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喂……”

日光透過落地窗照了進來, 灑在厲周沅長長的睫毛上, 他微眯着眼，看坐在他腿上, 燒紅了臉頰的人。

日光斑駁，陽光照在他的睫毛上，折射的光, 五彩斑斓。此刻在他的眼裏，林嘉樹, 是彩色的。

他吻上她的眼睛, 指尖插進她垂在肩頭的頭發裏, 輕輕一拂，有花的香味。輕柔的吻落在她的脖頸上時，他感覺到，她的身子有些僵，一動不動的。

“嘉樹。”

他喊她的名字, 唇從脖子上移開, 落在了她的唇角。

林嘉樹不說話, 盯着他的眼睛看, 手指緊緊地抓着他肩頭的衣服，臉色潮紅。

他的嘴角微微勾了弧度，在她的耳邊，沉了聲音，“知道……我想要做什麽嗎？”他問，一只手在她的背後, 撫摸着她的脊背。

林嘉樹遲疑了一下，偏着腦袋小聲道：“是要……和我做那種事情嗎？”

她說罷，臉上的紅色又添了一分。

“嗯。”

厲周沅應了聲，擡頭盯着她的眼睛，那眼睛裏透露着的火焰，快要将她灼傷。她想要說點什麽，猝不及防間，他的吻重又落在她的頸彎處，和剛才輕柔細碎的吻不一樣，這下，是帶着侵略性的吻，直吻得她的身體忍不住打顫，像是，過電一般的感覺。

她的呼吸，開始變得同樣炙熱，她隐忍地咬住唇，手摟上了他的脖子。

迷糊間，她感到有一只手，将她裙子的拉鏈拉了開來。那只手，輕輕地撫上了她半裸/露的背部。她不敢動，摟着他的脖子，思維有些混亂。

太陽光照在她的臉上，她忍不住閉了眼睛。“啪嗒”一聲，內衣的扣子被他解開了，她才倏然睜開眼睛，又羞又急，聲音裏帶了勾人的誘惑，她渾然不覺。

“你……你做什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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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捉住他的手，抗拒道。

厲周沅的呼吸，有些不穩。他偏了偏頭，聲音有些啞，“別亂動。”

林嘉樹不動了，僵在他腿上，發呆。

靜谧的空間裏，只能聽見窗外的蟬鳴，還有，他有些紊亂的呼吸聲。她僵着身體，依舊可以感覺得到，雙腿間似乎有什麽滾燙的物件，還有些……硬。

不曾有過情/事的少女，自然是不懂這些的。

她帶着好奇心，輕輕地挪了一下位置，聽到，厲周沅的一聲悶哼。

“你……怎麽了？”

她的直覺告訴她，她好像做了什麽令他不好受的事情。遂不敢再亂動。

厲周沅摟住她的腰，帶着她的身體，往前。

身下的那處堅硬的物件重又抵住自己時，林嘉樹一驚，睜大了眼睛，身體的感覺怪異極了……只因為她身下柔軟的那處，正被那堅硬的物件抵着。

“喂……”

她這才終于明白，那堅硬的物件為何物。一張臉紅得像是要滴血，她微偏着頭，搖頭，“現在……還不可以，我不能和你做……做那種事情。”

“原因？”

厲周沅盯着她的眼睛，壓下心底那股強烈的欲望，“不給我一個合理的理由，我是不會放過你的。”他道，臉上的表情在告訴林嘉樹，他并沒有在開玩笑。

“因為……”她咬了咬唇，低了聲音，“我……我才十七歲！”她盯着他的眼睛，蹙眉，“你要犯罪嗎？三年起步哦。”

“……”

厲周沅聽後愣了愣，随後低了些頭，肩膀一聳一聳的，止不住地笑。笑罷，他湊近她的耳邊，唇微啓，“說實話，我才不在乎什麽‘三年起步’。”他咬了一下她的耳垂，聲沉如鼓，“要告我？”

“……”

說實話，她……不會。

一室靜谧。

見她不說話，厲周沅定定地看了她幾秒，而後替她将裙子的拉鏈拉好，又順了順她的頭發。“為了不被‘三年起步’，暫時放過你。”

将她從腿上抱下來，他起身看了下時間，蹙了眉。“我得去機場了，現在送你去參加生日會，”他打開門，偏頭對着身後還在發愣的某人道，“過來，快點。”

林嘉樹小跑着過去，他則順勢牽住她的手，再次将她帶向了自己的懷裏，在她耳邊沉聲道：“還有一年，我等你。”

反應有些慢半拍的林嘉樹，愣了三秒後，才紅着臉點頭。

……

到了關心家門口，林嘉樹正要下車，聽到邊上的某人在不滿地嘀咕。

“一年……為什麽會有三百六十五天？”他問，眉毛緊皺。

林嘉樹：“……”

ˉ

韓成坐在角落裏，看沈陌北和人在鬥嘴，那女生落了下風，毫不猶豫地拿起吃剩的蛋糕，扣在了沈陌北的臉上。

沈陌北氣極，同樣拿起一塊蛋糕，作勢就要扣在女生的臉上。

兩人打鬧間，一路到了韓成的面前，蛋糕奶油，飛了一些到他的臉上，他嫌棄地挪了位子，拿出手機準備打打游戲。

“要不是看你是個女的的份上，沈爺我早把你扔到天上了！等你下來了再丢到湖裏去喂魚我跟你講！”

“來啊你，就知道說這種無聊的大話。”女生說罷，滿不在乎地往洗手間去了。

沈陌北湊到韓成面前，“在玩什麽游戲？你确定自己是來給人過生日的？”

韓成眉毛也沒有擡一下，眼睛盯着手機屏幕，手指快速地操作着，“也不是我想要來這裏的，巧合罷了。”

手機屏幕上顯示“Game over”，他不爽地關了手機，拿了一個蘋果開始啃，“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也是到昨天才知道，她爸和我媽是老同學。”

“誰爸和你媽是老同學？”沈陌北問。

韓成飛了個白眼給他，“今天的壽星呗。昨天她爸爸到醫院去做身體檢查，和我媽遇見了，兩個人說了一大通話，今天我媽非讓我過來給你們關大小姐過生日。”

“真的假的？！照你這麽說這世界還真是小呢，走路上随便遇到一個人就有可能是你的熟人親戚……”沈陌北擰着眉毛，邊吃東西邊道，“你說有沒有可能我和你是失散多年的兄弟呢？看你和我還挺投緣的。”

“如果是的話，你不怕我去和你分家産？”

沈陌北恍然大悟，“說的也是，那我還是不要期待有什麽兄弟了，一個人多好，人越多越麻煩。”他打了個飽嗝，吊兒郎當的，“還是周沅這小子命好，将來那厲氏的資産全都是他一個人的，啧啧啧，要不是我家也不差，保不準我都眼紅他的投胎技術。”

韓成不說話，起身，打算去衛生間。

“哪兒去啊你？”

“抽根煙。”

ˉ

林嘉樹按了門鈴，不多時，有人來給她開了門。

令她沒有想到的是，來給她開門的人居然是關心的父親。她有些不适應，愣愣地傻站着，僵硬着身體喊了聲“校長好”。

關心的父親點頭應了，拉開大了一些門，“你是心心的同學吧？快進來，派對剛開始不久，吃的喝的都還有很多，別拘束，不用把我當校長，快進來。”

她點頭，提着生日禮物走了進去。

裏面，人很多。看來，關心的交際圈子很廣，來的這些人，除了一些是她也認識的同班同學以外，還有不少是外校的人，甚至好像，還有小有人氣的網紅主播。

她把禮物，放到一張已經堆滿了各色禮物包裹的桌上，找了一個角落的位子坐下。

從洗手間出來的段小玲，一眼便看到了林嘉樹。她随手拿了一塊切好的蛋糕和一杯果汁，走了過去。

“嘉樹你好晚啊！怎麽遲到了這麽久？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

林嘉樹接了蛋糕，嘗了一口，覺得有點膩，“路上……耽擱了一點時間。”她看了看已經切好了的蛋糕，“怎麽現在就切蛋糕了？不是應該要等到晚上才切的嗎？”她問。

“這是關心的主意，誰知道她在想什麽。”段小玲靠着沙發椅子，看着有些疲倦，“昨晚上看了一夜的劇，困死我了現在，我要補一下眠，聽說晚上他們打算在這裏開真正的派對，吵得要死。”

“……什麽是‘真正的派對’？”

“就是和夜店一樣，放着歌跳着舞瘋玩兒，你沒看她連網紅DJ都給請來了嗎？真有排面呢。”

“……”

她……不是很想參加這種“真正的派對”呢。要不然的話，她幹脆早點溜了好了？

林嘉樹這麽想着，看了下時間，現在是下午四點多，她決定，等到六點的時候就離開這裏。

……

時間過得有些漫長，她百無聊賴，在角落裏看一群人在談天說地。許多話題，她并不怎麽感興趣。肚子有些不舒服，她起身去洗手間。路過廚房時，關心正好從裏邊出來。

“嘉樹，怎麽……沒有看到周沅？他沒來嗎？”

林嘉樹點頭，“嗯，他下午要飛英國，所以來不了。”

ˉ

六點，天還沒黑，有人打開了臨時安置的彩燈，還有人在試音響。林嘉樹打算回家，到了門邊，關心拉住她，“嘉樹，留下來吧，今天我十八歲，難道……我重要的成人禮，你一定要缺席嗎？”

“……”

看着關心期待的臉龐，她思索了一下，決定，留下來。

将林嘉樹留下來後，關心上了樓，跑到父親和母親的房間裏，從床頭櫃子的抽屜，拿了幾顆父親偶爾失眠時才會吃的安眠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