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命在旦夕
☆、命在旦夕
二人出谷沒多久便遇到了前來接應她們的戴滢,見到邵千落神色有異,戴滢不解地看了看藍茗。
藍茗将她拉到一邊,大概地說了下她不在時發生的事情。末了才嘆了聲:“宮主怕是為了報仇,傷了自己喜歡的人。”
戴滢有些煩躁,低聲怒問:“你為何不阻止?前宮主的仇對你來說就那麽重要嗎?宮主是我倆看着長大的,你寧願看着她傷心也不阻止她?”
藍茗低下頭,邵千落終于平複了下心情,走到二人身邊,對滢姨說:“師傅當時不在。”這事不能怪藍茗,畢竟是她一意孤行。
戴滢哼了一聲,沒揭破藍茗。她那麽在乎宮主,怎可能沒留意聽?即使她回到自己房裏,只怕也聽了個一清二楚吧?她這樣做分明就是有私心。前宮主對她有知遇之恩,她對前宮主更是忠心耿耿,這時候所做的一切都不過是想宮主出手替她娘報仇。
幾年來,她兢兢業業不過都是在逼宮主勤練武功,為的就是這一日。
藍茗猶豫了一陣,一下跪在地上,“宮主,屬下确實……”
“別說了。”邵千落一把扶起她,她當然知道藍茗的心思,但這些年都是她在她身邊悉心教導,她不想責怪她。
“我們還是好好想想如何應對吧!既然申柏念已經知道自己練的功夫有問題,他一定會來找我的。”邵千落對二人吩咐了一聲,兩人點了下頭。
戴滢不再生氣,小聲提議道:“不如我們佯作回宮,路上再作打算。”
藍茗點了下頭,“姓申的應該知道,一旦我們進入天闌宮的範圍,他便無望。他一定會在路上下手的!”
邵千落順了下白绫,嗯了一聲,回頭看了看點星谷的入口,這才轉身跟着左右護法離開。心裏隐隐有些痛,還有些話沒告訴謝一塵,或許這次離開,今生都不再會有機會告訴他了。
邵千落與左右護法一起趕了三日的路,這日在一處樹林休息,戴滢帶了幾個人去給宮主準備吃食,藍茗留在邵千落身邊守護。
邵千落剛坐下一會兒,林子裏忽然竄出一個人,身穿一身夜行衣,而且蒙了面。但這身影邵千落不再陌生,正是上次偷襲她的人,也是在點星谷中見過的申柏念。
藍茗冷笑一聲,“申盟主,這麽快就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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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柏念冷哼一聲,“走火入魔的症狀如何解?說出來饒你們一條小命。”
藍茗站在邵千落身前,神情戒備,“你最好別打宮主的主意,否則你應該知道這世上再沒有一個人能替你緩解症狀。天闌宮只有一人練過落英神功,她是你唯一的希望。”
申柏念揮手攻來,“好!那就讓她跟我走一趟。”
藍茗與他交上手,邵千落也沒坐視不理,暗自運功準備配合師傅出招。三人在林間打了一小會兒,戴滢很快領着手下回來,将申柏念團團圍住。藍茗與戴滢知道宮主支持不了多久,只能速戰速決。
但欲速則不達,申柏念似乎故意在與她們消耗內力,幾人交手近一百個回合,林子裏忽然躍出一個月白色身影,另一邊也走出一個黑色衣衫的人。
申柏念見勢不對,準備擇路逃匿。謝一塵趁他分神尋路的空當,手起一掌,佯作攻擊,申柏念縮手回防,沒想謝一塵中途變招,将他臉上的黑巾扯了下來。
“真是你!”謝一塵負手站到一邊,林子走出好些人。
申柏念無所遁形,故作鎮定地說:“我是來抓這邪宗宗主的。”
“是嗎?”另一邊的簫白煉帶着魔教的人早已封住了去路,“我們在附近可是聽得一清二楚。申柏念,沒想你身為武林盟主居然比我魔教中人還陰險。”
邵千落有些體力不支,捂着胸口正在喘氣,見到這許多人,有些奇怪,望着背對着自己的那個月白色身影,喃喃問:“你怎麽來了?”
謝一塵沒說話,身邊一幫白道人士都有些忿忿的,沒想被這姓申的欺騙了好些年。
原來邵千落帶着藍茗走後,申柏念便匆匆辭行。謝一塵本很生氣,但靜下心來才發現自己或許中了邵千落的計,聽到申柏念離開的消息,立馬讓爹通知了尚未走遠的白道人士。如果藍茗說的是真的,邵千落一定很危險。
無論她是否騙他,他都不忍在這個時候再繼續生氣。她不喜歡他無所謂,可他知道自己是真的喜歡她的。所以帶着這些白道的人,一同跟來想看看申柏念的真面目。
這個武林盟主除了那次在武林大會上技壓群雄後,就很少出面,一直神神秘秘。加上之前謝一塵受傷,他更加确定申柏念只怕在策劃着什麽陰謀。
幸好跟來了!
臨走謝一塵自然暗中派人通知了簫白煉,因為如果申柏念真是那個傷自己的人,也應該是簫白煉的仇人。多個人幫忙總是好的!
一行人跟到這附近時,謝一塵看了四周的環境,知道這是個下手的好地方,于是讓衆人隐去內力,在旁等候。原來心急的魚總是會忍不住上鈎的!
申柏念見無路可逃,只好準備以死相拼。
一大群人與他做起了困獸鬥,白道加上黑道的高手豈是他一人能對付得了的,最終不得不束手就擒。
申柏念此時才放聲笑了起來,“成王敗寇,誰想殺申某的就盡管上!”
邵千落緩緩朝他走了過去,“娘在臨終前說,我不能殺你。但你做的壞事太多了,我恐怕難尊她的遺命。”
她身後的藍茗和戴滢忽然同時跪下,齊聲道:“宮主!請尊前宮主遺命。對這人宮主只需廢了他的武功便是,殺他只會髒了宮主的手。”
邵千落想起娘慘死的情形,猶如夢魇仍歷歷在目。若不殺他,如何平息自己心裏多年來的怒氣?她舉手時,兩個雪白人影忽然閃到申柏念身邊,在場的人都愣了一下。
只見兩個身着白色素衣的人,跪拜在地,“宮主!請尊前宮主遺命。”
邵千落愣了一下,望着左邊的人問:“花百裏,連你都阻止我?”
右邊的女子也年近古稀,一頭白發在陽光下尤為顯眼,“宮主,你不能殺他!”
邵千落看着這個素未謀面的人,有些奇怪,“你又是誰?為何不讓我殺他?”
此時四周人群議論紛紛,邵千落依稀聽見一個名字——百裏花。原來眼前的人竟是離開天闌宮數十年的醫魔百裏花?
花百裏與百裏花對望一眼,才聽花百裏說:“雖然前宮主的仇于宮主來說是不共戴天,但此人卻萬萬不能死在宮主手上,否則……否則便是弑父,天理不容!”
邵千落愣了一下,看向那個同樣震驚的人。或許震驚的不止是她和申柏念而已,還有在場除了天闌宮的人都很吃驚。
“千度回首,春深沉醉。落花有意,流水薄情。原來娘一直等的人是你!”邵千落忽然笑了起來。
謝一塵與簫白煉同時蹙眉,沒想事情居然如此複雜,如果眼前的武林盟主便是邵千落的爹,她該如何自處?
邵千落緩緩邁開步子,走到申柏念面前,淡淡對身邊的人說:“讓開!我娘說過,不能殺他,今日我便不殺。但我要做的事情還沒做完。”
花百裏與百裏花起身走到一邊,看着對方皺起了眉頭,前宮主的遺命是不能違抗的……
邵千落舉起手掌,深深看了申柏念一眼,笑了笑,“娘說,要我廢去你的武功,交給白道處置。”說完她手掌輕輕放在申柏念頭頂,一股內力由掌心發出,帶着他體內更強大的內力回轉回來。
一炷香時辰過去,申柏念忽然倒在地上。邵千落才收回手,轉身望着謝一塵,“人交給你們了。這些年此人帶着天闌宮叛宮之人為禍武林,這也算我給你們的一個交代。從此天闌宮将在武林銷聲匿跡,不會再為禍了。”
謝一塵面無表情,他想聽的根本不是這句,但卻也不知該如何再問。
邵千落走回藍茗身邊,聲音沙啞地下令:“師傅,滢姨。你倆帶人清除餘下的禍患,記得将天闌秘籍一本不落地帶回天闌宮,與藏書閣一并焚毀。”
藍茗與戴滢立馬俯身應了聲:“是!”這是前宮主遺命的一部分,她們也不能違逆。就因為藏書閣裏的經書才惹來這場誤會,焚毀是前宮主最後的一道命令。
邵千落這才轉身看向簫白煉,對他笑了笑說:“七煞魔功的殘本已經交還到你手中,将來你要做魔頭還是善人,由你自己決定。我已不欠你!”
謝一塵見她對每個人都有交代,獨獨不和自己說話,實在有些忍不住了,走到她跟前問:“那我呢?”
她最該交代的人是他,不是嗎?豈能從他這裏拿走一顆真心而不負責任?
邵千落看着他笑了笑,嘴角漸漸溢出血漬,淡淡地說:“我娘是天闌宮的宮主,我娘的娘、我娘的娘的娘都是。這是個一開始便已注定的事實。無可改變!而且我還有她們,不能丢棄。這些年她們跟着我,吃了不少的苦,都在等天闌宮沉冤得雪的一日。”
謝一塵發現她似乎有些不對勁,一下伸手扶住她就快跌倒的身子,卻聽她在他耳邊輕聲說道:“從我下山那天遇見你,發生了很多事。但有一件,是我永遠都不會後悔的,就是喜歡你。”
“我很喜歡這個有你在的江湖,可惜……”
作者有話要說:新書連接===》請點小圖
重生前,複雜的愛恨交織,終釀悲劇。
世人都道她冷豔無雙,
可有誰知道她恨過、痛過、也刻骨銘心的愛過……
最後方知真相背後掩藏的那份濃濃真愛……
原來他的帝王之愛不止那短短四年恩愛的光陰,
而是傾盡一生,至死不渝……
歷史是否會因她的重生而改變?
她将如何面對?如何抉擇?
誰虧欠?誰償還?誰才是最終屹立在她身邊的王者?
她是涅磐的金鳳,
這一生只為乘龍跨鳳而來……
一代癡情帝後,雖是杜撰,敬請觀賞。
非虐文,請大家手下留情。
香香絕對不會承認自己在虐千落,
香香只是在虐不是親兒子的小謝同學。
香香只是讓千落睡上一陣子,她累了……
也正好考驗下小謝同學的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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