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龜谷魔醫

☆、龜谷魔醫

因為謝一塵中毒,天亮後,紅玺找了輛馬車将他安放在裏面,三人才準備踏上尋醫之路。

出發前,邵千落從包袱裏摸出一支哨箭,放了出去,沒一會兒一個男子來到他們面前,皺眉看了看他們問:“不知是誰放的哨箭?”

邵千落從懷裏摸出一個令牌,在他面前晃了晃,說:“支無涯說我可以憑此令牌,調動雪山門人。是真的嗎?”

男子見到令牌,立刻半跪在地,“屬下參見令使。門主的确發下話來,說見令如見門主,請令使示下。”

紅玺在旁張大了嘴,原來雪山之行,妖女不但毀了少谷主查找“天闌宮”的計劃,還“降服”了支無涯?連雪山門都要聽她號令?她究竟怎麽做到的?

邵千落問:“龜谷怎麽走?”

男子愣了下,還以為新任令使大人有什麽差遣,沒想居然招他來只是問路?紅玺在旁也捂了下頭,妖女這番作為,傳到支無涯耳朵裏,估計得把這雪山門門主氣個半死吧?

不過他還是好奇地問:“妖女,你要找的難道是魔門第一魔醫——藥魔花百裏?”

邵千落點點頭,紅玺瞪大眼,立馬說:“不行!”

邵千落不明白了,問:“為什麽不行?”

紅玺道:“我們點星谷乃是名門正派,豈能找魔門的人醫治?要找也是找醫仙百裏花!”

邵千落很不認同地搖了下頭,“我不知道什麽百裏花,但‘百花散’的毒除了我,就只有花百裏能解。難道你想看着謝一塵死?”

紅玺愣了下,不确定地問:“花百裏乃是‘天闌宮’門下,而且沒人知道他那所謂的龜谷在什麽地方。妖女,難道你和‘天闌宮’有關系?”

邵千落淡淡看着他,“現在問這個有用嗎?謝一塵身上的毒,如果在百日內不能解除,就會回天乏術。多耽誤一天,對他的功力和身體都有很大影響,難道有比他的命更重要的事情嗎?”

馬車裏,謝一塵已經醒來,聽到衆人的話,他閉着眼說:“聽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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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少谷主發了話,紅玺也不再争論,立馬爬上馬車,去查看少谷主的病情。

雪山門的人見兩人不再争拗,已經有了定論才說:“龜谷的路十分隐蔽,即使令使找到方向,恐怕也很難進去。裏面機關重重,而且花百裏性情古怪,不是誰求他,他都肯醫治的。”

邵千落很篤定地說:“這事不用你操心,只管告訴我怎麽走。”

那人沉吟一陣,才說:“既然是令使執意的,那屬下願意領令使到那山谷之外,不過之後的路,就要令使自己去破解機關了。雪山門對龜谷的了解也僅限于此!”

邵千落點點頭,那人示意她上車,自己坐到了車把式身邊引路。

幾人經過幾日的奔波,終于到了一處高山下,連日來謝一塵身上的毒越發嚴重,邵千落從自己的包袱裏拿出一些丹藥替他緩解症狀,又時常用內力替他壓制毒性。因為消耗過度,邵千落常常處在半睡半醒之間。

謝一塵幾次醒來,都目光深邃地凝視着她……

下車後,雪山門的人才指着前方那座高山說道:“越過這座山,令使就能見到一個古墓的入口,進去後怎麽走屬下便不得而知了,但裏面布下了許多機關,恐怕不是那麽容易過去的。”

邵千落看了看紅玺,說:“我帶謝一塵進去,你在山下等我。”

紅玺很不放心,堅持道:“我不可以離開少谷主的。”

邵千落:“如果你一定要跟來,只會延誤時辰。我既然帶他來這裏,就會醫好他。”

紅玺猶豫地看了看昏睡不醒的少谷主,唯有點了點頭,“妖女!如果少谷主有什麽三長兩短,谷主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邵千落:“放心。我一定會還你一個活蹦亂跳的少谷主。”

紅玺一頭烏雲,就算少谷主沒事也不會活蹦亂跳的!她當他是三歲小孩呢?

邵千落背了謝一塵上山,一路施展輕功,很快便翻過了那座大山。剛見到前方的古墓入口,謝一塵便好似醒了過來,在她耳邊低聲說:“我自己走。”

邵千落倔強地說:“你怎麽走?別逞能了。”

沒等他再啰嗦,她便再次施展輕功來到古墓門前,伸手在一個浮雕上擰了一下,古墓的門緩緩打開。進去後,邵千落駕輕就熟地在密道內穿行,謝一塵的目光越來越深邃,她居然象在自己家一樣熟悉……

沒花多少力氣,邵千落便出了密道,眼前豁然開朗,俨然是一處鳥語花香的幽谷。一條羊腸小道旁矗立着一尊石雕,石質的烏龜仰頭望着頭頂蒼天,一旁石碑上用隸書镌刻着五個大字——天闌藥王谷。

邵千落前行一陣,停在一處茅草屋前,揚聲對裏面喊道:“花百裏在嗎?”

連續問了兩聲,裏面才傳來一陣腳步聲,一位二十出頭的女子駐足門前,反複地打量了兩人一陣,才說:“花百裏死了。”

邵千落根本不理來人,冷笑一聲,“死了?那把他挖出來見我。”

女子大怒,“能破解古墓小道內的機關,卻一點兒沒受傷,想來你也是‘天闌宮’門下。念在你與師傅同出一門,我就不和你計較。如果你還在這裏出言不遜的話,我就不客氣了。”

邵千落笑了笑,問:“花百裏要怎麽才肯見我?”

女子挑眉,“那不如就聽聽我師傅傳授的獨門梵音如何?如果你能耐得住,我指不定會替你挖墳請出師尊。”

邵千落将謝一塵輕輕放到一旁的地上,才轉身應道:“好!”

謝一塵蹙眉阻止道:“算了。”

邵千落回頭對他莞爾一笑,“我帶了你來這裏,就不會算了。這事或許因我而起,我一定要替你解毒。”

謝一塵愣了下,原本答應她來找花百裏,是因為他開始懷疑她是“天闌宮”的人。一路走來,他已經越來越确定,想起之前發生的種種,更加确信眼前的邵千落根本就不是什麽都不知道。她的“一無所知”明顯是在想方設法地破壞他們尋找“天闌宮”的計劃。可她明知道他是白道的人,為什麽此刻如此執着?

對方用這毒,分明是沖着他來的,又怎麽是因她而起?

門前的女子已經進屋取來一把古琴,看着兩人冷聲說道:“我只怕你受得了,他中毒那麽深未必承受得起。”

邵千落笑了笑,說:“放心。他不是‘天闌宮’的人,聽不懂。”

女子愣了下,怒道:“你居然帶外人進入龜谷?恐怕即使你聽完我整曲梵音,師傅他老人家也不會複生救人。”

邵千落順了下白绫,在一旁的石頭上坐下,淡淡說:“請。”

謝一塵皺着眉頭,想再次出聲阻止,女子已經席地而坐,将古琴放在盤起的腿上。手指輕輕撥動琴弦,一曲流暢的天籁之音離弦而出,似乎并沒有什麽特別之處。他轉頭望向邵千落,她正端坐在旁,神情肅然。

樂曲聲響到近一盞茶功夫,邵千落忽然咳嗽一聲,嘴角溢出少許血漬。她伸手擦了一下,彈琴的女子擡頭見到,嘴角泛起一絲蔑笑,手裏加快了速度,剛才還柔和無比的琴音瞬間變得殺氣滿滿。

邵千落閉上眼,暗自運功抵抗。這梵音的确美妙,但對于“天闌宮”修煉過本門內功心法的人來說,卻是一種魔音。也只有本門的人才能聽出那些音符裏暗藏的殺機!而且梵音因人而異,內力越強勁,受到的攻擊越強。因此梵音多用于懲戒門人!

她帶了謝一塵來這裏,其實已經違反了宮規,而且花百裏……

邵千落嘔出一口血,鮮紅的血漬染紅了她身前的裙擺,好似一朵嬌豔欲滴的牡丹,緩緩盛放……

謝一塵凝結體內真氣想打斷這曲梵音,奈何體內真氣無法聚積,只能眼睜睜看着邵千落承受苦楚。但令人意外的是,她閉着眼好似安詳了許多,表情再沒之前那麽痛苦。

梵音終于停下,女子站起身冷笑,“自不量力!”

邵千落坐在原處沒動,謝一塵皺眉叫了聲:“邵姑娘。”

女子愣了下,睜大眼問:“你叫她什麽?”

謝一塵目光冷冷地看向她,說:“邵千落!你不知道?”

女子手中的古琴瞬間滑落,嘴裏喃喃念着:“邵千落……邵千落……”

她忽然象中了魔似的奔向茅屋旁的藥廬,大聲叫着:“師傅——救命啊!徒兒闖禍了!徒兒要死了!快出來救命啊——”

沒一陣,一個略顯蒼老的男聲響起:“吵什麽吵?死了都被你吵得活過來了!發生什麽事了?”

女子在屋裏哭喊着說:“師傅,徒兒這次死定了。恐怕死得不能再死了,你快出去看看啊!”

謝一塵正疑惑不解,屋裏走出來一位白須老者,一身白衣,紅光滿面,皺紋顯少,但從他已經白盡的頭發、胡須和眉毛可以看出他至少也有七十出頭,仿若天上仙翁。老者摸了摸胸前白須,打量了謝一塵一眼,皺眉看向另一邊的邵千落。

頓時,只見他雙目圓瞪,嘴張得比碗口還大,一臉震驚的表情。良久才從嘴裏吐出幾個字:“徒兒!師傅會替你安排好後事的……”

作者有話要說:哼哼!咱家千落來頭不小的。

欲知那女徒如何死,且看下回分解。

千落的身世之謎就此解開,她究竟是誰?

為什麽天闌宮的藥王見到她如此膽顫心驚。

為什麽千落會單純得象張白紙?

嘿嘿,馬上就知道了!

另外,妹紙們平安夜快樂,香香抱住大家,輪流親上一口,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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