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義揚之愛

謝一塵對她的表情視若無睹,甚至根本就不看她,而是四下專注地尋找着什麽東西。沒一會兒他手裏除了那只山雞,又多了一些“雜草”。這才對邵千落說:“回去。”

邵千落跟在他身後出了林子。兩人回到岸邊兒時,紅玺正抱着一條剛烤好的魚在地上坐着,一臉不高興地啃着手裏的魚。因為心中悲憤,弄了自己一臉魚油。

謝一塵看了他兩眼,自己拿着山雞去了河邊兒,邵千落很好奇,他居然也會自己動手?她跑到河邊兒看着謝一塵低頭打理山雞的樣子,很專注,似乎沒發現她的存在一般。但不知為何她越看越覺得他此時的樣子很順眼……

謝一塵将山雞去毛洗盡,又清洗了一下他摘回來的那些花花草草,塞進了山雞被掏空的肚子裏,抓起岸邊兒的泥抹在山雞的皮上。

邵千落忍不住問他:“你才洗幹淨幹嘛弄得那麽髒啊?”他好似還嫌不夠,弄了好厚一層,整只雞都被包裹了起來,象個大泥球似的。

謝一塵沒理會她,自己做着自己的事。紅玺拿着魚跑了過來,聽到邵千落的話,不屑地呲了一聲:“妖女,你等下就知道了。”她也不知道幾世修來的福氣,少谷主居然親手做東西給她吃。以前他可是纏着少谷主好多次,求十次看有沒有一次能讨到這便宜的。

謝一塵十六歲開始行走江湖,一向獨來獨往,出門後一切都得靠自己,自然會點兒絕活的。他雖然不愛說話,但交朋友有時候不需要太多的語言,因此也有幾個江湖朋友,但大多和他一樣都是行蹤難覓、性格怪異的獨行俠。有緣聚在一起就聚聚,不會刻意去尋找對方的足跡。

謝一塵不理兩人在旁小聲議論他這些年的際遇,默默走回紅玺升起的火堆旁。從身上掏出一把小匕首,在地上挖了一個坑,将包着山雞的泥球放進去,用土掩好,順手拂了一下,旁邊那堆火瞬間移到了坑上,火苗依舊噼啪地燃着,絲毫沒有受到他內力的影響。

弄完這些,謝一塵走到河邊兒清洗了下手上的泥,才找了棵樹庇蔭,全程沒說過一句話。

邵千落跑到火堆旁一直盯着那堆火,一會兒問一聲:“好了嗎?”

當然,回答她的除了紅玺偶爾的幾聲竊笑,再沒別的聲音。

過了大約小半個時辰,邵千落等得不太耐煩了,正想再問,謝一塵走到她身邊,淡淡說:“走開點兒。”

邵千落立馬乖乖讓到一邊,好奇地看着他接下來的動作。謝一塵只是揚了下手,火堆被他移開,他又掏出身上的匕首挖出之前的那個泥球。泥球外殼已經很堅硬,但很燙,謝一塵用內力将土殼震碎。瞬間從裏面飄出一股清香,有青草的味道,夾雜着山雞的肉香瞬間就傳到了邵千落的鼻子裏。

真的很香!她從來沒聞到過一道菜有這樣的香味。

謝一塵收回手負在身後,提醒道:“很燙。”

邵千落剛想伸出自己的爪子,聽到這句有點兒悻悻的,眼巴巴地望着面前的山雞肉,暗暗咽了好幾口口水。

Advertisement

等了一會兒,紅玺才說:“應該可以了。”

邵千落早已等得不耐煩,伸手抓起那只烤熟的山雞就準備往嘴裏送,一下想起好像謝一塵也沒吃東西,又緩緩地放了下來。她用力掰下一只雞腿,站起身走到謝一塵面前,低下頭将雞腿遞到他面前。謝一塵看了她一眼,接過她手裏的雞腿,放到唇邊輕咬了一口。

邵千落看着他細嚼慢咽的樣子,覺得從前怎麽沒發現他吃東西都這麽好看的,順勢坐在了他身邊。

謝一塵被一道毫不掩飾的目光“灼傷”,皺起眉頭問:“不餓?”

邵千落立馬點頭,又搖了下頭,“餓。”

謝一塵道:“快吃。”

邵千落正準備将山雞放到嘴邊,旁邊的紅玺就開始抗議了:“妖女,你打算一個人啃完一只雞?”這山雞的個頭可不小,她居然打算獨享,太可惡了有木有?

邵千落不舍得将另一只雞腿給紅玺,于是掰了下來,把其餘的部分給了他。紅玺嘟了下嘴,接過來就掏出懷裏的匕首開始切,又分了一些給少谷主和妖女,自己留下一只翅膀津津有味地啃起來。

邵千落拿着雞腿啃了一口,她從來沒吃過這麽鮮美的東西。雖然沒加什麽調料,但咬在雞腿上就一口油,因為那些不知名的青草花卉的緣故并不讓人覺得膩味,反而很清甜。而且肉質松軟,比起從前某人命人做給她吃的雞更爽口一些。她吃着又看了謝一塵一眼,才發現他的唇上染了一層薄薄的油脂,那張本就棱角分明的薄唇顯得有點兒誘人。

邵千落将嘴裏的雞腿肉狠狠咽下,心裏有股異樣的感覺,好想伸出舌頭舔舔他的唇。謝一塵吃完手裏的東西,起身去河邊兒洗手,剛站起來便見到她紅果果的目光,愣了愣,皺着眉頭走開。

邵千落回過神,嘟了下嘴,莫名地想起那日兩人跌落河中,她替謝一塵渡氣的情形,他的唇冰冷而柔軟,如果當時他沒受內傷的話,不知道味道如何。

三人吃過東西,又各自拿起包袱趕路。

臨近黃昏,遠遠聽見有兵器撞擊的聲音傳來。謝一塵皺了下眉,加快步子朝聲音傳來的方位走去。邵千落也立馬跟了過去,兩人走到一處河灘旁的灌木叢邊,見到兩群人正在河灘上厮殺。

紅玺在旁邊低聲道:“少谷主,是天刀門的人,對方好似是魔教的。”

謝一塵皺眉道:“幫手。”

草叢裏三個身影同時躍起,謝一塵站穩後微微瞥了一眼身邊的邵千落。

河灘上的人也發現了他們,其中一方有人大聲招呼道:“謝少谷主,你來得正好。魔教公然上門挑釁!”

謝一塵沒出聲,但立馬加入了戰局,因為他的出現,原本處于劣勢的天刀門瞬間占據了上風。

邵千落只是在旁看着,卻沒動手。直到發現人群裏忽然劃出一道銀光,朝謝一塵的方向飛去,她才長绫一揮,瞬間将兩枚銀釘卷入其中。

謝一塵一早察覺,本想起手防備,沒想邵千落替他解了圍,他只淡淡道了聲:“多謝。”

邵千落将兩枚銀釘捏在手裏,順手一揮,有人應聲倒下,正是之前發出銀釘的人。

“他是我的人,動他先問過我。”

謝一塵無暇顧他,聽到這話有點兒不自在,也沒來得及反駁。倒是對方的幾個人聽到這話朝邵千落站的方向看了過來,只見一個白衣女子迎風站在河灘上,身上的白绫随風飛舞,嬌柔的外表下透出一股淡淡的霸氣。

和長刀門對戰的黑衣人中,一位貌似領頭的人,殺掉身前一名長刀門的門人後擡起頭,揚聲問:“姑娘是什麽人?最好別與我魔教為敵,否則……”

“否則怎樣?”邵千落催動體內真氣,長绫瞬間飛舞得更顯氣勢。

那人愣了一下,縱身朝她撲來,邵千落手輕輕一揮,白色長绫瞬間好似有了生命,纏住來人的脖頸,将他定在半空之中。那人眼睛瞬間睜得大大的,由于脖子被長绫緊緊纏繞,斷斷續續地說:“你……你……”

沒等他将話說完,邵千落伸手輕輕帶了一下,只聽“咔咔”幾聲,那人在半空中忽然手足下垂,連帶着手裏的武器都一下掉在了地上,發出一聲金屬的脆音,仿佛在宣告主人的死訊。一連貫的動作,不過在瞬息之間……

對方見到自己的領頭人這麽輕易地就死在白衣女子手裏,幾個膽大的迅速朝她沖了過來,這次竟然還沒看清白绫的來勢就已經倒在了地上。

剩下幾人見到大勢已去,瞬間拔腿就跑,謝一塵解決掉身邊幾人,長刀門的人立刻向他拱手道謝:“多謝謝少谷主出手相救。”

謝一塵皺眉看着地上的幾具屍體,說道:“又是魔教?”

幾位長刀門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人應道:“應該是簫白煉的人!并非姓姬的,若是他……不會下殺手的。”

謝一塵點點頭,“嗯。”

幾人臉上帶着點兒為難之色。謝一塵見他們好似有難言之隐,仿佛了然,沒再出聲相問,準備轉身叫上邵千落和紅玺離開。

剛走了兩步,長刀門一人忙叫道:“謝少谷主,請留步。”

謝一塵微微轉身,偏了下頭,目光卻沒看向那人。那人對他行了個禮,才說:“興許……只有謝少谷主才能勸住少主。”

謝一塵轉身看看他,點頭道:“我去看看他。”

那人連忙道謝:“多謝謝少谷主。”

謝一塵這才叫了邵千落和紅玺離開,三人走出一段距離,紅玺才低聲問:“少谷主,你……你真的又要去斷情崖?”謝一塵為數不多的朋友中就有這位長刀門的少主,以他的性子恐怕剛才不只是說說而已。

謝一塵點了下頭,“言過必有信。”

紅玺皺着眉說:“可……眼下‘天闌宮’……”

邵千落在旁低聲道:“我倒是覺得挺有意思的。”

謝一塵眉頭微蹙,一下想起她剛才在人前說的話,停下腳步很鄭重地說:“別再說我是你的人。”

邵千落眨眨眼,“如果你不是我的人,為什麽不放我走?或者你想我做你的人?那得讓我想想。”

謝一塵愣了下,轉身就重新朝前面邁開步子,“激将法沒用。”

邵千落撓頭,她有用激将法嗎?

作者有話要說:原來小謝同學有手好廚藝啊!

這下千落同學的胃可是有人伺候了。

千落同學的催眠術很厲害啊!

一口一個我的人,遲早小謝同學自己都會以為自己真是她的人的。

哇哈哈哈!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