗香菇魚片粥,她皺着眉看着,遲遲不動筷。

“小姐平日喜歡吃魚片粥,今日是沒有胃口?”小翠疑問。

徐顏思搖頭,倒不是沒胃口,只是覺得這魚腥味聞着有點難受。提起瓷勺,舀了一口剛要送入嘴裏,那腥味便直直地撲鼻而來,徐顏思忍不住捂了口鼻,沖到淨室嘔吐。

小翠見狀,擔憂不已,正要開口,徐顏思便說:“去請大夫吧。”

不過一盞茶的功夫,那老大夫便提着藥箱來了。一番診斷後,老大夫蒼老的聲音在室內響起,“夫人這是有喜了——”

“有喜?!”小翠禁不住地拔高音調,實在是不敢相信,待她思索到她家小姐近來的各種反常,她便釋然了。

拿了銀兩送走了大夫,小翠握着兩包安胎藥,對徐顏思說:“小姐今後可要好好注意身體,你如今是有身子的人了。”

她語氣隐晦暗含責備,顏思一聽便回味過來,這妮子是在罵他們兩個房事不知節制呢?其實,徐顏思隐隐知道自己會有身孕,是以昨晚不讓唐千钰近身,可因為不太敢确定,所以也就沒告訴他實情。

等他回來了,再告訴他也不遲,屆時,他怕會欣喜若狂罷?徐顏思摸了摸尚未隆起的小腹,心裏暗想,這裏頭不知藏的是什麽樣的孩子,是男孩,還是女孩?像他,或是像她自己?

“小姐呀,你說咋就在這個時候懷孕呢,如今你們二人是和離關系,現在有了孩子,怎麽說也該和姑爺複婚吧?”

小翠那副晚娘臉看着有點好笑,徐顏思點頭道,“自然是要複婚的。”

小翠仍不依不饒,“當初就不該嫁給姑爺,小姐你看,與你同齡的姑娘,早就成了好幾個孩子的娘了,孩子都能上學了。你倒好,直至花信之年才有了孩子。我曾聽宮裏的嬷嬷說,女子年紀大了,不好生育呢!”

确實不好生,甚至有可能會因為難産而死。徐顏思垂眸沉思着。

今日天氣晴朗,冬日暖陽明豔。

主仆二人正打算出門去買些布匹針線,剛跨出客棧,遠遠就瞧見唐千钰騎着馬,身後跟着一幹将領從街道行來。走近了,才看清那些将領的面部輪廓:眼窩很深,鼻子英挺,嘴唇寬厚而色淺,顯然是異域人士。而中間有一名身着紅色騎裝的女子,正與他們談笑。她渾身上下,透露着獨屬異域的爽朗大氣,又糅合着女子該有的矜貴美貌。

徐顏思心下一突。思忖間,他們已來到跟前,唐千钰率先下馬,拱手對他們說道:“公主與使臣大人一路趕來大金,唐某已安排好客棧供各位歇息,等明日再為各位引路,前往皇城。”

“唐将軍妥當安排,我西夏使臣感激不盡。”那名女子嗓音沙啞低沉,平添幾分魅惑。她直視着唐千钰,眼中波光流轉。下了馬,便有仆從牽着馬去了馬棚,這時候,他們看見了立在客棧門前的女子,她目光恬淡,沒有絲毫回避,那姿态宛如高山上素雅沉靜的紫苑花。這一瞬,颠覆了野利蘭格對中原女子柔弱懦怯的形象。

見野利蘭格直勾勾地盯着身後,唐千钰旋身,這才注意到徐顏思不知何時已經站在這外面。他抿了抿唇,對蘭格介紹一番:“這是唐某的內人徐氏。”聽到內人二字,蘭格微微擰眉,嘴上卻說,“我以為将軍還沒有家室。”

唐千钰沒有搭話,指着蘭格為徐顏思介紹,“這位是西夏王的長公主。今日在軍營訓兵,偶然見到西夏使者進入我國邊境,于是我便請他們先到客棧落腳,明日再送他們入京。”

徐顏思沒有什麽表示,只是禮貌性地朝他們點頭致意。她的落落大方,很是贏得蘭格的好感,當下就走近她,攬住她的肩頭,說:“我看你就挺不錯,不如我們以姐妹相稱?”

一見面就套近乎,在別人看來,這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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